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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碗 陳橋兵變再度上演?


  帳內(nèi),耶律南仙手挺七探盤蛇槍,直指韓毅。\www。qb5.cOM/而后i劍柄,氣定神閑。韓毅奉詔而來,接管南府鐵騎,但耶律南仙一到,接管一事,已成空話。可自己身負皇命,若接管不了南府軍,事后圣上怪罪起來,擔當不起。

  一聲龍吟,天子劍出鞘。此劍,乃當年陳橋兵變時,太祖皇帝所佩,太上皇,不,是先帝趙親手賜予。拔出寶劍,韓毅直面耶律南仙,輕聲說道:“王相待我恩重如山,當年出使遼國,蓋世奇功分我一半,這幾年在南府軍里,也對下官禮遇有加。這些,我都銘記在心。但自古以來,忠義不能兩全。我世受皇恩,不敢相背。耶律姑娘,今日,若你不死,南府軍兵權(quán),必定到不了我手中,得罪了。”

  耶律南仙早料到他有此一手,冷哼一聲,手中長槍一陣晃動:“多說無益,今日我就替相爺殺了你這吃里扒外的奸詐小人!”言畢,手中長槍急刺而出。她是遼國名將,家學(xué)淵源,更兼幼時,其父耶律大石遍請名師,加以指點。在南府軍中,就連用槍名家林沖,也對耶律南槍的槍法推崇備至。

  韓毅見槍刺來,竟然不閃不避,手中天子劍也未見反應(yīng)。耶律南仙有心殺他,又豈會手下留情。那一槍,不偏不倚,直刺入胸前鎧甲。韓毅悶哼一聲,眉頭一皺。耶律南仙見狀大驚。拔出長槍,頓時血如泉涌。

  “你……”精明如耶律南仙,也實在弄不懂,韓毅到底是什么意思。

  低頭看了一眼右胸傷處,韓毅仍舊面不改色,抬起頭來直視著耶律南仙,慘然笑道:“本官不是姑娘對手,如今落敗。甘愿受死,你動手吧。”原來,韓毅此人,雖然固執(zhí),卻還算明事理。趙氏地確對他有恩,可王鈺又何嘗不是。這幾年。他跟著王鈺,東征西討,眼見王相有治國之才,更兼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國家若到此人手中,必定中興有望。自己雖然想作忠臣,可民貴君輕,權(quán)衡利弊之下,只求一死,上無愧于趙氏皇族。下也不負王鈺厚恩。

  韓毅此人,當真可稱得上忠義之士!

  耶律南仙手中長槍。卻是再也刺不出去。暗思如今態(tài)勢,趙桓圣旨已下。此事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的余地了。惟今之計,只有扣留韓毅秦檜等人,靜觀宮中局勢。一念至此,耶律南仙大聲喝道:“來人!”

  帳外諸將,連帶秦檜等人,匆忙奔入帳中。見韓毅右胸,已被刺出一個血窟窿,那柄寶劍也掉落在地。呼延灼。薰平等人,一聲歡呼。秦檜一伙,卻是面如死灰。如今,韓大人落敗,我等陷身于軍中,性命不保!

  “將韓毅,秦檜等人,扣留軍中!各部兵馬,不得擅動!違令者,斬!”耶律南仙一頓長槍,大聲下令。眾將轟然應(yīng)諾,叫進士卒,將韓毅等人團團圍住。

  耶律南仙望了韓毅一眼,卻見他面無表情,神色黯然,微微松了口氣,語氣稍緩:“讓安道全替他治傷,帶下去吧。”

  “我是朝廷要員,你不能扣留我!這是造反,這是**裸的造反!”秦檜狗急跳墻,拔腿就往外跑。卻被徐寧伸腳一絆,跌了一個狗吃屎。左右士卒,一把拎起,帶同韓毅等人,全部押了下去。

  當王鈺等的官轎,停放在宮門之前時,李吉剛剛下馬,忽然聽到天空之中,一聲異響。回頭一望,只見一支響箭,騰空而起!一去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李吉看得瞪目結(jié)舌,失聲叫道:“這,這是……”話未說完,便瞧見御街盡頭,奔出數(shù)十便衣壯漢,再一眨眼,又有幾十人出現(xiàn)在御街盡頭,越集越多,竟像是黃河之水,連綿不絕。

  “寶相,您這是,這是為何啊?”雖然隆冬臘月,李吉額頭之上,已然冒出冷汗,渾身戰(zhàn)栗,手腳冰涼。瞎子也看得出來,這些人,分明是王小寶爪牙。如今齊聚御街,莫不是要殺入皇宮,奪取皇位?

