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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潼關殤 一


  回到營地時,顏杲卿心情早就平復了下來,只是他沒想到以前聽那些說書先生說什么‘景武近衛’,只當是那些說書先生在故事里信口胡諏出來的東西,卻不料真有其事,而且自己父親就是其中之人。(шщш.щ小說網首發)

  營地里,王公公仍舊高燒不退,顏杲卿回來時,尚自帶了名藥鋪里的伙計回來煮藥,當然這名伙計便是李秀行派給他的人,只不過落在營中的士兵眼里,似乎又成了顏杲卿在討好王公公這個皇帝派來的太監。

  王公公的帳篷里,那名緹騎司的副百戶扮成的藥鋪伙計蹲在紅泥爐邊上,小心地控制著火候,他進緹騎司前在太學里學得就是醫,本來是想進太醫院研究各種疑難雜癥,但是沒想到最后鬼使神差地進了緹騎司。

  入夜時,雨已經小了下來,士兵和力夫們都躲在營帳里烤火取暖,炭火堆上掛著的鐵鍋里熱氣翻騰,冒著肉香。

  扶起王公公,將褐色的藥汁灌下后,那姓林的緹騎司副百戶很是利索地收拾干凈,然后去了另一處營帳里,看著自己那鍋煮開的柴胡湯,找到了顏杲卿示意可以讓營中的人都來領碗柴胡湯喝了以防寒癥。

  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天氣已經寒涼得很,從暖和的營帳里被叫出來,士兵和力夫們都有些不情愿,不過等顏杲卿說明情況之后,倒也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取了碗挨著排起了隊,就是那些羽林軍的將士也清楚就算自己身體再強壯,可萬一要是病倒了,那也是個麻煩事。

  顏杲卿站在一邊,看著身旁那位林副百戶老練地給那些上來的力夫和士兵們的碗里舀那鍋里的柴胡湯,不知道他打算怎么來除掉那三個營里皇帝安排的內鬼。

  顏杲卿在邊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些門道來,最后只能作罷,直到那些士兵和力夫們都各自回營,才開口問道。“這樣就算完了?”

  “顏校尉不必著急,幾日后自見分曉。”林副百戶卻是不慌不忙地答道,他那下藥的手段如果能被顏杲卿給瞧出來,他也不用在緹騎司里呆下去了。

  顏杲卿看著一臉神秘莫測的林副百戶。雖然沒有再詢問,可心里難免覺得這個緹騎司的副百戶,實在是有些故弄玄虛的意思。

  第二日,發了一身汗的王公公自醒了過來,雖然身體仍舊發虛。但已沒了性命之礙,而這時雨也停了下來,顏杲卿自是沒有繼續拖著不走的理由,頂多是路上行慢些,可長安和潼關就那點距離,走得再慢也就是三日不到的功夫,而那林副百戶已自回去,只叫顏杲卿跳腳不已,他怎么也沒看出那三個要除掉的內鬼像是會沒命的樣子,一個個活蹦亂跳。強壯得很。

  第三日,看著遠處已經隱隱能看清楚些輪廓的潼關城墻,顏杲卿這時候已經沒再把李秀行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一等他們進了潼關,可就再沒什么好機會了。

  回過頭,顏杲卿看了眼那三個仍是毫無異狀的內鬼,心里想著該如何下手時,隊伍前方忽地起了煙塵,腳下也自隱隱發起顫抖來,不過幾下眨眼的的功夫。那煙塵里就露出了沖來的騎兵。

  “全軍小心,準備迎敵。”顏杲卿大喝了起來,那些騎兵已經到了兩百步內,卻毫無減低速度的樣子。必定是敵非友。

  顏杲卿話音尚未落下,前面已自飄來了一陣箭雨,看著氣勢洶洶,但是箭矢射到時已是強弩之末,沒多少力道了。

  顏杲卿所部的羽林軍將士,雖說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可終究是沒有經歷過戰場,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雖然靠著顏杲卿的指揮,結成了圓陣護住了車隊,但還是比對面沖來的騎兵慢了一拍,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不少人中了箭。

  顏杲卿面沉似水地看著那些騎兵呼嘯著繞著他們跑圈射箭,但就是不靠近近戰,也是毫無辦法,他手上兵力有限,一百人加上那些力夫也頂多是能勉強護住車隊里的輜重,要他帶兵逐走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騎兵,卻是力有未逮。

  力夫們都慌亂地擠在一堆,躲在卸了馬匹,連在一起的大車后,手里拿著臨時分發的腰刀,木盾,面帶驚懼之色看著隔著老遠跑馬射箭的那些騎士,心底里都是慶幸,因為那些騎士似乎并不為難他們,箭雨都是朝那些羽林軍的士兵落去,鮮少有幾根射偏,落到他們這里來。

