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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黃弩


  第六十一章大黃弩

  熊津城外的雪原上,郭虎禪他們扮作了做完生意離開的商隊,雖然看上去在這最寒冷的時候出城顯得有些奇怪,不過那些守城門的羅叛軍士兵也不是好奇的人

  出了熊津城后,蘇文煥自是帶了十人往杜老大地圖上所畫的漁村方向去了,而郭虎禪則是帶著剩下的人去了他們剛到熊津城時,在城外一處樹林里掩埋的武器

  靠著羅盤指示方位,郭虎禪他們很順利地找到了當初掩埋的武器,他們出發時攜帶了十二具大黃參連弩,這是帝國所有的單兵弓弩中威力最強大的弩,十二石的弓弦力道,一次三發的重型箭矢,除了床弩這種用于城市攻防的巨型弩外,大黃參連弩是這個世界最恐怖的投射武器

  即便在帝**隊中,大黃參連弩也不是標準的制式裝備,因為能夠輕松使用它的士兵不算多,而如果需要兩人以上使用這種弓弩,在作戰效率上又不及蹶張弩等強弩,因此注定大黃參連弩是屬于軍中精銳的武器

  找到做出標記的幾顆雪松后,杜老大帶著人起出了用上好的油紙包好放在箱子里的大黃參連弩,調式弓弦后,發射了一輪,結果射出的重型箭矢,輕松地射穿了三十步外海碗粗細的樹木

  郭虎禪看著箱子里最下面擺放地三十六枚特制的毒龍鉤,拿起了一支,這種帶著倒鉤和空心箭簇的特制破甲箭矢,有效射程過三百步,可以在百步內穿透一幅完整的重步兵盔甲,包括其中鐵甲下的鏈甲,而在五十步內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它

  這是帝國的工匠們窮盡心力制造的殺人利器,郭虎禪看著手里的毒龍鉤,然后拿起了一具大黃參連弩,朝身邊的杜老大和薛猛道,“現在的弓弦力道太強了,需要調整一下”

  大黃參連弩的弓弦可以換,以便調整弓弦力道,從一石到十二石都可以,杜老大和薛猛并沒有質疑郭虎禪的決定,他們清楚大黃參連弩的威力雖然強勁,但是為了追求萬無一失,他們不會選擇遠距離狙殺金政明,那沒當距離拉近之后,過于強勁的弓弩力道會讓毒龍鉤直接穿透人體,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

  很快薛猛和杜老大手下的軍中精銳和緹騎司精英們開始調整起大黃參連弩的弓弦,以便取得適合他們這次適合刺殺的機括力量

  火堆旁,陳清取出了他放蛇的木箱,里面一共有二十多條遼東毒的五步蛇,這種蝮蛇的毒液毒性本就猛烈,再加上他準備好的一些藥物,他可以調制出讓人在一刻鐘內斃命的毒藥

  木箱里是凍僵的蝮蛇,這些俗稱五步蛇的蝮蛇都是杜老大在熊津城時派人重金求購來的,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獵戶在野林子里的老樹底下能找到這些五步蛇冬眠的蛇窩,不過是挖起來費勁一些,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杜老大大把錢撒下去,最后倒也弄來了不少毒蛇,陳清挑挑揀揀只留下了二十幾條最毒的

  火光帶來的熱量,讓那些本來盤成一團好像凍得僵硬的毒蛇慢慢舒展開了身體,開始慢慢游動起來,甚至發出了吐著蛇杏子的咝咝聲

  陳清身邊,來自細柳營的斥候和其他緹騎司的密探都不敢靠他靠得太近,倒也不是他們怕了那些扭成一團的毒蛇,而是他們對于陳清這個擅長配置毒藥的家伙有些隱隱的畏懼

  郭虎禪只是覺得那些毒蛇互相交纏成一團團地扭動,看上去有些惡心,因此也不怎么去看,而薛猛則是看了幾眼后和郭虎禪說起了蛇的事情,算起來在軍中,每個斥候的必修課中有一堂就是和蛇有關

  郭虎禪聽著薛猛的話,倒也是頗有些興趣,他以前只知道作為一名斥候,必須會辨認各種毒蛇的種類,同時學會捉蛇的手法,不然的話在野外偵查敵情的時候,要是被毒蛇咬死那可就成了笑話

