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重陽之期
“九月初九,想不到會選在這個日子。”安頓下來之后,一直一言不發的李臣觀喃喃道。雖然沒有其他多余的話,但是在歐然聽來,依然有著一絲感傷與悲涼的情緒藏在其中。重陽之日,卻成了陰盛陽衰之日,或許這便是物極必反的最好寫照了吧。同樣,這樣的消息在洛陽城中也早已經傳到了皇帝李旦的耳中,他明白,自己的皇帝生涯終于走到了盡頭。
“陛下,天后差遣婉兒姐姐前來,不知和您說了些什么?”竇妃抱著三郎,來到了李旦的身邊。作為李旦的寵妃,從一開始便注定了同皇帝一樣被禁錮的命運。只是,她并不愿意在李旦的面前表現出來而已。是以李旦同她在一起之時總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方才上官婉兒急急忙忙的來找自己,除了告訴他天后打算在九月初九之日正式登基為帝,在此之前李旦這個皇帝依然有著許多工作要做之外。另一件事,便是關于李臣觀的事情。
“陛下是說當年章懷太子依然有后人在世?”竇妃有些驚訝的說道。李旦微微點了頭,心中思緒頗為復雜的說道:“想必二哥在泉下有知,定然也是非常歡喜。”隨后,他嘆了口氣,逗了逗此時躺在竇妃懷中的三郎,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希望最壞的結果,便是三郎能夠像守藝一般,逃出帝王之家的樊籠吧。”李旦心中暗暗想到。眼下,自己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安然度過這段忐忑的時光才是。
另一邊,負責不久之后武則天登基大典的武承嗣,心中還在為那一日將李臣觀抓回來面見武則天的事情而后悔。若非是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也不會再還沒有深思熟慮的情況之下,將李臣觀拿住,最后落得個不上不下的囧態。于是,在武三思親自登門便一番勸誡鼓勵之后,武承嗣便老老實實的將天后登基前的準備工作握在了手中。一旦此時辦的妥妥帖帖,但時候天后定然會改變對他的看法。
好在離九月初九幾乎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所以武承嗣倒也并不十分著急。在忙碌的籌備之中,還不是忙里偷閑的游蕩。這一日,他歐然只見聽到了上陽宮內侍的一番隱秘的對話。
“我說天后一旦登基之后,一定會立當今的陛下為皇太子,畢竟這樣做才符合禮法”一個內侍輕聲說道。而武承嗣覺得有趣,便悄悄的躲在一旁,繼續偷聽他們二人的談話。這時,只聽見另一個聲音說道:“難說,天后登基稱帝后,當今陛下雖然是她的親生兒子,但卻已經變成了外姓,所以,我覺得天后定然會將位置傳給武承嗣或者武三思大人。如此一來,那里還有當今陛下的位置?”
躲在暗處的武承嗣聽到此處,心中頓時十分得意,卻也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若是事情真如后者所說的那么順利,那么最后的太子之位定然是在自己與武三思之間產生。不過,面對自己的二弟武三思,他真的有實力能夠讓天后將東宮交到自己的手中嗎?
想到這些,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落后了。
另一邊,帶著工布劍回到劍廬之中的歐然幾人,很快便將手中的難題交到了柳玄的手中。
“此劍好強的兇邪之氣,看來定然是鑄成之后引過太多的血腥才會如此!”柳玄將工布劍緩緩拔出劍鞘,一眼便看出了這柄工布劍的詭異之處。其實,關于這柄劍的愛恨情仇,除了李臣觀的父親,章懷太子李賢曾近死在這柄劍之下。當日越王之亂被平定之時,在窮途末路的情況之下,越王李貞也是用此劍自刎而亡。沾染了兩位李姓皇族的鮮血,霸道劍氣便已經漸漸轉化成了兇邪之氣了。如此的工布劍,自然不適合為小愉化解奇毒。
“不知師父可有法子將這柄劍返本還源?”李臣觀望了一眼工布劍,平靜的小聲問道。若是連柳玄都沒有法子,那么么他們也只好放棄了。
“或許那個法子可行。”柳玄略微一思索,頗為凝重的說道。這時,歐然等人眼睛一亮,開始好奇的詢問起來。
“是什么法子,爹爹你就別買關子了。”柳嫣兒顯然有些著急,在她看來,每每過去的時間就如同小愉離著毒發又近了一步。雖然她知道小愉毒發的時間還很早,卻還是不自覺的為她擔憂著。
“返本還源的法子,除了融劍重鑄之外別無他法。不過,老夫卻是可以將這兇邪之氣壓制到最低這樣,再將其劍靈導入小愉姑娘的體內。雖然過程之中小愉姑娘定然會覺得全身不適,但現在,這卻是唯一的辦法了。”
“師父您的意思是······劍池之源的寒泉?”李臣觀若有所思的說道。柳玄微微點頭,道:“正是那剛從地下流出的劍池之源的寒泉,以寒泉之力,定能將工布劍內的兇邪之氣冰封住,讓它失去活力,從而可以將其注入到小愉姑娘體內。”
“寒泉?怎么我沒聽過?”歐然小聲嘀咕道。這時,柳嫣兒卻嘲笑般的小聲道:“還不是因為你是老實人,從來沒有受過懲罰。其實,那寒泉便是這劍廬的劍池之水的來。而寒泉顧名思義,就是十分寒冷的泉水。小時候我們幾個做錯了事情,父親都會讓我們將手泡在寒泉之中半個時辰,每次回來,手早就被凍僵了!”