  王鈺朝御街盡頭望了一眼,雙肩一聳,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想必是要過年了,小孩子放焰火,鬧著玩吧。”

  小孩子放焰火?你才當我是小孩子吧?那分明是令箭,召集軍隊,王鈺啊,你真要造反自立啊!李吉有口難言,懊悔不已。王鈺卻一把拉住他的右手,直往宮里拖,無論李吉怎么掙扎,就是不放。

  四個進了宮門,見禁宮內(nèi)衛(wèi),與平常無異。王鈺與李吉在前,吳用與林沖在后。吳用四處打量,不見動靜,心里生疑。難道真是太上皇召見?

  “先生。”正遲疑間,身邊林沖突然輕聲叫道。吳用扭過頭去,這一扭頭,直看到神色大變。原來,林沖袖中,暗藏利刃!按住心頭慌亂,吳用左思右想,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忙拉過林沖,附耳輕言:“稍后,若見圣上有所舉動,將軍即將其挾持!萬不可傷他性命!”林沖當年可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南府軍九虎將,排名第一。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從宮門到太上皇趙寢宮,有相當長的一段路程,王鈺拉著李吉,一路急行。李吉跌跌撞撞,身形不穩(wěn),純粹是被他拖著走。心里暗暗叫苦,真能祈求老天,讓圣上突然改變主意,千萬不要在宮里殺王鈺,如若不然,恐怕我等性命,皆陷于王鈺之手!

  前路漫漫,李吉只覺這皇宮似乎比原來小了許多,剛走沒有一陣,怎么就快到了太上皇寢宮了?抬頭遙望,那宮門外,不見一個人影。心知圣上已將士兵埋伏于宮旁兩側(cè),只等王相一踏進寢宮,就要動手。

  可如今,宮外聚集著王鈺兵馬,一旦事情有變,他們揮軍打進宮來,而圣上在太上皇寢宮,就是下令關(guān)閉宮門,也來不及了。千算萬算,怎么算漏了這一點!李吉此時,真希望碰上一個內(nèi)衛(wèi)禁軍的將領(lǐng),把消息傳出去。只要禁宮各門一關(guān),南府軍想要打進宮來,就得費一些時間,那時只要趁機殺了王鈺三人,南府軍群龍無首,局面便可控制下來。

  可放眼望去,四處游走的,

  監(jiān)宮娥,內(nèi)衛(wèi)武士,哪有什么將領(lǐng)?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軍的將領(lǐng)們,怕是還在衙門里打盹。

  突然!李吉眼睛余光,瞥見一人。心頭狂喜,此人是圣上駕前近侍,為人機靈。只要把消息傳給他,必然成功!

  眼珠一轉(zhuǎn),李吉突然“哎喲”一聲,蹲在了地上。

  “公公怎么了?”王鈺仍舊沒有放開他,沉聲問道。身后吳用林沖二人,立刻圍了上來,林沖更是把身子靠在李吉身上。后者,只感覺林沖右手袖中,似有有什么堅硬的東西。再一思索,突然明白過來,此人身藏利刃!這刀,恐怕是準備給圣上用的,可如果自己這會玩起花樣,恐怕這刀,就要先給自己嘗鮮了。

  絕望之下,李吉也得勉強站起身來,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腳扭了一下,無妨。”王鈺聽罷,也不多說,繼續(xù)拉著他向趙寢宮走去。

  事情突然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正當李吉陷入深深絕望之中時,忽聽背后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聲叫道:“相爺留步!”

