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芙蓉出水
寬敞的房間內,清香撲鼻,讓人迷醉。透過繚繞的霧氣,隱隱約約可見一個數丈見方的浴池,四周掛滿紅帳,上繡芙蓉出水圖,清韻悠悠,妙趣橫生。
而紅帳下方卻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約莫十八歲左右,婀娜的身姿不著一縷,柳腰盈手可握。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披在柔滑的雙肩,在熱氣的蒸騰下,女子泛著陣陣潮紅的臉頰猶如三月桃花,幾滴點綴在玉面上的水花猶如清晨玉露,不禁讓人神魂顛倒。
只見她一雙纖纖玉手紅芒陣陣,隨著手臂輕輕搖擺,輕蕩著清澈的水波,那身姿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漸漸的,她周身漸漸散發出靈異的紅光,顯得妖冶動人。
這時,女子慢慢站起身來,只見肌膚勝雪,絲滑無比。一對蓮蓬緩緩出水,猶如兩座傲挺的玉峰,驕傲的推動著裊裊煙波,隨著女子輕柔的動作輕輕搖擺。可謂是秋水為神玉為骨,折煞天下男兒心。
“阿嚏……”任天看得差點噴出鼻血,一口氣沒有憋住,一聲噴嚏響徹整個房間。
“誰!”
絕美女子一聲嬌喝,蕩開一層清波,猶如芙蓉出水般霎時從浴池中飛出。陣陣煙霧滾滾散開,那一抹“雪影”飛快地卷入紅帳。只見她柔軟的身子輕輕一轉,整個紅帳猶如浴袍般把玉體裹得嚴嚴實實。
絕色女子玉面含怒,猶如飛燕般輕輕落地,玉足悄然點地,化作一道紅色虛影瞬間飄到了任天身前。
這女子身手極快,所有的動作都在剎那間完成。任天一陣恍惚間,尚未反應過來,女子手上不知何時多出的一把寒劍早已出鞘,瞬間指到了他咽喉。一雙杏眼充滿羞怒,簡直都要把他吃了。
“啊,美……美女妹妹……哦不……美女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見秀劍飛來,任天全身一個激靈,方才的失魂早已清醒了一大半。口中一陣求饒時,霎時躲開,卻踉蹌幾步,差點滾進了浴池。
平日能說會道的任天此時舌頭好似打結一般,他尚未想好如何解釋,嘴上顯得結結巴巴。甚至差點忘了自己現在身處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身體內,那點把這女子叫成妹妹。此時此景哪怕他有一千張嘴,也是解釋不通的了。
“哪里來的野孩子!竟敢偷看本郡主沐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絕美女子緊跟而至,冰冷的玉面上充滿殺氣,玉手上的劍鋒距離任天的咽喉僅僅半寸。
“美女姐姐不要激動啊,我不是故意的……”任天臉色慘白,他發現這個女子修為奇高,根本無法看透。
見眼前僅僅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平民少年,身上邋遢不堪,而且已經無路可逃,女子臉上的殺氣漸漸緩和了下來,冷問道:“你到底是誰?跑到本郡主府上來干什么?”
見女子沒有對自己痛下殺手,任天心中重重吐了口氣。
“方才聽她自稱郡主,想必是鎮南王的女兒。”
任天如此自語,卻在思量如何解釋。本來他還想利用“圣人無名”隱藏修為,裝著可憐,求郡主饒他一命。但現在神隱時間已到,郡主很快便會看出他的修為,喬裝無害已經不可能了。
“與其被她制服,還不如反客為主。而且如果把她制住,不僅此時能夠化險為夷,甚至連陳家的事情都能化解。
如此想著,趁著這一空擋,任天腳下蜀山功法運轉到極致,一個飛身霎時繞開寒劍,幾個健步繞到女子身后,想要把她反身止住。
“找死!”
雖然絕美女子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方才看起來還是白身的貧寒少年,突然竟有了如此不凡的修為,但她臉上卻是冷冷一笑。
就在任天伸出雙手接觸到絕色女子身子的一剎那,她的身體卻是猛然一震。隨著一陣紅芒散開,那嬌柔的身體內似乎擁有無窮的力量,霎時便把任天震飛了出去。
他重重撞在墻上,滾在地上動彈不得。雖然任天知道女子修為很高,早有了心理準備,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敢高到此等地步。本以為可以制住她,現在反而弄巧成拙。
“難道我會如此窩囊的死在一個小女子的手里?”女子靜靜走向任天,輕柔的腳步在他耳中卻猶如末日的喪鐘。
“難道你就是竄入王宮內的那個逃犯?”
