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的變化太快了，讓王一凡一時難以反應過來。

　　想不到這個不到一米的小老頭居然脾氣比他的身高要火爆。

　　“那個老人家，真是對不起，我身上的確沒有攜帶點火的東西。”很認真的翻開自己的口袋。

　　“嘿嘿，我說你有，你就有。”小老頭轉過身來。

　　一臉的雞皮，堆積的皺紋層層疊疊，說話之間可以看見幾顆稀疏的黑牙。

　　“我不明白。”王一凡的確有點懵。

　　老頭依舊拿著三株香火，走出吧臺，人本就不高，腳步自然很慢。

　　很費力的爬上一張凳子，短小的手提起一個黑乎乎的茶壺，老式的茶碗。

　　“要一碗嗎？”

　　“不了，謝謝。”的確沒有胃口，哪那是茶水，猩紅色的，完全就像是血液。

　　很享受的喝了一口，老頭揮手示意王一凡也坐下。

　　此時有求于人，王一凡也只能坐在一側。

　　“你知道我手中的香火是什么嗎？”

　　“就是普通的香火啊。”王一凡也看不出任何的神奇之處。

　　“桀桀，小子愚笨，這可不是尋常的香火，這是因果。”

　　不明白，只能閉口不言。

　　“宇宙誕生于混沌，而混沌初開，生靈誕生，因果便隨著生靈的誕生而出現，所以說因果是宇宙之中最為神秘莫測的一種力量，而將這種力量凝聚起來，會發生什么，誰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希望有一種火焰能夠點燃我手中的因果香火，可是從來沒有如愿。”

　　“真有這么神奇，那個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心不在此事之上。

　　“說吧。”

　　“這家客棧難道就只要老人家一個人打理嗎？”

　　“自然不是，只是最近生意蕭條，我也不能讓他們閑著，就給他們找了一些雜事做。”

　　“那老人家對于這一代應該很熟悉，可否幫我找幾個人？”

　　“嘿嘿，找人自然可以，但是我有什么好處？”

　　“自當重謝。”

　　“你···我沒有看出來你有什么東西可以用來謝我的。”毫不避諱的直言相告。

　　“我是沒有，但是我的那幾個朋友都是大人物，自然有值得前輩動心之物。”

　　“我不用他們感謝我，能夠讓我心動的東西，其實就在你的身體之內。”

　　王一凡一愣，繼而緊張的看著老頭。

　　“桀桀，小友，在想什么了？”

　　“你們這是黑店，不會是做人體器官買賣的吧？”保持警惕。

　　老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一凡，內心之中更是罵了一百遍：你他么的是豬啊，我都說的這么明確了，你他么的居然想到器官買賣上去了，真心的累。

　　誰見過那些黑社會沒事講因果大道的？

　　很氣憤，顫巍巍的小手直接將茶碗端起，一飲而盡。

　　“你是豬嗎？”

　　“難道不是嗎？我體內除了器官值錢之外，還能有什么？總不會是我的粑粑吧。”王一凡憤然起身，怒目而視。

　　老頭活了一把年紀，見識過天地之間無數的大人物，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葩的人物，一時間居然有點錯愕。

　　“坐下，坐下，聽我說。”徹底的被打敗了，無力的揮手示意。

　　王一凡梗著脖子，就是不坐，只是警惕的看著老頭子。

　　“你見過我這樣的黑社會，見過這樣的器官販子？”指著自己問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振振有詞。

　　老頭火氣上來了，怒了，“坐下。”

　　王一凡被嚇了一跳，機械的再次坐下，但是依舊雙手交叉護住身前，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我首先說明一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么樣？”倔脾氣上來了，一定要追根刨底。

　　“天地之間有很多神奇的火焰存在，很多誕生于混沌之中，被稱之為混沌神火，或者是天火，但是這些火焰都可以追根溯源，有著存在和誕生的依據，被稱之為有根之火，但是后來有一種火焰誕生于無形之中，詭異莫測，鬼神趨避，即便是連神仙也會退避三舍，可是生靈存在的哪一天開始，這種無形的無根之火，便會伴隨生靈存在，你知道這是什么火焰嗎？”

