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宣慰使
108遠東狂人第212章宣慰使
笛“嗚嗚”的響了兩聲。這艘汽船無奈的在江了下來。因為北岸已被各種船只擠的滿滿當當。實在是停不下了。
長江的北岸就是山,chongqing那高的朝天門即使是站在江南能清晰的望見。只|朝門碼頭卻已被那林立的帆遮擋的嚴實。只能望見幾縷淡淡的黑煙。
chongqing現在已是共和西征部隊最重要的后勤中轉站。從湖北轉運過來的軍用物資許多都在這里卸下。然后再由設在朝天門碼頭的兵站進行分配或裝在川江木船上運往西邊的州。或由陸路運往西北邊的銅梁兵站。供應成都部隊。
現在船只的運力是充足的。不足的是陸路運力。本來。從chongqing轉運物資到成都。最方便的是走水路。由長江西進。過州。進至敘州。再由岷江逆流北上。即可直接航行到成都。但是。由于前段時間盤踞敘州為等地的清軍尚未肅清。因此這一運輸方案無實施。那么只能通過陸路轉運。或由江北|遂寧。再由遂寧兵站向西轉運。但是無論那一條運輸線。都離不開馬車挑夫。這在平原地區尚且是件苦差事。何況是這山路迢迢的川西。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仗就是打,勤。這個道理軍人最懂。糧草固然可以在成都附近就地籌集。但是這彈藥的補充目前只能仰仗chongqing兵站。成都兵工廠暫時還指望不上。為了轉運軍需。批民眾被動員起來。拿著微薄的工錢在chongqing至成都之間的迢迢山路上往來穿梭。好在現在chun耕已經過去。大量雇傭農村壯勞力不會影響農業生產而且將這些民眾組起來既能補貼他們的生活。也能鍛煉一下共和軍基層干部們的組織能力。現在武漢的干部培訓學校已經停課。幾乎所有的學員都調到了四川。接受戰爭的鍛煉。
不過即使是這樣。chongqing兵站天總會有幾艘船只耽擱行程這些船只裝載的大量軍用物資必須耐心的在兵站碼頭上等待重新編號。以便在最短時間里運往最需要它們的地方。更多的騾馬車輛也隨船趕到chongqing。加入那支越來越龐大的運輸車隊從最簡單可靠的獨輪車。到稍微復雜一點的兩**車。共和軍西征部隊的后勤就是靠這些古老的運輸工具支撐起來的。
汽笛聲又響了這艘蒸汽船眼見朝天門碼頭靠已不可能只好無奈的在長江南岸的暫泊點下了錨。并放下兩只板。將船上的乘客轉運到朝天門碼頭。
作為身份特殊的乘。顧維鈞與楊度是第一批登上板的人。坐在搖搖晃晃的板上兩人舉目遠眺著實被那朝天門頭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里的景讓我想起了新奧爾良的碼頭貨棧。只不過那里鐵殼船居多。而這里木船居多。”顧維鈞感慨了幾句。
“少川啊。不要將中國與美國比比不的。美國是工業強國中國呢?一個落后的農業國。之所以有淪落為列強的直接殖民地。只是因為這個國家太大了而且列強之的矛盾也太深。”
楊度也感慨了番。拍拍手里提的那只柳條箱。嘆道:“此番入川。我特意帶了幾本世界地理圖冊。算是給總司令的見面禮。順便叫總司令瞧瞧。咱們中國和外國的差距有多遠。要想在列強夾縫中艱難圖存。就必須學會隱忍。不要動不動就與列強對抗。忍字頭上一把刀。當年越王勾踐正是隱忍工夫了的。才最終滅了世仇吳國。咱們中國要想強盛起來。就必須先學會|忍。”
“那若是忍無可?”顧維鈞侃的問道。
“所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e這才是隱忍的極至。也是臨危不亂的極至。”
“我總覺的你對這趙總司令有偏見。一位一手挑起革命大勢的革命急先鋒。不可能是一個莽撞的人。趙振華之所以對ri態度強硬我以為這應該是他的策略。”
聽了顧維鈞的分析。楊度也只有苦笑。袁世凱幕僚們說不錯。趙北在“州事變”中表演極大的提高的威望。尤其在年輕人當中。總司令已成了一位戴著“愛國者”桂冠的偶像。就連顧維鈞這種留學國外的人也視總司令為中國的脊梁。何況是那些更加激進的國內青年學生呢?
若論老謀深算。總司令或許不如項城。可是若cao縱民氣。袁項城就遠不及總司令了。固然是袁項城長期浸yin官場的緣故。但也與他的樞地位不無關系。作為民國大總統。袁項城絕不可能像總司令那樣去橫挑列強。因為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這個國家的整體。而總司令只代表著一個小小的地方實力派。
可是。總司令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實力派么?
