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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快慢之道


  “大哥,你的陣法造詣最深,可看出來這到底是什么陣法?我怎么感覺到自己仿佛陷入絕世妖孽級的兇獸?”豬肝老者神念掃過,不由面色大變道。

  “我看不出出來,此陣設(shè)計的手法極為巧妙,運轉(zhuǎn)自然流暢,仿佛是極為罕見的天道神陣,隱隱透露出上古風(fēng)范,我搜遍腦海里關(guān)于陣法的記憶,都未曾找到類似的陣法,大家不可輕舉妄動,讓我先試探一下。”高瘦老者說完,高舉骷髏權(quán)杖,只見一道烏芒閃過,沒入地面。

  盡管眼前的地面未必是真實的地面,有可能是陣法幻化而成的地面,但地基永遠是陣法存在的基礎(chǔ)。

  建造于靈脈上的陣法,比建造于普通巖石上的陣法威力更大,主要依靠土系力量運轉(zhuǎn)的法陣,不可能存在于水面上。

  陣法自成空間,但陣法幻化而成的地基,是自然之力和陣法之力融合而成,高明的陣法師可以憑借探察陣法地面,從而摸準(zhǔn)陣法脈絡(luò)。

  烏芒“撲嗤”射入腳下的地面,竟然產(chǎn)生如同石子墜入湖面時,產(chǎn)生了詭異的漣漪,自然流暢,跟真的一模一樣。

  漣漪消失后,隨即響起微弱的風(fēng)聲,轉(zhuǎn)而化作淙淙的水流聲,眼前景象一變,出現(xiàn)一片世外桃源,顯然陣法已經(jīng)開始主動運轉(zhuǎn)。

  眼前奇花異草無數(shù),亭臺樓閣齊全,飛泉流瀑,碧水寒潭,還有五彩祥云環(huán)繞。

  潭中一葉扁舟,坐著一個白衣少女,面朝飛瀑,背對著多目族眾人。

  閣中一張棋盤,白玉為底,黑玉為面,上面不是楚河漢界,而是一條生死河,上面掛著三座奈何橋,看樣子很不吉利。

  少女盤膝而坐在一架巨大的古琴前面,玉指芊芊,劃過琴弦,一陣清脆的琴聲“叮咚”傳來。

  琴音婉轉(zhuǎn),如高山流水,清婉幽寂,意境深遠,又如白云蒼狗,變化無常,殺機隱伏。

  “小心了,我能感覺到這琴音有古怪,它很可能就是控制整個大陣的樞紐,千萬別陷入其中!”高瘦老者心中一凜,出言示警道。

  “那怎么辦,沖過去殺了她?”矮胖老者道,揮了揮手中的神器寶刀。

  “沒那么簡單,那個女子只是一個幻影,陣法不破,她不死不滅,關(guān)鍵是琴音,不是彈琴之人。”高瘦老者冷靜的道,腦子飛速運轉(zhuǎn),思索著陣法運轉(zhuǎn)的原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坐以待斃,大哥以前曾說過,一力破萬法,但凡陣法都有一個極限,超過那個極限,陣法自然崩潰。”豬肝老者吆喝道,拿出自己的神器,那是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對呀,我反而誤入歧途了,咱們?nèi)笊窦墢娬撸加猩衿鳎瑫r轟擊,天下間沒什么陣法擋得住!”高瘦老者祭出骷髏法杖,恍然大悟道。

  這時候,琴音突然一變,急促無比,仿佛千軍齊發(fā),金戈鐵馬,氣勢萬千,恬靜的世外桃源瞬間變成一個戰(zhàn)場,戰(zhàn)意滔天。

  地上奇花異草野蠻生長,眨眼之間,變成一條條水桶粗的怪異藤蔓,一棵棵巨大的參天古樹,以及一朵朵相貌猙獰的食人花,還有無數(shù)妖獸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嗷嗷大叫著沖向多目族三人。

  琴音中釋放出瘋狂的殺意,不但控制了周圍的一切,還入侵三人的頭腦。

  高瘦老者、矮胖老者、豬肝老者成品字形,互為倚角,展開瘋狂的殺戮。

  神級強者的神威滔天,當(dāng)者披靡,妖獸、食人花藤等觸之即潰。

  見陣法攻擊不強,高瘦老者三人稍微心安,可是就在這時,頭頂突然出現(xiàn)一顆流星,轟隆隆砸向豬肝老者,近了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小山般巨大的錘子。

  三人頓時大吃一驚,心提到嗓子眼,聯(lián)手抵擋。

  豬肝老者大棒一揮,驚天而起,砸向流星,它手中的大棒名為通天棒,也屬于超重型神器,也幸虧是他,才敢正面格擋流星錘。

  矮胖老者一刀隨后斬出,削向流星錘的背后,他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覺得有敵人存在。

  高瘦老者從旁協(xié)助,撐起一個橘黃色的防御光罩,罩住三人,以防另有偷襲。

  轟的一聲巨響,幾乎震裂耳膜,陣法空間劇烈顫抖,差點就此崩潰。

  燭龍霸天的身影隨后出現(xiàn),在陣法的加持下,他身高百丈,身為無邊,金光神錘仿佛他手中的一顆太陽,一擊震退多目族的三名神級強者。

  “該死,原來是他,這下子麻煩了!”高瘦老者看清楚燭龍霸天后,不由心中一凜。

  此陣不凡,應(yīng)該是某個上古神陣,主陣之人也是神級強者,短時間內(nèi)休想破陣,他立即提醒另外令兩人,做好長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