　　為什么說這些？王一凡自問，但是依舊搖頭表示不知。

　　“這就是業火。”

　　“業障之火，倒是聽說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

　　“的確，沒有誰見過，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

　　“業障之火只焚燒元神，由內而外，存在于心，無影無形，一旦出現，輕則魔障，重則永世沉淪，永墜無間，不生不死，卻又永受折磨。”

　　“這么厲害。”

　　“天地誕生，自有生靈誕生，宇宙從有生命開始，伴隨的便是自私，貪婪，陰謀詭計，殺戮種種惡跡，這便是業障，業障生則心魔起。”

　　“這個我知道，每一個人的心中其實都住著心魔。”王一凡搶著說道。

　　“閉嘴聽我說話。”老頭似乎很是不喜歡別人打斷他的話，厲聲喝道。

　　“呵呵，對不起，您老繼續。”

　　“世間本無魔，墮落的生靈多了，便有魔族出現了，而這個宇宙之中也并不是只有天地冥三界，其實還有魔界，只是被天道封印了，魔靈本源更是被封印在魔界之中，所以世間即便魔蹤常現，但是沒有了魔靈本源，也就是無根之魔，雖然強大，但是依舊可以封印，鎮壓，甚至于抹殺。”

　　小眼睛昏黃，但是卻牢牢的鎖定著王一凡，“你知道什么是魔靈本源嗎？”

　　“什么？”

　　“業火。”

　　“哦。”王一凡認真的點頭，卻沒有絲毫的其他表情。

　　“我艸，你什么表情？”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配合前輩。”王一凡很是無辜的說道。

　　老頭再次無語，一雙小手捏成拳頭，指甲更是直接刺入掌心，可是最終卻再次無力的散開。

　　說真的，王一凡并不知道老頭話里的意思，是不是和自己有關，既然不確定，干嘛去關心？

　　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

　　如果可以，此時的老頭很想一把捏死王一凡，但是他不能。

　　“業火無根，但是卻隨心而生，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完全就是屁話。

　　要是明白，也不用說這么多。

　　王一凡只是看著老頭，沒有敢插言。

　　“那個前輩，我此時應該用什么表情配合你？”久久無語，王一凡小心翼翼的打破沉默的問道。

　　老頭身軀一晃，差一點栽倒。

　　老樹皮一般的臉上多了一絲蒼白。

　　“哎呀，天道不公啊，如此白癡居然身懷化形的業火。”老頭子揚天嘀咕著。

　　這句話王一凡聽懂了，但是不全懂。

　　“前輩究竟想說什么，單說無妨。”

　　“好，痛快，如此我們便做一次交易。”

　　突然有點患得患失了，老頭子似乎有點后悔了，但是話已經出口了。

　　“如何交易？”

　　“我幫你找到你的那些朋友，你利用你體內的業火幫我點燃因果香火。”

　　王一凡完全不假思索的點頭說道：“沒有問題。”

　　這倒是讓老頭疑惑，外加猶豫了。

　　太爽快了，反倒讓他舉棋不定了。

　　“那個你知不知道，一旦因果香火點燃有什么后果？”

　　“還真不知道。”眼巴巴的望著老頭。

　　“噗通。”老頭子一個倒栽蔥，直接栽落地面。

　　“啊，啊，啊···”不是身體痛，而是心里痛。

　　“摔痛了吧，快起來，一把年紀了，小心一點。”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以前王一凡過馬路從來不敢攙扶老人，即便走在大街上，見到有老人摔倒也不會攙扶的，害怕碰瓷。

　　只是現在無所謂了，自己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沒錢沒勢，什么都沒有，即便被訛了，也無所謂。

　　不等王一凡攙扶，老頭子直接炸鍋一般的爬起來，垂頭頓足。

　　此時的感覺好像是一個淘氣的孩子，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撒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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