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你師尊要自殺
孟緣獨特風格的《賽馬》加上項羽的《垓下歌》在玉衡峰靈池響起。項羽一世梟雄落得烏江自刎的下場,單已最后的結果而論,他是失敗者。而“失敗”二字是個相當敏感的詞,尤其是在這里。
果然,靈池突然狂風四起,一池蓮花迎風而折,神奇的是斷掉的蓮花并未落入靈池,而是向空中聚集。不一會,蓮花竟然組成一個人——林蠻兒。
只見林蠻兒盤膝而坐,膝上一尾古琴,開始彈奏。紅蓮教幾人都愣住了,林淮跪倒在地,“吾王息怒。”
然而,林蠻兒并未理他,而是右手輕撥琴弦。林淮聽到這一聲琴音,長舒一口氣,萬幸啊!看來這只是一場問答。吩咐眾人:“祭魂器。”
林蠻兒第二聲琴音響起,孟緣以弓桿敲擊琴筒回之。常安同樣拳擊鎮魂鐘。林淮的魂器也是一尾七弦古琴,彈奏一段回之。其他人各祭魂器回應。
林蠻兒第三聲琴音響起,孟緣與常安回答不變。林淮等人相互看了看,給出自己的回答。
林蠻兒第四聲琴音響起,這次是一小段彈奏。孟緣同樣干脆地以弓桿敲擊琴筒回之。常安祭出赤龍銷魂鞭,擊打在鎮魂鐘上。林淮手放在古琴上,手指幾次觸弦而未發聲。林佳則干脆一掃弦回之,其余三人干脆放棄了。
眾人回答完畢,林蠻兒看不出喜怒,將剩下的曲目彈完,名為——《漁樵三問》。很顯然,這便是林蠻兒給后人留下的機緣了。
孟緣緊閉雙目,不時點頭,也不知是否聽懂了。豬小美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還不鑄魂器?”
孟緣驚醒過來,問道:“怎么鑄?我也沒什么珍貴的魂器啊?”
“自己想辦法,如此良機錯過了,不知何時才能遇到。”豬小美回道。
孟緣心里著急,看向林淮,見他神情專注,模仿林蠻兒的彈奏。又看向常安,問道:“你有沒有品質好一點的魂器?”
常安從傳承中醒來,關切道:“師尊要鑄魂器?可您的魂力儲備夠嗎?”
見孟緣點頭,常安看向其他師兄,均是搖頭,也確實他們連本命魂器都沒研究透,跟別說貪心別物了。常安無奈,拿出赤龍銷魂鞭說:“師尊,您要不先湊合著用?”
孟緣氣得舉起二胡要砸人,罵道:“你個兔崽子,拿你玩剩下得給我用,有你這么孝敬師尊的嗎?”
常安剛要說什么,就聽林佳提醒道:“師弟還不靜心聆聽?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孟緣也不想壞常安的傳承,讓他繼續。自己摸著下巴,開始思索。蘇文見自己無緣傳承,又聽得孟緣之事,對林佳講:“林師妹,我曾聽堂主說過,天之驕子鑄魂器無須極品,反而越普通的日后用起來越如意。是不是這樣?我有些記不太清了。”
林佳點頭道:“是的,魂器跟神兵一樣,都需要相互認可。”
蘇文一聲嘆息,“難怪我進展如此緩慢。”
林佳聞言,也有些傷懷,看著自己的玉面琵琶,嘆氣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孟緣聽兩人對話,心想這天之驕子不就說的自己嗎?眼看時間不多了,弓桿一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開始以自己做的二胡當本命魂器。
約半盞茶的工夫,林蠻兒《漁樵三問》彈完,蓮花盡散,玉衡峰機緣宣告結束。林淮與常安沒有從傳承中醒來,而是繼續感悟。三日后,林佳蘇醒,見常安還在感悟,內心欣喜,這常師弟果然比他天賦高。再看向孟緣,心里一驚,他這是鑄魂器?不對,不是鑄魂器,而是造魂器。
一般魂修在有一定魂力儲備后,想要正式入門就需要鑄魂器。然而,正常來說,選擇品級高的魂器,是最便捷的魂修之路。
什么是魂器,其實就是已經被人鑄魂的法器。魂器并不一定非要用樂器,只不過修為低的魂修用樂器修行起來較為容易些。
魂力本就神秘詭異,通過“聲”來直觀表現,可以簡化魂修之路。
常安的鎮魂鐘,林佳的玉面琵琶都屬于樂器鑄成的魂器,而且是已被原主人溫養多年的。孟緣的二胡,僅是普通的樂器,比之鎮魂鐘之類的,簡直天繞之別。
當然,蘇文說的也沒錯,只不過要想造就一個魂器,花的時間、精力、資源都是難以計量的。所以,天之驕子前面還要加個形容詞,富有的天之驕子。
又過了六日,常安蘇醒,他的收獲自然是豐富的。林淮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一番夸贊后問起孟緣的家底。常安如實回答,很顯然,他并不算富有。
蘇文聽完,心里害怕,這次玩大了。林淮注意到他的窘態,詢問原因后給了一耳光。叱責道:“胡鬧!你如此作為,叫常師弟如何面對?”
