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沈青一行三人,跟著前面的紅毛又穿過兩道臺金大門,又走過一條燈光昏暗的走道,伴隨著進入拳場大廳最后一扇大門地打開,眼前頓時亮了起來,一陣熱風夾帶著一撥波波喧囂的聲浪迎面撲來。
紅毛跟守在門口的兩名腰間高高鼓起明顯是攜帶有武器的守衛打了個招呼,領著沈青三人向設置在大廳中央的拳臺方向走去。
沈青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由好奇的轉頭四處張望,整個拳場大廳的內部空間大概有三層樓高一個籃球場那么大,天花板及四周的墻上都雕到著精美的浮雕,內容大多都是希臘古神話中關于殺廖與戰爭的事件,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的華麗。
中央搭著一個用鐵絲網圍起來的拳臺,并且在拳臺周圍一米外的地方擺了十排沙發。沈青在心中大約計算了一下一共是400個座位,這些應該是給那些真正來看拳賽的富豪準備的,現在的沈青也算是個很實貨的人,這些真皮沙發應該都是正宗的意大利名牌貨,而真皮沙發邊放著的小桌子及上面擺放的煙灰缸等小擺飾無不是打著意大利的印記。
沈青轉頭對旁邊的李國慶低聲問道:“一個拳場搞得這么華麗,看來做這一行的收益一定不低吧?”
旁邊的李國慶笑了笑,低聲目答道:“這樣一個地下拳場一年的收入,比澳門一家一線賭場一年的收入還要多!”
李國慶說著舉手指了指拳臺四周的十排座位,道:“第一排的座位只有每次下注超過五十萬的黃金級豪客才能享用,后面二到十排的座位也要每次下注在十萬元以上的高級會員才有資格享用。而那些座位后面站著觀看拳賽的人,每人也需要付一千牙的入場費。”
沈青抬頭看了看,現在拳臺四周沙發的上座率估計有百分之五十左右,而沙發后面站著看拳賭博的人更是黑壓壓一大片,不禁感嘆地搖了搖頭,道:“靠,這分明是在搶錢嘛!”
沈青與李國慶說話這會,紅毛已經領著他們三位走到了拳臺旁邊的第一排座位,請他們三人在中央的三個空位座下并招來服務員給他們開了一瓶62年份的特級紅酒。
沈青端起天然水晶制成的高腳酒杯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感覺跟自己上次喝的80年份的紅酒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不同的地方,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好貨色給自己這種不懂得品酒的人喝真是暴殄天物。
正在這時,與沈青曾在“皇家公主號”賭船上有過一面年緣,這個地下拳場的老板青龍走過來,并熱情的向沈青及旁邊的哼哈二將打招呼:“三位可都是平時請都請不來的稀客,今天駕臨小弟的場子一定要玩得盡性!”
沈青并不想跟這位黑幫老大走得太近,轉過頭去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而旁邊的哼哈二將看來也不賣青龍的帳,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嘿嘿!”青龍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指了指著旁邊的紅毛說道:“小弟還有點事要辦就不陪各位了,三位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紅毛就是。”
看著這位在上海叱咤風云的黑道巨梟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沈青不自小聲問旁邊的李國慶:“這家伙看來在你們哪里地位好像不怎么高?”
