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商議
穆拉丁·銅須是矮人國王麥格尼·銅須的弟弟,是矮人派往人類王國洛丹倫的使者。他現在正奔走在皇宮的走廊之中。考慮到這位路癡的屬性,他在這些轉彎里轉來轉去真是在正常不過了。盡管他已經來到這里一年多了,但他仍然會常常迷路……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那道通向目標露臺的旋轉樓梯就在附近。他突然想起來,只要他轉過這個彎,然后再轉過一個彎還是兩個彎?
“哦嘿!”
盡管穆拉丁意識到那只是一個孩童的叫聲,但他還是被嚇了一跳。他向前看去,發現年輕的阿爾薩斯正在練習他教的劍術。洛丹倫的王子現在約摸十四歲,卻已可算是一個漂亮的小伙子了。他一頭金發,臉上總是帶著微笑,面色十分紅潤。不過,在那一刻,阿爾薩斯的表情看上去卻十分嚴肅,用手中的木劍指著那套盔甲的喉嚨處。
王子喊道,“可惡的獸人,來,戰個痛快!”
盡管穆拉丁已經饑腸轆轆,而且他已經遲到了,但他仍在看著王子的言行,開心的笑著。反正遲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他們不就是為了這些而戰的么?他們三兄弟,已故的洛薩爵士,以及年輕的圖拉揚還有無數的聯盟將領們——他們曾經攜手作戰,將這個世界從獸人手中拯救回來。而在黑暗之門第二次開啟之后,圖拉楊帶領著聯盟的部隊穿過了了黑暗之門,并最終消除掉名為獸人的隱患。他們所奮戰的,不就是要保證這些孩子們的安全,為這些聯盟的未來一個美好的明天。
他的腦海地突然浮現出了一段話,“世界是我們的,更是你們的。”這使得他的嘴角浮現出一個微笑,不過后面浮現出的那段話就消除掉了他的好心情——但歸根結底是韓國人的,未來屬于阿三!
韓國?他不記得聯盟內有這樣一個國家,阿三是什么他更不知道……
阿爾薩斯大吸一口氣,向四周望去,當他雙眼穆拉丁的目光相對時,他的面頰變得通紅。
“嗯……老師……我只是……”
被阿爾薩斯打斷了聯想的穆拉丁輕輕咳嗽一聲,看上去就和阿爾薩斯一樣的尷尬。“我在找你老爸,孩子。你能給我指一下路么?這可惡的地方可真難走。”
阿爾薩斯指向了他左手邊的一座樓梯。穆拉丁點點頭,快步走上了那旋轉著的臺階,想要盡快的離開那里。然后他又迷路了……
好吧,當他歷盡千辛萬苦把洛丹倫殘存的王宮轉了一圈以后,某些地方也許不止三圈,他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到達的時候,他聽到了索拉斯·托爾貝恩那粗壯的聲音——他暗想,對于這種兄貴純爺們來說,那再正常不過了。
誒?兄貴又是什么?自從死亡之翼事件發生以后,穆拉丁的腦子里總是時不時冒出一些奇怪的詞語,甚至在夢里總是能聽到隱隱約約的私語聲。他不明白這是什么原因,只好把這歸結到最近洛丹倫王國伙食質量下降上去。
“交易?和你們?你們難道不是部落的狗腿子嗎,想和聯盟交易?做夢!”
這是怎么了?穆拉丁沖向露臺里面,以為自己會看到……好吧,這個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會看到什么,但是再怎么說他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看到一只不認識的矮小綠皮生物。綠的生物的雙耳好像蝙蝠耳朵一樣,雙眼中充滿了焦慮一樣張得大大的,頭上則是光禿禿的一片。他穿著亞麻材質的襯衣和長褲,外面套著一件小馬夾。他還戴著一幅單片眼鏡,只不過現在那被鏈子掛著的眼鏡正在他的胸前晃來晃去。
那綠皮生物深吸一口氣,緊張而又尖聲叫道,“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他的雙手發了瘋似的亂擺著。泰瑞納斯以及托爾貝恩正坐在一張桌子前面,而他則比那張桌子還低。那生物笨拙的摸索他的單片眼鏡,說道,“國王陛下完全弄錯了!以我的節操保證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的!”
“真的么,加里維克斯?”泰瑞納斯和善的說道。穆拉丁可以聽得出來,雖然托爾貝恩看上去很生氣,但是實際上并沒有什么真正的威脅。老國王拿了一片面包,開始往上面涂抹黃油。
“當然!”加里維克斯大聲說道,看上去似乎十分不滿剛才的對話。“好吧,大約……是的。曾經,有另外一位貿易親王,交易過。是的,他這么做了。”他輕輕咳了一聲,繼續道,“他和部落結盟。但是,只是一位貿易親王!現在他已經恢復了理智!實際上,我和其他的貿易親王們一致認為應當保持中立。更好,你們好,我們好,大家都好!自由貿易萬歲,我們都會從中獲益的!”
