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衰老之傷

　　“佳穎，你怎么了，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劉欣怡關心地問道。

　　“沒什么，想起了我老爸和老媽的事情，心情有些煩悶。”于是她便把母親因生了自己以后不能再生育的事說了出來。

　　“想不到謝伯伯還是一個長情的人啊，真是難得，象他這樣身份的人還能保持這樣的真情，實是令人佩服！”寒子由衷地贊道。

　　“你以為個個都象你呀，整天三心二意，見一個愛一個。”劉欣怡有些酸酸地說道。

　　寒子嘿嘿干笑，臉上的肌肉有點僵硬，道：“其實我也不想的，只不過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你們也知道感情這東西說有就有了，難道我還能用綿花塞將它塞起來嗎？”

　　“欣怡姐，寒子這才叫做真，我們不就是喜歡他的真嗎？”謝佳穎忙幫他解脫，剛說服得劉欣怡接受了她也做寒子的女朋友，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出什么亂子。

　　“佳穎，我知道，我只是有點感慨而已，我知道他將來一定不是一個平凡人，將來還有多少女孩子愛上了他，他又會愛上多少女孩子，這還是一個未知數呢，再說了，將來的事誰能夠看得透，他現在已經有了詩柔姐、你和我三個，以后又怎樣安排我們？難道把我們三人都娶了嗎？在現在的c國，這是不允許的啊！”劉欣怡有些擔心地道。

　　“欣怡姐姐，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再說了誰說在一起就一定要結婚的？我有個叔叔就有兩個老婆，她們兩人還不是合得好好的。”謝佳穎道。

　　“不結婚？難道這樣行得通嗎？我們的爸爸媽媽會同意嗎？”劉欣怡憂心地道。

　　“好了，你們都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就交給我來解決吧，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們就開開心心地做我的女朋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去想，難道你們兩個還不相信我的本事嗎？”寒了子打斷了她們兩人的這個話題。抬起頭一看，已經到了水澤初中大門了。

　　劉欣怡的小臉蛋由于車內開著暖氣，此時紅如朝霞，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寒子的懷抱，坐直了身來。

　　“小盧同學，你家在哪里，我是先送劉小姐回家還是先送你呢？”李叔問道。

　　“我家就在右邊那一排樓房，你先送小劉回去吧，她家便在鄉政府里面，就在職前面幾百米，回來了我在這里下車就行了，開到家門口不太好。”寒子可不想讓父母看到自己坐這么豪華的小轎車回來，再說被鄰居看見了肯定會問東問西，那樣可是煩著呢。

　　“好。”李叔也不多說，啟動車子便向鄉府開去。

　　劉欣怡也在鄉府門口下了車，跟李叔說了聲謝謝，與寒子說了聲拜拜，便抽著行旅進了鄉府的大門。

　　李叔把寒子送到了路邊，寒子便下了車，客氣的請他進去坐，雖然知道他一定不會去，但還是出于禮貌的說了一句。李叔客氣了兩句，便開著車走了，只見車子前行了幾十米后，速度突然加速，象箭一般向前馳去。看來他回來的時候開得算是極慢了，此時才是他開車的真正水平。

　　此時天空正飄著蒙蒙細雨，天氣很是寒冷，路上行人稀少，倒是沒有相熟的人看到自己。寒子看著別克小轎車飛馳而去，心情便如這鬼天氣一般的沉悶，這半年之間自己突然多出了兩個女朋友，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種艷福，可是對他而言，應該說是一個負擔，他的肩上仿佛壓著千斤重擔一般，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沉悶之感。雖然有了理想，但是這理想怎么去實現，怎樣去拼搏，對他而言還是一個未知數。

　　寒冷的冬雨似冰涼的濕手一般掠過他的臉上，感到一陣透心涼意自肌膚浸入他的神經，感覺人也清醒了許多，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皮箱拖手，拉著帶輪的皮箱向家里走去。

　　“爺爺，我回來啦！”離家門還有幾十米，他已然大聲地喊了起來。<>

　　“喲，我們家寒子回來了！”老爺子的聲音從前廳中傳來。

　　“好象有點不對勁！”寒子聽到了一個與以前完全不同的聲音，以前的那個聲音飽滿而宏亮，這個聲音卻已顯得很是蒼老。

　　快步趕了上去，踏進了廳門，只見一個蒼老而顯得極其虛弱的身軀出現在他的眼前。

　　“爺爺——”看到眼前這位已然是白發蒼蒼，滿臉皺紋、雙目有些呆滯的老爺子，寒子心一酸，眼淚便忍不住淆然而下。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短短的半年里，老爺子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前的半白頭發、紅潤的臉色、帶著亮澤的皮膚，現如今早就不復存在，老爺子好象在這半年之間老了二十歲，如此老態龍鐘之樣，他的日子還有多長？

　　“寒子啊，怎么了，一進家門便哭鼻子了，這可不象是你的性格。”老爺子雖然身體弱了，但是性格似乎并沒有改變，還是那付樂觀常笑之樣。

　　“爺爺，怎么半年不見，你竟然老了這么多啊？寒子看見了心里難過！”寒子流著淚哽咽道。

　　“傻孩子，人的生老病死是常事，這有什么奇怪的，爺爺都差不多八十歲了，就是現在進了土，那也不冤了。古人不是說嗎，‘人生七十古來稀’，爺爺現在都近八十了，還有什么遺憾的？不用傷心難過，爺爺還有精神，爺爺還想看著你上大學，等著抱我的曾孫呢！”老爺子笑道。

　　從他的笑容中看得出，他的樂觀與豁達，完全是出于自然，出自于天性，他并沒有因為身體垮了而失卻了生存的意志。但是寒子內心帶著很深的歉疚，他認為，老爺子衰老如此之快，一定與他上次被烈火燒傷之事有關，他看過不少醫書，也懂得一些醫理，知道老人身體一旦經過一次大挫之后，便很容易衰老。

　　不過他的想法確實也是正確的，自從半年前他的那一場劫難之后，老人的身體便一天不如一天，衰老得也特別快，半年的衰老等同平時十幾年的衰老速度，而老人一旦快速衰老，那便是行將就木之期已近，身體的機能已然越來越弱。

　　受到老爺子樂觀精神的影響，寒子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母親蒙玉芷在里面聽見了他的聲音，已走了出來，高興地笑道：“寒子，你回來啦，喲，好象又長高了不少啊，比老媽都高出一個多頭了。”

　　看到母親的樣子，寒子又是一陣心酸，原來不但是爺爺，連母親都顯得衰老了許多，他越發覺得難受。眼淚再次在眶內打轉，只不過這次他沒有讓之流出來，他也怕母親看到難受，便強裝笑顏道：“是啊，老媽，我是又長高了一些，現在一米八三了！”

　　“在學校吃了不少苦吧？學校的伙食沒有什么油水，肯定餓著你啦，我知道你今天回來，特定做了一大盤你最愛吃的回鍋肉，呆會兒你可要多吃點。”蒙玉芷接過他手上的皮箱說道。

　　到了家里，寒子也不跟她搶了，他知道母親都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肉來疼他，這些小事不能跟她計較，不然又惹得她不高興了。

　　“是啊，老媽，很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你不知道，我可是天天想著回來吃你煮的回鍋肉呢，有時晚上想著口水都流到枕頭上了，第二天起來發現可笑死我了。”寒子便走邊夸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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