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到處找不到他的身影，停在外面的車子已不見。wＷW.Ｑｂ⑤。ｃOm

　　林綠墨望著煮了兩人的早餐，愣了好一會兒。

　　沒想到他會這么生氣，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離開。

　　她坐了下來，拿起碗筷，夾一塊菜脯蛋…最近筷子能夠拿穩(wěn)些了，只是好難夾。

　　她緩緩放下碗筷。腦海里片片段段盡是兩人生活的點點滴滴，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喂她吃飯，后來是幫她夾菜…

　　她望著右手，最近傷口少了，左手拿刀、拿鏟都比過去穩(wěn)當(dāng)…前一陣子柳芷云帶了個女孩來，希望能夠教她做菜，她甚至列了一張名單，把云姬十方附近有意跟她學(xué)廚藝的人都寫進(jìn)去了，希望她開烹飪班，不過都被她拒絕。

　　如果沒有一只手能夠好好運用，她拿什么去教人？怎么去示范正確的動作？她是這么想的，不過如果只是那個女孩，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可以吧？

　　…他真的這么生氣嗎？

　　＊＊＊＊＊＊＊＊＊

　　“小帝？你怎么會在這里？”

　　“薄荷哥，我?guī)蛶煾祹б恍〇|西過來。”

　　“師傅？”

　　“嗯，我拜師了！從明天開始，師傅要教我做菜。”

　　“綠墨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嗎？”

　　“對！薄荷哥，云姐在等我吃午飯，我先回去了。”

　　“好。”

　　他走進(jìn)屋里，林綠墨聽見聲音從廚房傳出來，表情古怪地瞅著他。

　　“怎么了？”他笑望一眼，手上提一堆東西全擱在茶幾上分類。

　　“…你一大清早走的？”

　　“差不多，天還沒亮，我接到朋友的電話，因為一點事情我過去處理。那時你還在睡，所以我沒吵醒你。”他推了一下眼鏡，看她還是一臉呆滯，他靠近她，仔細(xì)瞅著她，“到底怎么了？”

　　她望著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一整個早上都在想他，心里掛著他是不是生氣？會不會回來？是不是不理她了？滿腦袋想的都是一年多來他的溫柔呵護(hù)，他的體貼，他的笑容，他的陪伴…

　　而他，只是消失了一個早上而已！

　　“綠墨？”

　　她回神，閃爍的眼底有些濕熱，注視著他，淺淺一笑，“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她才說完，他整個人一怔，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好半晌才伸手碰觸她。輕顫的手指撫摩著她的臉頰，她的眉，她的眼…

　　“再說一次。”他低啞的嗓音略帶顫抖。

　　她臉紅，說完了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對他告白，突然有些不自在，降低了聲音，別開眼，“…要說幾次？就是這樣了。”

　　他瞇起了眼，雙手捧起她的臉，注視著她的眼，她的唇，“我可以吻你嗎？”

　　“不行。”她皺起眉頭，發(fā)現(xiàn)心跳得愈來愈快。

　　他揚起嘴角，俯身吻住了她！

　　“我愛你…”火熱的語言傾吐在她嘴里，他溫柔低啞的嗓音如一股包圍她的春風(fēng)，像糖蜜一樣的甜膩。

　　她不是說不行了嗎？剛剛才吃葯，嘴里都還是苦味…他好像不在意，算了。

　　她閉上眼，緩緩抱住他。

　　一個吻，持續(xù)了好久、好久…

　　“…夠了。”直到林綠墨抗議。

　　他瞇眼瞅著她熱騰騰的臉，羞澀又不自在的神情，樣子非常迷人。一股**難忍…

　　“不夠。”低頭，又捕捉她的唇。

　　她抓著他的衣服，推卻的一雙手從遲疑，到投降，任憑他吻個夠…

　　好久。

　　“…夠了吧？”

　　“還不夠。”

　　他的嗓音愈來愈沙啞，愈來愈饑渴…

　　“…夠了哦。”她的聲音又羞又惱。

　　“不夠…永遠(yuǎn)不夠。”他笑了起來，緊緊的把她給抱住，俯身又吻了她…

　　“萬薄荷…”

　　抗議，打從她說了她愛他起，就失效了。

　　他細(xì)細(xì)碎碎輕嚙她的唇，她的耳，“綠墨，我…”

　　叩、叩…門外，有人敲門。

　　“呃…很抱歉，打攪了，我們送東西過來…等很久了。”兩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年輕人，笑得一臉靦腆。

　　萬薄荷抬起頭來，眼里迸出火光…瞥見“東西”，眼里那團(tuán)火才淡去，緊緊握住林綠墨的手，不許她逃開，對著送貨員說：“送進(jìn)來。”

　　＊＊＊＊＊＊＊＊＊

　　“這樣就可以了吧？那我們先走了。謝謝惠顧，希望有機(jī)會再為您服務(wù)。”

　　林綠墨怔望著那幾乎占了一面墻壁的畫。

　　客廳，空白了好一陣子的那面墻，現(xiàn)在鑲嵌了一幅油畫，畫里是一大片的綠薄荷田…

　　他現(xiàn)在是怎么了？在她家客廳墻壁鑲上這么大一幅畫做什么？

　　瞅著她一臉茫然的表情，他瞇起了眼，“比起我大哥送你的那一幅，你喜歡哪一幅？”

　　她一愣，訝異地轉(zhuǎn)頭看他…

　　充滿酸味的神色，計較的眼神，一向溫和的輪廓線條不見，緊繃的臉龐根本就是賭氣！

　　“喜歡哪一幅？”他逼問。

　　“看不出來…”