絕美女子的寒劍放在了任天的咽喉上,并沒有急著下手。片刻前內務府唐總管曾派人過來通報,稱有要犯逃入王宮,都尉府派來侍衛要搜查王宮,讓她做好準備。此時見任天的著裝和身手,他大致已經確定他便是那個逃犯。
“我……”
任天尚未說話,便被一群女子匆忙的聲音打斷。
“郡主,發生什么事了?”這時數名侍女聽見浴室內的響動,紛紛趕了過來。
“你們來得正好,把這小子給我拉下去砍了!”女子的聲音極其的冰冷。
“殺了他?可是……”
一名侍女剛要說什么,卻被絕美女子冰冷的聲音打斷:“難道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
“郡主,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這時一群侍女中走出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白衣女子,姿容與郡主平分秋色。她身上透露出一種婉約的氣息,在一群綠衣的侍女中顯得極其的突出。她也比其它的侍女稍長幾歲,很快便猜出方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紫嫣,難道我的命令你也不聽了嗎?”郡主盯著神定氣若的白衣女子,臉上極其的不耐。
紫嫣心知一個小小少年在天才郡主面前根本不可能有還手之力,也根本不可能真發生什么大事,遂向不緊不慢地郡主說道:“或許這小公子的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但是不問便殺恐怕會驚動王爺,到時鬧得滿城風雨可就不好了。而且殺了他雖是小事,但郡主由此留下惡名可就不好了。”
聽見有人為自己解圍,任天的心霎時死灰復燃,看著面色冰冷的郡主,他立馬求饒道:“這位姐姐說得很對,郡主什么都可以不用考慮,但一定要考慮自己的名聲啊。”名聲二字咬得極重。
當聽見“名聲”二字,郡主的眼光閃過一絲殺氣。但她知道如果方才的事情讓別人知道了,那“名聲”二字就不僅僅是名聲那么簡單了,而是名節!
她甚至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竟然會被如此邋遢的一個少年看到,一想到這里她的臉頰就燒得通紅,羞憤非常。
雖然極其的羞怒,但郡主并沒有失去理智,她見紫嫣已經猜出發生了什么,遂轉頭向一群侍女吩咐道:“這里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先下去,紫嫣留下。”
“是。”
見一群侍女紛紛下去后,郡主尚未開口,任天見情勢已經緩和,臉上可憐兮兮地向郡主道:“郡主姐姐饒命啊,我叫任天,原本只是白橋鎮一個獵戶的兒子。卻不想全家慘死,我一路調查發現竟然和王城的侍衛有關。沒想到來到王成后卻一路遭到追殺,最后不小心才逃到了王宮,迫不得已,我竟然誤闖到了郡主的閨院,我實在是該死啊。”
因為聽見唐總管和張璽的對話,任天知道王宮里的人和都尉府有些隔閡,面對如此的局勢,卻不得不抱著試試的態度,打出一張可憐牌,看看能不能起到效果。
“你果然就是那個逃犯!”
讓任天出乎意料的是郡主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半分變化,而是冷冷說道:“你多么的可憐已經沒有關系,何況你本身就是罪犯,說的話豈能讓人能信。而且你這小淫*賊偷窺竟敢偷窺本郡主,行為極其惡劣,絕不能饒恕!”
“郡主說得嚴重了,我看他也就才十四左右,這么小的少年,怎么可能是淫*賊呢?至于逃犯一事,我想郡主也是清楚的,自從云傲王子掌握兵權以來,冤案倍出。再結合這任小弟的身世來看,必然是都尉府那些人要斬草除根了。”
心思慎密的紫嫣見多了王城里的事,諸如任天類似的遭遇已經見過很多,很快她便猜測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面對如此的一個少年,她的語氣中或多或少帶著一絲憐憫。
“紫嫣!”
郡主的聲音有一絲嬌怒,“平日我待你如同姐姐,沒想到你此時竟然幫著這個小子說話!”
紫嫣臉上有些動容,向郡主勸道:“雖然從身份上我只是你的貼身女官以及保鏢,但我從小在王城長大,鎮南王待我如同女兒,我們更是情同姐妹,這自然是永遠都不會變的。但是,什么事情也得講個理兒。”
說著,紫嫣蹙起秀眉,輕輕嘆了口氣道:“云傲王子把整個王城管轄的地域搞得烏煙瘴氣,而你天性善良,想要王城周邊的百姓過得平平安安。如今這任小弟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我看也不是假話,不如你就做主就放了他……”
“好了!”
紫嫣話還沒說完,卻被郡主打斷,“我什么時候質疑過你的情分,只是你幫著這小逃犯說話也就罷了,竟然還這么啰里吧嗦。”
見郡主雖然尚在氣頭,但語氣似乎已經緩和了許多,紫嫣趁機向任天道:“你這小子還不向郡主謝恩,她已經原諒你了。”
“紫嫣……你……”郡主臉上極其的難看,氣得一陣紅一陣白。但紫嫣既然已經如此說了,她也不好再發難,冷冷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冰山。
一聽紫嫣的話,任天則連忙恭敬地向郡主俯身道:“多謝郡主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還有下次?”郡主秀眉微顫,冰冷地說道:“不用說什么下次,我這一次也沒打算饒過你!”
“不……不會再有下次了。還……請郡主開恩,饒過小的。”
女人的情緒是最難預料的了,任天害怕局勢生變,一時說得又有些結結巴巴。
“活罪可免,死罪難逃!”郡主威嚴地看著任天,繼續說道,“看在你身世可憐的份上,從今以后你就是我身邊的內侍,膽敢逃走,我就殺了你。”
“內侍?你是要我做太監……”
聽了郡主的話,任天悶氣攻心,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知道郡主把自己留在身邊的目的無非是監視他,讓他不敢告訴任何人今日之事。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看起來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內心竟然是如此毒辣,難道這鎮南王的子女都是如此?
任天心中卻極其無奈,他向郡主憤憤道:“沒了命根子,你還不如讓我死!”
郡主臉上輕輕冷笑,看也不看任天,向紫嫣吩咐道:“就由你把他帶到凈身房,如果他敢逃走,你知道該怎么做。”
“是。”紫嫣的臉上很平靜,很顯然她對郡主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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