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人物也端著
已不會再有哪樣的月夜,以迷離的光線,穿過幽暗的樹林,將靜謐的光輝傾瀉,淡淡地,隱約地照出我戀人的美麗
——普希金《月亮》
月籠輕紗,獨上西樓。
入暮后的江南區(qū),一別白日的繁華喧囂,演繹著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有人選擇在俗世的大染缸里墮落沉迷,也有人選擇在紅塵里打滾煉心,萬人萬念,各不相同,在世間萬象里交替更迭,譜寫了一曲又一曲的人生詩歌。
這是一間奢華的高檔會所,來往的人群非富既貴,這些自詡為上流社會貴族的人,為了保持風度翩翩的形象,表面都帶著一副溫文爾雅的面具。不管是講究職業(yè)素養(yǎng)的服務人員,還是講究個人素質的來往賓客,皆都控制著聲量低語交流,所以盡管整個會所內人流繁多,卻依舊安靜清雅。
一間隔音極好的包廂內,燈光照射在一群女人的臉上,映出一張張宜喜宜喧的俏臉,或許是身處于夜場工作,女人們臉上的妝容都較濃。而在這群鶯鶯燕燕環(huán)繞的中間,韓慕軒正與一個中年人相對而坐。
本來這種應酬的場合韓慕軒不需要親自出場,他本身就不喜歡這種場合,更何況對方的身份也低,但是沒辦法,手下的兩個助理都是女性,除了他自己以外就沒人適合了,這時他才意識到女助理的局限性。
酒過三巡,韓慕軒揮手讓周圍的鶯鶯燕燕退去,端起面前的酒杯微抿一口,放下后他給對面的中年男人遞了根煙,各自點上。
“謝謝,不知道韓社長今天找我出來是為何事?”
對面的男人客氣的接過香煙打火點上,點煙的間隙,他臉帶疑惑的出聲問道。火光照亮了空間,也照亮了他的臉,雖然面無表情神色淡然,但開闔的眼睛卻透露了他的言不由衷并非毫不知情。
韓慕軒一眼就看穿對方是故作不知在演戲,內心嗤笑一聲,他伸手對著桌子輕叩兩下吐出一口煙氣:“樸室長,這次你可是有些不地道啊。”
“哦?還請韓社長言明是我哪方面做的不好,我也好做改正。”樸姓男子故作驚訝,一邊沉吟一邊彈著煙灰,隨后探頭繼續(xù)面帶疑惑的問道。
“呵呵。”韓慕軒輕笑一聲,嘴角上揚,眉梢上挑微微瞇眼看著對方:“改正倒不用,既然這樣那就恕我多嘴了。”
“請說。”樸姓男子作出側耳聆聽的姿態(tài)。
“想來樸室長也知道《孤膽特工》是由j.l娛樂拍攝出品的,照道理來說這部電影我們拍攝的極為謹慎,各方面都按照規(guī)定,沒有任何出格的地方,卻不知道為何前幾天下來的分級卻是限制分級,為此我特意讓人查了一下故往的同類型的影片,而那些影片都未被分級為限制放映,我百思不得其解,故此才請樸室長您出來碰面,咨詢咨詢。”
聽完后,樸姓男子瞪大眼睛張大嘴,夸張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按滅才抽了一小段還剩下一大截的香煙后,他說道:“原來是這樣,可是這回韓社長您可是錯怪我了。”
“哦?”韓慕軒端起酒杯:“這樣的話,那我自罰一杯給樸社長您賠罪。”
正當他作勢要一口飲盡的時候,卻被對方攔下。
“韓社長且慢,這么一點小事又怎能讓您自罰呢,來,我陪您喝一杯。”說話的同時,樸姓男子端起酒杯往前一碰,韓慕軒也沒有躲避拒絕,趁勢飲下。
“哈哈,還是樸社長豪氣,不過我怎么就覺得是韓社長不想吃虧,覺得酒還不錯,從而不舍的自己少喝一杯。”兩人放下酒杯,韓慕軒拿起叉子插起一塊水果往嘴里扔,一邊嚼著一邊打趣道。
“哈哈,是我的演技太差,所以才會被韓社長您一眼就看穿,要不我也自罰一杯。”樸姓男子故意端起酒杯作勢要喝,笑瞇瞇的看了看發(fā)現韓慕軒無動于衷后又放下,最后兩人都開懷大笑。
看到韓慕軒笑完后就不再言語,男子想了想繼續(xù)說道:“原本電影提交上來,我反復看了好多遍,和韓社長您一樣,我也認為完全符合規(guī)定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按照電影檢查條例,我覺得可以把《孤膽特工》這部電影分級為15歲以上可以觀看。”
“可正在我要審批蓋章的時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上級派人來取走了電影的申請批件,后面又是怎么被分級為19歲以上的限制反映,我還真不知道。”
樸姓男子說完后將手指往上指了指,面帶無辜表明自己是毫不知情。
韓慕軒點點頭,心下卻不置可否,看來對方還藏了一手,很難猜測對方在這件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不過也正常,相互之間沒有極為深厚的交情,知無不言推心置腹的情況不可能也不現實。
“韓社長有何不解的話,或許可以試著查探一番。”正在韓慕軒摩挲著下巴思考的時候,樸姓男子又接著補說了一句,說完之后他就閉口不言端起酒杯自斟自酌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已變得若無其事的樸姓男子,韓慕軒整理了下思緒,對方透露的有限,可以分析的線索太少,沒想到自己親自出馬也沒有多少收獲,不過考慮到對方也只是小角色,而且也指明了方向,稍后再想辦法打探便是。
適時的叫回之前離開的幾個陪酒女人,包廂之內又開始熱鬧起來,陷入一片蝶舞香飄觥籌交錯的場景。
“韓社長請停步,就此別過,再見。”
“那我就不遠送了,樸社長慢走。”
會所門口,此時距離剛才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送別樸姓男子后,韓慕軒站在門口點上一根煙吞云吐霧。
“社長,那人走了。”
晚上因為需要應酬免不了需要沾染酒精,暫時沒有專用司機的韓慕軒便讓她跟了過來,準備讓她事后開車送自己回去。李雅玲身為一個女性,剛才的那種環(huán)境不適合出現,考慮到這點,韓慕軒便讓她在車里等待。這時看到韓慕軒一個人站在門口,李雅玲來到他身后出聲詢問。
“嗯,走了。”
“那事情解決了嗎?”