  王公公從馬上躲下來,瑟瑟發抖地看著眼前箭矢漫天亂飛的場面,原本就發白的臉上更沒了一絲血色,他從小當了太監,在未央宮里這些年,也就是看過些被杖斃的同伴尸體,何時見過這種喊打喊殺的戰場。

  顏杲卿惱火得很,因為他至今尚弄不明白這股冒出來的騎兵究竟是洛陽那邊的帝**隊還是緹騎司的人馬,看他們的樣子就那樣隔著老遠地騎射,根本就是騷擾為主,卻沒有怎么傷人的意思。

  就在顏杲卿自己納悶的時候,潼關方向起了大股煙塵,看起來是關里援兵出來,果不其然那些射箭射得兇狠的騎兵頓時就如同驚弓之鳥般做了鳥獸散,片刻間就散了干干凈凈,除了他們身前的那些插在地上的箭矢,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顏杲卿還從沒有遇到過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確認那些散掉的騎兵不會才回來,他才讓副官統計下己方傷亡,結果讓他目瞪口呆地事情發生了,一共三死十七傷,而死掉的那三個就是他要除掉的那三個內鬼,而且三人身上中箭但絕不會是致命傷,可他們偏偏就死了,不但顏杲卿看不明白,就連那驗傷的士兵也看不懂。

  “算了,其他弟兄都沒大礙吧?”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顏杲卿擺手道,而副官的回答也讓他心里舒服不少,受傷的十七人都是些皮外傷,傷得最重的那幾個也頂多是養個十來天就沒事了。

  打掃過戰場之后,顏杲卿已能肯定那伙突然冒出來的騎兵是緹騎司的人,不過他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是帶著手下原地守著要押送的輜重,等潼關里的援軍來接應。

  顏杲卿沒等多久。潼關里的援軍就到了,領頭的是個中年將軍,顏杲卿依照軍中規矩兩人見面之后,索性把押送的東西都交接給他之后。方才裝模作樣地詢問起來,“劉將軍,難道洛陽那邊已自有軍隊從武關繞過來了?”

  “說不準。”那劉將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幾日關內確實出現了不明來路的小股騎兵,這讓他們這些將領全都是壓力倍增。潼關對于洛陽方向打過來的軍隊確實是易守難攻的雄關,可是從長安方向打過來的話,潼關不會比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好多少。

  現在郭元佑雖然不停地在鼓舞關內士氣,可明眼人都知道,長安城面對河西和安西的精銳軍隊,頂多就是個死守在城里的架勢,要他們出城迎敵,就是長安都護府有那個實力,可郭元佐這個皇帝卻沒那個膽。

  涼州的郭元振,碎葉的裴旻。哪個都不是易于之輩,到時候兩家兵馬一匯合,分出精銳騎兵繞過長安,突擊潼關西側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顏杲卿聽著那劉將軍話里的意思,就知道潼關里那些將領軍官只怕十有**都不看好能守住潼關,要不是郭元佑這個燕王有些收買人心的手段,只怕早有人帶頭開關獻城了。

  一路上,顏杲卿觀察著潼關內出來的士兵士氣,而觀察的結果比他原來預期的還要低落,不過他想想也是。就連那些將領軍官都不看好自己這邊能守住潼關,更不用提這些普通士兵了。

  進了潼關,顏杲卿這一隊人馬自被安排了去處,像他們這些羽林軍的騎兵。對于缺乏騎兵的潼關守軍來說,自然是不會放回去,在那片駐扎騎兵的營地,顏杲卿碰到了好幾個同僚,都和他一樣是押送后勤輜重過來,然后就給留了下來。不過此時的顏杲卿不敢肯定,這里面有多少人和他一樣。

  顏杲卿本來想和幾個同僚套些話,不過這關內氣氛凝重,他說不了幾句話,那幾個過來打招呼的同伴就散掉了,這讓顏杲卿多少明白過來些,那位燕王能保著潼關至今無事,只怕靠的不止是收買人心這么簡單。

  在潼關里安頓下來后,顏杲卿倒也按耐下來,緹騎司還是有真本事的,想來這潼關里也肯定有他們的人,到時候若是要他做些什么事情,必然會找上門來。

  …

  洛陽城里,如今已經是徹底熱鬧了起來,尤其是城里的商人,還有附近河東郡縣的大商會以及不少山東世家都在上下活動,希望能讓洛陽這座前朝的東都徹底取代長安城的地位,成為大漢的帝都,因此他們不遺余力地游說洛陽城里那些官員。