“他只是外圍人員,而且跟我們也不是一個系統里的人,沒必要理他!”李國慶淡淡地說道。
沈青還想說些什么,可是卻被周圍突然傳來的一陣歡呼和咒罵聲給打斷了,隨后滿天飛舞的都是被輸錢賭客撕碎的投注憑證。
沈青抬頭朝拳臺上望去,原來是這一場拳賽已經決出了勝負,被對手一腳踢斷了幾根肋骨的拳手正躺在拳臺上痛苦地呻吟,從嘴角不停流出的鮮血在拳臺上畫出了一十腥紅的地圖,而旁邊的勝利者則在支持者的歡呼聲中高舉起了雙手。
大廳內贏錢的賭徒歡天喜地的急忙跑去投注點拿錢,而輸錢的賭徒們則哎聲嘆氣的詛咒著被對手擊倒,現在還躺在拳臺上無人理睬的黑市拳手。
勝者成王,敗者寇,強者生存的自然規律在眼前的這張拳臺上被演藝得淋漓盡致。
正在沈青大發感概的時候,紅毛拿著三個頁面印制精美的小冊子走過來,一邊恭敬的將小冊子遞到三人的手中一邊介紹,道:“接下來的這一場是我們老板特意為三位準備的一場好戲,對陣雙方是已經連勝二十六場的重擊王對已經連勝二十八場的快腿王,這本小冊子里面有這兩位選手的基本資料和各項相關數據及最后的賠率。”
沈青打開小冊子粗略看了一遍,接下來的這場拳賽的兩名拳手果然都是如同眼前紅毛所介紹的哪樣,都是有著豐富實戰經驗戰績顯赫,而且都是以對敵人殘忍兇狠著稱,兩人都有多次在拳臺上擊斃對手的輝煌記錄(黑市拳手上場前都要簽下生死狀,聲明自己如吊在拳臺上被對方打死或打殘與拳場方面沒有任何關系,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看來這場拳賽是青龍特別臨時為沈青這三位稀客準備的精彩好戲。
以力量著稱的重擊王外號死亡殺手,身高一百九二公分,體重九十三公斤,力量評定為3A級(3A是最高級),速度評定為3B級,每秒出拳5次,每秒出腿三次,實力綜合評定為2A級。而他的對手,以速度聞名的快腿王外號閃電流星,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體重七十三公斤,力量評定為2B級,速度評定為3A,每秒出拳7次,每秒出腿五次,實力綜合評定為2A級。這場拳賽的雙方可以說是勢均力敵誰輸誰贏都很正常,所以定出的賠率也是一賠一。
沈青想了一下,到底應該把注碼壓在誰的身上,沈青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本來想詢問一下旁邊的兩位專家級人物,可卻發現他們都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著他的選擇他們才好下注。
沈青腦筋一轉,就明自了他們這是什么意思。既然青龍特意安排了這場精彩的比賽來討他歡心,就肯定不會讓他輸錢。如果他把投碼壓在重擊王身上,等下最后倒下的肯定就是快腿王,反之倒下的就肯定是重擊王。
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后,沈青剛才興奮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興趣缺缺地在以速度見長的快腿王身上投下了五十萬人民幣的注碼,然后后將手中的小冊子交還給眼前的紅毛。
旁邊的哼哈二將見沈青將賭注壓在了塊腿王身上,急忙也每人在塊腿王身上壓了十萬塊,把小冊子交還給紅毛后笑瞇瞇地開始在心里盤算起來,應該怎么樣去花掉這筆飛來橫財。
紅毛收好三本小冊子后,跑到不遠處設在普通投注點附近一個專為高級會員準備的投注點,在一個主管模樣的大漢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名大漢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旁邊專門為即將出場拳手準備的休息室,幾分鐘后走出來在紅毛耳邊也嘀咕了幾句,從紅毛臉上的表情上來判斷,看來一切都搞定了。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沈青不自搖了搖頭,“真是十賭九詐!”
十多分鐘后,等賭徒們都下好了注,一名主持人從拳臺一側的鐵門處走進沒有做任何清理地上依然是血跡斑斑的拳臺,大聲介紹著接下來將要出場的兩位黑市拳壇上的高手。
當兩名拳手在拳臺上主持人的介紹下分別出場的時候,下面立即響起一陣喧嘩,加油聲詛咒聲尖叫聲忙成一首刺耳的樂曲,有位下了重注的賭徒甚至對重擊王叫囂著,你不打贏老子就買兇干掉你小子。
隨著主持人的退出鐵門的關閉,也宣布了這場拳賽的正式開始了,兩位實力旗鼓相當的拳手想要從鐵門走出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擊倒對方。
臺上的兩位拳手,開始小心的試探對手的實力,希望找到一些可以供自己利用的弱點。
重擊王試探性的一個側身橫掃被快腿王輕易躲開后,連忙抬起粗壯的右手擋下對手在一秒種內踢出的二記高踢腿,然后退回到拳臺的另一邊。從力量及速度上判斷,對方明顯也有所保留,只是在試探他的抗擊打能力并沒有使出真本事。
拳臺上兩名拳手來來往往又試探了幾個回合熱完身后,真正精彩的好戲才正式開場了。
