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打成篩子
看到熏雅的反應后,林子閑大吃一驚,怒聲道:‘陳鍵鋒,你胡說些什么!’
在這個時候,如果熏雅自己再出問題的話,林子閑真的就沒有辦法了。
所以,不管陳鍵鋒是胡說也好,還是確有其事,管他是差瓦立還是小野倉鋪,都沒有熏雅的安全重要,他很想憑借身法沖上去救人,但是又怕自己學藝不精,會出現意外···
聽到陳鍵鋒的話后,差瓦立明顯愣了一下,匕首一抖在熏雅脖頸上劃破了一道口子,絲絲鮮血染在刀身上。
‘你他嗎的會不會拿刀!’林子閑怒吼道,雙目欲裂地看著熏雅脖子上的傷口。
‘嘿嘿,想不到你們共和派的消息這么靈通,連好幾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來呢。’差瓦立,不!現在應該叫小野倉鋪,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意地看了眼熏雅的表情,鼻尖在她的發絲間深吸了一下,似乎想找回往昔的記憶。
強烈的刺痛感仿佛并沒有傳入大腦,相比于死去的人突然復活時的驚嚇,熏雅聽到身后之人的話后,如遭五雷擊頂,腦袋里面翁的一聲,扎了個響雷,下意識要轉過頭去,卻突然感到脖頸一疼,痛的她輕哼了聲:‘嗯!···’
‘他還活著···他竟然沒有死···’熏雅呆住了,往昔的一幕幕像是老舊照片,閃過她的眼睛。那個穿著學生服裝的男生,那個摘花送給她的男生,那個被她羞辱過的男生,那個孜孜不倦給她送咖啡的男生,還有那個因為愛她被人扔進河里的男生···
她的身體就像一塊木頭般戳在那兒,如今,那個男生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卻是以這樣的形式。濕潤的眼眶也難以表達她的心聲,點點熱淚劃過時間的束縛,撞擊在平靜無波的湖面上,溢出層層漣漪。
耳朵里轟的一聲,如同被尖刺狠狠地扎了一下,半邊身子有些麻木了,向一邊倒去。
‘櫻子!’
‘熏雅!’
兩個不同的聲音從小野倉鋪和林子閑的嘴里發出,小野一把扶住了熏雅,讓她能靠在他的肩膀上,‘櫻子?···’
熏雅稍微緩過來一些,偏頭看著眼前的一張陌生面孔,臉上微微一笑,虛弱地道:‘你還記得這個名字···還是你給我起的呢···’她說的也是日語,只不過比較生澀,很多地方發音不準確。
聽在不同人耳中,亦會有截然不同的效果,比如呆滯地看著這邊的林子閑,或是同樣發呆,卻是在回憶往事的小野倉鋪。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騙我!’熏雅虛弱地問道。
小野閉上眼睛,像是不敢再去看眼前的女人,心思似乎也漸漸回到了過去,‘’···
熏雅櫻子!這是他帶著她去富士山,站在美麗的櫻花樹下,親自取的名字。兩人在一起非常的開心,盡管熏雅的家里人一直反對二人在一起,卻也無法阻止兩人的私奔,一架飛往東京的航班,帶著一對兒甜蜜戀人,飛向他們一起共同度過的日子···
美好時光總是會很短暫,兩人在日.本私定終身后,回到曼谷。
某天晚上,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談話,他站出來呵斥對方,卻被暴打一頓,最后扔進了湄南河,沉了下去!也是在那天晚上,熏雅被父親帶去參加了一個骯臟的酒會···
原本小野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然而意外發生了,同為日.本人的川島綾子看到了這一切,她潛入水中,救下了已經昏迷過去的小野倉鋪,從那以后,小野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了。
川島綾子救活了他,但是卻要讓他去做變臉手術,他答應了···
于是一個嶄新的小野出現了,不久后,他殺死了一個跟現在的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并且得到了一個很了不起的新身份,通過不斷努力,帶著復仇的心愿,他一路上披荊斬棘,不僅一手扶植起泰安集團,還最終當上了泰國的總理。
人們振臂高呼著他們心目中敬愛的差瓦立總理,他卻不敢跟深愛的女人相認,眼睜睜地看著熏雅逐漸變成了交際花,默然回首,他能做的只有暗中助她復仇。這么些年來,小野一直都是川島綾子的傀儡,他沒有選擇的權力。
小野垂目看著地面,將這些年來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有選擇性地說了出來,并沒有提起跟川島綾子有關的事情,包括他改頭換面的事情,都被他一帶而過了。
‘呵···’熏雅突然笑了一下,道:‘好,就算是他們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覺得讓我一個人去面對···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呵呵···我殘忍,我殘忍么?哈哈···’小野倉鋪仰天大笑著,可是心里卻在滴血,如今的他就像是一顆枯木,一個即將被判刑的正治犯。
‘櫻子,哦不對,我想現在的你,似乎配不上這個名字吧?你現在可是全曼谷無人不知曉,著名的交際花!而我,只不過是一個被你和你的家族所拋棄的可憐蟲。’
‘噗!···’一口逆血從熏雅嘴中吐出來,她的手捂著心臟,大口喘息著。
陳鍵鋒看著這一切,看到熏雅吐血的一剎那,他完全被震到了。早知道他的一句無心之言,會引出這么多事情來,也許他就不會當著熏雅的面,說破假差瓦立的真實身份了,不過現在說什么就都已經晚了,事已鑄成,無法挽回。
眼神冷漠地看著小野倉鋪道:‘小野先生,你的陳詞很值得可憐,其中也有些諸多疑點,不知道你隱瞞了什么,不過用不聊多久也許我就會知道了,你說呢?’