  “過去安南都護府的斥候,個個都是玩蛇的行家”薛猛家學淵源,對于軍中的各種秩事野聞知道的不少,比如當年管理整個中南半島的安南都護府,下面的軍隊幾乎大半都是常年只披紙甲的輕兵,個個都是剽悍輕捷,便是普通士兵也方的士兵了解蛇類,據說安南都護府下面的斥候隊伍,可以不帶給養在南洋潮濕的雨林里生存數月,而各種毒蛇便是他們最主要的食物

  “當然他們吃蛇是行家”薛猛見郭虎禪聽得頗有興趣,卻是說得加起勁,是直接把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也說了出來,這時候除了陳清,其他人便是杜老大都湊了過來

  聽到那些安南斥候過去生吃毒蛇,原本先前聽得還津津有味的人此時都覺得胃里有些不舒服,他們邊上可是一箱子的毒蛇

  杜老大倒是撇了撇嘴,安南都護府那里可是瘴氣遍地,巫蠱邪門的地方,過去緹騎司里,凡是派去安南都護府去監視那些雨林深處的土著的家伙,都會先寫好家書,因為從來去中南半島的緹騎司的人里,最后十個人只能完好地回來兩三個,至于剩下的,都是死在那鬼地方了

  生吃蛇算什么,杜老大想到緹騎司的檔案室里那些關于南洋的那些破舊卷宗里的那些故事,可比薛猛那什么安南都護府的斥候誤入雨林深處,最后逃出生天的故事精彩得多

  這時風雪很大,并不適合趕路,郭虎禪他們跟著的金政明和他的親軍也早已找了處林子,駐扎下來躲避風雪,郭虎禪他們倒不必太過著急,因此很快杜老大開始說起了他從那些卷宗和幾個緹騎司的老朋友處聽來的恐怖故事,用來消遣時光

  陳清安靜地坐在一邊,給那些從僵硬中恢復過來的毒蛇喂食,另外也是全神貫注地聽著杜老大的故事,他以前醉心研究各種醫藥的典籍,卻是沒想到安南都護府那里,那些當地土著也是極為擅長配置毒藥,至于那什么巫蠱之說他卻是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那些千奇百怪,惡毒殘忍的巫蠱詛咒,不過也是毒藥罷了

  “沒想到安南都護府過去倒也有過風光的時候?”聽著杜老大說著過去緹騎司在中南半島搜集到的那些卷宗上記載的東西,郭虎禪卻是不禁道,過去四大都護府里,安南都護府和金陵都護府一直都是難兄難弟,軍費預算從來都少于安西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

  因此世人的印象里,安南都護府似乎不過是設在南蠻之地的一個小地方,卻不知道安南都護府最強盛的時候,手下有二十萬精通叢林戰的輕兵,個個在戰場上都是極其兇悍血腥的戰士,當年河中大戰,安南都護府調去前線的士兵,可是讓大食人的鐵騎兵也感到恐懼的輕步兵,因為這些來自帝國遙遠南方的輕步兵,敢于主動迎戰沖鋒的騎兵隊

  追憶往昔,郭虎禪發現那個時候的帝國真地算得上是窮兵黷武,在重點經營中亞的同時,還在擴大對整個中南半島的實際控制區域,試圖在南亞次大陸建立穩固的霸權

  …

  行營大帳內,金政明仍然看著書,只要是有空的時候,他必然是手不釋卷的,尤其是拿下熊津城后,他在熊津都督府里是得到了黑齒常之原來的藏書,不少都是朝鮮行省罕見的書籍,其中尤其是兵法類的一些注解和手札筆記,是讓他大開眼界

  金政明自信有了黑齒常之的那些親自注解的兵書戰策和樞密院的一些關于帝**隊的卷宗,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能訓練出一只強大的軍隊用以抗衡帝國,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他能真正建立羅國,并且有足夠的國力支撐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金政明輕輕地嘆了口氣,現在的他連其次伐交的資格都沒有,遑論什么上兵伐謀,他很清楚在帝國眼里,自己這個反叛者或許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過這也是他的優勢