  對于這突然在市井里冒起來的遷都之說,正忙于選拔官吏的郭虎禪雖然沒太多的精力去關注,可他不用想也猜得到這和那些城里的商人脫不了關系。

  雖然自從漢朝之后,重本抑末成了儒家所提倡的主流思想,但是帝國卻并不用儒家,甚至于太祖皇帝開國時一度鼓勵重商主義,而在之后的鐵騎西征的大時代,帝國的商人們也出了不少力,當然他們也獲得了巨大的回報。

  只不過終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的時代,商人們雖然逐漸擁有龐大的財力,但是卻始終無法涉及到廟堂之事,緹騎司也好,廷尉府也好,那些商人們的背后總是有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縱觀兩朝嚴刑峻法之下,商人們多是戰戰兢兢不敢苛求政治地位,但是到了文皇帝時代,開始衰敗的功臣集團,也讓這些商人們得以在文官集團的支持下,開始攫取更大的利益。

  帝國完全控制絲綢之路的時代,功臣集團和有著帝**隊背景的商會占據了大部分利益,但是同樣這些利益也大半被重新用在帝**隊上,對于功臣子弟和軍人子弟來說,只有戰爭和榮譽才是他們所渴望的。

  正是這種對戰爭和榮譽近乎饑渴的**,讓帝國得以在兩朝七十多年的時間里始終保持著旺盛的進攻**,功臣集團也從開國時代的麒麟閣功臣逐漸擴大,成為包括整個帝**隊在內的龐大整體。

  郭虎禪無從評價這種太祖皇帝恢復并且將其廣大的古典軍國主義究竟是好是壞,但起碼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以現在帝國對世界的認知,擴張主義在帝國內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而現在的帝國,也需要用戰爭來釋放內部壓力。

  而那些商人,也許可以成為助力,但也許也會成為阻力。至少在李保那里得到的名單里,很多人雖然早就在太宗皇帝的報復下成為了過去,但是當初依靠他們的那些商人們卻依然活得很好,甚至于在之后的修文年間攀上了新的靠山,從而獲得了比當初更高的地位。

  當金錢和權力結合。往往會讓人失去理智,在郭虎禪眼里,所謂的官商毫無疑問是最糟糕的狀況,他能理解太祖皇帝雖然發展商業,但是卻對商人和官員始終保持著提防的做法,緹騎司和廷尉府之所以遭人痛恨,便是因為這兩個一暗一明的帝國強力機構就是懸在那些官員和商人脖子上的一把刀,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到自己頭上,因此在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的時候,官員也好。商人也好,心里始終有種恐懼讓他們不至于會為了巨大的利益而走向瘋狂。

  “權力也好,金錢也好,都是使人瘋狂的東西。”郭虎禪看著御書房里幾個正值裝盛之年的宰相,臉上的表情叫張九齡,姚崇,宋璟幾人看不出他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陛下說的不錯,那些商人們私底下小動作太多了。”張九齡是嶺南出身,和山西,山東都扯不上邊。所以說話要耿直得多。

  “那些商人,最近確實不像話。”同樣出身江南吳興的姚崇也是附和道,如今他們這內閣里,幾個宰相出身倒不像過去那樣多以北方或是關中。山東為主。

  作為內閣里如今唯一算是山東出身的宋璟為了避嫌,自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微微點點頭,以示自己的立場。

  “暫時不要先去管他們,日后朕自會好好清理一番。”郭虎禪對于內閣里如今這主要主事的三名宰相能和自己保持同一步調,還是頗為滿意的。當然對于帝國目前的商人階級,他自有想法。

  商人干政,這種事情郭虎禪是絕不容許發生的,可他同樣沒有打擊商業的想法,不過是對目前商人階級里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好生敲打一番,同時也是充實國庫之舉,修文年里不少商人干的事情可不怎么地道,昧良心賺的錢太多,是該連本帶利地叫他們吐出來了。

  張九齡和姚崇,宋璟都是有些吃驚地看著年輕的皇帝,他們沒想到皇帝居然老辣至此,現在潼關前的軍事對峙仍在繼續,這足以讓那些利欲熏心的商人做出錯誤的判斷,同樣那些看不清楚情勢的官員只怕這時候一步走錯,等待他們就是慘淡的收場。

  “修文年來,吏治敗壞,世風日下,朕要借這次機會蕩滌朝綱,好生整頓一番,今天的話,朕不想其他人知道。”郭虎禪看向了三個已自猜到自己用意的宰相,不緊不慢地說道,吏治乃是關系到國家長治久安的頭等大事,修文年以來法紀松弛,要是承平之時忽地對官吏大動干戈,不免會引發動蕩,但現在本就是皇位爭奪,更兼軍權高度集中,到時候他回到長安,利益分配,很容易尋到各種借口對官僚系統來次大清洗,也不容易遭到各方反對。

