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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⑨章 王侯宴,水波欲來


  今天是王子書第一天上朝,一大早起來,他就穿上朱紅六品服,腰系銀魚袋,頭戴長筒黑綢帽,細細看來,比起之前更增添幾分穩重,眉宇之間,仿佛凝上了一層威嚴。\WWW、Qb五。c0М/王子書推門走了出來,就見江采萍和張姝正站在門外,兩個小妮子一動不動的盯著王子書,相視一笑,同時欠身,說道:“奴婢叩見王大人。”兩人說完,又是調皮一笑。

  王子書也故意裝做大官模樣,咳了一聲,昂首挺胸,撒開袍襟,打趣道:“恩!今日吃些什么?本官一會兒還要趕去上朝,你們二人快去準備。”

  張姝身子向前一動,偷偷瞟了王子書一眼,娥眉微挑,香臀往后輕輕一低,說道:“王大人,今日沒有早飯,您就多擔待一些,餓著吧!”

  王子書先是點了點頭,再一想,不對呀!轉過身去,看著笑的前仰后合的張姝,對這個小小尤物,王子書還真沒有一點辦法,官威驟減,說道:“以后別這樣了,我說話還不舒服呢!以后兩位姐姐還叫我子書就好!”

  江采萍一臉微笑,整理了一下王子書衣領,杏眼輕輕向上一抬,笑道:“你看你,做官就有做官的樣子,哪還有象你這般穿戴不整的。進了宮可就不能由著性子亂來,還有,該管的事,用心盡到本分,不該管的事,咱們盡量不要去碰,官場不比家里,那里就是個龍潭虎穴,你稍微不注意,就掉進了陷阱。”

  江采萍吐納說辭之間,傳來一陣幽香,王子書看著江采萍,象是見到了未來的妻子,心里甚是受用,暖意流向全身。王子書真想抓著江采萍玉手,和她說幾句貼心溫存的話,但張姝還在身邊,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張姝看王子書和江采萍眉目傳情,也不吃醋,兩顆小酒窩掛在嘴角,不住打轉,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纏綿了,子書,你再不走,就要誤了時辰。”

  王子書在路上就想,如果以后真能把張姝和江采萍都娶到家里,那該有多好,一個純真清秀,一個成熟賢淑,細細看來,都各有千秋,在不同心情之下,兩人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幫到自己。如果以后再能生幾個大胖小子,一家人在一塊,享福教子,那是何等的美事!

  今日早朝,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李瑛被冊封為了太子。之前,王子書以為上朝很簡單,只要露一下面兒就行了,但親身體會之后,才知道,只要有一件事情上奏,那就得拖上半個時辰。早朝結束之后,王子書感到全身酸疼,說不出的難受。

  正在他伸懶腰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個濃眉大眼的老者,他仔細一看,不禁叫出聲來:“劉大人,多年沒見,子書十分想念您呢!”

  此人正是劉知幾,自從韋后亂黨除掉之后,蕭志忠也因參加謀反被殺,劉知幾從鳳閣舍人,一下提升為史館兼修,從此之后,再沒史官敢攻擊他,劉知幾也開始著手編著《史通》。

  劉知幾早就知道王子書從吐蕃國回到了長安,而且還不負眾望,當了狀元,但他卻因為編著《史通》,久久未能相見,這次看到英氣十足的王子書,就不由會想起七年前那個使他驚訝萬分的小神童,每每想起,心中總會感嘆時間荏苒!

  “哈哈……老夫也很想念子書啊!”劉知幾笑道:“哦,不對,應該是王大人才對。”

  “劉大人見笑了。”王子書說道。

  現在王子書被封為六品直學士,說白了也就是劉知幾的一個幫手,專管編修史書,細細想來,也屬于一個安逸活兒。王子書來到弘文館,與劉知幾寒暄一會兒,對方就再也沒出聲。王子書閑的無聊,只能翻閱書架上的各種史書典籍。

  過了一會兒,劉知幾拿著一本書走了過來,笑道:“王大人,你看看上面寫著什么?”

