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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所謂等待


  緒方見小蘭沒有困意,十分期待他要講的故事,于是淡淡的說道:“有些時候,人總是會因為回憶,而覺得自己錯過了一些非常美好的東西,尤其是在無盡的等待當(dāng)中,會學(xué)會一個人寂靜中嘶吼,承受來自離別的煎熬。”

  小蘭一怔,她看著表情平靜的表哥,沒想到故事的開場白會是這樣的一段話。

  躲在墻角處的柯南,渾身一顫,腦海中似乎閃現(xiàn)了很多被忽略掉的畫面,而在畫面里,有一個女人傻傻的笑著。

  “一個男人,遇見了一個性格有些冷淡的女孩子。她的話并不多,她也很少笑,總是匆匆的走過。而男人性格開朗,身邊有很多朋友,但是他卻在強(qiáng)顏歡笑,沒有找到對于這個世界的歸屬感。認(rèn)識的緣故很特別,不是在同學(xué)的聚會上,也不是在滋養(yǎng)愛情的圖書館,而是在路人圍繞的命案現(xiàn)場......”緒方輕輕的抿動雙唇,眼睛看著小蘭。

  小蘭很驚訝,因為當(dāng)她聽到‘命案現(xiàn)場’四個字的時候,很容易聯(lián)想到,故事里面的男人,會不會是眼前的表哥。

  “男人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女人,一個有著天真微笑,有著火辣身材,有著美好性格,善解人意的女生。但是這個冷漠女孩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他十幾年來的所有鋪墊。”

  緒方很少講故事,但是他的語氣有強(qiáng)有弱,有頓有挫,讓人很容易生成畫面感,也許和這些年來在人前表現(xiàn)自己的推斷不無關(guān)系。

  “男人利用自己最為擅長的推斷當(dāng)著眾人面前侃侃而談,幾乎每一個過程都環(huán)環(huán)相扣緊密相連,讓很多旁觀者都嘆為觀止。本來已經(jīng)確認(rèn)兇手究竟是誰,但是卻缺少最為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也就是證明整個推斷的核心力量......”

  “證據(jù)!”緒方笑了笑,十分在意的回想道:“都說鐵證如山,所以沒有直接證據(jù)的推斷,就像是一個搖搖晃晃的建筑,隨時都有可能塌陷,而穩(wěn)住這種根基的說服力,就是證據(jù)!

  “男人很苦惱,面對兇手的咄咄逼人,警方不確信的眼神,旁觀者取笑的聲音,有些迷茫,有些后悔自己急忙站出來,為了表現(xiàn)自己而做出的表現(xiàn)!

  林緒的話,讓躲在墻角后面的柯南,想象著當(dāng)時的情形。

  “在這個時候,一個茶色短發(fā)的女孩子冷淡的闖入了男人的視線當(dāng)中。她很厲害,在同年齡段中,她懂的東西讓人覺得窒息。”

  緒方笑了笑,端起紙杯,里面帶著一些溫?zé)岬乃疂櫫藵櫽行┌l(fā)干的嘴角:“都說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很容易被另外一個有能力的女人折服,我想這是一種科學(xué)邏輯,不可改變的現(xiàn)實!

  “女孩子當(dāng)著男人的面,利用她懂得的東西,替他解圍,直接找到了指認(rèn)兇手最為有利的證據(jù),讓男人之前講述的案發(fā)過程,得以成為事實!

  “事實連接推斷的橋梁是證據(jù),而男人遇見女人的繩索是這樣的一次見面!本w方在笑,他的笑容并沒有摻假,因為那些美好的事情,即便是過了幾年仍舊清楚的令他覺得很開心。

  小蘭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后來呢?那個男人和女孩子相愛了?”