“原來是這樣。”歐然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么便事不宜遲,獨孤邪帶著宮工布劍,同歐然與柳嫣兒二人一同前往山中深處的寒泉。而李臣觀則留在劍廬之中,向柳玄詳細講述這一次洛陽皇宮之行的具體細節。分工完畢之后,獨孤邪等人便帶著工布劍,朝著山中深處的寒泉而去。隨著路程的越來越近,歐然只覺得自己感到越來越冷,雖然頭頂便是炎炎烈日投下的光亮。但是,一種發自心底了的寒意還是讓他打著寒戰。
同樣的,柳嫣兒和小愉的情況也和歐然差不多,都在烈日的照耀下,覺得涼意四溢。不覺將身體蜷縮著繼續前進。
“寒泉會引發你們內心的涼意,你們不要胡思亂想,直接忽視掉便可。”前邊傳來了獨孤邪的聲音,看起來,走在最前面的他似乎并沒有收到什么影響,也不像歐然他們的反應如此之大。于是,歐然有些好奇的問柳嫣兒道:“你們小時候不是都來過這里么,為何你的反應會如此明顯,而三師兄卻似乎并沒有你什么事情一樣呢?”
“這都不明白!”柳嫣兒上下牙齒打顫的說道。接著,有些警惕的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獨孤邪,小聲多歐然說道:“我們幾個小的時候,就數三師兄來寒泉的此次數最多了。你說,他不是最適應的,還有誰是最適應的呢?”說完,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歐然這才明白過來,同樣忍不住的笑了。而獨孤邪早已聽到柳嫣兒在揭露自己的丑事,卻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四人這才走到一處冒著陣陣寒氣,有些深不見底的潭水面前。只見潭水邊,有一塊巨大的十分平整的大青石,足足夠十幾個人同時坐在上面。只不過,出在這山中深處的寒泉也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冰涼徹骨,在這附近,除了一些低矮的樹木和苔蘚之外,看不到任何一種小動物。甚至連鳥鳴之聲都絲毫聽不到。
“那塊大青石,便是我們接受處罰的地方了,待會開始后我們便去那里。”柳嫣兒指了指大青石說道。事不宜遲,獨孤邪解下工布劍,緩緩拔出劍身,然后躍上大青石,一把將劍插入了寒泉之中。頓時,只見明亮的劍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很快,真個劍身之上也全部被冰封住。
“咦?兇邪之氣似乎退了好多呀。”柳嫣兒首先發現了工布劍的變化,十分驚奇的說道。這時,歐然有些鄭重的對小愉說道:“小愉,現在我要將之前師伯注入你體內的劍靈出丹田,散于奇經八脈之中。然后才能將工布劍靈引入你的體內。不過······”說到此處,歐然的臉居然紅了起來。原來,在這個過程之中,需要小愉將衣衫盡數解開。而這,卻是他最為難的地方。
“算了,還是讓嫣兒來吧。”歐然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拉著柳嫣兒一陣嘀咕。后者聽完,同樣有些難為情的瞪了他一眼。隨后,附著小愉的耳朵將事情說清楚。后者果然神色有異,不過還是開始將衣衫解開。見狀,歐然和獨孤邪立刻轉過身去。而在寒氣彌漫的寒泉附近,他二人最多也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人影,哪里看得到更多。
“歐然哥哥,獨孤大哥,我準備好了。”身后傳來小愉怯生生而又羞澀的聲音。于是,二人定了定神,開始按照之前柳玄交代的法子開始行動起來。
劍廬之中,李臣觀剛剛將這次的洛陽之行盡數講完。柳玄聽完,微微點頭不語。看來這一次,他對李臣觀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
“師父,弟子還是沒能達到‘心不滯于物’的境界。”李臣觀有些失望的說道。
“無妨,這次的閉關對你的好處不小了。以你的身份,在半年只見就能做到這樣,已然是不錯了。”柳玄捻動著胡須,微笑著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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