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反目
任天、云月兒與霞蔚宮現在的主人倪元坤,原本一直在大堂上談話。
倪元坤坐在大堂的主位,在他的身后有一扇屏風遮擋著。
就在任天剛才準備向倪元坤陪個禮,把自己之前的失態給遮掩過去的時候,就突然發現倪元坤身后的屏風后面探出了一個腦袋。
這個腦袋就輕輕一伸,立刻就縮了回去,速度之快猶如蜻蜓點水,如果任天當時正好一眨眼,說不定就沒能看見。
可是任天偏偏看見了,不光看見了,而且還在這一瞬之間就認出了這個腦袋是誰。
任天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對他而言印象太深了,就在不久之前還與這個人交過手。此人正是之前在奉秀縣城,縣府金不歡手下效力的無目法師。
任天冷不丁在這里遇見了無目法師,讓他怎么能不目瞪口呆?
而云月兒和倪元坤兩人,一個側著、一個背著,都沒看見無目法師的這一探頭,只覺得任天原本說得好好的,突然神情就發生了變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月兒趕緊打圓場:“倪師兄,我師哥已經賠了禮,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有什么禮數不周的,請你不要見怪。”
倪元坤雖然不知道任天為什么道歉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但是他道歉的意圖已經表明了,心里也就翻過了這一篇,不想再做過多糾纏。
哪知任天卻一下子不干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月兒,我們中了埋伏,這里是個陷阱,我們快走。”
任天這話不僅突兀,而且完全的沒頭沒腦,云月兒被他這么一說,完全都懵了。
任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云月兒就要離開大堂,云月兒還沒見到饕餮老人,哪肯就此離開。
“你快松手,你這是干嘛?”云月兒想甩開任天的手,可是力道沒他大,怎么也甩不掉:“你犯什么病了,好端端的干嘛要走?”
任天拽著云月兒:“快跟我走,人家早就在這設下了埋伏,就是為了抓我們兩個。”
“啪”的一聲,倪元坤差點把桌子拍成一堆柴火,他勃然大怒:“不知喬師弟此話怎講?你們兩人遠道而來,我當你們是客人,好好的以禮相待。上一輩的恩怨也不跟你們計較;你要教訓我的小兒,我也睜一眼閉一眼;嫌棄我們霞蔚宮的茶水,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如此無禮,說我們設下埋伏。哼,你當我倪元坤要對付你們,還需要什么埋伏嗎?”
話音剛落,倪元坤身子一縱已經來到任天面前,出手就是一掌想要抓住任天的衣領。
“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嗎?”任天冷笑一聲,出拳擋出了倪元坤的一掌,隨后兩人就你一拳、我一腳的打斗在了一起。
云月兒站在一邊開始著急,這次來原本就是為了求師伯救自己的躍哥哥的,哪知師伯的面還沒見到,居然就先動起手來。這要是結下仇怨,以后還怎么開口求人?
都怪這任天不好,云月兒心里暗罵,這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一會把人家遞來的茶水給吐了,一會又莫名其妙的說這里有埋伏,是不是想要成心搗亂啊?
對了,這個任天原本就來路不明,他說自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跟我躍哥哥是屬于兩個世界的不同分身,但是這話都是他自己的一家之言,沒人可以證明,誰能知道這家伙怎么會進入到我躍哥哥的身體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甚至連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叫任天都值得懷疑。
現在我們到了目的地,馬上就要見到師伯,這個任天一看我躍哥哥的魂魄立刻就要找回來了,當然心中慌張,所以故意搗亂,其實就是想要阻止找回躍哥哥的魂魄。
云月兒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越想越覺得任天疑點重重。
其實云月兒這會兒完全是鉆進了牛角尖,她覺得任天可疑,就拼命的往這一點去想,把任天以前的一些行為都往這個觀點上去靠,當然是越想越可疑,越想越難以自拔。
任天這邊正和倪元坤打得難分難解,兩人武功原本就師出同門,對彼此的招數套路都熟,再加上倪元坤確實深得饕餮老人的真傳,拳腳上的確頗有建樹,這一下更是難分伯仲,恐怕短時間分不出高下來。
倪元坤心里也著急,沒想到這個喬師弟名聲如此響亮,并非浪得虛名。以自己目前的修為,要說在角國除了師父之外,想再找到一個敵手恐怕并非易事,但是這個喬師弟年紀輕輕的,居然就能跟自己打成一個平手,甚至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可能還會輸給他。
這兩個人打得正歡,不夸張的說,兩個人打得還很爽,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敵手,能夠交手得如此過癮,比武比得如此酣暢淋漓。
云月兒在一旁心中卻有了計較,她慢慢聚集自己身上的靈力,匯集成了一個靈力球,一看時機合適,立刻將靈力化成了一條繩索向比武的兩人飛了過去。
任天眼角察覺到云月兒開始使用法術,當看見她的靈力變成一條長繩時,知道月兒使出了“緊縛之術”,這種法術就是用靈力來捆綁敵人的一種法術。
“月兒,不要。”任天一邊閃躲著倪元坤的拳腳,一邊喊道:“我不需要你幫忙。”
任天話音剛落,突然發現云月兒靈力化成的長繩,根本不是朝著倪元坤去的,居然一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將自己的手腳全身結結實實的捆綁了起來。
“月兒,你這是干什么?”任天整個人都呆掉了:“你捆我做什么?”