小野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一把將熏雅拉倒身前,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道:‘來呀!開槍啊!陳鍵鋒,別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你敢說自己從穿上警服的第一天起,直到現在都是干凈的?哈哈哈···不就是死嗎?啊?···有什么呀!’
‘呵呵呵···這個連我自己都感覺很陌生的身體···你們都以為我會在乎嗎?!’小野歇斯底里地咆哮著,緊緊地抓著哭泣不已的熏雅,另一只握著槍的手指向四面八方。
陳鍵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趁了趁自己新換的警服,冷漠地注視著對方,像是在看一具死尸。
‘把熏雅給我放了!···’一道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聲音傳來。
小野身子一轉,槍口對著林子閑道:‘站在那里別動!’別動這兩個字說的非常重,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幾米外的林子閑,他突然笑了,眼角的淚花粘在睫毛上,鼻孔里也流出來少許液體。
‘你就是凱撒?’用槍指了指熏雅的腦袋說道:‘熏雅對你很重要么?’見對方只是喘著粗氣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怒聲道:‘我在問你,熏雅對你重不重要!’
‘熏雅不要!’林子閑突然瞪大了眼睛,驚呼一聲。
‘熏雅!’小野倉鋪也是微微一驚,低頭看著自己手里帶血的匕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憤怒地轉回頭,手槍指向陳鍵鋒吼道:‘陳鍵鋒,我要殺了你!’
熏雅含淚掙開了對方的束縛,刀身劃破了她的脖頸,鮮血順流而下,染紅了身上的衣服。搖晃的身子慢慢朝著林子閑的方向挪動著,她的臉上在笑,嘴角向上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還有一個很淺的酒窩,雖然視線里的林子閑逐漸模糊了,但在她的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笑容。
身體越來越虛弱,她有些走不動了,無奈地伸出一只手,似是在招呼眼前的那個人,隨著身后傳來的陣陣槍聲,熏雅終于還是閉上了眼睛,倒在地上。
‘熏雅!’伴著無數道槍聲,林子閑跑到熏雅身邊,伸出雙手將馬上倒地的熏雅抱在懷里,撫摸著她的臉龐,滴滴淚水落在上面,他哭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熏雅的名字,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想用手去捂住,卻發現那樣做會出更多的血。
砰!砰!砰!砰!砰!···
就在熏雅掙脫出去,小野倉鋪一怒之下將槍口對準陳鍵鋒的時候,無數子彈呼嘯著穿過了他的身體,只是幾秒鐘的時候,他的身體從頭到腳都是一片血紅,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
噗通···
小野倉鋪死了,順便臨死前又換了一副面容···
沈瑤六個人走了過來,站在林子閑身旁,圍城一個圈,都是一臉默然地看著熏雅,每個人都回想起了曾經那個總喜歡開玩笑的活潑女子,現在卻···看著一旁被打成血篩子的小野倉鋪,都嘆了口氣,就連平日里神經大調的蛇王,此時也低著頭,心情不太好。
凱撒顯得很平靜,他想起了以前二人生活的日子,每一個畫面,每一份用心。看著那張安詳的面容,一直就這么看著。
沈瑤眉頭忽然微微一挑,蹲下身來,手指摸向熏雅脖頸上的大動脈,表情逐漸變化起來···‘凱撒!熏雅還活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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