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為難
“咣”的一聲,任天一腳把房門給踹開并沖了進去:“是你,為什么會是你?”
酩酊老人平靜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躍兒……不對……也許我該叫你任天?”
“對,是我,任天!你沒想到我終于發(fā)現(xiàn)是你殺了我的父親了吧?”
酩酊老人看著任天身后完全驚呆了的龐胖子和小怪:“你們先出去,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
任天回過頭瞪著龐胖子:“對,這沒你們的事,你們先給我出去。”
龐胖子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這爺兒倆說翻臉就翻臉了?而且這明明不就是喬躍嗎,怎么又改名叫任天?昨天在順風(fēng)港,也聽云月兒這么稱呼過喬躍,當(dāng)時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龐胖子帶著小怪走出了房間,并把房門給掩上,但是他們卻躲在門外偷聽著里面的動靜。
酩酊老人一指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來吧,任天,你先坐下,我會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的。”
“我不坐,我就這樣站著,我只要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殺了我父親。”任天在房間里筆直的站立著,惡狠狠的瞪著酩酊老人。 任天明白了,原來酩酊老人也是一名醒世者:“你藏得真夠深的啊。我跟月兒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任天,躍兒是醒世者的事情,你已經(jīng)告訴了那丫頭嗎?其實我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任天不由得想了起來。確實這一路上老頭的行為非常古怪,跟喬躍之間也不多話,好像師徒的關(guān)系變得有些生分,而且這老頭總是對喬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來他早就開始懷疑喬躍是個醒世者了。
“你在曦界的分身是誰,快告訴我,我要殺了他。替我的父親報仇。”
“何必呢,你現(xiàn)在殺了我。他也會死去,又何必這么麻煩跑回曦界去殺我的分身呢?”酩酊老人依舊平靜,好像準(zhǔn)備好等死了一樣。
任天一愣,他好像忘了這一點。如果自己回曦界殺死了酩酊老人的分身,那么喬躍的師父也會跟著死去,這怎么辦?難道自己真的要害死喬躍的師父,云月兒的父親嗎?那月兒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任天身為醒世者當(dāng)然知道酩酊老人說的是真的,他也知道父親的死不能怪到酩酊老人的頭上。可是眼見著殺父仇人的線索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他又怎么能就此放棄:“求求你告訴我,你在曦界的分身到底是誰,就當(dāng)我求你了,求你念在你徒弟喬躍的份上告訴我吧……”
酩酊老人卻反問道:“就算我告訴你你又能怎樣,難道你會去殺了那個人嗎?如果你決定殺了他。還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反正結(jié)果都是一樣。我也保證我絕對不會還手的。”
任天萬分痛苦,是啊,自己難道真的會回到曦界,把自己的殺父仇人殺死不成?那么這里的酩酊老人也一定會死去,這讓自己如何是好?
酩酊老人說道:“那一天,我在曦界的分身殺死你父親之后,你趴在你父親的身上哭泣,當(dāng)時你的眼神一直銘記在我心中,之后我也一直無法忘懷。沒想到,之后不久我居然在暮界遇到了你的分身喬躍。那時的喬躍無依無靠,父母雙亡,沒有人來照顧他,他只是游蕩在街頭,靠著人家的接濟為生。”
酩酊老人長長嘆了口氣:“我看見他的那一剎那,就被他的眼神所打動,因為他的眼神跟你趴在父親身上的眼神一模一樣,所以我最終決定把喬躍帶回家,并且收他為徒,把我全身的本領(lǐng)都傳授給他,其實在我的心里又何嘗不是在還債啊。你在曦界失去了父親,但是我不能在曦界照顧你,所以在暮界我能照顧你的分身,也算是另一種償還吧。”
原來是這樣,任天心中一動,酩酊老人之所以會收喬躍為徒,原來是因為我的緣故。任天突然說道:“師父,請允許我繼續(xù)喊你一聲師父,既然你是喬躍的師父,也就算是我的師父。你對喬躍的恩德,我相信喬躍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但是你若是真的想要還債,就把你在曦界的分身是誰告訴我……”
“好吧……”酩酊老人低頭沉思了片刻終于說道:“我知道你跟喬躍一樣,都是一個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最好的選擇。我就把我分身的名字告訴你,我的分身叫做……馬國林。”
“馬國林”三個字又一次令任天渾身一震:“什么!你說馬國林,他不就是我成為醒世者之后的領(lǐng)路人嗎?難道就是他?”