不光任天傻了,一旁的倪元坤也驚呆了,這兩人是演得那一出?他們不是師兄妹嗎?不是一伙的嗎?怎么突然自己人跟自己人動起手來了?
“倪師兄,麻煩你協助我,一起將我師哥先捉住。”云月兒知道任天靈力值高得離譜,就怕時間一長自己捆不住他:“其中的緣由,我一會再向你解釋。”
其實要按照任天現在的靈力,想要掙脫云月兒的“緊縛之術”并非難事,但是他此刻已經完全懵了,他萬萬沒想到云月兒會對自己出手,所以腦子里一片空白,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月兒,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法術?”任天看著云月兒,只見她眼神清澈、神志清醒,不像是中了法術的樣子:“你干嘛要對我出手?”
云月兒完全不理任天,只是著急的對倪元坤大喊:“倪師兄,還不趕緊出手,我堅持不了多久。”
倪元坤原本并不想出手,但是這個喬師弟三番五次的侮辱自己,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時看見他又被自己的師妹用法術給困住,不管怎樣,對自己都不是什么壞事。
倪元坤點點頭,身子一下子來到任天身后,而任天只是呆呆的看著云月兒,根本不管倪元坤如何。
倪元坤一抬手,正要出手,云月兒卻突然大喊:“倪師兄,手下留情,制服我師哥即可,千萬不要傷害他。”
倪元坤原本就沒想要任天的性命,畢竟也是同門師兄弟,就算他今天如此無禮,但也罪不至死。
倪元坤點點頭,輕輕一掌擊打在任天的后脖梗,任天的身子一軟,就此昏迷了過去。
當任天悠悠醒轉,不禁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就看見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任天站起身子,伸手四處亂摸,不一會就摸到了一面墻。他沿著墻繼續摸索,走了一圈之后終于發現自己好像被關在了一個小房間內。
房間不大,大概**平方米,三面都是墻壁,唯有一面是一扇鐵門。房間的里側是一張小床,枕頭被子一應俱全。床尾有一個木桶,感覺是給自己方便的馬桶。
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個馬桶之外,再也沒有第三樣事物了。
靠,我這是被關進了監獄了吧?任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他卻怎么也想不明白,云月兒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月兒怎么了,為何要幫倪元坤把自己抓起來,難道她被人迷了心智?
一想到這點,任天突然想起了無目法師的出現。對了,那個無目法師不是最擅長迷人心智嗎。一定是他在暗中搗鬼,用法術控制了月兒,才迫使她使出了緊縛之術,將我捆綁了起來。
除了這個理由,根本沒有第二條合理的解釋。任天越想越覺得事實就該如此,那么自己都被抓了起來,接下來月兒肯定也難以幸免。
想到這任天不禁開始擔憂起云月兒的安危來,他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大門口,用手拼命敲打鐵門:“快開門,你這個姓倪的狗賊,居然如此陰毒。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干嘛將我們抓起來?還不快點放我出去?”
“月兒,月兒,你在嗎?快點醒醒。”任天心想我被關在這個房間,月兒多半也被關在了旁邊其它的房間里:“月兒,我們被抓了,你倒是答應我一聲啊。”
“別吵吵了!”突然從隔壁傳來了一聲大喊:“你這個小鬼,能不能安靜一會,不要打擾老夫的好夢。”
任天一聽這聲音明顯不是云月兒的聲音,聽上去頗有些蒼老,倒像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你是誰,你怎么也被關在這里了?”
“小鬼這么沒教養。”隔壁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想問我姓名,也不加個尊稱。”
任天一愣,只能改口問道:“大叔,請問您尊姓大名?”
“哈哈,這樣才對嘛。我就告訴你吧,老夫姓曹名連禍,人送外號‘饕餮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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