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靜觀其變
有時,立場即是正義
而聽到“牝雞司晨”這個詞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柳嫣兒的臉上露出了一點不自在的表情。她默默地將魚腸短劍收回鞘中,看了一眼范昭,卻并未說話。而范昭卻是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擔心一個人,看來,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是躲不過去的。
“大師兄,咱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四人分頭巡視了一下這陣中的一大片空地,確認沒有什么不妥之后,柳嫣兒說道。于是,四個人在風武的帶領之下,沒過多久便順利的離開了五行迷蹤陣,來到了霧谷的入口處。而此刻,天色漸晚,夕陽的余暉在薄薄的霧氣中朦朧一片。早已不見了徐衣一伙人的下落,甚至連當初被風武殺死的人的尸體,也在這詭異的暮色里消失不見?雌饋恚@伙人的行動相當的干凈利落,做事情絲毫不會拖泥帶水留下痕跡。而這次的天際隕鐵之爭,在朝廷的勢力加入以后,恐怕會有更大的變數。而面對毫無破綻的霧谷谷口,四個人決定還是先回下邑小鎮(zhèn),從長計議。
“四師弟,這把干將莫邪劍劍坯關系重大,需要馬上送回師父那里讓他老人家處理。你也有幾年沒回去見見師父了,這次就有勞你回去一趟了!狈墩咽种心﹃@柄尚不完全的黑色劍坯,在歐然一臉迷茫的復雜情緒下,將它交給到風武的手中。其實范昭這樣做的目的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將對手的注意力分開。既然他們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定會想辦法把米和雞都帶回去。而現在一行人的重點都落在了新墜地的隕鐵之上,所以,決不能丟失七星刀。如此一來,將雞和米分開,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其實,還有一點更加重要,就是小師弟歐然。他在干將莫邪劍坯的記憶結界之中經歷的事情恐怕還遠遠沒有結束,放著這把劍坯在他身邊,恐怕對他并不是一件好事。等得到徐衣手中那最后的一塊劍坯之后,才能徹底解開歐然的心結。
“小師弟,你······”柳嫣兒望著歐然有些憂郁的神情,幽幽問道,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雖然她知道歐然心中的所思所想,但是卻有無法為他排解煩惱。不由得暗自嘆息。
“師姐,我沒事!睔W然苦笑著,若無其事的回答道。而在他看到柳嫣兒那為他擔心的樣子時,一種莫名的感動毫無征兆的涌上心頭,頓時一片溫暖。在那一個瞬間,歐然想到了很多,甚至懷疑自己這些天以來糾結的東西是否真的有意義;蛟S,自己永遠也不知道那張模糊的臉究竟是誰了吧,亦或許······
“師弟,凝神練功!”范昭看出了歐然在神游太虛,出聲提醒道。
一處山谷之中,薄霧與瘴氣縈繞其中,一塊巨石之上,一個僧人打扮的人負手而立,背后跪著一個人,仔細一看,竟是徐衣。
“女兒這次擅自行動,還望義父處罰!”只見徐衣一臉嚴肅,對著眼前這個僧人打扮的人說道。而她的背后,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各自抱著掩日與斷水,默默無語,好像在這次徐衣的行動與他們毫無關系一般。對此,被徐衣稱作義父的男人似乎卻并不在意。
“小衣呀,你這次擅自出手非但沒有建功,反而打草驚蛇。你可知道錯了嗎?”那人轉過身來,一副中年男人的臉,僧袍在霧色瘴氣的吹拂下微微擺動,卻遮掩不了他那陰沉詭異的氣息。蒼白的臉色和那冰冷到讓人心顫的聲音,讓跪在巨石之上的徐衣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
“是,義父,女兒知錯了!毙煲聸]有絲毫的猶豫,朗聲回答道。
“既然你知道錯了,義父又怎么忍心處罰你呢?”僧袍下伸出雙手扶起了徐衣,說道:“不過我止戈門賞罰分明,你做錯了事,還是要有人替你受罰的!闭f完這句話,只見幾個人架著兩個似乎暈了過去的人走上前來,徐衣一看,就是當日為自己引范昭三人前去霧谷的手下。只見他二人還穿著當日假扮商販是穿著的衣服,神色萎靡,顯然是受了重刑。
“將他二人丟進山谷深處喂狼!”穿著僧袍的男人瞥了一眼二人,揮手說道。于是這二人便在毫無反抗的狀態(tài)下被人拖進了山谷深處。而此時,霧色瘴氣彌漫的盡頭,傳來陣陣狼嚎之聲。
“你先下去休息吧!弊鐾赀@一切,穿著僧袍的男人向徐衣?lián)]了揮手,平靜的說道。而眼睛卻盯著那一高一矮的二人,流露出一絲殺氣。徐衣眉頭微微一皺,離了三人,回到了山谷之中自己的房間內,把玩著那塊剩余的隕鐵黑珠,心中暗自盤算。
“看來,你們和我止戈門的合作并沒有什么誠意呀!贝┲鄣哪腥松涞难酃庵苯訉χ桓咭话亩,似乎對他們很不滿意。而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柄長劍,寒光森森。似乎透過這薄霧都能感覺到那一分殺氣。
“這次是小姐讓我等盡力相助,行動未能拿回七星刀,是因為對方巨闕劍的突然出現,再加上暗中的勝邪,我等也只有護得小姐安全離開才是萬全之策。不知門主認為有何不妥嗎?”高個子的人開口道,卻并不在意書生的陣陣殺意。
“希望你我不要同床異夢才好!”穿著僧袍的男人沉默了一會,收回長劍,臉色陰沉不定。
“既然門主沒有其他吩咐,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备邆子的男人拱手說完,也不理會穿著僧袍的男人是否回答,便和矮個子的那人轉身離開。很快,巨石之上只剩下了他一人。他立在原地,自言自語著什么。沒人注意他的表情,也沒人知道他說著什么。