  “崔昌權,你最好不要再頑固不化,否則就別怪本王心狠了“金政明之所以下此決心,不計代價也要把崔昌權帶回去,就是為了得到整個朝鮮行省的羅讀書人的承認

  那么多年下來,帝國雖然對朝鮮行省向來刻薄寡恩,可是靠著通商的繁榮,整個朝鮮行省的各族百姓只要安分守己地過日子,雖說比以前好不了多少,可始終都能過太平日子,過去那么多叛亂,其實都是不甘心失去特權的地主豪強和各族首領

  金政明心里清楚,像崔昌權這種已經把自己當漢人的羅讀書人,要他們改變觀念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這個時候他也只有用些權宜之計,用些他本不愿用的手段了

  片刻之后,兩個士兵帶了一個少女進來,接著便恭敬地退了出去,金政明看著這個如同羔羊一般在自己面前顯得驚恐無措的少女,手指輕輕地抬起了她白皙的尖尖下巴,目光在那張說不上有多漂亮,但是卻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少女光滑臉龐上游走著

  “不知道你父親知道他最疼愛的小女兒成了本王的女人,會怎么樣?”金政明看著面前聽到自己的話后,想要逃跑的少女,一把抓住了她細弱的手臂,把她甩到了大帳里的胡床上,接著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崔昌權既然不識好歹,他也用不著再扮什么君子

  少女瑟瑟發抖著,很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但迎來的卻是金政明加粗暴的蹂躪,直到最后她筋疲力盡為止

  半個時辰之后,當金政明意猶未盡地從少女身上爬起來后,看著少女雙腿根部那大團的血跡,卻不由皺了皺眉,他可不想這個崔昌權的小女兒就這樣被他玩壞了

  “來人,叫醫生來”金政明拿起條毯子往少女身上一蓋,接著喊進了親兵吩咐道

  “從現在起,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不過你這個王妃能當多久,就得看你的父親還是不是繼續跟本王對著干”金政明走到了少女面前,看著那雙無神而灰敗的眼睛,冷酷地說道,“對了,別想著尋死,你死了,本王就找你幾個姐姐或是侄女來代替你”

  金政明說完后,卻是自去了帳前的帥案處繼續看書,那醫生來后,他卻是連眼都沒抬過

  …

  第三日,郭虎禪他們所在的營地,出去打探金政明大營的杜老大再一次回來了,眼里滿是疑惑,自從扎營后,金政明就沒有再動過,看他樣子倒是像出城來打獵了

  “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聽完杜老大仍是沒有變化的回稟后,薛猛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們預設的戰場可是崔昌權的草廬處,因為只有在那里,金政明才會短暫地脫離一眾親兵的保護,而那時就是他們動手的機會

  可是現在金政明卻一反常態地就地駐營,看起來好像沒有動的意思,實在是叫薛猛他們捉摸不透

  “不必管他,繼續派人盯著”郭虎禪不愿意費心思去猜測什么,直接朝杜老大說道,這個時候以不變應萬變便是最好的應變,“他什么時候走,我們也什么時候走”

  不遠處陳清卻是無所謂地看了眼身邊那口裝著毒蛇的箱子,毒藥他隨時可以配置,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就行

  “看天氣,這幾日都會是大風雪,恐怕有得等了”杜老大手下,自然有精于觀察氣候,通曉朝鮮行省地理的密探,此時他卻是在一旁說道

  好在他們出發前,各種食物帶的充足,倒也不怕跟羅叛軍在野外耗著,不過唯一可慮的就是他們如今距離金政明的大營并不算太遠,要是那些羅叛軍的斥候稍微一放遠,也許就會發現他們

  “我們不動,一切看情況再說”郭虎禪最后做出了決定,雖然有可能被金政明發現,但是他并不擔心,因為他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隊商人,遇到大風雪天氣在林子里扎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沒必要去刻意避開金政明的大營

  看著能拿主意,讓大家有種主心骨感覺的郭虎禪,杜老大他們都是心里坦然了許多,不過事實最后證明,金政明手下的五百親軍雖然算得羅叛軍中的翹楚,可是仍舊不能和帝**隊相比,在這種大風雪的天氣里,他們的斥候最多也就離營兩三里,不像帝**隊的斥候不管任何時候,警戒范圍都是十里

