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幸遭遇
我努力的向前奔跑,不敢稍作停歇。因為我怕一回眸,便是你那雙充滿期望的眼睛
歐然小心地將小姑娘傷口附近的血跡和污垢清除干凈,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的血跡之下的肌膚上居然紋著一只奇怪的鳥,說它奇怪是因為這只鳥居然有三只腳。歐然實在是有些不明白為何這小姑娘的左肩背上要紋著如此奇怪的物什,不過也并未多想。見她的衣服實在過于襤褸,便將自己包裹內(nèi)的一件干凈衣服取了出來,輕輕地披在了此刻依然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身上,然后將她緩緩放下平躺。這時,小姑娘嚶嚶細語般的呢喃了幾句,微微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見到小姑娘終于醒了過來,歐然高興地說道。小姑娘用略顯呆滯的目光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以及自己一陣微涼的左肩膀,頓時便有些驚慌的掙扎著要立起身來,自然是牽動傷口。“啊”的一聲痛苦的呻吟,小姑娘眉頭緊鎖,卻要強的支撐起半個身子,拉了拉歐然披在她身上的那件略顯寬大的衣服,一臉警惕的望著歐然。
“姑娘你的肩膀之上有傷,若是不及時處理的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在下事急從權(quán),冒犯之處還請莫怪。”說完,尷尬的一聲輕咳,向小姑娘拱了拱手,同時退后了幾步,表示自己并沒有惡意。而聽到歐然如此說,小姑娘原本有些警惕的眼神這才變得柔和下來。只見她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刻一臉抱歉之色的歐然,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這才小聲說道:“多謝這位大哥了,方才是小女子誤會你了,還望這位大哥莫怪。”說完,便微微低下了頭。歐然這才算是松了口氣。這時,洞外傳來了李臣觀的聲音。
“小然,你幫那位姑娘處理完傷口了沒有?”李臣觀在洞口朗聲問道,聲音雖然不大,卻能讓洞內(nèi)的人聽得十分清楚,自然包括已經(jīng)蘇醒過來的小姑娘。歐然一聽,頓覺尷尬不已。小姑娘低著頭,雖然看不清來她那張滿是污垢的臉究竟是何表情,但是也能想象的到此刻她的臉一定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于是歐然連忙起身,快步來到了洞口邊,一臉無奈的望著此刻正一臉壞笑的李臣觀。
“二師兄,你這么大聲說話,人家姑娘已經(jīng)醒過來了!”歐然壓低了聲音,略有些抱怨的對李臣觀說道。
“那又如何,你快把這些藥拿去敷在她的傷口上,至于怎么用藥,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李臣觀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說道,然后遞給歐然一包新鮮的草藥。只見草藥之上濕漉漉的,顯然是李臣觀剛剛從山里采摘回來的。
“我不去,二師兄你自己去吧。”歐然一個激靈,像丟掉一個燙手山芋一般,將那包好的草藥重新丟給了李臣觀,快速的搖著頭,臉色微紅。
“你經(jīng)驗比較豐富嘛。”李臣觀忍不住笑著將草藥重新遞到了歐然手中,然后對著洞里再次朗聲說道:“這位姑娘,我?guī)煹芤粫瓦M來幫你敷藥。可能會有點疼,你可要忍著點哦。”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歐然,然后頭也不回的說要去找點吃的回來,便騎馬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早晨茫茫的霧色之中。
望著二師兄獨自離去的背影,歐然無奈的搖著頭,想不到二師兄居然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當(dāng)真是讓歐然感到頗為意外。一直以來,二師兄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但是殺伐決斷同樣果斷。而今天如此頑皮脫滑的表現(xiàn),倒是讓歐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位大哥請進來吧。”正當(dāng)歐然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洞內(nèi)傳來了小姑娘略顯嬌羞的聲音。歐然看著手中的草藥,定了定神,轉(zhuǎn)身重新進入到洞內(nèi)。此時,只見小姑娘已經(jīng)完全坐起身來,隨意的撥弄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歐然,隨即又偏過頭去,不再說話。歐然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說道:“姑娘我來幫你上藥,這個······”歐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知道了······”小姑娘低著頭,口中傳來如同蚊子般的聲音,然后轉(zhuǎn)過身去,悉悉索索的褪去左肩一邊的衣服,露出那條略顯猙獰的傷口,同時也露出了白皙瘦削的左肩。歐然一見,強迫自己只看那傷口,眼神卻還是時不時的不受控制的瞥向小姑娘的香肩。歐然無奈的定了定神,說道:“我待會要先用藥酒再將傷口清洗一遍,然后縫合起來,可能會很疼,你可要忍住了。”說完,便從懷里取出一小瓶常年帶在身邊的藥酒,輕輕倒在那傷口之上。
