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燁沒有回答公輸己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他還沒有考慮好，難道歷史上的建文皇帝失蹤案，真的要跟自己有關？難不成自己的明朝見聞錄，真的要記載這個大明朝最撲朔迷離的事情？

　　“這小子，還裝神秘。”

　　看著胡燁在黑暗中離去的背影，公輸己笑了笑，也不再追問，而是返回了書院。

　　而相較于無名府的歡快除夕，燕王府就顯得更加的熱鬧，到處都擺滿了宴席，這是設宴歡慶王通等人的，凡是王通軍中百戶以上的軍官，都可到燕王府參加，而王通自然是跟朱棣同桌，還有朱棣的一干謀臣，自然是去陪那些降將。

　　總之就是一片祥和，直到第二天，一個不幸的消息傳了出來。

　　就在昨天晚上，王通因為飲酒過度，猝死！

　　因為昨晚很多人都看見王通為了感激朱棣的寬宏大量，一個勁的在那喝酒，雖然對于飲酒過度而死，他們抱有很大的懷疑，但是也不敢多問，只是裝作不知道，既然現在是朱棣的人，那么他說的話，還是相信的好，不然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飲酒過度而死，那就不好了。

　　“孫航，你說王將軍真的是飲酒過度而死么？”

　　陸遜好奇的問孫航，因為孫航乃是醫學科的學生，這方面比他懂得多。

　　“飲酒過度而死？你該不會真的相信朱棣的鬼話吧？”孫航白了一眼陸遜，“我說你也是書院的學生，　醫學課也沒有少去聽，酒雖然對身體害處大于益處，但是也絕對沒有可能喝酒喝死了的。你說南京那么多酒鬼，你可聽說哪個是因為喝多了給喝死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王將軍是朱棣給害死的？”

　　“這個還用明說么？他要的是王通的這支軍隊，而不是王通這個人。”孫航喃喃的說道。

　　“哈哈！說得好！我要的就是他的這支軍隊。而不是他這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朱棣突然推開了兩人的門，大步的走了進來，笑著對著兩人說道。

　　“你！你竟然偷聽！”

　　陸遜吃驚的看了一眼朱棣，有些氣惱。

　　“大膽！怎么跟燕王殿下說話的！”

　　鄭二大吼一聲，前些日子跟著朱棣南征北戰，鄭二又重回了一把軍旅生涯，脾氣自然也就上來了，兩個小娃娃也敢對朱棣大呼小叫，讓他這個護衛情何以堪？

　　“那又如何？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這種人就不要害怕別人背后說壞話！”孫航大聲的說道。

　　“我就喜歡你們這種性格。”

　　朱棣大笑一聲，帶著鄭二來到桌子邊上，自顧自的倒茶。

　　“聽說你們院長有一種茶叫做鳥生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喝過。”朱棣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顯然這兩人都沒有動過。

　　于是朱棣將兩個被子都滿上，然后推給兩人。

　　兩人看了一眼，但是并沒有去端茶。

　　“呵呵，你們是怕茶里有毒吧？難怪都不敢飲茶。”朱棣笑著搖了搖頭。然后端起一杯來，一飲而盡，然后繼續倒上，“其實啊。這個你們用不著擔心，如果我要殺你們，你們早就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兩人相視一眼。終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朱棣說得有理，要殺他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根本用不著多費周章。

　　不過一喝下肚，他們的表情就變了，因為這種茶的味道太熟悉了，不就是無名府的鳥生茶的味道么。

　　“你怎么會有鳥生茶？”

　　孫航喝茶之后，好奇的問朱棣。

　　“額，我怎么就不能有？你們院長的鳥生茶，可是從北平帶過去的。”朱棣嘿嘿一笑，他這鳥生茶自然是從無名府拿過來的，現在基本上鳥生茶也在北平走俏了，燕王府自然是不會錯過這種好茶。

　　“從北平帶過去的？”

　　“難道你們不知道，在北平也有一座無名府么？那可是你們院長在離開北平之前的住所，那可是我送給他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陸遜大聲的問道。

　　“很簡單，我要你們兩人為我效力。”

　　朱棣很嚴肅的說道。

　　“不可能！你是朝廷的叛逆，我們寧死也不會幫你的！”

　　“叛逆？說得真義正言辭，難道當我像我十二弟一樣**而死，就是真正的忠義之士了？難道我像我五弟一樣，在天牢里自殺，就成了好好藩王？難道我像十五弟一樣，終日囚禁在天牢里，就是朝廷的好臣子了？”朱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喜歡很多種稱謂，可以是殺人魔頭，可以是鐵血將軍，但是他最不喜歡叫他叛逆。