楊度絕不這樣認為無論是“蘄州事變”還是“川漢路款虧空案”都可以看見這位司令的勃勃雄心。他絕不會甘心做一個小角se。如果給他機會。他肯定會趁勢而起。這一點是勿庸置疑的。但遺憾的是。袁世凱并不這樣認為。他依然將南方的同盟會和光復會視做主要對手。因為在他看來。趙北是支持總統制的。至少目前還有利用價值
自從當上臨時大總統后。袁世凱就變的越來越剛。聽不進忠言。所以。楊度的忠告被當成了耳旁風。
此次入川。楊度雖然是毛遂自薦。實際上也可以看作被流放了。名義上是“四川宣慰使”可是跟著顧維鈞一同到四川來。難道就是來看看四川的風景'顧維鈞的使命是明確的那就是參與川漢路款虧空案'理。為那幫吏做法律上的辯護。為共和時代的法治開一個好頭可是他楊度來四川干什么呢?離開上海之前。袁世凱袁大總統的電報里甚至沒有告訴他這四川宣慰使”的職能是什么。
楊度心中一陣凄涼。袁世凱崛起于北洋。根基也在北洋。他的依靠更是那幫北洋的文武將吏。現在的中樞。那就是北洋的中樞與他楊皙子沒有什么關系。他只不過是一個可可無的人物。袁世凱需要時會將他叫去。不需要時又將他遺忘在角落。雖然禮遇有加可是卻只是一個花瓶角se。在決策中幾乎很難起到什么關鍵作用
可是當初如果不他楊皙子苦苦哀求勸告。袁世凱又怎么會下定決心兵諫北洋呢?
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于千里馬沒有遇到伯樂。此時此刻。楊度反而有些羨慕那些追隨趙總司令的人了。或許也只有這種崛起于草人才可以排除域破格拔那些同樣落魄于草莽的英雄。
板上的水手了號子讓楊,的魂游戛然而止。舉目望去。朝天門碼頭已近在眼前。碼頭上熙熙攘攘軍人挑夫絡繹往來。自然也少不了那些在碼頭迎接客的人。
迎接楊度的是chongqing議院十幾位議員代表領頭的除了副議長之外。還有一人卻是楊度的老熟人蒲殿楊度當年在政編查館任職時就與這位前法部主事甚密。在君主立憲的事情上兩人頗有共同語言。
“伯英。你什么時候到chongqing的?”楊度下行李。沖著蒲殿俊拱了拱手。
蒲殿俊回禮。說道:“剛到。聽說你今ri到。在這里等你。好歹路上有個說話的人。雖說現在川南清軍已降可是走水路還是不方便。咱們只能走陸路去成都。”“川南清軍了?何時降的?”楊度頗感詫異。
了封電報過來。指名交你。”
蒲殿俊將一張報稿交給楊度。楊度接過一看不由愕然。
“什么?ri本刺客行刺趙振華?何時的事?”
了。輿論沸沸揚揚。前幾ri你一直在船上。消息自然閉塞。
現在。chongqingri租界ri本人基本上都逃走了。租界里只剩下ri本兵了。chongqing省議院里有議員叫嚷著要收回chongqingri租界。”
“不可鹵莽!此事應從長計議。”
楊度一聽。頓時急雖然他前段ri子沒來過四川。可也知道這四川省議院里的議員里都有些什么人。袍哥會黨人物可不少。這幫人中不少人都在子年反過教。對洋人的痛恨這些年里都一直壓在心底。
“皙子放心好了。議員們多數都是理智的紳。少數偏激的議員是翻不了天的。”
蒲殿俊說完。將那迎接楊度的議員代表一一引見。并趁機與顧維鈞寒一番。
“宣慰使輕車簡從。在讓我等慨。昔年滿清吏入川。都是前呼后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來彈壓川民百姓的。如今共和時代。這官場果然是氣象一新。”聽著議員們的贊揚。楊度也只能一笑置之。這幫議員如果去京津一帶瞧瞧。他們就不會這么說了。北洋的那哪一個不是前呼后擁?那位北洋“干殿下”段芝貴每逢出行隊伍前頭必有兩名士兵揮舞長鞭開道。這架勢差不多趕上過去的王爺出行了。
眾人正贊嘆時。幾名議員從朝天門上奔到碼頭。手里揮舞著一張電報抄稿。到了碼頭。將那電報抄稿交給副議長。
“袁大總統俯順民意。實在是我共和zhengfu之幸黎民之幸!”副議長贊了幾句。將電報稿傳閱。
“什么?總統府撤消“川西都督府”?”
楊度大驚失se。“|西都督府”突然撤消。這就意味著四川將繼續作為一個完整的行省存在。“四川都督”將是這個行省的最高軍政長官。
蒲殿俊倒不似楊度|般意外。只是幽幽說道:“昨ri四川省議院向總統府和制憲會分別上了一封全省士民請愿書。堅決抗議將四川分成川東川西兩部。這是四川百姓的民意啊。民意可違。否則。那滿清朝廷就是前車之鑒!”
楊度無力的將電報稿交給身邊顧維鈞。舉目遠眺。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場棋局。項城又輸了一招啊。只是不知那位司令現在又在想什么呢?”
楊度向西北方向望那莽莽群山遮擋了視線。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這棋局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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