穆拉丁眉頭微皺,他總算知道自己面前的生物是什么了——一個地精。“泰瑞納斯啊,為什么會在我們的早餐桌旁邊出現這么一個綠皮的財迷呢?”穆拉丁問道。
國王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地精就先發話了,“加里維克里斯,很高興見到你。我以我的節操發誓你是一個矮人。”
托爾貝恩低聲說道,“那你還真有觀察力啊。”
“你們矮人一定會想要和我們簽訂一個自由貿易協議的!看起來,這兩位國王陛下看起來對它并不怎么感興趣。我想說的是——想想吧!”地精討好的笑道,但他的尖牙卻讓這一笑容變得很是怪異。“愛人喜歡去挖礦,而地精喜歡去砍樹!這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生意關系!我們的切割機可以砍伐——”
“謝謝了,不用多說了。”泰瑞納斯打斷了他。“現在,我們的穆拉丁大使來了,所以我們就該討論正事了。等到聯盟國家首腦的會議——諸王會議以后,會有人去和你討論這個問題,并將我們的結論告訴你。”
“別開玩笑了?”穆拉丁朝著泰瑞納斯吼道,“這些家伙可是什么生意都在做啊,泰瑞納斯。我寧可去相信一只——喂,等等!”
加里維克斯停了下來,手上的杏子烤餅即將被他放入嘴中,于是他只得無力的笑了笑。穆拉丁怒視著他。在穆拉丁來到這里的一年以來,所有的宮廷大廚們都已經跟他混熟了,而他還特地的與那些糕餅師傅們達成了良好的特殊友誼關系。使他們為他提供足量的這些為他帶來了無數美味誘人的美食,就比如那些杏子。而現在,這個地精卻要吃掉他的糕餅!
穆拉丁說道,“泰瑞納斯國王讓你離開。”地精點點頭,他的單片眼鏡又一次掉了下去。他把那烤餅扔進了他的嘴里,深鞠一躬,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真是個寄生蟲。”穆拉丁抱怨道。
泰瑞納斯說道,“但是他可能會很有用,畢竟他所提出的那些方案確實很有價值。不過,我的大使啊,既然現在你來了,我們就應該討論一些更為嚴肅的東西了。比如部隊的裝備與補給的問題。”
“是的,裝備!盡管說起來可真別扭。但是我不得不說!”托爾貝恩喊道,右拳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讓桌上的那些杯子、碟子以及酒壺都被震得跳了起來。“我把那些老兵們重新結集起來,然而卻根本沒有足夠的補給和裝備武裝他們,我的國庫空空如也的已經可以跑老鼠了!”他滿臉怒容,繼續道,“一個大子都沒有!我總不能讓我的部隊拿著鋤頭和鐵叉上戰場吧!”
穆拉丁說道,“啊哈,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派出那些裝備完好的軍團的。”他說話時從不委婉,而是心中有什么就說什么,并且從不擔心他所說的話是否會冒犯到其他的人。穆拉丁知道,盡管一些聯盟的領主們認為他的這一特點很是讓人反感,但是對于泰瑞納斯和他的老友托爾貝恩來說,這一點總是讓他們感到振作。
“洛丹倫的狀況也差不多,總不能把這些少得可憐的裝備齊備的衛戍部隊派往黑石山吧。”泰瑞納斯謹慎的說道,嘗試著讓他的老友平靜下來。穆拉丁則再次伸手拿了一個烤餅以及一個煮熟的雞蛋。
泰瑞納斯繼續道,“但是我們不能坐視死亡之翼的行為,一旦他養好傷,再次卷土重來,毀滅的恐怕就不是幾個城市那么簡單的了。”
“我們不會的,如果我們一直不能解決軍費的問題的話!”托爾貝恩反駁道,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穆拉丁知道,托爾貝恩并不傻,他剛才的言行只是出于一時腦熱罷了。
“啊呀,這問題可真夠復雜的。”穆拉丁說道,決定要為自己再拿一塊烤餅。“說來說去不還是錢的問題嗎,所以你們找上了地精?”
泰瑞納斯搖了搖頭道,“并非如此。那個地精是主動找上門來的,并且愿意為聯盟提供貸款。”
“條件呢?”穆拉丁咬了一口烤餅,含糊不清的問道,“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不——也許有但肯定不會出現在地精那里。”
“貸款只能用于向地精購買東西;各國開放通商口岸,并允許加里維克里斯的貿易集團成員及其家屬自由居住;貸款分十年還清,年息8%,同時以各國稅收作擔保。”托爾貝恩回答道,“我總覺得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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