  王子書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滿了自己平生事跡,從一歲的能眼能語,到吐蕃的挖渠引水,每一件事,都詳細在案,細數之下,大小事情加在一起,也有十五件之多。王子書真沒想到自己還真上了史書,抬頭看著劉知幾,笑道:“謝謝劉大人。”

  劉知幾大笑道:“哈哈……謝我做什么,我是一個史官,但凡大唐有點名望之事,我都會記錄在案,更何況王大人這般傳奇的一生,劉某是萬萬不會落下的。”

  就在這時,殿外又走進一人,正是中書令張悅。王子書和劉知幾急忙拱身道:“臣等拜見張大人。”

  張悅上前扶住,說道:“劉大人,王大人,這里又不是在朝上,何須對老夫這般認真呢!”

  劉知幾說道:“雖然不在朝堂,這禮數還是不能少的!不知這次張大人到訪,又什么事嗎?”

  張悅指著王子書說道:“老夫這次來,是專程來找王大人的。”他看了劉知幾一眼,笑道:“哈哈……當然了,和劉大人也有些關系!”

  王子書問道:“哦?不知張大人有何吩咐呢?”

  張悅笑道:“歧王聽說王大人高中狀元,所以在其園子設了酒宴,不知王大人和劉大人可否賞臉前去?”

  劉知幾擺手道:“張大人,您也知道,現在劉某正在編撰《史通》,所以沒有什么閑暇時間,還請多多見諒。”

  張悅說道:“劉大人重任在身,應當以公事為重。”他又對王子書笑道:“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

  王子書心想:歧王就是李隆范,貌似這個皇親還算穩重,不是什么刺頭兒,張悅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是為我慶賀,我能不去嗎?這也許就算我的第一次政治交際,可不能得罪了皇親。他看著張悅說道:“子書不敢,我也早想拜見歧王殿下,只因家中有事,所以遲遲未去,這次正好登門請罪,還請張相帶路!”

  “歧王”李隆范是李隆基的四弟,在平亂韋后和太平公主中都有貢獻和功勞。所以,他就有些居功自居,大建宅院,當王子書剛踏進歧王府之后,才知道他住的宅第,比起這里只是一間雅舍而已。

  李隆范一聽說王子書和張悅前來,立刻起身出門而迎。他旁邊還站著兩人,經過一番介紹,王子書才知道,他們分別是“秘書監兼楚國公”姜皎和“尚衣御奉”長孫昕,此二人現在在朝中都算得紅人。五人一番寒暄,李隆范急忙把王子書等人請進正殿。

  李隆范和張悅并坐上首,姜皎、長孫昕和王子書坐在下首,五人坐定,李隆范就吩咐敬上歌舞,只見一個胡服打扮女人走到正殿中央,濃妝彩化,金絲碧衣,頭戴朝天風華冠,腳下玉趾芊芊在外露,腰肢婀娜,媚眼邀魂。

  歌女雖樂而起,李隆范舉起酒杯,大聲笑道:“今日有幸請得諸位,真是蓬畢生輝,大家今天一定要玩的盡興,在我歧王府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來,我敬各位一杯。”

  飲下一杯,王子書加滿,站起身來,對李隆范說道:“歧王殿下,今日是子書第一次來您府上,子書理應敬您一杯才是,子書先干為敬。”

  李隆范大笑道:“好,加滿!”他看著王子書說道:“早聞天下第一神童之名,就是無緣相見,今日得見,方才領略到狀元之風采啊!干!”

  長孫昕摟著兩個女子,笑道:“王大人小小年紀就位列朝堂,年輕有為,前途定當輝煌無量,以后還仰仗王大人多多關照了。”

  王子書苦笑道:“長孫大人說的哪里話,子書剛入朝堂,有很多還需學習,以后還請長孫大人和姜大人多多指教才是。”

  姜皎摸著他那兩片層次不齊的胡子,笑道:“我聽說王大人在吐蕃曾經舉杯喝翻吐蕃第一勇士——郎星切,真可謂海量。”

  王子書搖手說道:“姜大人莫要聽信那些傳言,只是王某一個侍女,并不是在下!”

