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輪回 3
時間過得飛快,杜曉晴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美艷少女,靠著杜月華的財力,杜曉晴高中時期進入了桁城西區數一數二的高等私立中學。杜曉晴學習好,人長得又漂亮,走到哪都成為引人注目的焦點,這讓杜月華感到萬分欣慰。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斯文柔弱的丈夫,其實是一只潛藏在暗處的餓狼。在杜曉晴孩童時期,杜月華就已經發覺蔡旭峰對這個養女過分親近,經常讓杜曉晴坐在他腿上,給她喂東西吃。
杜曉晴上初中以后,已經是懂得羞恥的大姑娘了,但蔡旭峰依舊是本性難移,被杜月華發現好幾次他對杜曉晴的齷齪行徑。杜月華當然很憤怒,好幾次施展家庭暴力,不僅連蔡旭峰打了,連她一直疼愛的養女一起打了。
從這幾次事件開始,杜月華的心思就沒有放在工廠經營上了,整天像是“防火防盜防老公”一樣,把蔡旭峰看得很緊。而她那火爆的脾氣也變本加厲,對稍有出錯的員工輕則劈頭蓋臉的訓斥,重則大打出手的教訓員工。久而久之,員工們普遍心生怨恨,無心工作。性格軟弱的直接辭職,性格要強的則舉報至ZF部門。如此一來,杜月華這間工廠的員工流失率越來越大,還一天到晚被ZF部門上門檢查處罰,最后生意根本做不下去,這間工廠也因此停產。
工廠停產期間,杜月華的經濟實力一落千丈,這時她才如夢方醒,四處奔波籌錢,想重開工廠。為取得銀行貸款,她甚至把在桁城的別墅也抵押出去。而蔡旭峰為避開杜月華,數次提出離婚。杜月華其實是一直愛著蔡旭峰的,雖然他和養女發生了那種事,但還是幻想著蔡旭峰能改過自新,兩人重新過日子,所以杜月華對離婚死活不同意。
兩人就這么僵著,到后來蔡旭峰想出狠招,干脆在大街上裸奔,被抓去精神病院,這樣總算暫時擺脫了杜月華。
杜月華拿蔡旭峰是徹底沒轍了,只能在別處租房子,和杜曉晴住在一起。杜月華家庭事業雙雙跌入谷底,所以她心情極差,脾氣壞至頂點,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毆打杜曉晴來撒氣。杜曉晴不堪忍受,多次離家出走,學業因此被耽誤。
杜家人的故事到此應該趨于平淡、無甚談資,但是后來又發生了一件事,直接導致這三人走向毀滅的深淵……
杜月華的工廠雖然停產,但那時工廠資產尚未拍賣,還未被ZF查封,所以杜月華經常一個人去工廠轉轉。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工廠轉悠。當她走到工廠庫房、想清點庫存物資時,竟然在庫房里看到了違背人倫、喪盡天理的一幕,已被當成瘋子抓進精神病院的蔡旭峰不知什么時候偷偷出院了,又和杜曉晴勾搭到在一起,兩人還把“縱情娛樂”的場所竟然轉移到了這間廢棄的工廠里。
這一幕情景,被我經歷的第二幕輪回已經展示過了,當時化身為“杜月華”的我粗暴蠻橫地虐殺了杜曉晴和蔡旭峰。這一幕在現實世界中真實發生過,那個時候,蔡旭峰和杜曉晴雙雙殞命。而一周前我從鄉下返回桁城、在車站見到的杜曉晴只是一具“偽裝”過的尸體,尸體里真正的靈魂其實是杜月華。
至于隨后我在學校外面從隋文杰幾個男生口中了解到的關于杜曉晴的家庭情況,都是被“人”精心策劃出來的。當時杜月華和蔡旭峰早就死了,“杜曉晴”沒有活著的父母,所以學校老師家訪也好、打電話也好,或是其他熟人接觸過的“杜月華”和“蔡旭峰”,都是精心偽裝過的“尸體”,有股恐怖的勢力在暗中操控這一切,要隱瞞杜家三口已經死亡的真相……
好了,言歸正傳,此時身處第三幕輪回中的我,要繼續化身為“杜月華”,將被“我”殺死的杜曉晴和蔡旭峰的尸體隱藏起來,毀滅證據,繼續推動輪回劇情的發展。
我在水龍頭下掬了一些冷水,撲在臉上,讓自己清醒一些、更有精神。我很清楚接下來自己要干什么,這令人發指的恐怖情節,饒是以我見多了妖魔鬼怪的心理素質,也很難保證自己能下得去手。
轉過身來,我走到放在地板上的背包前,拉開背包拉鏈,從里面依次取出各種刀具,整齊地擺放在地面上。這些刀有刀身寬厚的殺豬刀、有刀刃呈鋸齒的斬骨刀、有刀刃輕薄的切肉刀、還有刀身狹窄的刮骨刀。這幾種刀具湊到一起,一頭幾百斤重的大肥豬能被肢解成一片片的肥豬肉。而現在,我將使用它們做的一件事是……
我起身走到洗手間門前,把球形把手一扭,按下鎖扣,從里面將門反鎖。然后走到馬桶的隔間前,打開第一扇門擋,里面有一個臉部血肉模糊、全身精光的男尸,斜斜坐在馬桶上,下體不斷淌血,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尸體正是蔡旭峰。
把尸體拖出來后,我將其擺在洗手間正中的空地上。然后來到第二扇隔間的門擋前,打開門,里面則是杜曉晴的尸體。她臉部稍微完整一些,還能看清生前美艷的容貌,但是后腦已經皮開肉爛了,鮮紅的血染紅了她靠著的墻面。
我把杜曉晴拖出來與蔡旭峰并排擺放。看著兩具尸體,我心情說不出的壓抑。蔡旭峰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竟然會對自己的養女伸出罪惡的魔爪,完全毀了杜曉晴。而杜曉晴是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完全是懵懂無知的少女,被自己的禽獸養父給引入迷途而慘被殺死。
止住自己悲哀的情緒,我拿起地上已經擺好的斬骨刀,顫顫巍巍地來到了蔡旭峰的尸體前,舉起刀就要砍下去。但是我的手卻僵住不動了,像是有股力量要阻止我這么做。
“媽的,老子真的要這么做么?這可不是切豬肉啊,這是變態殺人犯經常干的肢解尸體啊!”我猶豫起來,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殘酷舉動產生了動搖。
沒錯,按照劇本的發展,此時由我扮演的杜月華在殺死自己的丈夫和女兒后,于深夜將兩具尸體移到了工廠的洗手間里,她要運用她嫻熟的宰豬技巧,把兩具尸體肢解,然后裝入麻袋,搬運到一個神秘地點進行掩埋,從而消滅證據。
對于已經殺慣生豬的杜月華來說,解剖這兩個加起來還沒有一頭大母豬重的尸體來說,那是輕松加愉快、分分鐘就能解決的事情。但是對于從小連一只雞都沒殺過的善良青年的我來說(請不要嘔吐),這完全是顛覆我三觀的血腥變態行為。
雖然我明知道眼前看到的這一切、包括兩具尸體都是輪回中的幻象而已,真正的尸體早已被杜月華肢解完了。但如此真實的畫面就在眼前,我實在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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