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冰封京觀
第六十七章冰封京觀
山谷里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當最后一個羅叛軍倒在血泊中后,那些室韋漢子都是怔怔地看著那冰和血交融的赤色戰場,想不到只是短短的半個時辰不到,三百多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他們的弓箭和投擲的冰坨下
東巴情不自禁地喉頭咕嘟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仗還能這樣打,根本不跟敵人面對面的交鋒,只是靠著陷阱和埋伏就這樣把敵人全部殺光
這時這些室韋漢子看向郭虎禪的目光里都帶上了一種深深的畏懼,就在半天前他們心底還在抱怨郭虎禪讓他們做的事情,可現在那三百多具尸體就遍布整個山谷
郭虎禪吸了一口腥甜的血腥空氣,看著身邊愣的室韋漢子道,“還不去打掃戰場”
那些羅叛軍身上穿戴的都是熊津都督府的帝國士兵的制式盔甲,雖然給那些磨盤大的冰坨砸得有些變形,但是好生修補下仍是很好的盔甲
聽到郭虎禪的話,那些呆的室韋漢子才猛地回過神來,歡呼著從山坡上沖向了混亂而狼藉的戰場,對于他們來說眼前那些羅叛軍士兵身上的盔甲武器都是他們平時夢寐以求的好東西
“有些叛軍還沒死透”杜老大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郭虎禪身邊,看著那些亂糟糟地沖下去扒起尸體來的室韋漢子,朝郭虎禪說道
“我知道”郭虎禪的表情平靜得很,這一仗打得太順,難免會讓這些室韋漢子覺得羅叛軍不過如此,對于他掌握他們不利,還是讓他們吃個虧,才會明白自己的斤兩,同時也能讓他們和羅人結下化不開的仇恨
杜老大聽出了郭虎禪的話中之意,臉上那只磣人的獨眼里也露出了笑意,這樣的郭虎禪才像是大漢的天命霸主
這時戰場上,幾個室韋漢子正熱火朝天地扒著那些羅叛軍士兵尸體上的衣甲,連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摸尸的熟練程度讓幾個細柳營的斥候都自愧不如
很快樂極生悲的事情生了,幾個躺下裝死的羅叛軍從尸體堆里猛地暴起,手里的長刀搠穿了走到身邊摸尸的室韋漢子的身體
居高臨下俯視戰場的郭虎禪將這一幕看得非常清楚,但他并沒有出聲提醒大部分還正沉浸在歡喜中的室韋漢子,因為他們流的血還不夠
終于當連續七八個人被尸堆里突然冒出來的羅叛軍給殺死以后,那些粗心大意的室韋漢子們才回過了神,隨著一陣陣的大吼呼喝聲,戰場上的室韋漢子們揮舞著手里剛從尸體上搶奪來的橫刀砍向了那些羅叛軍
郭虎禪就好像一個無關的人一樣看著戰場上并不對稱的戰斗,那些羅叛軍里也是有些有急智的聰明人的,懂得躲在同伴的尸體下,躲避箭矢和砸下的冰坨
不過這也只是不入流的聰明罷了,郭虎禪看著那些雜亂無序地和二十幾個羅叛軍交戰的室韋漢子,心里想到,要是換了帝**隊打掃戰場,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戰場上的每一個敵人補刀,不管他是真地死了,還是裝死;而不是像那些室韋人,只知道從尸體上扒東西
桑豹和桑白狼兩兄弟都在戰場上,他們紅著眼睛和那些結陣的羅叛軍廝殺著,兩個人從未想到過這些剛才就好像孱弱的羔羊被他們一邊倒地屠殺的羅人正面交鋒居然如此強悍,從被這些裝死的羅叛軍偷襲開始,他們已經死傷了二十多人,而這些所剩無幾的叛軍士兵只是被他們殺死了七人
兩人感到羞愧,因為他們能看到山坡上俯視他們的郭虎禪,他們覺得自己能感受到郭虎禪那種冰冷的目光
“可以出手了,杜大哥”郭虎禪看向了身旁的杜老大,這樣的戰斗,還不值得他出手,而杜老大始終握刀的手早就出賣了他渴望戰斗的心,郭虎禪自然樂意在大局已定的時候成*人之美,何況那些最后剩下的十三名羅叛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是”杜老大應聲間,人已經從山坡上跨步而下,腳下力蹬地飛濺而起的雪塵,讓從山坡上俯沖而下的他看上去就好像一頭疾掠下的老鷹
不過片刻,杜老大已經奔至戰場上,人借下沖之勢帶起的度,整個人如同奔馬般,將一名羅叛軍整個人給撞翻在地,接著手里的橫刀一閃,那名羅叛軍脆弱的喉嚨就被割斷了,喉間噴出的鮮血濺在了杜老大的戰靴上
桑白狼和桑豹呆呆地看著好像一團黑色的颶風殺入戰場的杜老大,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杜老大撞翻第一個叛軍士兵后,刀光一閃后,整個人閃身揮刀,就好象割草一樣收割著那些叛軍士兵的生命