  王鈺回頭一望,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那個一口咬定跟自己同宗同族,有可能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泥巴的,王歡。

  “王公公,何事?”王歡認王鈺為叔父,知道這事的人,除王鈺王歡二人,也只有童素顏,耶律南仙,紅秀三人。是以。在外人面前,王鈺仍舊稱他為公公。王歡見秦檜等人闖宮見駕,心知事情有變,慌忙私自出宮,奔到寶國公府報信。可李吉是快馬加鞭,比他仍舊快了一程。等他跑到寶國公府上,從童素顏那里得知,王鈺已經(jīng)奉詔進宮。情急之下。又奔回宮來,在此處四下張望,總算瞧見了叔父玉樹臨風(fēng)地身影。

  王歡滿頭大汗,正要說話,忽然看見李吉也在,一時遲疑。不知從何說起。正為難間,忽然發(fā)現(xiàn),李吉在朝自己暗使眼色。再仔細一看,他右手被叔父拿著,右手卻在暗中比手勢,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

  “李公公,你這手勢什么意思啊?砍西瓜?扇耳光?撈月亮?”王歡學(xué)著李吉手勢,疑惑不解的問道。李吉一聽,駭?shù)没觑w天外,倒真想扇王歡兩個耳光!我是叫你去關(guān)城門!還砍什么西瓜。撈什么月亮!

  “李公公……”王鈺手中突然一緊,捏得李吉哎喲連天。叫起痛起來。

  “哎喲,哎喲。相爺饒命,相爺饒命!”王鈺從前是踢球的,身強體壯,后來作了官,帶了兵,歷經(jīng)戰(zhàn)陣,武功倒沒學(xué)著,可這力氣見漲。一把攥住李吉那如女人般白晢柔嫩的小手。差點把骨頭也給他捏碎了。

  王歡是個機靈人,一見這情形。已然明白,叔父大人已將李吉挾持住了。看到此處,再也遲疑,張嘴就說道:“相爺,您……”話未說完,突然被南府軍監(jiān)軍大人吳用一把扯住,只聽他朗聲說道:“王公公,相爺奉詔進宮見駕,有事以后再說。”

  王鈺看王歡這般模樣,也猜到他可能是要向自己通風(fēng)報信,當下使了個眼色,又拉著李吉向趙寢宮走去。

  王鈺前腳一走,吳用立刻拉著王歡問道:“王公公,究竟何事?”

  王歡知道,吳用是叔父心腹之人,遂坦言相告道:“大人,叔父不可進宮!方才我在安賢宮當值,殿前司秦檜率領(lǐng)幾名官員闖宮見駕,似乎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奴才猜想,必是針對叔父大人!”

  “叔父?公公的叔父是?”吳用一時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嗨!當然是小王相爺!大人不知道么?”王歡面有得色,有一位名動天下,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作叔父,這自然是臉上有光的事情。

  吳用聽后,簡直哭笑不得。但此時事態(tài)嚴重,也容不得多說,當下告訴王歡,一切盡在相爺掌控之中,便欲告辭,隨王鈺而去。卻不料,王歡一把拉住了他,小聲說道:“嬸娘聽聞叔父涉險,焦急萬分,已經(jīng)帶著紅秀回娘家報信去了!”

  什么!相國夫人去向樞密相公報信了?吳用大吃一驚,這事可是意料之外,童樞密與王相乃翁婿,一旦得知王相涉險,肯定有所行動!但再一思索,此事也無妨,反正現(xiàn)在相爺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當下別了王歡,跟上王鈺。

  踏進趙寢宮,王鈺發(fā)現(xiàn),這寢宮之中,除了趙趙桓兩父子外,龍榻之前,站著八名全副披掛,手持長槍地內(nèi)衛(wèi)禁軍。哼,此地?zé)o銀三百兩。

  放開李吉,王鈺幾個大步踏到趙桓面前,攜吳用,林沖二人,大禮參拜道:“臣,王鈺,奉詔進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桓見王鈺已到,心頭大亂,用力的吸了幾口氣,才按住心中驚慌,伸手請道:“王愛卿,平身吧。”

  王鈺站起身來,向那榻上瞧去,只見趙面無人色,一動不動,倒是一雙眼睛瞪得挺大。遂上前再拜道:“臣王鈺,拜見太上皇。”

  低頭拜了半天,不見動靜,王鈺又大聲叫道:“臣,王鈺,奉詔進宮,拜見太上皇!”仍舊不見動靜,王鈺心頭一驚,霍然起身,直向榻上仔細看去。但見趙雙目向天,全無半點生氣,一只右手,搭在榻邊,嘴唇微開,卻不見胸口起伏,顯然已經(jīng)是……