  張九齡三人都是心中一凜,皇帝雖然年輕,可是這心計手段都不是未央宮里那個長于深宮婦人之手能比的,這固然是對他們的告誡,可也同樣是表示對他們的信任。

  “陛下放心,臣等知道輕重。”張九齡三人俱是各自答道,他們都是郭虎禪親自提拔的宰相,雖然本身才能資歷都夠,但是在他們前面的不是沒有人,可皇帝卻選了他們三個付以大事,足以叫他們心中感懷,愿意為皇帝效命。

  “那這事就這樣定下了,朕不日就會前往潼關,到時國家政務就托付給三位卿家了。”郭虎禪朝張九齡三人說道,如今空缺的官吏名單他已經敲定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結束這場奪位之戰了。

  “陛下萬金之軀,豈可再輕臨戰陣。”宋璟出聲勸諫道,年輕的皇帝能打仗,幾乎可以說是和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還有先太子差不多的霸主,但作為文官,他依然不希望皇帝放著政務不理,反倒是熱衷于帶兵打仗。

  “哎,宋卿家此言差矣。”看到張九齡和姚崇都要湊這個熱鬧,郭虎禪卻是直接揮手打斷了宋璟,正色道,“我朝以武立國,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都是馬上皇帝,為我大漢拓地何止萬里,修文年間河中之地盡失,朕若不能振奮武備,親自奪回這祖宗打下的土地,日后有何面目去見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

  郭虎禪一番話叫張九齡三人都是目瞪口呆,皇帝這是不但要去潼關,更是暗示以后會御駕親征,跋涉萬里前往河中去打仗,這叫什么事。

  “好了,這些事以后再議,朕有累了。”郭虎禪看著張九齡三人臉上露出的神情,卻是搶在三人前面直接道,他常年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氣勢一下子壓得三人連話都說不出來,等三人回過神時,郭虎禪已自出了御書房。

  “姚相,宋相,這。”張九齡看著姚崇和宋璟,卻是一臉苦笑,皇帝雖然年輕,可是這氣勢卻是輕易地就壓倒了他們這三個宰相,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以后再說吧,說不定陛下到時候就改主意了,更何況河中那里,就是跟大食人要打,也不是這幾年能打得起來的。”姚崇開口說道,眼下還是先把各地送來的積壓公文全批復了再說。

  宋璟也是搖起了頭,皇帝不是守成的主,雖然目前看起來都稱得上英明,但是皇帝好戰,功臣集團和帝**隊被壓了這么多年,現在卷土重來,又有這么一位霸主在,只愿不會窮兵黷武,壞了帝國的國本。

  說話間,張九齡三人退出了行宮,回到了內閣的官署,至于在御書房跟皇帝的對話,自然被他們藏在了心里,反正三人剛剛被提拔上來,也沒有屬于自己派系的官員,更何況皇帝分明是個眼里不容揉沙子的霸主,結黨營私那一套和找死無異。

  御花園里,郭虎禪躺在榻上,抱著玩累了的兒子,享受著這不多的愜意,因為很快他就要離開洛陽,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接阿青和兒子去長安,他自己也說不準。

  “父皇,母后說你要去打仗了,我也要去。”郭景隆看著抱著自己的父親,忽地說道,一臉的認真。

  郭虎禪愣了愣,然后看向了同樣一臉不知所措的阿青,顯然阿青根本沒跟兒子說過他要出征的事。

  “真地是你母后跟你說的。”郭虎禪看向了兒子。目光有些好奇。

  “小虎睡醒的時候聽到母后說的。”郭景隆嘟著嘴答道,那樣子看上去像個小大人般嚴肅,“小虎真地聽到了。”

  阿青這時候已是苦笑了起來,這個兒子還真是夠倔的,另外這好強的性子跟丈夫簡直一模一樣。

  “你現在太小,等你長大了以后,父皇再帶你去打仗好不好,我們到時候去河中打大食人。”郭虎禪看著很認真的兒子,哄著他道。

  “父皇,小虎只是跟去見識下,小虎保證會聽話。”郭景隆不依不饒地說道,卻是叫郭虎禪大為頭疼,潼關那里,不到萬不得已,是打不起來的,帶兒子去也無妨,不過張九齡,姚崇,宋璟他們那些文官要是知道了,只怕事情就麻煩了。

  “陛下,帶小虎去吧,先見識下也好,張相他們那里,妾身自有辦法應付。”阿青開口了,她還是寵溺這個兒子,雖說戰場危險,可她更相信丈夫會看好兒子。(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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