不過須臾間,五個羅叛軍就倒斃在了杜老大的刀下,每個人都是一刀斃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在布滿橫七豎八的尸體和突起的冰塊的戰場上,杜老大輾轉騰挪間就好像一頭如履平地的獵豹一樣
杜老大的刀終于被擋下來了,金大武駭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瞎了眼的刺客,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擋住了第一刀,但是沒有擋住杜老大的第二刀,當銳利的橫刀刺穿他胸前的鐵甲時,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好像室韋人一樣的面孔,喃喃道,“你不是室韋人…”
杜老大并沒有去回應這個死在自己刀下的叛軍軍官,他只是拔出了貫穿心臟的橫刀,看著這個叛軍軍官死不瞑目地在自己眼前倒下
這時桑豹和桑白狼也帶著其他人殺死了剩下的那些叛軍士兵,然后看向了甩去刀上血水,在披著的大氅上拭干的杜老大,這個可怕的獨眼武士讓他們感到恐怖
“大人有命令,給這些叛軍的心口補上一刀,砍掉他們的腦袋再來清點戰利品”杜老大朝四周那些被震懾住的室韋漢子吩咐道
戰場上,室韋漢子們很快執行起了這命令,剛才短短的正面戰斗,就讓他們死了十七個同伴,還有好幾個重傷殘廢的,倒不如死了
杜老大回到郭虎禪身邊時,薛猛也從另一側谷口回來了,他渾身都像是被血水給泡了一遍,手里的那柄陌刀上沾滿了血肉,一臉殺人后的暴虐氣息
郭虎禪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就是他殺人后,身上那股暴虐的氣息也得過個一兩天才會消散掉
傍晚時分,三百多顆羅叛軍的人頭,在山谷前的空地上堆成了一座山,至于那些被扒光了衣甲的尸體,被丟棄在了人頭山前
幾口大鍋里,室韋漢子依然在煮雪,因為郭虎禪命令他們用化開的雪水澆在人頭山上,做成*人頭京觀
對于這個殘暴的命令,室韋漢子們并不抵觸,甚至于因此認為郭虎禪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個殘酷的世界,而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下來
夜晚,郭虎禪可以聽到四周傳來的凄厲狼嚎聲,山谷里那些羅叛軍的尸體足以吸引大批的狼群過來分享這場血肉盛宴,那些餓了半個冬天的狼群能把他們啃得連骨頭都不勝,這也是他讓手下的室韋漢子煮雪,用雪水冰封叛軍人頭搭成的山,來震懾朝鮮行省的各路叛軍
第二天,當郭虎禪帶著滿載而歸的隊伍離開時,在附近徘徊了一夜的狼群瘋狂地撲向了山谷口被積雪覆蓋的叛軍尸體,撕咬起那些鮮美的血肉來,風中回蕩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即便走出了老遠,那些室韋漢子還是心里有股陰森森的恐怖感
…
數日后,熊津城內,隨著金政明的死訊泄露,本就暗流涌動的羅叛軍內部出現了分崩離析的局面
要不是金政明幾個領兵的兒子這個時候知道不能互相內斗,而是默契地選擇了聯手,恐怕金政明好不容易才復辟的羅國立刻就會隨著內部的爭權奪利而土崩瓦解
但是自古蛇無頭不行,盡管有著來自帝國方面的巨大軍事壓力,可熊津城內的平靜局面也只是暫時的假象而已,金政明的幾個兒子都不是庸才,而金政明本來也正當春秋鼎盛,因此幾個兒子無論嫡出庶出,各自去軍中領兵,控制軍隊,他本意是想用自家人來掌軍,以威懾其余各路人馬,卻不曾想到自己一朝身死,幾個各自掌兵的兒子誰也不服誰,蕭墻之禍恐怕在所難免
城西兵營,大帳里,在郭虎禪手下吃了敗仗的金理洪雖然因此事而為人所輕視,但是他卻保下了那最精銳的騎兵部隊,所以盡管他幾個兄弟覺得他沒有資格來爭奪父親死后空下來的王位,可也是盡量在拉攏他,這時候誰的兵勢最強,就能壓服其他人,正所謂兵強馬壯者方能以德服人
如今金理洪面前就坐著嫡長兄金隆基派來的說客,無非是要自己站在他那一邊,合兩人兵勢讓其他幾個弟兄屈服于他
“你回去告訴王兄,就說我會親自拜訪王兄”金理洪沒有直接回答那名說客,而是起身送客道,他這個嫡長兄是個有心機和手段的人,不是易于之輩,他得再仔細考慮考慮
晚上被拉去踢球,人廢了,欠下的明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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