  “陛下,太上皇他……”王鈺突然轉(zhuǎn)過頭,向趙桓問道。

  趙桓面無表情,扭頭看了趙遺體一眼:“太上皇,已經(jīng)龍御歸天了。”王鈺呆立半晌,暗嘆了口氣,移步至榻前,瞻仰趙遺容。死者為大,不管生前有何仇怨,一朝身死,一死百了。遂掀開衣擺,五體投地,以示哀悼。

  “趙,近年來,你在宮內(nèi)遙控,欲害我性命。但我王鈺能有今天,也多承你提攜,你對我有恩。我會善待你諸子和族人,希望你九泉之下,安息吧。”王鈺此時,倒也唏噓起來,遙想當年,自己剛到汴京時,趙是何等的英姿不凡,氣宇軒昂,唉,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拜完起身,趙已死,王鈺心里全無顧忌,見趙死不瞑目,遂去,想替他把雙眼

  也算自己送他最后一程。

  “王相,你可知太上皇臨終前,留下遺詔給你?”王鈺的手還沒有碰到趙,皇帝趙桓已經(jīng)說道。

  王鈺的手,停在半空,沒有回頭,輕聲說道:“哦?請陛下明示,太上皇有何詔命給臣?”

  趙桓心里突然一陣氣悶,一種難言的恐懼涌上心頭,不耐的動了動身子,四下張望,只見李吉守在宮門口,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從龍袖中取出趙臨終時所寫遺詔,緩緩展開,只見那張白紙之上“殺王人”,最后一個人字,明顯較前面兩字更小,這個字應(yīng)該還沒有寫完。

  看到趙遺詔,林沖身形突然一動,吳用伸手一擋,目光直視著王鈺背影。

  伸手撫上趙遺體眼部,將他雙目合攏,王鈺立于榻前,閉上眼睛,默哀片刻。寢宮之中,一片死寂!

  當王鈺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完全換了一副神情,其目光閃動,隱藏殺機!徐徐轉(zhuǎn)身,直面趙生前所書遺詔,看了半晌,不輕不重的問道:“太上皇此詔何意?”

  趙桓撞見王鈺目光,雙手發(fā)抖,顫聲問道:“你,你當真,不,不知?”

  “恕臣愚鈍,不能體察圣意,還請陛下明示。”王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趙桓靠了過去。林沖一見,右手按住袖中刀柄。緩緩向前!那八名內(nèi)衛(wèi)禁軍一見,突然將八支鋼槍指向王鈺!若再前行一步,立時剁為肉醬!

  “你們想干什么!”豹子頭林沖,突然放聲大喝,聲若洪鐘,振聾發(fā)聵。連同趙桓在內(nèi),那八名禁軍士卒一個機靈。當年林沖在汴京,任禁軍總教頭。這些士兵也都曾見識過他地虎威,知道他的手段。又見陛下渾身顫抖,一言不發(fā),面面相覷之后,只得收回兵器。

  王鈺突然伸手從趙桓手中拿過那張遺詔,前后一翻。輕笑道:“這真是太上皇遺詔?我怎么看著不像太上皇的筆跡?這上面寫的什么?是殺王人,還是殺王鈺?”

  趙桓臉色發(fā)白,陣陣虛汗直冒,使勁吞了一口唾沫,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依,依,王相,你,你看呢?”

  王鈺冷哼一聲,節(jié)節(jié)進逼。舉著那張遺詔,直視趙桓:“臣已經(jīng)說過了。請陛下明示,太上皇這張遺詔。到底寫的什么?”

  趙桓此時,滿頭大汗,坐立難安,見王鈺節(jié)節(jié)進逼,索性豁出性命,大聲喝道:“李吉何在!”話音方落,忽聽宮外一陣動亂!金石交接之聲,鎧甲碰撞之音。不絕于耳!急促的腳步聲,如雨點一般頻繁!

  李吉。手持長刀,帶領(lǐng)兩百內(nèi)衛(wèi)禁軍精銳,擁入宮中!從背后,將王鈺等三人的退路斷去!趙桓見狀,心頭狂喜,霍然起身,仰天大笑!