  ……

  易辰和馬臉老者各自療傷,粗糙的處理傷口后,不約而同起身,再次揮劍戰(zhàn)到一起。

  馬臉老者改變了戰(zhàn)術(shù),他化作一道流光,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時而欺進近擊,時而急退遠攻。

  易辰以快打快,越來越喜歡這種戰(zhàn)斗方式。

  天下武道,變化萬千,但萬變不離其宗,唯快不破,唯力無敵。

  但是易辰突然覺得,快雖然厲害,但如果只有速度而沒有力量,不是至高的境界。

  要想真正領(lǐng)悟“快”的本質(zhì),還必須領(lǐng)悟“慢”的真諦。

  易辰曾經(jīng)遨游星空,親身體會過每一個星球都已奇快無比的速度飛行,但是抬頭仰望,卻感覺到他們靜止的懸掛于虛空之中,產(chǎn)生這種錯覺的原因在于距離,但背后的本質(zhì)卻是時空法則的一種體現(xiàn)。

  快慢結(jié)合,遠近一體,真正的大神通武者,不但可以足夠快,還能隨時變得足夠慢,距離在他們眼中會突然無限拉長,下一刻突然縮短,領(lǐng)悟時空之秘。

  當(dāng)然,要想真正理解時空之道太難,而且也沒必要,不是每一個武者都有那個天資,但是對時空之道有粗淺的領(lǐng)悟,能夠大幅增加武者對天地本質(zhì)的領(lǐng)悟,提升戰(zhàn)斗實力。

  易辰的武道境界雖然比不上馬臉老者,但是他對戰(zhàn)斗的領(lǐng)悟卻已經(jīng)超過馬臉老者,明白了“快”與“慢”的本質(zhì)后,戰(zhàn)斗實力頓時產(chǎn)生飛躍式的提高,由快到慢的轉(zhuǎn)換,更加的突兀,卻一點都不顯的別扭,反而自然流暢。

  馬臉老者剛剛適應(yīng)了易辰快攻的節(jié)奏,而易辰卻進入快慢由心,心隨意動的武道境界。

  馬臉老者快則快矣,但由快轉(zhuǎn)慢的時候頓時水準(zhǔn),戰(zhàn)斗節(jié)奏再次被易辰掌控。

  易辰往往看似很隨意的一劍揮出,便化解了馬臉老者的必殺之劍,易辰看似很緩慢的出招,但出手之后的無赦神劍卻陡然變速,瞬間殺到馬臉老者面前,令他不得不倉惶后退。

  馬臉老者暗暗著急,知道不能讓易辰掌握節(jié)奏,否則大勢一成,他即使身為神級強者,也是步步受制。

  馬臉老者展開凌厲的反擊,土之神通和金之神瞳突然亮起,左手揮拳,獲得厚土之力的加持,平推轟向易辰,右手玄冰魔影劍則急刺易辰咽喉,試圖以力壓人。

  他的拳頭仿佛與大地融合,成為大地的一部分,慢而雄渾,而玄冰魔影劍則化作一道金光,快若迅雷。

  易辰冷哼一聲,戰(zhàn)斗中以九龍權(quán)杖化解厚土神拳,九龍咆哮而出,潛龍入地,瓦解厚土之力,八龍飛天,吞噬拳頭之力。九龍權(quán)杖施展絕招越階屠神時,靈力消耗極大,但是正常使用時的消耗則少多了,易辰足以支撐長久作戰(zhàn)。

  無赦神劍則正面抵擋玄冰魔影劍。

  易辰如果全力推動九龍權(quán)杖,未必能殺死有準(zhǔn)備的馬臉老者,反過來,馬臉老者的攻勢,同樣無法奈何神器在手的易辰。

  無形中,兩人也陷入了持久戰(zhàn)。

  不過此戰(zhàn)若是傳出去,易辰雖敗猶榮。

  只是,易辰的目的,卻是要用真正的屠神,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只有這樣,才足以令他重返武神教宗時,洗脫叛逆之名。

  易辰心如明鏡,叛逆也好,英雄也罷,魔頭也無所謂,那其實都是虛名,重要的是實力。

  實力強,總可以洗白,實力不強,終將背負(fù)惡名而亡。

  馬臉老者攻擊越來越快,看似占盡優(yōu)勢。

  易辰卻越來越慢,但他極其頑強,但始終劣而不潰。

  馬臉老者手段用盡,有好幾次差點就擊敗易辰,可易辰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奇招迭出,險死還生。

  “難道真的要動用五行合一決嗎?”馬臉老者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猶豫。

  五行合一決威力奇大,但是同時開啟五只神通之目,消耗巨大無比,情況與易辰使用九龍權(quán)杖試圖狙殺神級強者時差不多,馬臉老者也不敢輕易使用。

  并且關(guān)鍵問題是,易辰如果逃進星辰神府那個烏龜殼里,五行合一的玄冰魔影劍能否破開防御,馬臉老者心里沒底。

  易辰猛的感到一股危險,突然脫離戰(zhàn)斗,瘋狂逃跑。

  馬臉老者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易辰感知如此敏銳,大招還沒發(fā),立馬就逃了,他眼中再次閃過猶豫之色,隨即化作一道劍光,縱身追了上去,大吼道:“有膽別跑,留下來決一死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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