看到韓慕軒搖頭后,李雅玲氣的跳腳,瞪著眼睛鼓著腮幫子,咬牙切齒怒氣沖沖的說道:“這些人怎么這樣,平常收錢收禮毫不客氣從不手軟,一到關鍵時刻卻個頂個的不頂用,這群廢物,往常一副道貌岸然牛到天的樣子看來都是裝的,實質卻是一群慫包豬頭。”
頓了頓,她尤不解氣的繼續(xù)放著狠話:“哼,這群小人,以后不要落我手里,要不然一定要他們好看,氣死人了。”
看著李雅玲一副故作兇狠的樣子,原本甜膩的聲音也變的殺氣騰騰,韓慕軒反而笑了,伸手捏捏她的臉蛋上的軟肉,一邊感受著那滑膩軟糯的手感,一邊眼含笑意的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利害,以后如果有機會,我讓你來處理這些人怎么樣?”
因為臉被捏著,李雅玲只能瞪著眼睛,口齒不清的“嗚嗚...”點頭。
“雖然對方透露的很少,但也不能說是毫無所獲。”韓慕軒放開手,李雅玲連忙伸手輕捂著臉頰,只不過那漸漸蔓延的紅暈色澤卻掩藏不住,從指縫間流露。
“那您知道......”
不待她說完,韓慕軒食指豎起對著嘴唇噓了一聲,示意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隨后帶頭轉身往會所內走去。
回到包廂,韓慕軒坐回到原本的位置,此時服務員已經重新拿了一套酒杯放在桌上,韓慕軒拿上兩個空杯倒上酒,遞了一杯給李雅玲。
“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有人盯上了我們j.l了。”
自己行事低調,孤身行事很少與人結怨,而唯一結怨的幾人也都沒有能力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搞自己,一般的跳梁小丑再怎么裝神弄鬼也不可能不露痕跡,唯一的可能是有什么人或者公司與j.l娛樂產生利益糾葛,這才會使手段來搞事。
韓慕軒搖晃著酒杯,看著酒液在杯底搖曳晃動,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迷離的色澤。
“會長,就算《孤膽特工》被分級為限制級,對我們j.l娛樂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這部電影不會虧本,就算虧本了我們j.l也不會傷筋動骨的呀。”
韓國于1998年建立電影分級制度。規(guī)定電影分為5個等級:全民、12歲以上、15歲以上、18歲以上可以觀看和限制放映(19歲以上可以觀看)。
其實像《孤膽特工》這類動作片在韓國上映,一般都被分級為十八歲以上才能觀看,韓慕軒雖然也想過是否能夠使用手段將它分級為十五歲以上觀看,但也只是嘗試一下,他也知道希望很渺茫。然而限制級卻不同,這是其中最為特異的一級,如果一部電影被分級為限制級,很多人會誤解這部電影有出格的地方,從而就算達到觀看的要求也不會選擇買票觀看,最后對上映電影的票房造成巨大的影響。
李雅玲自然知道這些,但她卻不明白為何韓慕軒會這么重視,以他的能力,就算這部電影不賺錢也不打緊,甚至虧本了也無大礙。沒什么大不了,這部《孤膽特工》就算廢了,以后再來幾部《超速緋聞》《開心家族》之類的喜劇電影,j.l娛樂還不是大賺特賺,為何要對《孤膽特工》的分級異常重視。
李雅玲想不通,所以詢問。
ps:這都二十萬了,主角還不開葷,唯一的一個有可能的女性角色還被我咔嚓了,我以為很多人都會棄書呢,看了看為數不多的感人收藏數竟然沒掉。嘖嘖!真是意外,看來你們都很堅挺嘛,老夫很是欣慰啊!放心吧,好菜又怎么會在一開桌的時候就端出來,后面你們會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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