  “哈哈!太上皇英靈不遠,請看兒皇誅殺此賊,肅清朝綱!”趙桓喜極而泣,如今兩百精銳之士,圍住王鈺,量他插翅難逃!只要殺了這三人,天下可定,江山得保!

  王鈺環(huán)視那兩百精銳,談笑自若道:“陛下,您這是要殺微臣?”

  趙桓見王鈺死到臨頭,還如此鎮(zhèn)定,不由得心頭惱怒,痛聲責(zé)罵道:“王鈺!你結(jié)黨營私,圖謀不軌!仗著掌管十萬南府軍鐵騎,又身居相位,生出不臣之心!如此大逆不道,朕豈能容你!”

  王鈺聞言搖頭嘆息,喃喃自語道:“這又是何苦?你安安穩(wěn)穩(wěn)作你地皇帝,又何必生出這么多的事端?本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圣上如此對我,臣心有不甘。”

  “你心有不甘,又奈我何!王小寶!你睜開眼睛看看,朕這兩百勤王之士,只等一聲令下,便將你剁為肉醬!實話告訴你,你素來倚若長城的南府軍,如今已經(jīng)易主!只等你一死,朕便將你九族誅盡!你的堂姐李師師,也要隨太上皇陪葬!哈哈!”趙桓此時,欣喜若狂,竟在眾人面前,歡喜得手舞足蹈起來。

  “既然如此,那陛下還等什么?詔命一下,就讓臣人頭落地,何等痛快?”王鈺滿面笑容,轉(zhuǎn)過身去,看著李吉。后者一迎上他的目光,慌忙低下頭去。

  “李吉!將這禍國亂綱的逆臣,與朕亂刀砍死!”趙桓大手一揮,厲聲喝道。林沖一聽皇帝詔命已下,猛然從袖中抽出短刀,就要撲上前去,制住趙桓。卻聽王鈺放聲大喝:“林沖別動!”

  一陣愕然,林沖急忙將刀收入袖中。站立當場,等候著王鈺地軍令。

  “李吉,朕的詔命你沒聽到嗎?速速將此賊誅殺,朕自有重賞!”趙桓勃然變色,因為他看到,李吉在聽到詔命后,身子一顫,卻沒有任何表示。

  李吉此時,心亂如麻,皇帝詔命一下,本當奮勇向前。奈何今日情勢有變,那宮外,王鈺的親兵云集御街,此時不知已經(jīng)聚集了多少人馬。一旦打入宮來,誰也逃脫不了!而且王鈺居然只身犯險,怎會沒有準備?南府軍接管是否成功,還是未知之數(shù)!

  “李公公。”正當李吉天人交戰(zhàn)之時,王鈺一聲呼喚。下意識的抬起頭,望見王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笑意吟吟,卻是不怒自威。

  “你沒聽見圣上的詔命么?讓你殺了我,然后加官進爵,當然,少不得是封侯拜相,位極人臣。不過,有一句話我得提醒你,我王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聽到王鈺這話,李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那日,圣上在攬月樓秘密召見韓毅,出門之時,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韓毅此人,也留不得,王鈺若一倒,下一個就是他!”天子如此殘酷少恩,猜忌大臣,連一直忠心耿耿的韓毅也不放過。自己若是殺了王鈺,或許能夠得到封賞,可一來現(xiàn)在宮外王鈺有所準備。二來,正如王鈺所說,自己將來難道就不會步他的后塵么?

  “李吉!你也想跟著王鈺造反么?你這閹人,難道要違抗朕地圣旨!”趙桓大駭,口不擇言,破口大罵。

  身邊一名士卒身子剛一動,想要沖上前去,勤王立功,李吉突然張開雙臂,擋住眾軍。

  除王鈺之外,

  都大驚失色,李吉想要干什么?

  “李吉,你……”趙桓瞪目結(jié)舌,一下子跌坐到龍椅之上。他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什么。

  “陛下!”李吉突然跪倒在地,連叩三個響頭,直磕得頭破血流,聲淚俱下。聽到這一聲呼喚,趙桓已經(jīng)明白過來。絕望的大吼一聲,再度下淚。

  王鈺捏了捏手心冷汗,移步向前,走到李吉身邊,親手扶起他,頗有深意的說道:“好,這就好,這下所有人都好了,天下太平了。”

  不料,李吉一把封住王鈺衣領(lǐng),眼含熱淚,神情肅然:“王相,奴才只求您一件事情!”

