第四四八章 哥薩克騎兵
東北,南滿鐵路分界線寬城子。[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日第三師團長大庭二郎中將帶著一群軍官闖入剛剛掛牌的“鐵路運輸軍事代表處”,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惹得路人紛紛躲得老遠卻并不離去,而是遠遠的站著看熱鬧。尼瑪,小日本兒吃錯藥啦?要挑事兒!?
代表處里坐著吉林警備司令部參謀長高士儐少將,對日本人的到來,他并不驚訝,也不打算禮貌的對待。你既然不經通報就闖進門來,那,咱們就無話可說了,這里是軍事機關!輕者說你誤闖,重者說你挑釁也可以。不過,此地的情況有些特殊,根據1905年簽訂的條約,日本人在鐵路線南段是有特權的。那,咱辦咱的事兒,小日本兒,別來求老子!
瞪了大庭二郎一眼,高士儐端起茶杯滋滋作響的喝了一口,把舊官場折磨人的派頭擺了個十足。
“高將軍。”
“唔大庭中將閣下是來找鄙人的?”
“本軍是根據協約國家最高軍事委員會決議,列編協約國家蘇俄派遣軍,應當如意大利軍團一般,有權使用北滿鐵路從滿洲里出口到赤塔。請問高將軍,為何我部軍使前后四次來申請列車都被貴辦事處駁回?高將軍依據是的協約國家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哪一條規程?”
“干涉蘇俄,你走海參崴到伯力的線路就好了,要使用北滿鐵路,請貴軍向協約國家最高軍事委員會請來一張憑條,我馬上派車,放行,恭送大庭中將閣下在滿洲里出境。北滿鐵路,從1917年11月開始就收歸中國了。作為協約國家成員,日本要學會尊重別的成員國,制定軍事運輸計劃的同時,麻煩動動腦子。哎,要不,大庭將軍可以向我國防軍總參謀部申請軍令?”
換做五年前,大庭二郎絕對一個耳刮子給那張掛滿戲謔之色的臉打過去,現在卻不行了。大日本帝國在協約****最高委員會里沒有多少影響力,得到的消息比支那遲了一步,造成支那軍第九師以一個團先行登陸海參崴,而后吉林軍、黑龍江軍也出現在雙城子、伯力,控制了鐵路線和海參崴鐵路終端車站。隨后到達的日軍第十二師團無法取得列車向西伯利亞挺進。
協約國家在遠東干涉蘇俄的軍事行動中沒有統一指揮機關,甚至連個協調機構也沒有,遠東的事情要到法國才能作出反饋。等到那個時候,支那軍已經切實控制蘇俄遠東地區了。
第三師團就是日本軍部眼見海參崴走不通,再來尋求走北滿鐵路線的。來之前,大庭二郎就抱著“無果而返”的心理準備,故意做出氣勢洶洶的樣子,企圖增加一絲成功的可能性,結果卻是受了好一頓奚落。
來強硬的?算了吧,寺內內閣直到何向東擔任協約軍預備集團軍群司令官之后才如夢初醒,慌忙的制定了“勒緊褲腰帶備戰”的計劃,又慌忙的在協約軍決定在遠東干涉蘇俄時改變計劃,派出第十二、第三、第七師團為第一批派遣軍,隨后還要增加若干師團問題是,路都不通,去再多的師團也沒用。至于與支那軍交火的事兒,那是在協約國框架之下嚴格禁止的。
沒轍,走人!
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去,看得外面的路人好不失望,倒彩的噓聲一片。
“巴嘎,巴嘎!”大庭二郎鉆進馬車就連聲大罵,罵支那人也罵昏庸的軍部,寺內正毅、山梨半造、長谷川好道、上原勇作等人都是“畏戰者”,拿什么長期準備,實施對支總力戰為借口一再拖延對支懲罰戰爭,造成支那人有恃無恐,越發不把大日本帝國放在眼里。在大庭二郎眼里,日支戰爭從山東之戰就開始了,在朝鮮北部持續,早就應該來一場干凈利落、解決所有麻煩的全面大戰。
可惜,1918年的日本不是1931年的日本,1918年的中國也沒有內戰,卻剛剛在遙遠的法國贏得一場漂亮的殲滅戰。
那些被大庭二郎中將痛罵的身居高位者也并非庸碌之輩,而是真切的看出中日決戰的臨近,更加的要在協約國家干涉蘇俄的軍事行動中表示姿態,挽回沒有派陸軍赴法參戰,又發生被各國看在眼里、不便出口的暗殺事件這種敗著,重新回到“重要的”協約國家位置上去。順便的,還可以在俄國遠東部分撈一些好處。
軍代處里,高士儐又滋溜了一口茶水,心中冷笑:哼哼,小日本兒把手伸到海參崴,還想伸到貝加爾?滾你娘那里做春秋大夢吧!三個師的朝鮮獨立軍已經整備完成,在上海的韓國臨時政府已經準備派代表赴法國,在協約國家的國際會議上申訴,要求韓國獨立了。屆時,如果協約國家的會議不能給其獨立的地位,那韓國臨時政府就會破釜沉舟、決死一搏了。何總長預設的計劃,豈能給小日本兒鉆了空子?說到底,老子是幫日本人少跑路,堪稱古道熱腸啊!
