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這話當成恭維嗎？”

　　“不，不，我說的是實話，除了那個豫南公司的職員，其余幾個小姑娘一看就稚氣未脫，還帶著青澀的學生氣呢。”

　　“哦，你直接說我看起來更老些就好了。”若錦笑著說。

　　話音一落，就連小武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不過若錦卻覺得他的神色中始終帶著一些陰郁。

　　“你的性子還比較直爽呢，你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能希望有你這樣的老些的樣子，沒有高質量的教育、高素質的修養以及足夠的閱歷，女人是無法完美的。”

　　“顧先生的見解真是不俗。”若錦淡淡一笑，卻沒有對顧晨翔的話感到多欣喜，自己可不是那些沒聽過奉承之語的女學生。

　　看若錦并不對自己的話并不太熱衷，顧晨翔笑了笑，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姐姐在哪里工作？”一直不太說話的小武突然問道。

　　“嗯？”若錦有些奇怪小武突然和自己說話。

　　“我看姐姐身上有種藝術氣息，一定是搞藝術的吧？”小武有些執拗地問道。

　　“我個人比較喜歡服裝設計，自己有間工作室。”

　　“服裝設計啊，那也是一種藝術。”小武的眼中閃出一種夢幻般的色彩，好像想起了什么。

　　三個人很快走到了小木屋附近，若錦可不想讓顧晨翔聽到那群傻姑娘正在聊他的八卦新聞，便向著木屋的方向喊了一聲“小芬，顧先生他們回來了。”

　　幾個人走到小木屋前，若錦看到孟麗正倚在木屋的門上，雖然看起來臉色還有些發白，但精神已經好多了。

　　“小麗，你能走嗎？”李梅關切地問道。

　　“可以，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你說的，你也不想這樣，我們走吧，到寨子里吃點東西，你在好好休息一下。”

　　孟麗點點頭跟在大家后面向寨子走去。

　　小小寨子依山傍水，一座座木屋大多輕巧地構筑在陡峻的山坡地上。為使山洪從屋下流走，臨江一面都是懸空的。有的房屋四壁僅以竹篾巴圍起上覆茅草，也有的在石基上壘垛整段的圓木，蓋成結實的小木屋。

　　寨子里的人穿著由五彩線織成的衣物，從左肩腋下斜拉至胸前，袒露左肩右臂，左肩一角用竹針拴結，男子腰間佩著砍刀和箭包，女子腰部系著漆染的細藤圈，有的還掛著小篾籮，頭部胸前戴著各種飾物。

　　“這是獨龍族人的寨子吧？”若錦問道。

　　“你怎么知道？”顧晨翔有些驚奇地問道。

　　“你忘了我剛才給你說的我是做什么的了？我是搞服裝設計的，自然對各種服飾比較了解，寨子里的人身上穿的那種五彩布料是手工織成的獨龍毯吧？這種毯子以棉麻為原料，用五彩線手工織成。質地柔軟、古樸典雅，是獨龍人民引以自豪的民族工藝品。”

　　顧晨翔點點頭說“你說的不錯，這里屬于貢山獨龍族怒族自治縣的轄區，只不過因為比較封閉，所以保留了較多的本民族特色。”

　　“你以前就來過這里嗎？看你比較熟悉。”

　　“是啊，我從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徒步旅行，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來這里，當時還給村子里的孩子當過一陣子的老師。”

　　“看不出顧總還有過這樣的經歷。”孔亞男笑著說。

　　“哎呀，嚇死我了。”季程程猛地低呼一聲。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便指向不遠處一位坐在樹下的老人，那個老人身上披著骯臟的衣物，稀疏的頭發被簡單地束著，最詭異的是整張臉上都是青藍色的紋身，自眉心至鼻梁文刺相連的菱形紋五六個，然后以嘴為中心，向鼻翼的兩側展開，繼續刺聯綴的小菱紋，經雙頰至下頜處匯合，組成一方圈，方圈內豎刺條紋，方圈以上至眼睛的部位橫刺點狀紋，整個圖案就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那是他們族里特有的風俗，稱作紋面，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在早先的時候，女孩子到了十歲以后都要紋面的。”

　　“天哪，太不人道了。”

　　正說著，一位老者從一棟房子里走了出來，迎著顧晨翔一行人走來，笑著說了些什么，可惜若錦她們都聽不懂，顧晨翔笑著對眾人說“這位是寨子里的長老，你們可以稱呼他為巴長老，我們今天就借住在他家里，不過地方比較小，大家將就一下吧。對了你們說普通話他還是聽得懂的，我等會找幾個小孩來給你們當翻譯，現在的孩子都上過幾天學，簡單的普通話還是會說的。”

　　跟在巴長老的身后，眾人走進了他家的房子里，首先躍入眼簾的便是那披在身上、擺在床上或是鋪在柜子上面作為裝飾品的獨龍毯。旁邊一間屋子里，幾個獨龍族的婦女正在織布，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看到顧晨翔便跑了出來。

　　“巴奎依，你好啊，長成大姑娘了。”顧晨翔笑著說。

　　“顧老師好。”

　　“我領你們去房間里。”雖然能聽懂，但還是夾雜著地方語言。

　　巴長老騰出了三間房子給顧晨翔他們，顧晨翔和小武一間，女孩子們自動分成了兩撥。放下東西后，小芬幾個強烈要求去寨子里轉轉，巴長老便讓巴奎依去找幾個孩子來領路。

　　巴奎依像只歡快的小鳥飛奔而去，不一會便領著幾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回來了。

　　“甲松、達戈、烏齊恩，這是他們的名字。”巴奎依介紹到。

　　幾個女孩子很快和孩子們打成一片，向著林子里走去，巴奎依的母親站到門口喊了幾句什么，若錦看向顧晨翔，顧晨翔笑著說“她讓我們早些回來，不要等到太陽下山，山里的神靈會把你們留在山里的。”

　　“他們這里還是很迷信的？”若錦問道。

　　“這里相對比較封閉，一些傳統的東西都還保留著，獨龍族人民崇拜自然物，相信萬物有靈，他們把一切天災人禍、疾病等都視為有一種超自然的神的力量在起作用，因此舉凡山嶺、河流、大樹、巨石等，都成為人們崇拜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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