  當然郭虎禪自己愿意認為帝**隊斥候的警戒范圍,純粹是因為帝**隊過去最喜歡用的戰術就是在惡劣的天氣或是敵軍認為不可能的情況下,對敵軍發動突襲和進攻,由己推人,所以帝**隊的斥候才有了那樣的習慣

  夜晚,杜老大手下派出去輪流監視金政明大營的一個密探回來了,他的臉色已經給凍得發青,不過看得出他臉上的神情卻是頗為興奮

  “百戶,我剛才去那些叛軍營地里摸了一圈”坐在火堆旁,喝了幾口放在鐵鍋里煮開的肉湯后,那名密探卻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朝杜老大邀功道

  郭虎禪和薛猛聽到后都是走了過來,他們看得出這個緹騎司的密探在金政明的大營里看到了些有用的東西

  “有什么特別的發現沒?”杜老大看到郭虎禪和薛猛過來,卻已是朝那手下的密探問道,這個年紀比他小了幾歲的瘦削漢子會羅語,他能摸進叛軍大營里打聽到些消息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我聽那些叛軍士兵說,那個金政明之所以駐營后不走,是因為他帳里多了個女人”那密探卻是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據說三天前,金政明給那女人**的時候,那女人叫得整個營地都知道了”

  “就這些?”郭虎禪聽那名密探說著說著,都是說從那些叛軍士兵處聽來的葷段子,卻是冷不防地插了一句道

  “不是,大人”那名密探看到是連杜老大這個百戶都畢恭畢敬的郭虎禪說話,連忙變得正經起來,接著說起了他的發現,他在金政明的大營里看到了那些被抓來的崔昌權家人,不過他自己并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薛猛和杜老大聽了之后,對視一眼后看向了郭虎禪,卻發現郭虎禪臉上已經露出了冷笑,顯然和他們也是一樣想到了那些人的身份

  “看起來這個金政明果然是個梟雄,雖然手段下作了些”郭虎禪自語道,金政明大營里那些被抓起來的人,肯定是崔昌權的家人,到時候可以用來威脅那個讓他屢次吃閉門羹的崔昌權

  “如今看來,我們倒不必再繼續等著了,不如先去草廬那里等候”郭虎禪看向了杜老大他們,當初出城后,他們跟著金政明,雖然是猜測金政明要去再請崔昌權這個羅讀書人中的士林領袖,但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才這般安排,不過如今郭虎禪可以肯定金政明就是沖著崔昌權去的,他自然不會再這般跟著金政明他們了

  郭虎禪說到這里,忽地又看向了那個密探道,“你說我們趁著雪夜,去叛軍大營宰了那個金政明,能有幾成把握?”

  杜老大和薛猛都是一驚,沒想到郭虎禪竟然打算去直接刺殺金政明,要知道就算在草廬那里預先埋伏,他們都覺得有些冒險了,杜老大是直接一個嚴厲的眼色朝那名手下的密探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大人,恐怕一成都沒有,那金政明的帥營看得緊得很,守衛士兵不下百人,還有不少暗哨,我本來是想摸進去看看情況的,可最后還是沒敢靠近”那名密探朝郭虎禪答道,他說得雖然有些夸大,可也大部分是實話

  “看起來是我魯莽了”郭虎禪自然看到了杜老大和薛猛他們臉上的表情,此時卻是笑道,要是可以的話,他倒是想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金政明,然后悄然而去,到時候讓羅叛軍內部自己疑神疑鬼地內訌去好了

  見郭虎禪打消了這個念頭,杜老大和薛猛都是松了口氣,然后讓人收拾起營地來,將各種東西卷好擺放好后,卻是在漆黑的夜色里朝崔昌權所在的草廬方向去了,說起來他們距離那草廬也不算是太遠,就算頂著風雪走上個一夜也就到了

  …

  黎明的時候,風雪小了下來,走了一夜的夜路,郭虎禪的精神也有些疲倦,不過這時他們已經能看到前方視野里依稀可見的一片草廬輪廓

  “那個崔昌權的老師叫什么?”找了處背風的林子,整隊人停下馬匹后,生了火煮水泡肉干,郭虎禪卻是找了處地方坐下后靠在火堆旁,脫下了自己的靴子,拿出了用烏拉草縫好的包腳鞋墊,盤起了腿

