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回 絕戶:李狗蛋
神婆還在那神神叨叨地念叨著,裝神弄鬼,沒有去理會梁源。
老村長便幫忙接話:“俺們村是劉姓人家的天下,李姓人家是外來戶,一直人丁不旺,后來到了狗蛋他爺爺那一代便開始單傳了,而到了李狗蛋這輩,身體太孱弱,四十好幾還是沒娶個親、生個娃,看來是要絕戶了。”
有問題!這李狗蛋身上一定是有問題,這是梁源的第一直覺。
村長繼續說到:“對了梁警官,到飯點了,去老漢家去吃點吧,家里婆娘都殺好雞等著大領導了呵呵,平時可沒這口福,老漢也是跟著警官沾光哩。”
就在梁源思索著事情蹊蹺時,村長說話了,天色的確不早了,在村長的邀請下梁源跟隨走出了大屋,村中的閑漢蠻婦們也便一個個散去了。
走出了大屋,夕陽余暉灑下,將青山綠水披上金色的晚裝,這村落單單從自然景觀上來看,著實是十分美麗得。
梁源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村長問到:“對了村長,那個李狗蛋是不是今天沒來開會的啊?”
村長詫異地頓了一下,趕忙回答:“是啊,狗蛋多數時間都是不住家的,四處亂跑,一時還真找不到他,他是從來不與村民們一起行動的,就算咱們想找他也是不容易找到,怎么,領導要找他。”
梁源回答:“是啊,如果能找到他自然是最好的了。”
村長接話:“也不急,先去俺家吃飯吧,晚些時候,我陪警官一起去狗蛋家找找看。”
村長都說到這份上了,梁源也不好再多做什么,便不再推辭,兩人快步向村東頭的村長家走去,沒成想,在村長家門口一個穿著黑色破棉襖、頂著一頂破帽子的村漢杵在那。
村長不由詫異:“李狗蛋!你怎么來我家了!”
李狗蛋笑得滿臉褶子:“嘿嘿,我可是都聞到了,你家有雞味兒,真香啊。”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梁源想要找的李狗蛋竟然自己找上門來哩,原因不過是一只雞。
夜降臨,孤寂的小村莊燈火昏黃,泥土的道路被凍土覆蓋,原本泥濘的土路也變得凝實起來,很遠距離一個木制低矮路燈,閃爍著盈盈微弱光暈,根本照不亮漆黑的夜晚。
“村長,你家這雞可真肥,香!真香——”
村長家的土炕上李狗蛋沒正行的抓著一只雞腿邊啃邊吆喝,此刻的狗蛋滿手油膩,肥厚的嘴唇上油星點點。
村長沒好氣地數落:“得了,你這破落戶,有的吃就趕緊吃,哪里來那么些廢話。”
狗蛋眼睛一迷:“嘿嘿,村長,俺這不是夸你家雞好吃嘛,再有,俺嬸子的手藝那可真叫一絕,一個字,就是香啊!”
這時,端著一鍋豬肉燉白菜的村長老婆走了進來,恰好聽到了李狗蛋的話,不由沒好氣地數落。
“你就得了吧,給你好吃的時候,我比你媽都親,平時咋不見你恭敬我,跟不認識你嬸子這人似的。”
狗蛋忙解釋:“嬸子,哪有啊,您是我親嬸子,給好吃的就是娘嘛!”
村長家老婆子不由擺手:“去去去!少在這貧嘴,吃你的去,豬肉白菜管夠,鍋里還是滿滿一大鍋呢!”
梁源看著這李狗蛋與村長一家逗趣,不由感到一股鄉村的別樣風趣,李狗蛋四十好幾的人了,卻連媳婦沒有,或許真的要絕后嘍。
這也不能怪村里的姑娘們事故,實在是這李狗蛋長得太磕磣了,一米六幾的小矮個子,皮膚黑得像鍋底,小眼睛卻是大鼻子、厚嘴唇,最關鍵的是他還好吃懶做,是七鄉八寨中有名的懶漢二流子,從來不見他干什么活,甚至他家的地都是慌了好些年了,誰家的姑娘敢嫁給他這號人?那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梁源試探地向李狗蛋問到:“狗蛋哥,就這么晃著,連個媳婦都沒有,你就不著急啊?”
李狗蛋馬上據理力爭:“說啥呢,誰沒媳婦啊,小聲告訴你呀,你別出去亂說,我是有媳婦的,老漂亮了,白!個也高,身段好,穿的都是名品、唐裝!”
什么!這李狗蛋有媳婦?聽他的描敘怎么這么像村民們所說的那其中一個女鬼啊,梁源進一步確定此次的幻境任務突破口的確便是這李狗蛋!
夜的時間流逝很快,不知不覺便是八點半多了,窗外的明月清冷,一絲寒氣從窗戶的縫隙中滲入,讓坐在窗戶邊緣的梁源感到些許涼意,不由將身上的警-服往身上裹了裹,而在這缺少娛樂的鄉村中,這已經是不早的時間了,村民們都是該休息的時刻了。
村長喃喃說到:“領導,要不今晚就在我這休息吧,明天再查探村子中的詭異。”
梁源回答:“不了,我想去狗蛋家過夜,我與狗蛋一見如故,還真想多聊聊呢。”
狗蛋也醉醺醺地搭話:“呵呵、呵呵,就是說啊,俺兩親,親如兄弟啊,是吧兄弟,走,去哥哥家,咱們接著哈酒。”
說著李狗蛋便搖搖晃晃地打算去扶梁源,一個踉蹌,狗蛋差點一頭栽倒到坑底下,被前來收拾飯桌的村長老婆扶住。
“你個不中用的,吃個飯也能把你吃到炕頭上栽倒,真中用啊,快滾、快滾,別在俺家礙眼。”村長老婆,那個胖婆娘罵罵咧咧起來。
“嘿嘿。”這李狗蛋還呲著牙笑,真有他的,“嬸子,我走你舍得啊。”
“咋個不舍得,快滾。”
在村長老婆的驅逐下,李狗蛋搖搖晃晃地下了炕一路向門外走去,梁源跟隨而去。
村長忙追上來勸道:“領導,這狗蛋沒正行,你真要去他家啊,就他家那兩間破土屋,連個風雨都是擋不住的。”
梁源堅持:“沒事,我就是去體驗一下人民疾苦的,應當得。”
在梁源的堅持下,村長也只好作罷,從他媳婦手中接過兩個手電筒,其中一個給了梁源。
“領導啊,村里晚上黑,路上走要打手電筒的,我送你們。”
就這樣,梁源、老村長、李狗蛋三人打著兩個手電筒在坑坑洼洼的鄉村土道上走起來,手電筒的光束照出老遠,把道路兩旁低矮的民房照亮,灰色的墻上滿是水痕,奇形怪狀,還是有些滲人的。
就這樣在黑暗中打著手電筒行走,十幾分鐘的工夫兒便是來到了李狗蛋的家,村子小,各家距離都是不遠,這李狗蛋的家雖然孤零零地坐落在村西頭的崗子上,但依舊沒多遠。
村長最后囑咐:“領導,這就是狗蛋家了,您自己注意著些,有什么不對勁的你就到俺家叫我,這手電筒你拿好了,夜路上方便。”
梁源微笑地回答:“謝謝你了老村長,我會注意的。”
老村長又是交代了一番,看到梁源沒有跟隨自己回去的意思,老村長便獨自離開了,梁源與李狗蛋進入了這座低矮的小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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