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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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趙恒之一早便往衙門去,而姚羽然則拎上自家兒子往歸去來。至于侯夫人,不管想通與否,他們只想眼不見為凈。
用一句話形容此時此刻的趙恒之:么得感情,么得良心,莫挨老子。
姚羽然則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倒不是她不積極不主動,而是即便她誠意滿滿地上門找侯夫人談心,多半會被各種花式碰瓷污蔑,何苦?
孫子名一見趙恒之可算回來上班,那個高興,跟小弟似的主動匯報任務進展,可匯報著匯報著,發(fā)現(xiàn)趙恒之實在太正經(jīng),與往日大相徑庭,真要說,沒有趙恒之插科打諢似的打趣,他都不習慣了。
“趙大人,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孫子名想,雖然自個當官不如趙恒之,可年紀多了一把,經(jīng)事不少,指不定還能出出主意。
趙恒之抬頭看他,想了想道:“令尊健在否?”
“家母年幼已逝。”孫子名嘆息。
趙恒之頷首道:“怪我多嘴,你莫要介意,那這事兒你也沒轍。”本還想向孫子名取取經(jīng),但幼年喪母總不能取育兒經(jīng)吧?
孫子名:“……”
其實他略有風聞侯夫人的事跡,只是不知道母子間鬧得那般僵硬,若換做先前二人把對方往死里整時,他大約就在侯夫人身上大做文章,非搞得趙恒之內叫外困,可時過境遷,他卻是為趙恒之擔憂,遇著一胡攪蠻纏之人,還是不能簡單粗暴解決的,委實糟心。
“罷了,你繼續(xù)說說私塾的情況吧。”
孫子名應聲,當即繼續(xù)先前未匯報完的進展。
歸去來內卻是熱熱鬧鬧的,但角落的姚羽然只有一種想法,熱鬧都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不要誤會,身為無堅不摧的女主大大是不可能自怨自艾的,只是今兒被自家兒子搶了風頭,心情十分復雜,正在角落梳理思緒,侯夫人那到底該怎么整?
懵懂無知的白嫩胖娃娃可不知道自家爹娘心里苦,叫歸去來的小伙伴捧在手心逗趣,樂呵的咯咯直笑,小手小腳撲騰著,甭提多可人。
可偏有花下曬褲衩大煞風景之人——侯夫人到底沒想通,一早起來發(fā)現(xiàn)人去府空,兒子沒有,孫子沒有,頓時心火燒,一不做二不休,蹭蹭蹭跑到歸去來。
沒有一點點防備,侯夫人一進門,不管不顧地開始罵。
“姚羽然,你個賤人,下賤玩意兒,用狐媚之術勾引恒之就算了,連孫子也搶走,面都不讓我見,你還是個人嗎你?!”
“給我滾出來,今兒我就讓人評評理,你一過門的媳婦,不侍奉公婆也就罷了,還將恒之管的死死的,不讓他納人,你這個妒婦,光憑這七出之罪我就能讓恒之休了你下堂!”
“……”
客人:“……”懵逼jpg.不是
,他們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觀趙夫人的為人,斷然不像是這位夫人口中所言。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走呢,還是走呢?
歸去來的小伙伴:“……”怎么辦,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好想跑,可……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還有可愛的小公子,他們怎么忍心讓小公子獨自面對“少兒不宜”的場景?
星羽竹青見狀,急忙讓殺殺去衙門找趙恒之。
全場唯一面色如常的,大約只有姚羽然一人,侯夫人叫囂,胡亂潑臟水,她冷眼以待,畢竟人在做,不止天在看,洛城的百姓都有眼睛,她是什么樣的人,可不是隨便什么臟水能污蔑的。只是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罵……真的很不爽。
食客與歸去來小伙伴皆拿眼角偷覷八風不動的姚羽然,尋思著趙夫人/自家主子可真夠沉得住氣的,要換做旁的女子,指不定已經(jīng)打作一團。
嗯,為趙夫人的大氣點贊。
眾人期待中,姚羽然可算起身,卻是看也未看丑態(tài)畢露的侯夫人一眼,而是行止有度地對食客道:“今兒府中有點家務事尚未處理,叫各位見笑了,擾了各位的雅致實屬不該,這樣,改日我做東向諸位賠罪如何?”
不想姚羽然話方落,侯夫人橫眉豎眼,叉腰指著姚羽然罵道:“你個敗家的賤人,這歸去來是恒之的,哪輪得上你做主?”
