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說時遲,那時快
高飛正在高飛。全本小說網(wǎng)
流血的腳仍在淌血。
他不用腳“飛”。
而是用“手”：
滑翔。
他竄吐出一口元?dú)狻潛茈p手之前，袖子曾經(jīng)搐動了一下。
那一下，說時遲，那時快。
那一下便是“說是遲，那是快”。
“雷公電母”，正得手、收手，他們已倏地收回了“大日金輪”、“彎月冰輪”，正擬作再度攻襲。
而已，他們已真的出手：日月雙飛！
——這一次，必殺高飛。
——高飛必死！
他已負(fù)傷，“飛”不了的了！
他們斷沒想到的是：
高飛居然還能反擊。
——在這負(fù)傷、慘敗、狼狽的一刻間反擊！
他們知道、察覺已遲。
說時遲、那時快。
——那是高飛的絕技：
名字就叫“說時遲，那時快”。
每次一發(fā)就是兩口。
高飛仗輕功成名，他的輕功縱術(shù)名為“千山鳥飛絕”。
可是一個人能在武林中闖出名堂來，總不能只有靠輕功滿山跑便成事了。
他還有一門絕技：那就是“說時遲、那時快”。
那是一種“暗器”，一發(fā)兩枚，兩支都作“鳥形”。
它們的速度絕對比鳥快！
——這是“小鳥”高飛外號的真正來源。
現(xiàn)在，這兩枚“鳥”一般的事物，已在雷公電母一疏神之際，“嗖嗖”二聲，一個打入他的腫骨里，一個打進(jìn)她的背肌里。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
不過，也“說時遲，那時快”的是：
雷日、雷月在被擊中的前一剎那，也作出了還擊。
他們手上的“月輪”、“日輪”也破空飛擊，橫空飛襲！
——日月并明，彩鳳雙飛，這雷公電母，“日月雙輪”離手飛脫的一擊，無疑也是他們的看家本領(lǐng)！
這是生死關(guān)頭。
高飛拼命往上沖。
他整個人就癟了下來似的，就像一支箭矢，一直往屋頂上的主梁死釘過去。
“名利圈”的屋頂本來就起得很高，如今看來，更是高，而且遠(yuǎn)，更且遙。
好高。
好遠(yuǎn)。
好遙。
——太高太遠(yuǎn)太遙，以致高飛已支持不住了，頂不住了、憋不住了。
他的氣已用盡。
力也用罄。
梁呢？——還在上面，雖然愈來愈近，但也像愈來愈遙不可及。
然而寒光、白芒、風(fēng)聲、破空之銳響已在他腳下，呼呻而上。
他已沒有選擇。
他只有踢出雙腳。
“噗”“噗”二聲，雙輪給他踹飛，“察察”二聲，釘在墻上、柱上。
他只覺雙腿一輕，兩腳驟涼。
血如雨下。
血雨紛飛。
“噗、噗”二響，他已雙手抓住了橫梁。
畢竟，他已“抵達(dá)”主梁了。
然后他雙手一頓，身形飛蕩，翻身上梁，只發(fā)現(xiàn)自己身軀奇輕無比，才發(fā)覺自己雙腿已斷！
一條自膝、一條自踝，給日月雙輪齊口切斷！
他先是不覺痛。
可是很驚懼。
——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失去了雙腿的驚恐所產(chǎn)生的痛苦，甚至要比斷腿對**上所造成的痛苦，還要來得快，來得深，也來得迅速。
這一剎間，高飛知道自己己永遠(yuǎn)不能“飛了”。
他沒有腿了。
他成了殘廢了。
他只有雙手緊緊的抓住橫梁，緊緊的抓住，他的人便懸在木梁上，血一直吧嗒吧嗒的往下淌落。
他的人也漸虛脫。
他竭力斂定心神，憑著尚剩下一點(diǎn)清醒的神志，他先疾封了自己下盤幾個要穴，先遏止住大量涌出的鮮血，本來還想要在未完全喪失意志之下，俯瞰房內(nèi)的戰(zhàn)局，卻不意一眼卻瞥見了，在遠(yuǎn)遠(yuǎn)的遠(yuǎn)處，許多房子的后面、許多巷子和溝渠的間隔下，一處高地上一棵大樹的旁邊，站了一個人，正遠(yuǎn)遠(yuǎn)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過來，還招了招手，算是招呼。
這個人很奇詭。
——詭異得令人有點(diǎn)毛骨悚然。
在“小鳥”高飛從此就不能再“飛”，因失血過多快昏死過去之前，仍依稀認(rèn)得，勉強(qiáng)可以識別。
這人正是那個蔡京的大總管。
孫收皮！
他忽然想起這個人他為啥這般熟悉了！
他在這半暈不活里居然自茫茫腦海浮沉中想了起來，像在記憶的大海里撈起了熟人的一具浮尸。
他記起這人應(yīng)該是誰了！
他是誰呢？
不管是誰，也隨便是誰，只要在此時此際此刻此關(guān)頭，過來幫鐵劍葉告一把，就算不能扭轉(zhuǎn)乾坤，也必能強(qiáng)撐一陣。
蓋因葉告盡其所能，只差一點(diǎn)便能敵住文隨漢了。
但還是差一點(diǎn)。
他快抵擋不住了。
——偏偏又無人過來助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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