“唔······”小姑娘身體微微顫動,咬著牙盡力不發(fā)出聲音。可是巨大的痛苦還是讓她忍不住微微呻吟起來。而與此同時,歐然將李臣觀采集回來的草藥選出一些,然后放入嘴里嚼爛,混合著藥酒一同用力的按在了縫合好了的傷口之上,隨即用干凈的碎布幫她包扎好。整個過程中小姑娘幾乎一聲未吭,待到歐然全部處理完,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早已被汗水浸透,原本就顯得蒼白的嘴唇此時更加的慘白如紙。
幫她拉好衣服之后,歐然也松了一口氣,有些敬佩的說道:“已經(jīng)好了。”這時,小姑娘轉(zhuǎn)過身來,疲憊的說道:“有勞這位大哥了,小女子姓王,名憶寒,大哥叫我小寒好了。”說完,對著歐然微微一笑,已經(jīng)完全消除了之前的戒心。歐然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叫我歐然吧,出去的是我二師兄,姓李名臣觀,你叫他李大哥就好了。”說完,遞給小寒一塊干凈的手巾,然后轉(zhuǎn)身走出了山洞,守在洞口邊,等待著李臣觀的歸來。此刻,明媚的陽光早已驅(qū)散了道路上的薄霧,不過山洞前卻是一片茂密的茅草叢。也難怪小寒能在這里順利擺脫那幾個人。
“歐然大哥,你進來吧。”洞內(nèi)傳來小寒的聲音,看起來她已經(jīng)梳洗完畢了。于是歐然便轉(zhuǎn)身回到了洞內(nèi)。只見洞內(nèi)昏暗的光線下,一個身穿自己衣物的妙齡少女正坐在那堆草墊之上,正朝著自己微微笑著。此刻的小寒已經(jīng)將凌亂的頭發(fā)盤成了一個發(fā)髻束在頭頂,扮起了男裝。略顯蒼白的臉如同剛剛剝?nèi)さ乃蟮耙话慵毮仧o暇,一雙大大的眼睛閃動著俏皮的意味,卻也飽含著一股無盡的蒼傷。略顯瘦削的身材穿著歐然的衣物,雖不合身,卻顯得她格外的精致和小巧。見到小寒此刻的樣子,歐然不覺十分驚訝。想不到那蓬頭垢面之下,居然會藏著一個如此動人的姑娘。
“歐然哥哥,你怎么啦?”小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露出一排整齊的皓齒。
“小寒你······”歐然半天說不出話來,顯然是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其實此刻歐然的心中滿是驚訝與贊嘆,只不過他卻說不出來了。
“小然,我回來了!”外面?zhèn)鱽砹硕䦷熜掷畛加^的聲音和腳步聲。只見他手上拿著好多食物和幾件衣服進來,顯然是剛從集市中回來。見到歐然和小寒二人正在洞中,便放下手中的東西,同樣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小寒。歐然見狀,連忙介紹道:“二師兄,這位姑娘姓王,名叫憶寒。”
“李大哥叫我小寒好了。”小寒一臉笑意的看著李臣觀,依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三人相互認識完畢,李臣觀看著小寒穿著歐然衣服的樣子,拿起方才他在集市上買的幾套衣服,玩笑著說道:“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小寒姑娘穿著小然的衣服很合身嘛。”話一說完,便忍不住掩面而笑,小寒頓時紅著臉低下頭,默默地吃著李臣觀帶回洞內(nèi)的食物。歐然則尷尬地搖了搖頭,心中暗罵二師兄拿自己尋開心。三人吃完東西后,李臣觀神色開始嚴肅起來,問道:“小寒姑娘,一早那幾個公門中人為何要緝拿你,又為何說你是叛逆?”歐然一聽,心中也有同樣的疑問,于是便看著此刻一臉憂愁的小寒,等她開口回答。而小寒聽到李臣觀如此問道,輕輕的嘆了口氣,原本靈動的大眼睛里頓時充滿了憂郁和傷感。過了好一會,沉默的她才緩緩開口。
“不瞞兩位大哥,我的家人都是外族人,大約二十年前來到中原,輾轉(zhuǎn)后便在揚州安下家來。怎料到數(shù)年前揚州叛亂,狼煙四起,原本平靜的日子很快被打破了。叛軍路過我們村落時,將我和家人以及眾多鄉(xiāng)親一齊擄至軍中為其做飯洗衣。不久之后,官軍平定叛亂,將我們解救出來。可是當(dāng)?shù)氐目h令因曾經(jīng)為叛軍效力而擔(dān)心被牽連,竟然將我們這些人當(dāng)做叛逆之人獻上邀功。村里的人四散逃難,我和家人也失散了,好不容易才團聚。而今聽說東都洛陽設(shè)有告密銅匭,所以我便打算進京將此事告知朝廷,為無辜死去的鄉(xiāng)親們討回公道。卻不料被我們當(dāng)?shù)乜h官的爪牙發(fā)現(xiàn),于是便派人秘密的將我抓住。幸虧今日一早大霧彌漫,我才有得以逃脫。”說完,淚如雨下,讓人見了不覺憐惜。
“原來你打算進京告密。”李臣觀聽完,臉色神情有些復(fù)雜。歐然卻是知道,二師兄對這銅匭向來就沒有什么好感。生怕小寒誤會二師兄是在嫌棄她。于是連忙說道:“這應(yīng)該算是向上陳情,不算是告密吧。”說完,李臣觀的臉色這才稍緩,看來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yīng)過度了。小寒和她的家人以及那些無辜的村民,的確不是用來害人的告密信。
“我也知道此節(jié)一說。”小寒拭去臉上的淚痕,接著說道:“只是一旦我說自己是要進京陳情的,還會有人讓我安然進京嗎?既然說告密的話就可以順利抵達洛陽,那我為什么不這樣說呢?”說完,一雙閃動著淚花的眼睛盡是堅毅與決絕。
“可是你這樣做的話,一旦進京,若不是告密的話,恐怕就得落個欺君之罪呀。”李臣觀默默地聽完她的話,一臉惋惜的說道。字里行間盡是對小寒和家人以及那些村民不幸遭遇的惋惜。
“我不怕!哪怕我粉身碎骨,也要讓那些陷害我們的人受到懲罰!”小寒堅毅的眼神直直的望著遠方,小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咬著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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