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隱患
“這怎么可能,趙伯濤還在和司馬懿對峙于漢中,他怎么可能跑到蒲津關(guān)來了,該不會是司馬懿故弄玄虛吧?”
此時此刻,安邑縣衙內(nèi)燈火通明,曹軍此次出征的高層全都在列,絮絮叨叨說話的正是曹洪。聽著曹洪不置可否的話,眾人也是表情各異。曹艸環(huán)視眾人,正準備說話,卻聽得有人來報,說是攻打潼關(guān)的徐晃派人送來緊急軍情。
“公明說了,潼關(guān)守將,一夜之間由原本的蔣奇,換成了趙伯濤麾下偏將軍王平!”曹艸淡淡地道,隨即把這份軍報遞與眾人觀看。這么一傳閱,眾人都沉默下來了。蒲津關(guān)一處還自罷了,現(xiàn)在連潼關(guān)也換了旗號,那事情就真的有些不對勁了。
“難道關(guān)中已經(jīng)盡為趙伯濤所得了?”曹真聞言不由得喃喃自言自語道,這話一出口,廳中眾人均是臉色大變。要是真的這樣的話,自己這次起兵,必然是徒勞無功的。就連曹艸那一向沉得住氣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異色。
注意到了曹艸這一絲驚詫,賈詡緩緩地開口道:“主公,如今雖不知趙伯濤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但是若說趙伯濤就此盡數(shù)占據(jù)關(guān)中和漢中,卻也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漢中和關(guān)中精兵十余萬,趙伯濤出兵不過月余,如何能將之一舉殲滅呢?再者,就算他平定了漢中和關(guān)中,潼關(guān)與蒲津關(guān)這等關(guān)隘,派遣大將駐守也就是了,豈會親自出馬來守蒲津關(guān)?”
到底是賈詡,雖然沒得到準確的情報,雖然還沒弄清所有的情況,但是就憑著這一些蛛絲馬跡,就看出事情的關(guān)鍵來。這話一出口,頓時有些低沉的氣氛也是稍微輕松了點。
“那依文和之見,如今情形該是如何?”曹艸緩過勁來之后,繼續(xù)問道。賈詡稍一沉吟后道:“唯今之計,還需盡早率軍前去攻打蒲津關(guān)。趙伯濤就算是攻下了蒲津關(guān),想來也尚未立住腳跟。我等這里有將近十萬大軍,發(fā)力攻打,何愁關(guān)隘不破!”
“如此甚好,傳令,連夜進軍,兵發(fā)蒲津關(guān)!”曹艸也是迅速拍板道。不想聽了他這話,卻沒人反應,最后還是曹洪陪著小心道:“主公,今天將士們剛剛得到犒賞,已經(jīng)酒飽飯足睡下了,只怕一時間難以整軍前去啊!”
“什么?”曹艸聞言頓時一陣頭疼,最后只能擺擺手道:“那就明天盡早整軍出兵吧!”隨即示意眾人退下。
“唉!”等到曹洪等人都退出之后,曹艸的臉上這才浮現(xiàn)出一絲疲憊、甚至無奈的神情。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縱橫天下半世的當世豪強,也會有這么疲憊無力的時候。此刻的曹艸,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威風凜凜的王者,就像一個疲憊的老人。
“趙伯濤啊趙伯濤,你又要壞我的大事嗎?”曹艸喃喃地道。對于這個可惡的名字,曹艸私下里已經(jīng)不知道嘀咕過多少次了。
就是這個人,當年自己為父報仇,攻打徐州之時,設(shè)計大敗自己,讓自己險些在劉備和呂布的夾擊之下,淪為喪家之犬;也是這個人,進兵豫州,利用曹休騙來譙郡,將自己所有親戚抄家發(fā)配,趕至兗州,再至河北;依舊是這個人,將自己轟轟烈烈的五路大軍并進之策,化解于無形,然后趁勢先后拿下漢中和西川;還是這個人,將自己的大將夏侯淵玩弄于鼓掌之間,轉(zhuǎn)眼間便平定西涼和隴西之地;最后又是這個人,在自己將劉備即將玩死之際,橫空出世將他救走。現(xiàn)在,卻又無巧不巧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攔住自己進軍關(guān)中的路徑。曹艸啊曹艸,難道他就是你的當世克星嗎?想到這里,一向不信鬼神的曹艸,也不禁有些迷茫了。這一夜,雖然是疲憊不堪,但是曹艸幾乎就沒能合眼。
次曰一早,曹艸聚集眾將準備發(fā)兵。當眾人聚集完畢之后,曹艸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一臉駭然。
“爾等為何這般失神?”曹艸奇怪地問道。半晌,還是曹休小心翼翼地道:“主公,您的頭發(fā)這是怎么了?”
“我的頭發(fā)?”曹艸奇道,隨即拿過桌上的銅鏡一看。這一看,曹艸自己也呆住了:鏡子里的影子已經(jīng)是滿頭白發(fā),連一根黑的都沒有了。
“這是,這是?”一夜白頭,曹艸一時間也是語無倫次了。半晌,曹艸才放下鏡子,抬起頭來若無其事地道:“眾將無需驚慌,各去整頓軍馬,準備出發(fā)!”
“諾!”曹洪等人紛紛答應各去準備不提。待眾人走后,帳內(nèi)只剩下曹艸和賈詡。曹艸沉默半晌,最后卻是苦笑道:“文和,孤終究是老了!”
“主公何出此言,待回軍鄴城召御醫(yī)診治,必然可保無恙!”賈詡安慰道。卻見曹艸有些落寞地搖了搖頭,最后卻是有些悵然地道:“袁本初,劉玄德,這些對手雖然厲害,但是他們還打不垮我。真正能打垮曹孟德的,這世上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時間!”
“主公!”賈詡聞言急了,正待諫言已經(jīng)被曹艸揮手制止住,隨即曹艸下令全軍盡速開拔,前去蒲坂津。賈詡看了看曹艸那一頭白發(fā),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賈詡知道,曹艸之所以這么急著要打這一仗,目的就是要奪回關(guān)中。自從前年與那一次幾乎唾手可得的勝利失之交臂后,曹艸變了。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似乎找回了自己青春時候吃喝瓢賭的活力,一下子精力極為旺盛,開始有條不紊地布置各項事宜。就連一向困擾他的頭風病,也很少發(fā)作了,幾乎是自動痊愈。也就是在曹艸幾乎不知疲倦的工作下,河北的元氣才能恢復得這么快。
對于曹艸的這種反常,幾乎所有曹艸集團的人都感覺比較意外,但是隨即幾乎所有人都感到欣喜。他們認為,這幾乎就是天不絕曹艸了,否則不會這么讓曹艸近乎返老還童一般爆發(fā)出旺盛的精力,但是賈詡卻有自己的擔憂。
賈詡并非不信天命,但是再怎么信天命,也要有譜的事才能說得通。如今曹艸這般異常,賈詡更擔心他是回光返照。這一切擔憂在曹艸一夜白頭之后,更加印證了賈詡的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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