任天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一看酩酊老人沉默著點點頭,就知道這個馬國林就是自己當(dāng)初的領(lǐng)路人。
真的是太諷刺了,任天突然苦笑了一聲:“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么諷刺?”
“任天,當(dāng)你成為醒世者之后,是馬國林主動向組織要求擔(dān)任你的領(lǐng)路人的。”酩酊老人突然說道:“其實當(dāng)年殺了你的父親,這件事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我不想知道,這些我都不想知道,你別想阻止我去找馬國林。”任天大喊了一聲:“我先走了,我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亂,我必須離開這里。”
說完任天轉(zhuǎn)身一把推開大門,門外龐胖子正錯愕的看著他:“喬兄弟,不對,任……任兄弟……”龐胖子腦子也很亂,他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任天,他到底是喬躍還是任天?
任天沒有理睬他,一個人轉(zhuǎn)身下了樓離開了客棧,等他走出了很遠,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小怪居然一直就跟在他身邊,此刻正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任天蹲下身子,用手摸著小怪的腦袋:“小怪啊小怪,你不要跟著我了,你還是自己回客棧吧,現(xiàn)在……連我都不知道該去哪里。”
小怪搖晃著身體,看樣子是不愿離開,任天沒有辦法只能繼續(xù)把它帶在身邊。
大街上熙來攘往、人頭攢動,就好像昨天在港口發(fā)生的帝孽襲擊船隊一事,根本就沒發(fā)生過一樣。
我該去哪里?回皇宮?任天不想回去,一回皇宮就要跟皇帝去討論應(yīng)對帝孽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的任天根本沒法沉下心來再去考慮這件事。
一人一獸漫無目的的游走在大街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浮鴻城,來到城外的一片農(nóng)田之中。
此時已經(jīng)到了黃昏,農(nóng)田里辛勞了一天的農(nóng)民都扛著鋤頭往家里趕去,準(zhǔn)備和全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一頓晚飯。
任天心中很是感嘆,自己從小到大,因為父親過早離開,從來只是和母親兩人一塊吃飯的,他多么希望能有機會一家三口一起吃頓團圓飯,只可惜這是多么奢侈的希望啊。
我該怎么做?回曦界殺了馬國林嗎?那酩酊老人怎么辦?自己如果殺了馬國林,等于間接殺死了云月兒的父親,那么無異于奪走了月兒與親人一塊吃飯團聚的機會。
任天已經(jīng)嘗到過失去父親的痛苦,他又怎么下得了手去奪走其他人的父親呢?
任天背靠著一顆大樹坐了下來,看著遠處太陽西下的美好場景,心中左右為難,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才好。
最后他閉上了眼睛打算小睡片刻,哪知再次睜眼時,卻已經(jīng)來到了曦界。
時間有點早,曦界這里還沒有天亮,由于之前一天任天沒吃過東西,現(xiàn)在不禁又餓又渴。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輕手輕腳的摸到了柚子島的餐廳,想在這里找一些東西吃。
餐廳里根本沒有人,任天來到了后面的廚房,打開了冰箱的大門在里面翻找著食物。
“這么早就起來了?”一個聲音突然冷冷的說道。
任天嚇了一跳,從冰箱里找出的兩個雞蛋也掉在了地上摔碎了。他轉(zhuǎn)身一看,沒想到身后站著的人居然會是楊一晶。
看見這個女人,任天就感到頭大,不知為何從心里而言,任天對楊一晶有一種莫名的警惕和恐懼。
“島上的海浪聲太大,吵得我睡不著。”楊一晶看著地上敲碎的雞蛋,面無表情的說道:“怎么?你肚子餓,要找吃的?”
任天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啊,那個……我……就隨便翻翻。”
楊一晶走到任天面前,斜眼往冰箱里一掃,然后對任天說道:“餓了就去那邊坐下等著,我給你做早餐。”
任天立刻就愣住了,他可沒指望楊一晶給自己做早餐,這個女人會不會在早餐里下毒,趁機毒死自己啊?
楊一晶從冰箱里拿出了一些食材:“任天,你就老實的坐好,我還有一些話要對你說。”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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