　　“你仔細(xì)看！”

　　“…看不出來你醋勁這么大。”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嗎？她不想身邊放個醋桶酸死自己。

　　發(fā)現(xiàn)她一臉猶豫，他馬上將她鎖入懷里親吻她，呢喃低語：“我愛你。”

　　她的表情從猶豫到妥協(xié)，轉(zhuǎn)頭望著一片綠薄荷田，“你會吃這種醋，我很意外。那幅水墨，是一條老街市集里擺攤女孩畫的。我們看她小小年紀(jì)，半邊身體不能動，能動的那只手也只有兩根手指，畫攤上沒有半個人，就請她畫。她當(dāng)時的笑容，努力拿著畫筆的模樣，才是我珍惜它的原因。”

　　萬薄荷緩緩扯起眉頭，終于感覺自己做了蠢事，“你為什么不早說？”

　　她轉(zhuǎn)回頭，淺淺一笑，“過去的事，我心里早已經(jīng)沒有任何影子了，昨天晚上只是我有點不高興，故意說反話。”

　　“是我惹到你了？”他訝異，他對她呵護(hù)都來不及。

　　“…對，因為你完全影響到我的生活了。”語氣里有著小小抱怨。

　　他一聽，馬上就滿足的笑了。他很深情地凝視她，“我的生活早就被你打亂了。現(xiàn)在，總算扯平了。”

　　他輕貼她的額頭，撫摩著她臉兒，一個吻又落下來…

　　她注視著他，接受他的吻，慢慢回應(yīng)他的吻，神情愈來愈柔…被他著迷地凝視，她的心怦怦亂眺，意亂情迷得連自己也嚇一跳！

　　“綠墨，我希望能夠娶你為妻。”他忽然認(rèn)真地這么說。

　　林綠墨卻像猛然被潑了一桶水，清醒的表情冷了下來。

　　一看見她神色里的抗拒，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對上她寫滿了困擾的眼神，他給她一個柔情似水的笑容。

　　“別擔(dān)心，我只是要你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很確定，希望等你準(zhǔn)備好愿意嫁給我的時候，能夠讓我知道，好嗎？”即使他迫不及待想娶她，這股急切也只能擱在心里。

　　她卻看進(jìn)了他眼里那股深切想和她結(jié)婚的渴望，久久看著他。

　　“…也許你可以不介意娶一個麻煩的妻子，但我不想當(dāng)那個妻子。我現(xiàn)在只感覺自己對你而言就像個累贅。如果你希望我擺脫這種感覺，我希望你不要只顧著照顧我，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他沉默了半晌，拉起她右手，放在嘴邊，印上一個深吻，才緩緩點頭。即使他說，他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守護(hù)她，陪伴她，沒有別的了，她恐怕也認(rèn)為只是借口。這只右手再也無法靈活的運用，帶給她的不只是工作和生活上的不便，對她的心里造成的影響更大。

　　他深深明白她不想依賴他，想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除非她找回過去的自信，否則不管他說再多，她都聽不進(jìn)去。

　　她眉微鎖，在他溫柔深情的笑容里，緩緩寬了眉，笑了起來。

　　“這幅畫…我很喜歡。”

　　他瞥一眼，“完了。”

　　“什么？”看他突然垮下表情，她好奇。

　　“等你徒弟來，你就知道了。”一時的意氣用事，這下子他可能因為這幅畫，被取笑十年。

　　＊＊＊＊＊＊＊＊＊

　　冷靜下來，萬薄荷就料事如神…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師傅，怎這么好笑啊！炳哈哈…”小辣椒指著在外頭整理庭院的萬薄荷，看著那幅綠薄荷田，笑得捧腹，差點摔倒。

　　萬薄荷早有心理準(zhǔn)備了，直接來個充耳不聞，視若無睹。

　　林綠墨一臉狐疑，“有什么好笑？”

　　“哈哈哈…師傅，你還不明白嗎？二少把這幅‘薄荷’掛在這里，是在宣示主權(quán)啦！嗆明了這里是他的地盤！炳哈哈…笑死我了，沒想到二少心機(jī)這么重，真的是‘黑矸仔底豆油’，看不出來！”小辣椒笑到眼淚都飆了出來，忍不住猛捶門板，“啊…肚子好痛，快笑死了啦！”

　　原來，這幅畫還有這個意思？林綠墨往外頭瞥一眼。他明知小辣椒會笑他還不拿下來…

　　她臉微紅，緊抿著嘴，拉回目光，睇視徒弟，“很好笑嗎？”

　　“好笑啊，當(dāng)然好笑！二少原來是‘惦惦吃三碗公’的人！炳哈哈…”可惡的二少霸占了她師傅不放，這下抓到把柄還不笑他個過癮！小辣椒看外頭那個始終不肯面對她的背影，笑得更樂。

　　“那我是什么？”

　　“啊？那你當(dāng)然是被吃的那個嘛！師傅…”師傅！呃…死啊！小辣椒轉(zhuǎn)過頭來，一見師傅的面無表情，馬上頭皮發(fā)麻，全身發(fā)寒，臉色發(fā)白，“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您當(dāng)然不會是小紅帽，我的意思是您馭夫有術(shù)…”不對啊，師傅又不是河?xùn)|獅！“不不不，我是說師傅您駐顏有術(shù)，美麗大方，傾國傾城，二少迷戀您，恨不得霸占您，獨占您…”

　　林綠墨懶得理她，走回廚房去。小帝還在那兒學(xué)習(xí)。

　　“師傅！你聽我說啊！都是二少的錯啦，他一個人霸住你不放，惹人生氣嘛！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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