  “哦?那王大人艷福不淺啊!”長孫昕一雙色迷迷的眼神看著王子書說道:“有這樣一個烈性女子陪著王大人,王大人可要注意些身子才是。”

  王子書苦笑,心想:看這長孫昕長的也算儀表堂堂,說出話來,卻是粗俗齷齪,和這些人打交道,定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隆范大笑道:“哈哈……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來,眾位大人,我們再干一杯!”他拿起酒杯繼續說道:“今日我們只談***,不談朝政!”

  王子書之前從未接觸過李隆范,還以為他定是和李隆基一樣,是個芊芊君子,但沒想到卻是一個敗家的狂徒。姜皎和長孫昕更不必多說,兩人左右邊各有幾個貌美女子,攔腰而抱,互相嬉戲,全無官風,彼此曖昧舉止,甚是不堪入目。張悅一人坐在上首,只顧著和李隆范談笑,也不做阻攔。

  “王大人,您喝啊!”李隆范也為王子書安排了兩個女子,細聲嬌音,一聽便知是裝出來的,心中很是反感,但王子書又不好拂了李隆范好意思,只能裝模做樣,敷衍一番。

  半個時辰之后,眾人都有了醉意,而王子書卻是一人獨醒,之前那些女子敬他的酒,王子書盡數都反敬了回去,一來一去,那些女子已經先被王子書放倒。

  這時,姜皎雙眼迷離,對張悅說道:“張大人,聽說陛下要接姚崇回朝了?”

  王子書正在推托美女敬酒,這時一聽,立刻回過頭來,心想:想必他們還不知道這是我的主義,否則也不會叫我來這歧王府了。一個女子在旁叫道:“王大人喝嗎!”王子書頭都不回,一個巴掌把那女子推開。

  張悅說道:“姚崇兩朝為相,的確有過人之才,接他回朝也是應該的。”

  長孫昕冷笑一聲,說道:“姚大人,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您也說,姚崇兩代為相,朝中威望甚高,就現在情勢,我想定在張大人您之上。”他在身旁女子臉頰之上,親了一口,接著說道:“如果姚崇回朝,張大人,您想過您會怎么樣嗎?”

  王子書心想:張悅詩詞絕倫,文采甚高,確實是一個人才,但和姚崇比起來,還是缺乏大刀闊斧之魄力,當個三四品官職還行,如果讓他位居宰相,我看欠妥,如果姚崇回朝,哼……這張悅我看就要退位了!

  張悅自己最了解自己,他心里實際也覺得姚崇回朝必定是個對手,憑借威望和經驗,他的確無法和姚崇相抗,只是挨于面子,不說出罷了,現在細細想來,的確要慎重。

  張悅苦笑道:“你的意思是?”

  長孫昕說道:“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只要這姚崇回朝,張大人,我看您這相位就懸了。”

  姜皎附和道:“長孫大人說的沒錯。”他又看著李隆范說道:“不止是張大人會受到威脅,就是歧王殿下,同樣會有所損失。”

  李隆范從酒色中伸出腦袋,疑道:“哦?姜大人此話何意?”

  張悅一開始邀請王子書,是因為現在王子書是李隆基身邊紅人,而且從靈昌公主對王子書的表情舉止,看的出來,對他定是有意,所以才借慶賀王子書高中為名加以攀附。他卻萬萬沒有想到,請姚崇回朝,也有王子書一番功勞。

  李隆范之前說不談國事,但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醉意,哪還管得了那么多,心中想什么就說什么,毫不把王子書當做顧忌。

  姜皎說道:“歧王殿下,想必您也知道,那時太平公主當道之時,姚崇最反對的是什么?”

  李隆范之前也參加過剿滅太平公主計劃,說起來,還算和姚崇有過間接“合作”,仔細想了一下,說道:“好像那時,太平公主最喜歡建造別墅和增加自己封地,姚崇就主張削減王臣貴胄的封地,就因為這樣,他遭到太平公主痛恨,從此太平公主視姚崇為眼中之釘。”

  姜皎雙掌一擊,說道:“對啊!歧王殿下,您再想想,當年是誰消減了您的御林兵權,還不是姚崇老兒嗎?我想,他一回來,肯定是上本,要求扣除我們這些人的封地,然后再把此做為他的整治朝政的功勞,慢慢把張大人擠掉。”