  王鈺低頭看了一眼他抓住自己衣襟的雙手:“你這好像不是求,是威脅吧?也罷,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只要你開了口,我會考慮的。”

  “奴才求您,放過陛下及趙氏子孫!”李吉咬牙切齒,情緒激動。

  王鈺突然大笑,直笑得宮內(nèi)眾人,聞聲色變!趙桓聽到這笑聲,更是跌坐在地上,只感死期已到!

  王鈺招了招手,李吉一愣,隨即明白,附耳過去。只聽王鈺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放心,趙桓不會死,趙家一個人也不會死,他仍然作他的皇帝,我依舊當我的首輔。”

  李吉聽到王鈺的承諾,死死的盯著他,半晌之后,終于放開了手。一步步向后退去。繼而,雙腿一屈,跪倒在王鈺腳下!

  “跪下!全跪下!”李吉歇斯底里地聲音,在寢宮之中回響。士卒們一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自處。

  “還不跪下!”林沖怒喝道。叮一聲,第一個士卒放下了手中兵器。余眾紛紛效仿,放下兵器。跪倒在王鈺腳前。

  “罷了,都出去吧。”王鈺揮了揮手。李吉領(lǐng)命,率兩百士卒退出寢宮,趙桓連哭帶爬,想追出去,卻被王鈺一把拉住。按坐在龍椅之上。

  “你們也出去,我有話跟陛下說。”王鈺盯著趙桓沉聲說道。吳用林沖會意,退出宮外,并關(guān)上了宮門。趙桓眼看著那兩扇宮門徐徐掩上,突然放聲大哭,絕望至極。

  剛一出寢宮,吳用就對林沖說道:“將軍,速出皇宮,到耶律姑娘處調(diào)集兵馬,全面撤換禁宮內(nèi)衛(wèi)!封閉宮門。不許一人進出!遲則生變!”

  林沖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說道:“撤換禁宮內(nèi)衛(wèi)。這需要皇上的圣旨,咱們……”

  話未講完。卻聽吳用輕聲念道:“從今天起,相爺?shù)脑挘褪鞘ブ肌!绷譀_會意,大喜過望,匆忙辭別吳用,往宮外奔去。吳用心頭,如大石落地,今日。必將載入史冊,大宋江山。從此易主了!

  寢宮之中,趙桓失聲痛哭,千算萬算,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可憐祖宗所留基業(yè),從此落入外姓之手。太上皇英靈不遠,見此情景,不知……

  正哭得死去活來,卻聽見王鈺腳步,漸漸近了。趙桓渾身顫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望著這個從前言聽計從的臣子。兩人四目相對,都是百感交集,天意弄人!

  “事已至此,陛下還有何話說?”王鈺神情平靜,如秋水一般,波瀾不驚。

  趙桓只顧痛哭,萬念俱灰,兩腿一屈,跪在地上。一步一挪,爬向王鈺,突然一把抱住王鈺大腿,哀求道:“朕自知必死,但請王相念在往日我父子對你的恩義之上,饒朕一命!朕情愿將這萬里錦繡江山,拱手奉上!下詔退位,將九五至尊,禪讓于你!”

  “皇位?呵呵,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天下人,誰不想當皇帝?多少只眼睛,望著你這把龍椅,趙桓啊。”王鈺眼望著跪在自己腳下,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現(xiàn)在卻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這種人治理天下,能管得好么?自從大宋開國以來,對外屢戰(zhàn)屢敗,割地賠款,屈膝求和,中華民族,顏面盡失,受人恥笑!

  “朕,朕,朕在。”趙桓慌忙應(yīng)道。

  “不必了。”王鈺輕嘆一聲。趙桓聽到這話,以為王鈺不肯放過他,連連磕頭,哀聲不止。王鈺伸手右手,從地上將他拉起,指著那把龍椅說道:“你坐上去。”

  趙桓驚恐萬分,連連搖頭道:“朕不敢,王相請座!”

  “我讓你坐上去!”王鈺突然厲喝,趙桓嚇得一個機靈,慌忙一屁股坐在龍椅上。卻感覺,這往日已經(jīng)坐習(xí)慣的龍椅,現(xiàn)在卻如烙鐵一般!