大庭二郎中將在寬城子的遭遇,第十二師團長,浦鹽(海參崴)派遣軍司令官大井成元中將也遭遇到了。不過,接待他的中**官規格高了一些,乃是第九師師長魏宗瀚少將。
第九師領率吉林第二旅,黑龍江省軍騎兵旅控制了海參崴鐵路終端車站、雙城子車站并進入伯力。另外,一部朝鮮義兵也夾雜在其中,與俄布游擊隊的關系不清不楚,誰也不敢打包票說,游擊隊不會對運兵列車下手。魏宗瀚給大井中將的答復是:本軍正在肅清鐵路沿線,肅清一段、開通一段,貴部要經過西伯利亞大鐵路到貝加爾地區執行任務,可以。不過,本軍控制下的火車頭、列車廂,配合服務之俄國鐵路工人需由本軍確保安全,在局面未清之前,暫不宜派出。
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你要去,我不攔你,自個兒走路去!
三個師團的日軍就這么被堵在海參崴和寬城子,眼見的中國騎一師進入烏蘭烏德,日本人能不著急嗎?干脆,第七師團一部由海軍艦艇掩護在廟街登陸,可是要去貝加爾地區,還得經過伯力這個鐵路樞紐。
交涉的官司,一樣需要打到協約國最高軍事委員會才能解決。
局勢發展,卻等不得協約國最高軍事委員會慢騰騰的磋商對策了。
1918年9月4日傍晚,色楞格河(注入貝加爾湖的最大河流)畔,弗拉基索他那亞布里亞特蒙古哥薩克村。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在炊煙裊繞的木建筑村落中奔跑著,騎手舉著飄揚著紅藍白三色三角旗的標槍,一路高喊:“奉大蓋特曼謝苗諾夫將軍大人令,各村哥薩克十月期兵役者立即到烏蘭烏德集合!”
簡單的木屋子里陸續跑出不少穿著沙俄舊式預備軍服的男子,紛紛牽馬上鞍,匆匆與家人道別之后,絡繹不絕的向烏蘭烏德而去。
早在十七世紀末葉,沙俄向遠東擴張時就依靠哥薩克的力量,其一路擴張,一路在當地被征服土著中實施哥薩克化,就有了布里亞特部落轉化為布里亞特哥薩克化村落的結果。在十八世紀中期,沙俄統治者在這里實現兵役制,貝加爾湖東岸地區設有常備軍十二個營,每個營六百人,底層士兵多數是布里亞特蒙古人,軍官是俄羅斯人,精銳部隊是伏爾加河、葉尼塞河的哥薩克騎兵隊。到了二十世紀初期,哥薩克化的布里亞特蒙古人成為沙俄西伯利亞軍團的一部分,一戰爆發之后,先后在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組建了五個西伯利亞軍,其中第二軍、第五軍各有一萬布里亞特蒙古騎兵或者步兵。
從蒙古部落貴族的奴隸變為哥薩克,大多數布里亞特蒙古人是高興的,他們有了自己的馬匹、屬于自己“哥薩克群落”的草場或者耕地,在群落中有了發言權,還因為參加沙俄軍隊能免除一些賦稅。從事牧業、漁業的布里亞特蒙古人的日子,確實有了一些改善,這是沙俄能夠比較順利在西伯利亞和遠東濱海地區擴張的根本。
一百多年來,布里亞特蒙古人已經習慣受沙俄管制,從軍替沙俄賣命了。為此,從1914年到1917年,他們在俄軍中付出了一萬六千多人陣亡、傷殘的代價。
俄國十月革命爆發之后,混亂沿著鐵路線向東蔓延,不少布里亞特蒙古人對混亂局面無所適從,紛紛向南遷移到外蒙和滿洲里一帶,青壯者從“沙皇的哥薩克”變為“中國的哥薩克”,成為騎兵師的一員,又隨著部隊的北進回到貝加爾湖畔。
哥薩克,原本就是流浪者,自由人的意思。布里亞特蒙古人哥薩克化之后,其勇悍絕不遜色于東歐的哥薩克,卻又比東歐的哥薩克多了幾分服從性。
謝苗諾夫中將以西伯利亞地方自治政府首腦和前俄國臨時政府在貝加爾的軍管長官雙重身份,自稱為布里亞特哥薩克的“大蓋特曼”,也就是最高頭領的意思。習慣于被沙俄將軍吆喝的布里亞特哥薩克各村落得了命令,紛紛響應,到9月10日晚,騎著自己的馬兒,帶著自己的馬刀來到烏蘭烏德報到的布里亞特騎兵達兩萬五千余人,編制為兩個騎兵師,隨即就展開騎馬步兵和騎兵的雙重軍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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