  “沒有。”緒方苦笑著搖頭:“現(xiàn)實是,那次命案過后,男孩子心懷感激,去詢問女孩子的電話號碼,但是卻遭到了拒絕。”

  “不過男人心里面已經(jīng)有她,后來他發(fā)現(xiàn)兩個人居然是同一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所以男人總會在有她的地方出現(xiàn)。不管女孩子是否掉頭就走,不管女孩子是否在意過他,也不管自己的做法是否令人覺得厭惡,男人似乎認(rèn)定了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自己的心里面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緒方的表情烙下很多回憶的畫面,他不僅僅是在講故事,也是在傾訴著:“男人很有耐性,大學(xué)的時光里,不斷的追求她,用過了各種方法。其實茶色短發(fā)的她并不是那么冷漠的一個女人,她也會被男人逗笑,只不過她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心聲罷了。”

  “第一次逗笑她,是在去教室的走廊里,我說了很多話,但是她給我的反應(yīng),都只是點頭。因為心不在焉,加上當(dāng)時的走廊地面很滑,我摔了一跤,沒想到她笑了,笑起來比刻意冷著面孔時要漂亮許多。”

  小蘭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看著說起來有些興奮摻雜在里面的緒方,她知道表哥有多么喜歡那個女孩子。

  “她伸出手,我被她扶起來!本w方頓了頓:“她的手很溫暖,并不像外表的那么冰冷,當(dāng)她笑起來的時候,我知道......人一輩子都在等待著一個這樣的女孩子出現(xiàn)在生命里。”

  果然,這個男人就是緒方,整個故事講述到這里,緒方已經(jīng)忘記將稱呼轉(zhuǎn)換,完全投入到了經(jīng)歷過的情景中。

  小蘭看著緒方,詢問道:“后來呢?”

  “那一次我要到了電話號碼,在我天天軟磨硬泡的攻勢下,她和我成為了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和其他男男女女一樣,漫步在校園的林蔭小徑,累了坐在長椅上聊聊天?鄲灥臅r候,總會打給對方一個電話,讓彼此感受到對方的心意。”林緒微微一笑,并不掩飾那份幸福。

  小蘭眨了眨眼睛,高興的說:“表哥,她現(xiàn)在在哪里?”

  緒方忽然沉默了,他在小蘭的注視下,在柯南的注視下,原本話語聲不斷的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斂起,眼眸的視線埋下。

  “記得我在講這個故事之前,對你說過......這是一個有關(guān)于等待的故事!本w方聲音很低,他抬起頭,慢條斯理的用指尖摩擦著紙杯表面。

  一抹水滴從紙杯里面溢出來,在緒方的手指縫隙間圓滾滾的流動,他看著小蘭,輕聲說道:“她離開了我,有著不得已的理由!

  聞言,小蘭她猶豫了下,試探著問道:“表哥,你還在等她?”故事發(fā)生在校園時期,如今的緒方已經(jīng)是步入社會的法醫(yī)工作者,應(yīng)該過去了許多年。

  “嗯,因為理由很簡單。人是感情動物,我的全部感情,或許都投入到了她的身上!本w方笑著放下紙杯,他看著小蘭:“要等一個人,只要想著他,念著他,就能夠循著這種感覺去沒有懈怠的活著。”

  小蘭驚訝的看著緒方,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xiàn),工藤新一踢著足球,興奮的講著福爾摩斯,那連接在腦海中的畫面。

  “你的眼睛里面,已經(jīng)住著一個男人!本w方悠悠笑道。

  聞言,小蘭臉色微紅,慌忙掩飾:“沒有,只是稍微愣神......”

  緒方帶著笑容站起身,走到小蘭面前。躲在墻角后面的柯南臉色一變,見表哥突然彎下腰,眼睛睜大,連忙沖了出去。

  “小蘭。”柯南驚呼著,沖了出來,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帶著沉重的負(fù)擔(dān)。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害怕,害怕失去一個愿意等自己的女人。不論他多么喜歡福爾摩斯,不論他多么的善于破案觀察......

  這一刻,都沒辦法改變老天安排的這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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