林佳勸說道:“兄長息怒,我跟蘇師兄只是談幾句,又沒直接對他講,也怪不得我們吧?”
常安聞言,瞪了一眼她,又怒視著蘇文,罵道:“蘇--文,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為何坑我師尊?”
“他自作聰明,于我何干?”蘇文冷哼道。
“等我師尊蘇醒,你跟他解釋吧!”
“哼!我就不信,他能奈我何?”蘇文腦袋一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常安握緊拳頭,身子因為憤怒而發抖,突然,一聲鐘鳴,鎮魂鐘懸于頭頂。
“怎么?翅膀硬了想對我動手,也罷!今日做師兄的好好教教你。”
蘇文說完,手中一只銅鈴,催動魂力,鈴聲清脆,宛如春風,可真正中招后便不是這種感覺了。常安此刻感覺自己的元神要被勾走一般。
林淮并沒有制止兩人,有些事,不打一架,解決不了。只是,他奇怪的是,常安為何不先手呢?即使失去先手,憑借鎮魂鐘,也不至于被壓制啊!
然而,常安的一句話解了他的疑惑。只聽常安說:“你是師兄,我讓你一招。現在,該我了。”
常安雙手上浮于胸,再一翻轉,下壓置于身后,同時仰天長嘯。虎嘯聲透過鎮魂鐘,竟然足足翻了五倍。林淮見狀,出手阻攔,即便如此,蘇文的魂器已然碎了。
林淮出手倉促,顯然也不好受,不過內心卻是興奮的。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常師弟的進展太恐怖了。相信教主見到你時,一定會很欣慰的。”
蘇文卻難以接受,瘋狂喊道:“不可能,你明明才是開元下境,怎么可能勝我。”
林淮看著他,微微搖頭,“若非我替你擋去七成,此刻你已經死了。罷了,你不適合我們。”
林佳著急了,求請道:“兄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服氣,蘇師兄才替我出手的,求您別趕走他。”
林淮傳音道:“你真是糊涂,等常安師尊蘇醒后,該如何交代?別說是他,就是你我也不一定能保下。你們這是絕他魂修之路啊!如此大仇,不壓于殺父奪妻啊!”
“可我沒想如此的,我…我就是…”林佳內心慌亂,也不知道說什么。
“若非如此,我能留你?別說你是我親妹,任何影響我族計劃的,都得死。”
林佳看著林淮,感覺他已經不是當初愛護自己的兄長了,而這一切都因為常安的加入蕩然無存。常師弟啊!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常安因為魂力消耗過大,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林淮扶住他,這可是他們的希望啊!
孟緣可不知道發生的一切,他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按理說鑄魂器沒那么難的,自己魂力的儲備絕對是夠的,可為什么還不成功呢?看著手里的二胡,真想一把摔了。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可這二胡就跟個木頭一樣,沒有任何反饋。有時候他會停下來問自己,難道我不是天之驕子?只是,現在沒人能幫他,包括豬小美。
在沉淀了幾天后,他想自己能不能割舍一部分神魂附注二胡上,這樣不就好控制了嗎?可是,這割舍神魂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留神人就廢了,尤其他現在還沒修成元神。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似乎有個聲音鼓勵他這樣做。孟緣心想,這會不會是個陷阱?眼看拖下去會糟糕,一狠心,決定干了。
林淮觀察著孟緣的情況,心里老有一個念頭,他該不會是不知道如何造魂器吧?突然,林淮大叫一聲,“不好,你師尊要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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