  王鈺歪著頭,打量了半晌,嘖嘖稱贊道:“不錯,真不錯。七尺身軀,往這龍椅上一坐,倒也似模似樣,唬得住人。”

  趙桓見他這般模樣,不知他葫蘆里賣地什么藥,哭求道:“王相,你可愿放朕一馬?”

  “放?我為什么要放?我沒說要把陛下怎么樣吧?這個位置,還是你坐吧,我身板兒小,坐不下。陛下還是皇帝,我還是右仆射,今天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對么?”王鈺笑得有些,有些,簡直可以用天真無邪來形容!

  趙桓聽罷,驚疑不已,他不殺朕?還讓朕繼續(xù)作皇帝?思之再三,終于明白王鈺想干什么。撿得一條性命,趙桓終于松了一口氣,使勁吞下一口唾沫,連忙說道:“王相是國之重臣,遠見卓識,是我大宋的中流柱!朕,朕,朕封你為,為,這個,這個,左仆射兼右仆射!對,再兼領(lǐng)尚書,中書,門下三省!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王鈺聞言,笑了一聲,拱起雙手,作勢欲拜:“那,臣就,謝主隆恩了!”趙桓一見他要拜,慌得從龍椅上跳起來,一把扶住,連聲說道:“王相是國之棟梁,朕特賜你,上殿不拜,下殿不辭!”

  “這個,臣怎么擔當?shù)闷鹉兀俊蓖踱曅Φ馈?br />
  “當?shù)闷穑‘數(shù)闷穑√煜鲁跸嗤猓贌o人能當?shù)闷疬@份殊榮!”趙桓頻頻點頭道。

  兩人正說著,忽聽宮門一聲響,吳用快步入內(nèi),來到王鈺身邊,探頭過去:“相爺,禁宮內(nèi)衛(wèi)已經(jīng)全部撤換。參與此事的兩百軍士,下官擅自作主,已命林將軍將他們……”

  王鈺聽罷,不作回應(yīng),僅點頭而已。繼而

  去,對趙桓說道:“陛下,臣勞煩您將剛才所說的話旨,不知道……”

  趙桓不聽王鈺把話說完,幾個大步竄到龍案之前,呵開凍筆,奮筆疾書。詔命,王鈺忠君愛國,屢有建樹,為大宋柱國之臣,今特賜封王鈺為,左右仆射,兼領(lǐng)三省,總理政務(wù)。凡文武官員,不論官銜大小,皆受其節(jié)制。

  王鈺接過圣旨,看了半晌,收入懷中,回頭對吳用說道:“叫王公公來,請陛下回宮歇息,想必,陛下也累了。”

  臘月二十八

  這是動亂的一天,王鈺下令,封閉京城。南府軍四處出動,抓捕朝廷要員。凡不是王鈺一黨,又拒收王鈺銀兩的大臣,都被控制起來。隨后,皇帝的親筆詔命,傳到各位大臣的面前,或貶官,或流放。

  京城人心惶惶,百姓們私下議論紛紛,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而滿朝文武百官,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原先搖擺不定的大臣,紛紛出入寶國公府,向王鈺表明忠心。當然,任何朝代都不缺忠于皇室的大臣。

  臘月二十八,晌午,素來被視為王鈺一黨的李綱,身由朝服,來到寶國公府。此時,寶國公府門禁森嚴,南府軍的士兵,全副武裝,守衛(wèi)在前。李綱面容肅穆,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士兵攔住了他,想要搜查。李綱勃然大怒。痛加斥責(zé)。就在此時,府內(nèi)奔出一人,卻是鄭僮。喝止士兵,對李綱笑道:“李大人不必動怒,您是相爺至交,不同常人,請進,小人替您引路。”

  李綱不動聲色。徑直踏入寶國公府,鄭僮請他到花廳待茶。自己則入內(nèi),報于王鈺知曉。不多時,鄭僮復(fù)出,說是王相有命,請李大人到書房說話。

  書房內(nèi)。童貫正與王鈺商議要事。包括皇宮在內(nèi),整個京城已在王鈺控制之下,凡有不服者,都已經(jīng)遭到了貶官流放。只有幾名威望很高地大員,暫時沒有動。耶律南仙已經(jīng)回到府中,卻是鎧甲不離身,長槍不離旁,形影不離的守衛(wèi)在王鈺身邊,通宵達旦,面無倦色。