  “姓吳,叫吳明”杜老大在邊上答道,他也脫下了靴子,走了一夜的路,腳都快凍僵了,這時一圈人都是靠著火堆坐了下來

  杜老大不明白郭虎禪干嘛突然問這個做什么,不過他當初在城里打聽到的消息就這些,而緹騎司在熊津城里的幾個秘密聯絡點他雖然都跑了一趟,可惜沒有一個人留下任何記號,不然的話他不至于手里的情報貧瘠至此

  “我們等會直接去草廬,找幾個兄弟冒充下那吳明以前的弟子,就說是來祭奠老師,想來那崔昌權應該不會拒絕”郭虎禪思索了一下后道,他們本來的計劃是在草廬外設伏,到時候金政明肯定不會再藏在軍中,到時候現身親自叩門,那時候十二具大黃參連弩一起發射,再策馬突襲,打叛軍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郭虎禪現在想想這個計劃還是不牢靠,草廬附近地勢平坦,雖然他們可以預先挖好雪坑,藏身其中,但是終究失去地利,倒不如直接住進草廬

  杜老大站起身,眺望了一下遠處草廬后方的那片林子,卻是點了點頭道,“可以一試”

  薛猛亦是沒有什么意見,他心里倒是想著要是能夠說服那崔昌權幫他們,恐怕殺了那金政明的把握大,不過此等大事,卻是叫他們難以相信別人,哪怕那崔昌權三次拒絕了金政明的招攬,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有知道這個崔昌權是不是故作清高,待價而沽,反正他現在是寧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很快杜老大便找了三個密探,跟他們囑托起來,讓他們道時候自稱是那吳明的學生,就說以前曾經跟這位吳老學究學過,要是那崔昌權問得詳細,就說是經年往事,記不太清楚就是,想那崔昌權也不會想到他們是來為殺那金政明的

  天光亮了起來,郭虎禪他們喝過煮開的肉湯后,重套上了里面塞進烘烤過的烏拉草鞋包的靴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朝草廬的方向而去

  …

  草廬規模不小,雖然只是用木頭搭建而出,上鋪茅草,但是里面都是挖了火坑,生上炭火以后倒也暖意融融,不比熊津城里的那些大宅差上多少

  崔昌權已經年過六十,雖然他擅長養氣,望之不過五十許,可是臉上神情里是掩藏不住的疲倦,他年輕時考入太學,當時正是帝國開始稱霸整個河中的煌煌盛世,像他這樣的人都是對帝國有著難以割舍的感情

  太學學業有成之后,崔昌權本可以去幽州為官,舉家亦可從朝鮮行省搬入帝國本土,但是他卻主動申請去熊津城為官,在文皇帝登基前的那段時間里,雖然朝鮮行省依然時有叛亂,但是規模都不大,幾個帝國派來的都督府都督也都公正嚴明,官吏奉公守法,不少羅百姓都是誠心歸化

  崔昌權本來也以為自己能看到朝鮮行省撤去行省,該設州縣的那一天,只是沒想到景武太子戰死河中,文皇帝登基后,收縮兵力,削減軍隊朝鮮行省的駐軍也是削減大半,原本已經被鎮壓的各地叛亂又有了死灰復燃之勢,而之后朝廷委派的官吏也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前功盡棄,怎么不叫他心里戚戚

  熊津城被金政明攻破后,那些叛軍進城后的血腥殘暴,讓崔昌權相信這些扯著什么復國旗號的叛軍只會把朝鮮行省的百姓拖進火坑里,所以他搬出了熊津城,屢次拒絕金政明,因為經歷過太宗皇帝時候帝國盛世的他清楚,帝國是絕不會容許這種形同裂土分疆的叛變,到時候帝國派來的平叛軍隊會把整個朝鮮行省給踏平

  那些叛軍和附逆的暴民死不足惜,可是崔昌權卻不忍看到那些讀書人被蒙蔽,去為虎作倀,羅早就沒了,如今朝鮮半島的百姓都是帝國的子民,只要他們安分守己,日子其實并不算苦,崔昌權自己小時候是聽過祖父講過過去羅王治下的生活,只會比現在差,而不會好到哪里去,說穿了這些年來的叛亂都是那些當年的權貴遺族和那些不愿接受王化的部落所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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