你瞧,高下立判。
食客們簡直沒眼看侯夫人強行撒潑的樣,這酒樓別說不是趙大人獨有的,就是趙大人獨有,趙夫人怎的就不能做決定了。唉,攤上如此難纏的婆母,是趙夫人的不幸。想著,皆嫌惡地看她一眼,紛紛起身朝姚羽然告辭。
“趙夫人言重了,既然今兒不方便,咱們改日再來,改日再來。”
“是是是,誰家沒點糟心事兒呢。”
“告辭。”
可不等食客們走到門口,趙恒之匆匆趕來,見此,出聲道:“且慢。諸位莫走,今兒本官怕是要耽誤諸位片刻。”
旁人的家事到底不好摻和,食客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看趙恒之,又看看姚羽然,“這……”
姚羽然看了看趙恒之,笑道:“恒之說什么便是什么,不必為難。”
她明白趙恒之的打算,也是,長痛不如短痛,是該徹底解決這事兒,否則一拖再拖,跟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誰也沒個安生。
食客們依言落座,侯夫人卻是又鬧將起來,急急跑到趙恒之跟前,令人笑掉大牙地開始告狀道:“恒之,你瞧瞧,瞧瞧這個賤人,見天就知道敗家,這種敗家娘們你要她做什么?”
趙恒之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至姚羽然跟前,握了握她的手道:“有我在。”
雖然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海誓山盟,
卻甜過千句萬句的甜言蜜語,姚羽然的小心心中了甜蜜的一箭,笑著輕輕頷首,男友人max的趙恒之果然無比迷人。
“你,你這個不孝子!”侯夫人抓狂,自家兒子當著眾人的面給自己難堪,這哪里是生了個兒子,分明是生了個白眼狼!當時就受不住,猛地往地上一坐,開始抹眼淚哭訴,說趙恒之怎么怎么不孝,姚羽然怎么怎么惡毒。
趙恒之冷眼看她,末了輕嘆道:“諸位,都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本官的確的確也邁不過這檻,只是今日諸位本官卻想讓諸位做個見證,不為本官自己,但為我娘子。”
“想必諸位也看出來了,眼前這位是我母親,正兒八經(jīng)的母親,是,冷眼見生身母親坐地痛哭,是我的不孝,但這不孝,也是給逼的。但凡為人子女的,哪個不希望能始終承歡爹娘膝下?可天下便是有這難為之事。”
“我不知道我未來之前,這位夫人是如何污蔑我娘子的,但請諸位聽我說來,孰是孰非,自見分曉。且說……”
趙恒之正打算大義滅親時,一聲音從外傳來道:“趙大人且慢,說書是我的事兒,你怎的搶了我的飯碗?不妨礙的話,今兒就讓老朽替你說一段吧。”
不錯,來人正是黎城的說書先生,自打那日與張霖云做戲之后便啟程往洛城來,不想正撞上這檔子事,在外頭了解情況后便自發(fā)來說書。
當日為了滿足說書先生的畢生的愿望,趙恒之差點連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當然,為了突出自家娘子的賢良能干,沒少給說書先生夸她。
姚羽然卻是松了一口氣,不論如何,當眾說道自己的母親到底容易叫人詬病,眼下來個不相干之人,再適合不過。思及此,便輕輕對說書先生點頭,扯了扯趙恒之衣裳,示意該將某在地上摸爬滾打絲毫沒有形象的侯夫人扶起來。
食客與小伙伴們都懵了,這又是唱的哪出?
可說書先生仿佛感受不到詭異的氣氛,自顧自地擺好家伙,又讓人上茶,這才捊了捊小山羊胡子開口道:“不知在座的諸位可有耳聞,趙大人幼時乃有口皆碑的神童……”
說書先生說著,而趙恒之終究將人扶起,可在趙恒之冷漠疏離的眼神下,心頭一咯噔,卻是安生不少,說來,她也想聽聽,自己與趙恒之到底是為什么成了今日的局面,雖然她口口聲聲怪責姚羽然,可她知道,源頭恐怕還在自己身上。其實,她心內是有所察覺,卻不肯認,她只覺得,這一切都是為了趙恒之好。
說書先生也是有眼力勁兒的,涉及隱私的便一句帶過,總得給侯夫人留點面子,說到底,這面子還是留給趙恒之的。但就這言簡意賅的一句半句,在座之人豈會聽不出來各種曲折?
而說至趙恒之與姚羽然艱苦奮斗的日子,簡直說得跟親眼見過似的,連聲嘆氣又是贊嘆的,讓聽者亦是沉浸期間。
最騷氣的是,正好說至米縣種地瓜時,王伯恰好巡視完地瓜田回來,一見這場景,徑直走向說書先生,與其同坐,卻是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頭道:“當年趙大人便是請我往米縣帶領百姓種地瓜……”
姚羽然戳了戳趙恒之:“瞧這架勢,王伯從前不會也是說書的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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