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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故鄉(xiāng)里


  玄武甲龍,這個世界上壽命最長的生命體,沒有之一。

  ??歷史記載,仙獸玄武甲龍有著五萬年的壽命,幾乎是一般仙獸的兩倍。從破殼而出,到仙歸故里,整整五萬年光景,一段漫長的歲月,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多少個春去秋來。

  ??蕭蕭若有所思的模樣,透過一扇透明的小窗戶,看著一望無際的瀚海,感慨著:“瀚海孕育了無數(shù)生命體,玄武甲龍,是所有生命體中,十分特殊的一個,歲月漫長,幾經(jīng)滄海。”

  ??“從表哥墨然那里,得到一點消息,說是,我的天籟之音,和小妹你的迷迭香,可以用來幫助聶玄聶武,兩位武神。我們的天籟之音和迷迭香,還是初級階段,沒有逆天改命的奇效,起碼可以幫助他們減輕一些隕落前夕的痛楚。”如絮回想說。

  ??武神最后階段,破敗的過程,或長或短,有的超過十年,有的不到一年。

  ??彌留之際,隨著神格的破敗凋零,神力潰散,身體組織,一點點枯萎,異常痛楚。

  ??寒風(fēng)有些好奇,似乎聽出點什么,看向如絮,輕聲問道:“難道,墨然大哥的意思是……畢竟,他們身上有著價值連城的玄武甲,若是,連同他們一起,沉浸茫茫大海,確實有點可惜了。”

  ??如絮微微笑了笑,解釋說:“不管怎樣,既然那兩位老先生和我們一起登上望江號,也算是一種緣分,若是可以幫到他們,我和小妹也沒啥損失。至于玄武甲,仙獸留下的,強(qiáng)取不得,一切隨緣吧。”

  ??在這個小房間里,空氣流通不暢。

  ??蕭蕭提醒了一句:“走,我們到甲板上走走,這里有點悶悶的,感覺望江號已經(jīng)離開了鳳鳴都的海灣,最后看一眼那里吧。想著,我們下次回來這里,都是好些年之后的事情了。”

  ??如絮回過神來,笑著:“小妹提醒的是,這個時候,在甲板上,應(yīng)該還可以看看鳳鳴都的夜色。”

  ??說著,三個人,不急不慢,離開了小房間。

  ??到了望江號偌大的甲板上,海上的風(fēng)徐徐吹來,揚(yáng)起的風(fēng)帆,筆挺而立。

  ??三個人,站在望江號尾部的甲板,朝著來時的方向,深情?望。

  ??茫茫大海,彼岸是燈火璀璨的鳳鳴都,夜晚,正是這個城市,最喧囂的時候。

  酒館、會館、樂坊,到處歌舞升平,燈紅酒綠。

  ??鳳鳴都,和東方大陸的鳳凰城一樣,開放、包容、包羅萬象。

  ??一個在東方大陸,一個在雪域帝國,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瀕臨海灣,是重要的港口城市。

  ??鳳鳴都,是九尾朱雀,一夜悲歌,泣血的地方。

  ??鳳凰城,是不死鳳凰,浴火重生,涅??的地方。

  ??只有,仙獸或者仙鳥有這般魔力,它們駐足過地方,深受人們景仰,將人們從四面八方,吸引而來,歷經(jīng)滄桑,最后成為一座都城。

  ??“如絮,你在鳳鳴都,生活這么久,一定很喜歡那里吧,這次離開,會不會有點舍不得?”寒風(fēng)看著璀璨奪目,夜幕下的鳳鳴都,好奇地問道。

  ??如絮釋然一笑,側(cè)臉看了看身邊的小妹楚蕭蕭,說著:“其實,我更懷念的,是摩蘇爾城。鳳鳴都是一個好地方,一個四季如春的海灣城市,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只是,在我的心底,摩蘇爾城,才是我的家鄉(xiāng)。”

  ??蕭蕭和如絮,從小在摩蘇爾城的恭親王府長大,一起有過歡聲笑語,美妙的童年。

  ??“寒公子,你這么關(guān)心姐姐,那我好好關(guān)心一下你吧。我其實很想知道,公子心目中的家鄉(xiāng)是哪里,是風(fēng)之城,還是空谷道場?”

  ??是風(fēng)之城,還是空谷道場?

  ??蕭蕭還算比較了解他,知道他心底的痛點是什么。

  ??“是啊,我也比較好奇,聽聞公子少年時候的遭遇,挺讓人同情的。風(fēng)之城是風(fēng)之子的屬地,那里卻容不下你,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如絮和蕭蕭,一左一右,連裝扮都是同款,個個盛世容顏,國色天香。

  ??方才心情還好好的,這么一問,一瞬之間,思緒萬千。

  ??他一聲輕嘆,往事不堪回首,回答說:“好吧,的的確確,我經(jīng)歷了太多的苦澀,嘗盡人間冷暖。在空谷道場,天境湖畔,一開始的那三年,讓我靜下心來,思考了很多。我想,風(fēng)之城會是我心中,永遠(yuǎn)抹不掉的痛。年少的我,曾經(jīng)以風(fēng)之城為榮,下定決心,捍衛(wèi)一城榮耀。無奈,事與愿違,現(xiàn)在回都回不去。”

  ??蕭蕭有些好奇:“為什么回不去,不是已經(jīng)真相大白了嗎,風(fēng)云盞事件,完全就是凌度的問題,使出輪回之眼,簡直就是謀殺呀,寒門到底怎么了,沒有風(fēng)之子的寒門,怎么這么畏畏縮縮?”

  ??沒有風(fēng)之子的寒門,連后人都保護(hù)不了。

  ??“只能說,風(fēng)之城還是風(fēng)之城,寒門不是曾經(jīng)的寒門。據(jù)我所知,風(fēng)之城里的凌氏家族,悄然之間,強(qiáng)勢崛起,和飄渺之城的易?往來密切。寒門有自己的難處,還沒有辦法顧及到我。”

  ??寒風(fēng)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那公子心里,風(fēng)之城還是家鄉(xiāng)嗎,若那里不是,遠(yuǎn)行在外,心心念念的故鄉(xiāng),又在何方?”

  如絮輕聲問道。

  ??他細(xì)細(xì)想了一會,說著:“如果有這么一個地方,我想,應(yīng)該是天境湖吧。風(fēng)之城給過我榮耀,也給過我刺痛。只有天境湖,給我安寧,天境湖畔,一處棧橋頭,許多好朋友都曾到過那里。五行宗的蘇公子、圣天門的希境之子,包括蕭蕭姑娘。現(xiàn)在,我的妻子陶飛燕也在那里。”

  ??三山一湖,澄清如玉。

  ??說起天境湖,這個月份,正是天境湖畔最冷的時候。

  ??往年此時,天境湖巋然冰封,皚皚白雪覆蓋著,成了一望無際的雪原。

  ??如絮有點感同身受,微微笑了笑:“公子說得對,有親人朋友,有美好回憶的地方,才是故鄉(xiāng)。正如我心里的摩蘇爾城,小的時候,那里有我和蕭蕭小妹的許多回憶。雖然后來,我們分開了,還是念念不忘,曾經(jīng)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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