　　“你們看到過開封百姓走上街頭的樣子么？你們知道李景隆的軍隊鎮壓開封人民的血腥畫面么？重甲騎兵在手無寸鐵的百姓身上碾壓過去，帶走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不是一根根草芥！你們在這里口口聲聲說我是叛逆，那你們知道為什么你們五十萬大軍，圍攻我北平，幾個月都沒有能夠攻下來的真正原因么？”

　　“因為你們不得人心！”

　　朱棣大聲的吼著，然后飲了一杯茶，繼續說道，“我留在北平的守軍只有一萬不到，但是北平的百姓有千千萬萬，只要他們不死，北平就堅不可摧，只要他們還在，我的燕王頭銜就絕對不會掉，這就是我跟我五弟的區別，他是為了不讓百姓受傷，最后選擇跟李景隆回了南京。”

　　“但是他錯了，就算是他進了南京，百姓還是因為他受了傷，而他也因此丟了性命！所以我不想步他的后塵，我不能束手待斃。如果你們現在還要說我是叛逆，那我無話可說，為了北平的百姓，就算是叛逆又如何？”

　　孫航和陸遜對視一眼，竟然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信服，難道朱棣說得有道理？難道他起兵造反，真的是為了百姓？

　　但是就是因為他造反，才讓北平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次圍困，不知道又死了多少百姓，難道這也算是為了百姓？

　　“你……你不過是為你的私欲找一個借口罷了，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孫航大聲的說道。

　　“冠冕堂皇？你可以到街上去問問，城里的百姓，哪一個不是心甘情愿跟著我朱棣的？當年他們食不果腹的時候，是誰帶領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洪武二十九年大旱的時候，為什么就只有我北平一地沒有餓死人？說我冠冕堂皇？”朱棣冷哼一聲。

　　“你……”

　　孫航突然間無法可說，他不過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娃娃，要跟朱棣這種老狐貍辯論，肯定是要吃虧的。

　　“那我們兩個憑什么要為你效力？”陸遜又問。

　　“那么你們聽不聽你們院長的話？”朱棣卻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自然是聽。”

　　“那么你們院長派你們過來給我效力，那你們難道不應該遵從么？”朱棣反問道。

　　“荒謬！”陸遜冷冷的說道，“現在天下誰人不知，院長就是反燕的斗士，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道出了你燕王的諸多罪狀，他怎么可能派我們過來給你效力！”

　　“哈哈，那小子的演技真的是越來越真了，連你們都給騙過去了。”

　　朱棣聞言大笑一聲，心道這胡燁演戲還真有一手。

　　“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朱棣搖了搖頭，然后說道，“難道你們還不明白，為什么你們院長要向皇帝推薦你們兩個么？我問你，以你那守住山頭的手段，攻破東直門，可有難度？”

　　陸遜聞言搖了搖頭，“這東直門并不難攻，挖地道可行，橫向掘地也行，我甚至可以在城墻上鑿一個洞出來。但是出門之前，院長交代過我，他說普天之下，皇帝最大，皇帝派我們二人過來，是為了讓我們幫助李景隆抵御你的軍隊，而不是攻下北平，所以我們的工作就是抵御你，而不是攻破東直門。他還說了，主帥讓我們做得事就做，不讓我們做得，就一定不能做，不然那瞿能就是前車之鑒。”

　　“那不就是了？他不讓你們攻破北平，就是因為他跟我有約定。”

　　“不可能！我們院長不是那種人！”

　　陸遜大吼一聲，他絕對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們院長不是反燕的斗士么！怎么會跟朱棣有約定！

　　但是事實就在眼前，朱棣說得有道理，既然他們能夠攻破北平，為何他們院長卻不讓他媽這么做？難道真的只是因為不要他們抗旨不尊么？

　　“你們也用不著急著下決定，等你們在北平生活一段時間再說，至于你們院長，你們可以去北平的無名府看一看，也可以去打聽打聽他在北平所做的一切，之后再給我答復。”朱棣站起身來，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要靠他們二人自己做決定了。

　　“鄭二，以后不用派人跟著他們了，他們愿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果愿意回南京，就給他們足夠的盤纏。”朱棣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殿下，如果他們要回南京，還真的給他們盤纏，給他們放行啊。”

　　跟著朱棣出來之后，鄭二小聲的問道。

　　“你認為我會放他們回去破壞了我的大局？”

　　朱棣鄙視的看了一眼鄭二，怎么這貨跟了自己這么多年，腦子一點也沒見漲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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