下邑小鎮(zhèn),第二天一早。
“四師弟,一路珍重!”范昭拍了怕風武那厚實寬闊的肩膀,依依不舍道。而風武為了不引人注意,也已將那把巨大無比的巨闕劍用布纏好背在身后。干將莫邪劍坯則如同巨闕一般用布纏著,卻被風武拿在手中。
“四師哥,路上小心呀,別動不動就打架!绷虄呵纹さ男Φ,卻也掩飾不住匆匆相聚就分開的失落心情。而歐然則默默地站在一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師弟,要努力練功,師叔可就收了你這么一個徒弟,可別丟他的老臉!”風武騎上馬,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歐然說道。歐然這才勉強展開笑臉,說道:“謹記四師兄的教誨,珍重!”他剛說完,風武便馬鞭一揮,一騎絕塵而去。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范昭不禁有些感慨。而歐然,卻又再次陷入一種深深地迷茫與不安之中。這一切,也自然逃不出范昭的雙眼。
“小師弟,既然徐姑娘一直想得到七星刀進而得到這次的天降隕鐵,那我們就一定會和她再次碰面。到時候,我一定會幫你將剩下的那塊劍坯拿回來,解開你的心結。而現在,你必須盡快提升實力,這樣才能在下次交鋒的時候掌握主動!狈墩雅牧伺臍W然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心事太重而無法做到心境平和,是練武之人修習內功的大忌。雖然范昭知道單單憑著這樣幾句話是平復不了歐然心中的疑問和不安,不過此刻,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看來,要盡快得到這次天降隕鐵的準確消息才行。范昭心中暗暗地想著,而恰恰就在這時,三師弟獨孤邪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知道,或許一直等待的消息終于要來了。
“你是說,隕鐵就落在了下邑以北的山林之中,卻早已被止戈門的人發(fā)現了?”歐然聽完獨孤邪帶回的消息,有些興奮的問道。似乎是現在就想去見識一下這天外來客的風采,不過也只有范昭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不過卻也未曾點破。
“你們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和我打探到的兩下一對,也就不難知道此刻的處境了。那一伙人雖然得到了這新墜地的隕鐵卻暫時無法利用,而上古的另一半隕鐵早已失去靈性,于是他們便想到了小師弟手中的七星刀。不過奇怪的是咱們的老對頭和你們說的那個姓徐的丫頭看起來卻并不知道止戈門已經得到隕鐵。”獨孤邪皺著眉頭,一下子就窺見了此事的蹊蹺之處。
“這樣說來,也許我們還有機會。”范昭聽完了獨孤邪的分析,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語。歐然也聽出了獨孤邪的話外之音。同一勢力的人卻并沒有共享消息,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性:他們內部出現了分裂。也就像范昭說的那樣,雖然失去了先手,但卻還有機會。是夜,獨孤邪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范昭則在心中策劃著接下來的行動,柳嫣兒心中卻還在為歐然那并不平靜的心緒而暗自擔心。唯有歐然,此刻的心情卻是一片清明,或許他也暗暗地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疑團,將隨這此的行動而徹底解開。“終于可以知道她是誰了!”歐然躺在床上,心中暗自盤算著。干將莫邪,自己在結界之中的祭壇之上似乎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鑄劍大師干將,而那個捧著兩把劍向自己走來的女人就是莫邪嗎?她到底相貌如何?為什么我心中明明希望看清楚,卻又不想看清楚呢?這一切,怕是要等到最后才能揭曉了。
第二天,范昭將歐然和柳嫣兒叫到了一起,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很簡單,就一個字——等。
“等什么?讓他們來找我們嗎?這樣不是太被動了?”柳嫣兒顯然對這樣的做法不太接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而歐然聽到這個計劃,卻出奇的安靜。
“小師弟怎么看?”沒有理會柳嫣兒的質疑,范昭卻對此刻一言不發(fā)的歐然問道,似乎頗為意外。
“我們暫時還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和真正目的,而七星刀又在我們手里,三師兄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守株待兔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睔W然想了一會,慢慢的說道。接著,話鋒一轉,帶著一絲笑意對柳嫣兒說道:“師姐你覺得如何?”
“你和大師兄真是越來越像了!绷虄阂徽坂鸵宦曅Φ溃@才算是認同了范昭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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