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三籟之布陣 上
阮小勉想報仇,蘇牧很配合的讓他追著打,暗中讓小黑練習身手,這么弱的對手可不容易遇到,必須珍惜機會,過了這村可就沒這站了。
二人打得很好看,阮小勉的劍法練的時間不短,已然純熟,招招不離蘇牧要害,可他急著殺蘇牧,劍招中的殺意是夠了,靈氣不足,顯得有些生硬,躲避起來不難,打了半天,劍刃始終沒辦法碰到蘇牧。
首次作戰的小黑在這個過程中受益匪淺,阮小勉被它覆蓋的頻率越來越高,若覆蓋時發力,阮小勉是必然被打中的,就算它還不是六級的妖影,力量、速度都沒有得到大幅提高,也能輕易的將阮小勉擊倒,畢竟它才是真正的偷襲高手。
厲害的刺客通常被稱為影子,而小黑本身就是影子。
打了一會,蘇牧好奇的問道:“我一直在等,你的灌灌呢?怎么還不放出來?不會是只有二級吧?”
阮小勉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攻得更急。
他確實只有二級影魂,焠體比鍛影要容易一些,因此他選擇的路線是先專心練到焠體五階,再開始修煉影魂,哪想到會這么快和蘇牧碰面。
蘇牧一看阮小勉的表情,更加放心了,先前一直提防著灌灌影魂的偷襲,既然放不出來,就只需要躲劍,閃避起來也更加瀟灑自如。
本來還想繼續打下去的,可除他之外,沒人愿意再在這里浪費時間,包括想要報仇的阮小勉,他一開始看到蘇牧只躲不攻,還以為是蘇牧實力不濟,無力還手,可打了一會就明白過來,蘇牧只不過是在戲弄他而已。
最不耐煩的就是常公子了,因為墜兒又說出了“上船”的事,讓他大為惱火,不再去看蘇牧和阮小勉,轉身對著船艙說道:“陸姑娘,不知你考慮好了沒有?”
陸琪還沒答話,性子急嘴巴快的墜兒就搶先說道:“有什么好考慮的?我家姑娘怎么可能去嫁給一個死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蘇牧躲閃得很輕松,根本不需要全力,見常公子轉身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邊,他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可聽到嫁給死人這種事,還是免不了吃了一驚。
只聽常公子又說道:“陸姑娘,我大哥因你而死,你應當負一定的責任,況且也不是真嫁,就演一演,不妨礙你以后嫁人的。”
墜兒把船櫓重重一放,氣呼呼的說道:“什么叫因我家姑娘而死?你大哥自幼體弱多病,當我們不知道呢?況且嫁過死人的姑娘,以后誰還敢娶?常自明,你不要欺人太甚!”
常自明常公子見陸琪始終不說話,不耐煩起來,語氣也變得冰冷:“陸琪,我常家愿意讓你與我大哥結冥緣,是你的福份,就算你以前有些名氣,贖身之后就與一切斷了聯系,不會有人再幫你,不會有人再為你出頭,我現在好言勸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你從這里帶回京城也就是幾天的事,不要逼我動粗。”
蘇牧側頭避過阮小勉削向他耳朵的一劍,笑著說道:“這戲碼略熟悉呀,只是聽過逼嫁的,還沒聽過逼嫁死人的,你常家真了不起,大膽創新,勇于進取。”
常自明皺眉回頭看了蘇牧一眼,沒理他,但被擾得更加心煩,看了墜兒一眼,繼續說道:“你相貌平平,我不知道大哥看上了你哪一點,可你總得為這丫鬟考慮考慮,若是動粗,我這些手下都是粗俗漢子,指不定會發生些什么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墜兒驚得楞了一下,卻沒有哭泣,反而一挺胸膛:“我的人是小姐撿回來的,我的命是小姐救下的,你若是想用我來威脅小姐,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若是護不了小姐,我便往這湖里一跳,做鬼也不放過你!”
“好!說得好!”蘇牧抽空鼓起掌來:“能帶出這樣的丫鬟,陸姑娘可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啊!”
“那當然。”墜兒很自豪的說道:“我家小姐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這次陸琪終于說話了:“蘇公子見笑了,墜兒只是個口沒遮攔的野丫頭。”
蘇牧后躍避過阮小勉刺他腳背的一劍,繼續說道:“這樣的野丫頭我很欣賞,本來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現在突然想管閑事了,我倒要看看常公子這些手下有多粗俗。”
常自明聽他們聊得高興,很是不爽,等蘇牧說完后,揮了揮手,沉聲道:“把他給我拿了,算是送給小勉的禮物。”
那三名影武立即圍了過來,常自明的身旁還站著智囊和用軟鞭拉著小船的人,三名影武的影魂也終于現身。
那是三只同樣的走獸類影魂,樣子介乎于貓狗之間,尾巴很粗,足為虎爪,正是遠古異獸——梁渠。
阮小勉也終于收劍后撤,成為了包圍圈中的一員,終于等到這一刻了,他的表情有些興奮。
蘇牧被圍住,卻不怎么擔心,那三只梁渠中有一只六級,兩只五級,星石就在袖子里,五級影魂跟沒有一樣。
他擔心的是另外的事情,朗聲向陸琪問道:“陸姑娘,這個姓常的,是不是在京城很有地位?”
