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禍福難料
“所有城衛軍都回大營去吧。”
老者輕揮袍袖,他的聲音同樣是能夠傳遍這條十里長街的每一個角落。
城衛軍的官兵們心中暗暗叫苦,他們倒是很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他們也得能夠抬得動腿才行。
“司徒姐姐,你先別動怒氣,我回去之后,一定會責罰他們的。”
老者又沖灰袍婦人拱了拱手,客客氣氣的道。
灰袍婦人只是輕哼了一聲,隨即手臂一揮,籠罩武院街的浩蕩威勢,頃刻間一掃而空。
所有人都重拾自由,卻發現自己已經汗濕了全身。
沒敢多待片刻,無論是天武院的師生,還是城衛軍的官兵,盡皆作鳥獸散。
“澤西老兒,你也放心,對于學院里惹事之人,我也不會輕易饒恕的。”
灰袍婦人撂下這句話后,便就在三眼獅王的背后踩了一下。
三眼獅王會意,當即載著灰袍婦人,邁開四蹄,踏著虛空,向著北方天武院校區奔馳而去,轉眼消失不見。
天空中宛如火海一般的云層,也隨之消散。
只一瞬間,整條武院街的溫度霎時恢復,又讓大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那銀帶老者皺眉瞟了一眼已經狼藉一片的武院街,暗嘆一聲,便也雙手背負的走了。
……
找到黃旭、盧聰二人后,易辰便懷抱著小家伙,回到了澤西天武院西區的宿舍里。
澤西睿沒有回來,不知去了何處。
“此事必定是我們的王子殿下在搞鬼。我原本以為他只是想要易辰師兄花費一些精石,再將易辰師兄灌趴下,沒想到他居然弄出這么大動靜來!”
“除了他,也沒人能這么肆無忌憚。”
一番激戰,黃旭與盧聰的酒勁也消退了許多,此刻同樣是鼻青臉腫的他們,自然都是憤憤不平。
“這事兒鬧出這樣,恐怕不好收場。”
易辰瞇著眼睛,臉上沒有憤懣之色,可心中卻有了殺人念頭。
他雖說是得罪了澤西睿,可并非有意,也沒有與之起直接沖突,偏偏這位王子殿下擺出了一副不肯罷休的架勢,甚至還想要他的性命,這也算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當然,易辰也能猜到,澤西睿之所以如此痛恨自己,肯定也有那龔玉安在暗中推波助瀾的功勞。
“沒什么不好收場的。”
黃旭不以為意的道:“俗話說法不責眾,那么多師生都動手了,學院總不好懲罰我們的,更何況確實是對方先動手的。”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不了了之,不需要我們費心的。”盧聰同樣是漫不經心的樣子。
大家正在言語之際,首席導師卻是推門而入。
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是極為穩重,儀表得體的首席導師,此刻也是顯得很狼狽,不僅衣衫破爛了許多,就連長發都是散亂披在肩頭,身上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導師,您沒事兒吧?”
易辰三人立即起身,表示關心。
“我沒事兒,不過那鮑一鳴的事兒就大了。”
首席導師也沒站著,他似乎很疲憊的樣子,坐到易辰的床頭后,又冷笑著道:“我斬下了他一條手臂!”
“啊?”
易辰三人皆是吃驚。
“那廝不僅狂妄,而且跟我交手時根本沒有絲毫保留,完全是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勢,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真當這些年我一直在原地踏步呢!”
首席導師恨恨然。
“導師,重傷了一位金甲將軍,恐怕城衛軍方面不會善罷甘休吧?”黃旭試探性的問道。
“沒要了那廝的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城衛軍能奈我何?”首席導師自信無比的道。
“導師,有人屢次三番與我們為難,甚至還要下死手,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學生以為,天武院不該繼續縱容,應給予嚴懲!”盧聰適時開口道。
“有證據嗎?”
首席導師也明白盧聰的意思,他看了盧聰一眼,搖頭道:“莫說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又能如何?你說人家下了死手,但你們毫發無損。”
“等我們被害死,再去懲罰兇手也沒什么意義了。”盧聰撇嘴道。
“今晚的事兒雖然不會鬧得很大,但肯定還有后話,就算不能嚴懲某些人,至少也會訓誡一番的。”
首席導師又看向了易辰,道:“你要格外小心一些,若無太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往學院外面走動,只要待在學院里,就絕無人敢害你性命,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弟子謹記。”易辰點頭。
“好了,既然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就要正式開課了。”
首席導師起身而去。
……
送走首席導師后,易辰三人又聊了一會兒,過了午夜,他們才相繼入睡。
“少主,進府殿里來。”
也就剛剛睡下不到半個時辰,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易辰的耳朵里。
易辰剛剛被驚醒,眼前的景象就一陣大變。
環顧四周,易辰知道自己來到了府殿法寶之中。
這是一片大殿,像是帝皇用來議事的宮殿。
一團黑霧忽然出現,隨即化為了一位黑袍老者。
“老牛,你找我?”
