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賒心
書生少年本情癡,意氣蕭歌夢無倫。遣盼天涯懷歸日,明月把酒話真誠。每每提筆,總覺得思緒翻騰,一旦想為親情與事業作文,心中雖有于宴不語,卻始終是不知所言,心中一團無名盛火,燃啊燃,總還是燃不到盡頭,我無法也沒能有機會再去為自己的無知贖罪。
我是狂傲文人,天涯浪子,也是無能父親,深罪丈夫,少時木子難言李,老來人間還太白。自古告別茫茫草原,回到SC新居,我便深深地認識到,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自在生活已成為不堪回首的往事,出于對文學的熱枕,我毅然的踏上了求學的道路,,我已從一只肖小的青燕變成了能一日千里的大鵬,無論書法,劍術或是文學才識都能獨擋一面。但在此期間,我人生中的第一大不幸便如猛獸奇鬼般地向我襲來。當我學成歸來,母親早已去了那個千古哲人揣摩不透的地方—黃泉。“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母親竟是如此狠心,帶著對兒子的無限思念,帶著難以忍受的病痛悠然爬進了墳墓。而我,留下了什么,除了沉痛的哀啕,深深的內疚與自責,剩下的只不過是一串串無濟于事的眼淚。
光陰荏苒,不覺間半載已去,我辭別了愛我的父親和讓人觸目傷懷的家,先后游SD踏峨眉,似野鬼孤魂一般在天地間游蕩,遍交志同道合之人。偶有一次,遇上了正窮困潦倒、奄奄一息的孟浩然,幾句寒暄之后,大家都有相見恨晚之意,便散給家資,遍訪名醫助他康復,其后一概風流事,自不必說。
門扉吱的一聲被推開,看到來人,我自然欣喜萬分,不能自己,看他那一幅疲倦的樣子,便知他是專程狂奔而來看我的,我毫不吝惜地捧出近來的詩稿供他玩味,只見他一時默看,一時又大聲吟詠,當讀到《送孟浩然之廣陵》一首時,更是激動萬分:
故人西辭黃鶴樓,
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
唯見長江天際流。
他一便又一遍的讀著,隨后就選了幾首好詩摘錄下來,曾不知,這卻是我婚姻的導火線。在他的一再努力幫助下,我得以順利的與許家千金宗玉結為連理,但我始終覺得龍非池中物,幾年后我又辭家重游故地。偶爾想過過官癮,便住進了白宮,但當看到黑暗的官場時,先前那段豪氣早已消磨殆盡,由于亂醉之后龍巾找土,御史調羹,貴妃捧硯,力士脫靴,引得王公大臣聲聲怨恨,便隨性高歌著“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離開長安,此時青春已逝,容顏漸老,又聞浩然已故,量此生已全無,可喜新識子美,便同樂了幾天,之后亦落得“醒時同***醉后各分散”的下場,無奈之下,尋上五老峰,結一草廬,終此余生。
“禪噪林逾進,鳥鳴山更幽”,每日傾聽鳥歌蟬鳴,即景而發寫幾首詩,久而久之,還是難掩孤獨,漸漸地回想起繞床弄梅,兩小無猜的伊人,常被呼去換酒的兒女,心中便是內疚、自責,方才覺得未能與親人共處,至愛乃是自己人生的第二大不幸,此時“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一切亦悔之晚矣,為了事業,為了自己的理想,我失去了人間最寶貴的東西,提一壺酒,不顧他人的阻撓,邊唱邊投入冰冷的江水中,也許那才是自私者的陵墓。
少時木子難言李,老來心間還太白。匆匆來也匆匆去,人情世故未彷徨。萬升黃酒曾下肚,未曾心中八斗才。賒得人間千點恨,孤愁還遣鎖余哀。早歲只將業來行,曾不料紅顏退時染孤貧,還謝世人當謹記,親情與事業,樣樣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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