  “相爺。開封府尹李大人到了。”鄭僮在門外叫道。

  “哦?快請。”王鈺急忙叫道。

  童貫聞言,提醒王鈺道:“賢婿。此人前來,用意不明。你要小心。”

  王鈺聽后,不置可否,抬頭朝門口望去,只見一臉肅容的李綱,大步踏入書房,立于中央,既不下跪,也不行禮。

  “李大人。見了王相,因何不跪?”童貫沉著臉。向李綱問道。

  “忠直之臣,不向篡國逆賊下跪!”李綱慷慨激昂,擲地有聲。李綱此人,向來忠直,以直言敢諫,聞名于朝。先前,他受王鈺提攜,兩度出任開封府尹,被世人視作王鈺一黨。如今,卻在王鈺面前,出言不遜,讓人費解。

  王鈺見他如此無禮,倒也不生氣,笑問道:“李大人此來,莫非是訓(xùn)斥本官?又或者,想勤王忠君,取我性命?”

  李綱狠狠瞪了王鈺一眼,朗聲說道:“殺你,臟我法刀!罵你,污我口舌!李綱原先認為,你忠君愛國,有治國之才。誰想,卻是暗藏禍心!如今挾持君父,欲行不軌!漢有曹操,宋有王鈺,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

  “大膽!李綱,老夫看你不想活了!”王鈺未作回應(yīng),童貫卻是怒不可遏!而耶律南仙更是粉面含霜,右手一動,那柄長槍直抵李綱咽喉。

  王鈺從書案前起身,踱至李綱身邊,撇開耶律南仙長槍,直視著他。昔日同朝為官,李綱對自己幫助很多。不想,今日自己得勢,他反而倒戈相向。

  “李綱,本相問你,你讀書是為了什么?作官又是為了什么?”王鈺平靜的問道。

  “讀書,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作官,當然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上報圣恩,下安黎民!”李綱倒是大義凜然,王鈺卻聽得啞然失笑。

  “好,你說得沒錯。我作錯了嗎?自我踏入仕途,作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在奉行你們讀書之道?幽云督軍,打退外敵!發(fā)展生產(chǎn),與民休養(yǎng)!如今主持變法,富國強兵!這樁樁件件,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我所作的,不是過是希望國家強盛,百姓安居!揚我中華天威!我問你,我哪里作錯了?”

  李綱一時語塞,的確,王鈺此人有治國之才,所行政令,也于國有利。但這并不成其犯上作亂的借口!皇帝,是受命于天!天下所有人,都應(yīng)該忠于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鈺,你地確有才干,對國家有貢獻,但這不能成為你篡權(quán)自立的借口!你想……”

  “一派胡言!”王鈺不等他說完,便痛加訓(xùn)斥。“趙氏父子,驕奢淫逸,搞得天下大亂,民怨沸騰!你作官比我久,應(yīng)該知道得比我清楚。篡權(quán)自立?哈哈!我問你,宋太祖趙匡胤,他是怎么作的皇帝?當年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按你的說法,他不也是犯上作亂,禍國逆臣么?況且,你哪只耳朵聽到說我要篡位自立的?圣上好端端的在宮里,我篡什么權(quán),奪什么位了?”

  李綱自負能言善辯,在王鈺面前,卻被駁得還不口。太祖皇帝,當年地確是擁兵自重,黃袍加身作了皇帝,這件事情,也被歷代宋朝皇帝所忌諱。可是……

  見李綱不再言語,王鈺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和藹的說道:“李綱,你這個人有才干,我很看重你。回去好好想想,這么大一個國家,不是只有皇帝一個人。希望你能明白,我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辦,希望你不要讓本相失望。”

  李綱仰頭向天,一聲長嘆,黯然的離開了王鈺書房。

  “哼,書生意氣,窮酸得很,窮酸得很哪!”童貫望著李綱背影,不屑的說道。

  “岳父大人不用介意。如今,康王,八賢王,擁兵在外,咱們?nèi)f里長征,才走出一第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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