陸琪的聲音從船艙里傳來:“常家家主是青甲軍總指揮使,在京城地位顯赫,蘇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速速脫身為妙。”
蘇牧笑了起來:“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問他能不能殺,殺了的話是出大事還是出小事。”
陸琪沉默了一會,說道:“出大事。”
“哦,那就是殺不得了。”蘇牧點點頭,又問:“那他這些手下殺了沒事吧?”
陸琪又沉默了一會,說道:“常家人向來不在乎下人的死活。”
“好,陸姑娘沒假惺惺的戲我不要殺人,這性格我喜歡,墜兒,你也去船艙里。”蘇牧說著從書簍里拿出雙刀,將書簍扔到一邊,這里較為偏僻,沒什么人來,就算有人路過,看到這場面也遠遠繞開了。
墜兒這時就變得很聽話了,哧溜一下鉆進了船艙里。
“既然殺不得……”蘇牧抬頭看了看天,見有一片云遮住了月亮,笑道:“那就打暈好了,免得看到不該看的。”
他話音剛落,常自明白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人自然是小黑趁暗潛過去打暈的,圍著蘇牧的人哪里知道,還以為是蘇牧有同伴,紛紛四下張望,大聲喝罵。
蘇牧想了一會,又道:“唔……我把灌灌祖魂給放飛了,能把軟棉棉帶回去的話說不定能將功補過,也不能殺。”
在說到軟棉棉的時候,阮小勉就已經在提神戒備了,在最后一個殺字出口的同時,他就感覺到腦后挨了一記重擊,也軟倒在地,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先前打了很久,蘇牧只躲不還招,現在卻只說了一句話就讓阮小勉昏迷不醒,三名影武都被楞了,其中一人很不自信的說道:“他……他有游魚類影魂?”
游魚類影魂可以藏在別人影子里,適時偷襲,這個猜測還算靠譜,卻被他的同伴否定了:“可是常公子和小勉之間是有距離的,就算速度再快,我們也能看見,除非……除非他有天影,影魂能縮成一個肉眼難尋的小點。”
“怎么……怎么可能?”第三個人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蘇牧怎么看都不會超過二十歲,就算在娘胎里練起,也不可能練出天影。
“嘿嘿,怕了吧?”蘇牧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讓他們去猜。
最先說話的影武牙齒一咬,又道:“管他是什么影,把他殺了就行。”
說著他驅動影魂,梁渠立即撲了過來,伸爪抓向蘇牧。
蘇牧把星石往地上一扔,壞壞的一笑,輕聲念道:“裏面壱活·三籟の布陣。”
撲過來的梁渠消失了,而小黑站了起來。
小黑躺在地上是影子,站起來還是影子的模樣,高矮胖瘦和蘇牧完全一樣,做動作的時候和真正的人影也沒有太大區別,站起來后,它兩只手像風車般旋轉著,身子也轉著圈,像是在跳舞,一步步向對方走近。
那名影武見蘇牧的影子站起來了,原本就嚇得不輕,又見影子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向自己走來,“媽呀”叫了一聲,轉頭要跑。
他沒能跑掉,才剛轉身,一顆扎馬釘釘進了他的后腦勺里。
扎馬釘越使越順手,已經成了蘇牧的慣用武器,他扔出去的不是一玫,而是每人一玫,可惜只殺死了想逃跑的影武和看呆了的智囊,回軟鞭拉著船的人躲開了,寒著臉過來,與另外兩名活著的影武一起將蘇牧圍在中間。
真正的戰斗現在才要開始,因為蘇牧出手就擊暈兩人,殺死兩人,他們也不會再留余地。
蘇牧殺人,是因為對方有三名影武,他要打就肯定要用得小黑,但又不希望小黑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因此不能殺的人先打暈,能殺的人則直接殺死。
拉船的人是名武者,九州除了影武之外,還有一部分不愿意冒險、選擇直接習武的人,因為一旦灌入影液就不能修煉內力了,而一些武藝是需要內力輔助的。
一般來說,武者不是影武的對手,但又比只能焠體的影武要強一些,因此只要帶著高級的星石,武者也不一定就怕了影武,法源寺的和尚就是其中的典型。
蘇牧沒有想到,眼前這名武者,竟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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