  張悅現在聽來,的確不能不防,自己當上這個中書令可不容易,當年為平韋后,滅太平,自己老命都快搭上了,現在又豈能把這宰相之職,拱手讓給當時危難之時,卻遠在渭洲的姚崇!他點了點頭,說道:“眾位不要著急,姚崇他就算回來,上本也要通過老夫這里,我扣下,拖下就是,如果他真的要消減大家封地,你們直接和封戶征收就好。他如果還是窮追不舍,定當引起公憤,朝中必定怨聲載道,到那時,我們抓住他一兩件把柄后,再聯名參他不遲。”

  王子書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張悅表面和氣,城府卻這般之深,早知這樣,他是寧死也不來這個是非之地的。李隆范等人聽到張悅安排周密,不禁大悅,連稱“高見”。

  張悅看著王子書說道:“王大人,你有什么意見,不如說來聽聽!”

  王子書不能說,否則之后出事,定會被判了結黨營私之罪,他笑著說道:“子書年紀少淺,世面見的甚少,而且還初涉朝堂,對于朝中之事,那是兩眼摸黑,子書現在只喜歌舞啊!”

  長孫昕大笑道:“人都說‘風流才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啊!哈哈……”

  王子書看一此終了,又李隆范笑道:“歧王殿下,《南詔蠻舞》跳完了,請您再點一曲吧!”

  李隆范喝了一杯酒,站起身來,笑道:“哈哈……好!那我就再點一曲《天可汗賜宴》,我親自來唱!”

  姜皎等人連聲稱好,拍手而歡。

  過了一會兒,只見李隆范身穿黑色金蛟袍,頭戴怒王麒麟面具,身后還跟著六個身穿紫衣的年輕舞女,各個面帶怒具,和李隆范一般姿勢,舞跨而來。

  李隆范長袍一撒,筒袖一揮,昂首唱道:“日月輝煌兮光照大唐,百國來朝兮天下永昌。”王子書還從沒聽過這段樂曲,但看這打扮和架勢,李隆范扮演的正是漢武帝劉徹,后面那幾個舞女則是演王侯將相。

  李隆范唱一句,向前跨一大步,甚是氣魄,后面跟舞則是按照禮拜配合,旁邊樂隊跟著尾唱,確實有些帝王之色。李隆范接著唱道:“天河之水兮洗我兵馬,干戈止息兮共結友邦,天下永昌兮同享太平,共尊天可汗兮威震遠揚。”

  王子書心想:此曲抑揚頓挫,的確是好曲子,但卻好招禍端啊!平常戲班唱也許沒什么,但如果歧王唱,傳到李隆基耳內,還不掛個蓄意謀反之罪嗎!更何況,這里還有張悅等三位朝中重臣在此,等等,這他嗎還有我呢啊!不行,這里是個虎潭,以后可要千萬小心。

  李隆范越唱越是幸喜,唱罷,李隆范雙手舉頂,后面跟舞群相膜拜,確有天下為我獨尊之勢。姜皎連忙拍響馬屁,拍手叫道:“好,太好了!堪稱歌舞雙絕啊!”

  李隆范醉意未消,被人一夸,得意瞬時沖上頭頂,走近席位,大笑道:“哈哈……我李隆范也是龍子龍孫,倘若真能做一日可汗皇帝,也死而無憾啊!”

  王子書聽到這句話,嘴中酒差點噴了出來,姜皎、長孫昕和張悅表情也隨之一變,不知該說些什么!王子書心想:他嗎不能再在這里呆了,要是再唱,李隆范還不知整出來個什么皇帝想當當呢!想到此處,他連忙起身,說道:“啟稟歧王殿下,子書突然想起一事,家中老母臥病在床,就不能再在這里陪同殿下了,還請殿下恕罪。”

  李隆范擺了擺手,笑道:“天下以孝為先嗎!沒有什么,今日王大人來到歧王府,我李隆范十分高興,希望之后常來,你不是喜歡歌舞嗎?這里想必是全大唐歌舞最盛之地啊!哈哈……”

  王子書苦笑一下,同姜皎、長孫昕、張悅一一拜別,轉身掛著一張臉,心想:嗎的,以后常來?這一次恐怕就夠我受的了,再來我非被李隆基殺了不可,以后還是少參加這些宴會為妙。

  遂,疾步向博星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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