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丟失的頭巾,鬼打墻
兩個人沿著沒有路的山路緩慢的前行,即使有著熒光管的照明,也無法徹底穿透充滿潮濕霧氣的林子,黑暗還是慢慢的壓了下來。
藏七在路上吃了兩罐魚罐頭和一包壓縮餅干,這會又躥到前面去了,留下我一個人。
我心里一直掛念著老黑,什么也吃不下,我和藏七兩個人做了這么充足的準備,才勉強找到天門村的路線,而老黑孤身一人穿越叢林,他會遇到什么樣的麻煩,每每想起這些,我的胸口就像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悶的喘不上氣。
我長嘆一聲望山跑死馬,在巖瓏山頂覺得那塊詭異的區(qū)域,也就是天門村其實離的并不遠,但是這么走下來才發(fā)現(xiàn),真的不近,人力有時窮的感覺讓我很無奈。
看了看表,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渾身都被潮濕的霧氣打透,連藏七這個不斷電的游戲?qū)殞毝紱]有了精神,腳步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一路上我不斷的問著:“小七,還有多遠。”
藏七總是無奈的說:“快了快了。”
然后幾次他竄到樹上胡亂張望,最后失望的跳下來,因為霧氣太濃厚,夜色也是那么的濃郁,除了熒光管的區(qū)域,什么都看不見,我端著指北針鎖定一個方向,領(lǐng)著藏七不斷向前行進,似乎是掉進了一個黑色的染缸,這種感覺更讓我懷念老黑了,曾經(jīng)我們在墓中,不也是這種摸黑前行嗎?
也許該慶幸也許該難過,有一種感覺告訴我,老黑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絕望和痛楚,這種感覺越往前走就越強烈,直到壓抑的我喘不上氣來。
“小七,我有不好的預感,我覺得你老黑哥可能出事了。”無處發(fā)泄,只能和藏七搭話,來轉(zhuǎn)移這份難過的感受。
“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老黑哥那么憨厚一定不會有事的,二狗哥不要擔心。”藏七的眼睛幾乎要閉上了,這段話猶如囈語一般說出來。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咱們在這里歇一歇吧。”我有點覺得對不起藏七,畢竟這件事情和他并無什么關(guān)系,都是我把他拖累了。
“我還可以堅持,我可以的。”藏七突然睜大了眼睛,晃了晃腦袋,但是眼皮又迅速的開始迷離,粘黏到一起。
我搖了搖頭,確實沒有心思休息,老黑生死不明,我一刻鐘也待不下去。
又走了不知道多遠,天空漸漸泛起了冷清的蒼白,我看了看表,凌晨五點十分,這天,就快要亮了,前路未知,不知道還有多遠。
藏七終于忍不住趴在了我的背上,他一個人背著三個背包,走了這么一夜,真的要累垮了。
地面上全是腐爛的樹葉,濕乎乎的,走在上面就像喝醉了酒,想要在這里搭帳篷明顯是不現(xiàn)實的,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我咬牙背起藏七,他也不掙扎,安靜的伏在我的背上,呼呼的睡了過去,不知道沒有奶嘴的陪伴,他是否會有一個好夢。
一直走到東方微微亮起,附近的樹木,我似乎是來過這里,難道已經(jīng)到了天門村附近了嗎?我心中暗暗竊喜,但是又有一絲的不安,林子里依舊是黑暗一片,微弱的晨光還無法徹底打透這黑暗中的濃霧。
我熄滅了一只熒光管,用百變頭巾把熒光管裹起來,盡量弄低一點亮度,山里人都起的早,這么大大咧咧的舉著熒光管前行,無異于找死,萬一被村民發(fā)現(xiàn),就壞了。
天門村的這群人不曉得是人是鬼,就算是人類,我們進了村肯定也是不受歡迎的,惡戰(zhàn)一場在所難免,能避免的事情盡量就避免吧,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又走了一段路程,四周的環(huán)境越來越熟悉,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和老黑之前走過的山路,因為這里到處都是林子,根本沒有路,我和老黑不管是進天門村還是出天門村,一直都是沿著山路走的,我掏出匕首在樹上劃了一道劃痕,心里忐忑不安。
藏七睡的很沉,雖然我體力還算不錯,但是背著這么一個大活人,也是累的夠嗆,再次咬咬牙向無盡的黑暗中走去,林子里的霧氣越來越大,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我一邊走,一邊在樹上刻著記號,指北針早已經(jīng)失靈了,指針不斷的旋轉(zhuǎn),像風扇一樣噼里啪啦,我只能無奈了收了起來。
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暗嘆一聲,今天不是一個好天氣。
再次走了不知道多久,林子里微微有了亮光,天空整個都泛起了魚肚白,我全身都被霧氣打透了,不斷出著汗,又不斷被蒸發(fā),只是濃濃的霧氣一點散去的跡象也沒有,反而越來越濃了。
愕然間,我發(fā)現(xiàn)四周的景物更加熟悉,慌亂的找了一棵樹,我愣住了,上面就是我刻的記號。
頭皮不禁一陣發(fā)麻,難道是迷路了!
冷不丁的抽了一口涼氣,沒那么點背吧?可能是我太勞累的緣故,看錯了路。
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我掏出另外一只紅藍相間的百變頭巾,綁在刻過記號的樹上,咬了咬牙,把藏七往身上聳了聳,繼續(xù)埋頭前行,這次我長了一個心眼,因為林子里可視距離大概有三米多,常常在前行的路上出現(xiàn)三五棵張牙舞爪的老樹,我用視線標注兩棵樹,以兩點一線的方法直線行走,這樣才不會導致等下我又迷亂的走回來。
又走了一段路,根本沒有走幾步,我心中徹底的涼透了,腦子轟的一聲!
在我面前的一棵樹上,那只紅藍相間的頭巾,刺目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就像是一個吊在樹上的人頭,詭異的對著我笑,那笑中,帶著一份挑釁。
真的是迷路了!
莫非是鬼打墻?
常聽說山間有鬼魂游蕩,他們是尋不到自己尸體的孤魂野鬼,無法投胎也不能下地府,只能在山里中晃悠。
之前我和老黑徒步穿越的時候,也遇到過幾次鬼打墻,但最后我們按照科學的方法都走了出來,這次好像不太一樣。
之前的鬼打墻屬于我和老黑產(chǎn)生了視覺差,會慢慢的偏移前進的方向,只要一個人用手電的直射光照著前進的路,另一個人沿著光線往前走,等走到了手電光線的盡頭,打開另一把手電,繼續(xù)直線照路,這樣兩個人交替循環(huán),很容易就能走出視覺差產(chǎn)生的鬼打墻。
而這一次明顯的不一樣,因為我根本沒有走出幾步遠,距離我綁頭巾的地方,頂多不過十幾米,十幾米的距離里,讓我不知不覺的圍著林子轉(zhuǎn)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疾步走到那棵綁著頭巾的樹前,我的心猛一抽搐,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顫抖,無邊無際的恐懼滲透到皮膚里,幾乎是徹骨的冰涼,我刻在樹上的記號不見了!
只有孤零零的頭巾,沒有記號。
這頭巾是被人挪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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