易辰有些迷糊,像是還沒睡醒。
“少主,如今你已經到了木火煉身的圓滿之境,可以去第二偏殿試試了。”
黑袍老牛提醒道。
“哦。”
易辰恍然點頭,又問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有多大把握通過第二偏殿的陣法考驗?”
“少說也有七成。”
黑袍老牛頓了頓,又笑著道:“呵呵,少主大可放心,老牛我既然請少主進來,自然是對少主有信心的,如果沒有超過五成的把握,我也不可能讓少主去冒險。”
“那就好。”
易辰安心了許多。
命只有一條,不能總是去冒險,人這一生,難免會有運氣差的時候。
“少主可還需要準備一下?”老牛問道。
“不用了。”
易辰先搖頭,繼而又道:“老牛,之前我在外面遭受強敵攻擊,即將殞命時,從府殿之中涌出了一股很奇怪的氣流,霎時就傳遍了我的全身,這是怎么回事兒?”
“呃……”
老牛難得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不想說出實情。
“老牛,整個府殿法寶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可不要對我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易辰像是看出了老牛的心思。
“呵呵,是這樣的。”
老牛當下笑了笑,解釋道:“我老牛等了無數年,才等到少主,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少主被歹人害了性命。”
“如此說來,是你有意暗中幫我,可為什么又不幫到底呢?”
“那三個家伙分明是想要我的命!”
易辰似乎有些不悅。
“我這次幫少主殺掉三位武靈期高手,下次少主若再遇到危險,老牛我就不能全力以赴了。”
老牛嘆息一聲,道:“老牛我現在畢竟只是一縷殘魂,發揮不出太強的實力來,而且我若出手助你,必定也會讓我這縷殘魂出現虧損,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真不能隨意出手的。當時我剛要用這縷殘魂控制少主的身體,助少主擊退強敵,卻見已經有人出手幫少主解危,我便就罷手了。”
“原來是這樣。”
易辰想了想后,又道:“老牛,你不地道啊,你當初可是對我說過,你是不能離開這座府殿法寶的。”
“不是不能,而是只要離開就會有損耗,一個不慎,甚至會殘魂飛灰湮滅,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輕易出去的。”
老牛搖了搖頭,道:“其實就算我出去,也只能是附在你身體里,借助于你的身體去拼殺,而你的實力如今又很弱,即便是我來幫你,也就能武玄期的高手一戰,如果遇到更強的敵人,我出去了也只能是給你陪葬。”
“厲害,僅憑一縷殘魂就能與武玄期高手一戰!”易辰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這不算什么,如果你有武玄期的實力,或者達到了靈火煉身的圓滿境界,我再附于你的身上,擊殺武魄期高手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縱是遇到武相期強者也未必不能一戰。”
老牛顯得很自信,只是轉而又道:“但我若出去幫你,必定受損,最多也就只能出去四、五次的樣子,而且還不能面對太強大的敵人,所以你還需努力修煉,唯有自身強,才算有安身立命的本錢,不能過多的依仗旁人的幫助。”
“放心,就算只是為了我自己,我也必定會努力的。”易辰毫不做作的道。
“其實少主這么快就完成了木火煉身,也是大大出乎了老牛我的預計,你那護腕手環雖是發揮了重大作用,可老牛總覺得,少主應該還有其他依仗。(http://.)。”老牛似帶疑惑的道。
“對了,老牛,你幫我看看,我這幾條絕脈是怎么回事兒。”
易辰當即扒開自己的衣衫,期望老牛為自己解惑。
老牛則是沒看一眼就已經開口,道:“少主,你這幾條絕脈似乎已被激活,它們應該正在自動擴張與修煉,存在于其中的特異能量,我雖摸不透,但想來必定是靈性極高的存在。”
“是福是禍?”易辰睜大眼睛問道。
“實話說,我也不知道。”
老牛又是搖頭,道:“不論是福是禍,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義。我記得我家主人曾說過……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少主可懂其中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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