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回 悲曲:地下墳
唐克局長也難得微笑地說著:“好了大家,出去吧,現在按照外面的時間應該已經是正午了,我們就在這里吃飯,暫時休整一下吧。”
石屋的面積不大,倒是不能讓所有人在其中休息,并且灰塵太多,一行23人便出了石屋在原地的墳場邊緣開始準備午飯,小型的酒精爐上擔著鋁制的飯盒,加熱老宅中帶來的燉排骨,香氣四溢,這是最后一頓家常飯食物,從下頓開始便要開始啃那些難吃的壓縮食品了,所以這一頓讓梁源等人很是珍惜。
“咕嘟、咕嘟……”
小酒精爐上的鋁制飯盒沸騰著,大白菜、粉條、豬肋骨搭配的菜肴即便有飯盒遮蓋,但那味道依舊香氣四溢,用油紙包裹的三個大饅頭放在飯盒之上一起加熱,東北大饅頭的香氣也是帶著微甜的。
這一下子可算是勾起了爬了半天洞窟眾人肚子中的饞蟲。
“嘿嘿,午飯可算是要好了,我們可以開始吃了吧?”小輝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向梁源與云蝶兩人征求著意見。
梁源微笑回答:“吃吧……”
得到應許,小輝直接將那滾燙的大饅頭撕了一塊塞進了嘴中,不由燙的哆哆嗦嗦地咀嚼起來,而云蝶卻首先挑了一塊最大的排骨“嘗”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
熱氣騰騰下,眾人愜意地吃起了簡單而可口的食物,暴風雨前難得的恰靜。
這時,優美中帶著幾分凄婉的玉簫聲響起,竟然是奇安將那石屋中的玉簫給拿了出來,萬里孤墳何處話凄涼,一身黑衣的奇安坐在一處石碑上吹著玉簫,昏暗如繁星的洞壁眨著眼睛、訴說無人知曉的悲傷,偶或一陣地下穴風的吹拂,撩起了奇安的長發,使他那略顯柔和的側臉流露出平時不曾出現的溫柔,神情陶醉而落寞,是否也有著不足與他人道的苦楚……
此刻的奇安神情中沒有了桀驁不馴,嚴肅而深沉的奇安可以說是極美的,他長著一張令女子都汗顏的美人臉,此時的奇安只是一個寂寞的人在獨自沉浸,那簫聲溫婉而憂傷,是奇安“笑”對這慘淡人間最后的桃園。
奇安吹得曲子是《菊花臺》,這本來也算不得是悲傷的曲子,卻在奇安的演奏下總是令人感到無可遏止的心隱隱作疼,茫然而無所適從。
“奇安,干嘛獨自演奏,還是我來與你合奏一曲吧。”
迪熱娜拉吃罷了午飯后,也來了興致,從石屋中搬出了古琴,放置到一處還算奢華的墓碑底座,伴隨著奇安簫聲的調子開始彈奏了起來,簫聲悠遠、琴聲空靈。
這合奏令整個地下墳場都仿佛披上了一層霧淚的薄紗,地下墳場竟然伴隨奇安與迪熱娜拉兩人的合奏飄揚起了大量浮游般的熒光生物,如螢火蟲般星星點亮冥幽,可以說這是美嗎?為何有悲傷,這里是多少罪惡亡靈的墳場,也許任何語言此時都是顯得無力而軟弱的。
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經吃完了午飯,但唐克卻沒有馬上命令眾人重新動身,而是與眾人一起靜靜地聽起這奇安與迪熱娜拉兩人之間的合奏,是那樣和諧而憂傷。
云蝶仿佛受到了這曲調的撥動心弦,大眼睛中滿是水霧,喃喃自語:“為什么感覺心里這么難過啊……這首曲子真不好……”
“挺好啊!我也感覺這曲子很有力量!”這時,粗人小輝卻拍著胸脯說到。
“怎么哪兒都有你,你一個不懂音樂的大老粗在這開什么口,好好吃你的饅頭。”
梁源對小輝自然又是一番挖苦,小輝不屑地撇了撇嘴,竟然用饅頭蘸著飯盒中最后的湯汁將最后的食物消滅,還真是個樸實的家伙。
“什么人!”
突然看到墳堆中有一個白色影子閃現,梁源厲聲喝道,奇安與迪熱娜拉不由也停止了演奏,向墳堆中望去。
“嘿、嘿嘿,是俺,飯好香啊……”
在梁源的厲聲呵斥下,躲在一處石碑后面的傻姑穿著一身紅棉襖閃了出來,她是怎么跟著進來得,只是不對啊,梁源皺著眉頭,自己剛才見到的身影可絕不是什么傻姑,那分明是一個純白色的影子……
眾人看到是村子中的傻姑,頓時松了一口氣,要說這地下墳場中爬出什么死尸之類的怪物,可有些過于嚇人了,還好是“虛驚”一場。
“傻姑,來來來,這里還剩下一些飯菜,來吃吧,慢點,呵呵,好好吃。”
看到傻姑那眼巴巴的樣子,唐克局長將附近大家吃剩的飯菜收攏在了一起,傻姑開始大口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傻笑著,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
“嘿嘿、嘿嘿,好吃、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慢點,別噎著……”
唐克局長一臉微笑地哄著傻姑,一點沒有高官的架子,梁源嘴角不自覺露出了笑意,唐克是一個正直的人,讓梁源想起了王警官,看來這個世界無論怎樣腐朽,好人總還是會一直存在的,雖然梁源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他愿意看到這個世界擁有越來越多的好人、好官,至少不能是壞人不是。
“好了,休息完畢,開始繼續出發……”
在唐克局長的一聲命令下,隊伍再次上路,只是犧牲了一名隊員,讓唐克局長心里有一些難過,但為了控制住此次疫情,百死不休、只能勇往直前,對于唐克這種正直且大腦不轉彎的人來說,使命高于生命。
行走在墳場之中,眾人感到渾身的汗毛都一直是樹立著的,小心翼翼地走過了這地下的墳場,竟然沒有出現狀況,實在是奇怪,此次的未亡幻境不是號稱“詭窟”嗎,為何初期會如此安靜?
走過了墳場,前方出現了一道地底的大斷崖,一條狹窄的小路向前延伸著,左邊是冰冷的巖石洞壁,右邊是漆黑深不見底的地下大斷崖,還真是有夠兇險。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緊貼著巖壁走,千萬別掉下去。”唐克面色沉重的向眾人喊到,然后親自看護著傻姑一同前行。
前方的路又開始昏暗了,僅僅靠巖壁上那一點熒光石根本不足以照亮前路,只能打開了帽子上的探照燈,說也奇怪,毒氣明明是從這大裂隙滲漏出去的,到現在竟然都沒有再次發現毒氣的殘留。
梁源、云蝶、小輝等每三人用繩子子將彼此拴在了一起,可以起到互相扶持的作用,但出現意外情況下也很容易一起跌落下地下大斷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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