雙方都十分清楚對方的優勢和弱點,所以重擊王利用自己力量上的優勢拼命向對方發起攻擊,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逼迫以速度見長的快腿王跟自己拼力量,而快腿也不停地變幻著步伐,利用自己速度上的優勢擺脫重擊王的糾纏,努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四處游走等待著對方露出破綻以給對方致命一擊。
浪費了大量體力也沒摸到對方一片衣角的重擊王,抬手一個直拳故意露出了自己右邊的軟肋引誘對方來襲。
憑借速度四處游走尋找對方空檔的快腿王果然上當,在一秒鐘之內對著重擊王的軟肋抬腿就是三腳連擊。早有準備的重擊中王微一側身,輕松閃過對方橫掃而來勢大力沉的三連擊,并趁對方招勢用老來不及變幻腳步閃人的機會,一輪狂風暴雨般的組合拳把以速度見長的快腿王逼到了拳臺一角,終于如愿以償的跟退無可退的快腿王展開了比拼力量的對攻戰。
黑市拳賽可不像正規的拳擊賽,如果兩個人抱在一起裁判就會將兩個分開,然后再繼持比賽。在這里沒有任何規則,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可以做為武器,只要你能把對手擊倒在地,就算是用口咬用手抓也不會有人出來禁止。
失去了活動空間的快腿王只好與重擊王展開了對攻戰,兩人抓住對方進攻時露出來的破綻瘋狂攻擊對方比較脆弱的部位,頓時兩人的身上都被對方打得傷痕累累,嘴角也都流出了鮮紅的液體。
而臺上兩人越來越血腥的表演,也正是臺下觀眾到這來所希望看到的東西,他們瘋熱的大聲叫嚷著,希望自己支持的拳手能最后擰下對方的腦袋獲得勝利。連坐在真皮沙發上,哪些平時溫文爾雅特別注重自己形像的富豪們也扯掉脖子上的領帶扯開襯衫的領口,像站在后面的賭徒一樣甩著手中的領帶大聲地在臺下叫喊,此時的他們滿面通紅瞪大的雙目暴出血絲,就如同一只發情的公牛一樣。
雖然已經提前知道了最后的結果,但第一次觀看如此血腥刺激拳賽的沈青,還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仿佛都要被點燃了,忍不住也站起來跟著周圍的賭徒們一起興奮的大喊大叫。反到是旁邊的哼哈二將對拳臺上的表演一臉的無所謂,看來他們對這種血腥的場面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重擊中王不斷的用他強有力的橫踢側踢攻擊著對方,每一下的重擊都要給對方造成傷害,而快腿王也毫不客氣的還以顏色,發揮自己出拳出腿快的特點,往往被對方擊中一下,他就要還對方兩下。
兩人的進攻就像是撒哈拉大沙漠中掀起的狂野大沙暴一樣鋪天蓋地的向對方襲去,他們兩人之間的戰爭已經沒有了任何技巧可言,完全是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而且因為他們在擊中對手的同時往往也會被對方擊中,所以雙方都不可能發揮出平時的重擊水平將對方一拳擊倒在地,現在他們比拼的就是抗擊打能力,看誰能挺到對方先倒下。
又過了幾分鐘,拳臺上兩人巨大的體力消耗終于顯露了出來。重擊王的重擊已經失去了往昔的風采,而快腿王的出腿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
“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旁邊的李國慶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沈青聞言奇怪地看了李國慶一眼,現在臺上的兩人雖然都已經露出了疲態,但還是斗得難解難分,根本就看不出出馬就要結束的任何照頭。
另一邊的陳俊堂笑著給沈青小聲解釋道:“戲演到現在也應該到了收場的時候了,剛才他們趁著互相對踢的時候偷偷換了個眼色。接下來重擊王肯定會故意賣個破綻給對方,而快腿王也會利用這個機會將對方擊倒獲勝。”
果然不出哼哈二將這兩位高手的判斷,臺上兩位將好戲做足了拳手,最后又喘著氣拉開了距離。
然后在接下來的較量中,重擊王看上去好像是因為體力不支才犯下了一個小小的錯誤,而對手快腿王很幸運地抓住了對方這個小小的失誤將重擊王擊倒在地。
臺下將注碼壓在快腿王身上的賭徒們齊聲歡呼起來,他們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涌向投注點兌換鈔票。而所有輸錢的賭徒們,則咒罵著將手中已經變成廢紙的憑證撒成碎片扔向空中。
坐在真皮沙發上的富豪們也都系好領帶將襯衣的領口扣好,從新恢復了平時的溫文爾雅。
滿腔因為興奮而漲紅的沈青也從新坐回到了沙發上,一邊回味著剛才拳賽的血腥刺激一邊喝著杯中如同鮮血一般的紅酒。
“62份年的紅酒就是比80年份的紅酒要香醇!”此時的沈青終于品出了杯中紅酒的獨特味道。
接下來的拳賽對陣雙方都不是什么厲害角色,場面也比較平淡無奇。沈青覺得沒什么看頭,于是招呼旁邊的哼哈二將一聲,三人起身離開了拳賽大廳。
當三人從新走回到天意大廈地下停車場值班室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他們前面來了的紅毛手里捧著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只周身鑲滿黃金珠寶的彩蛋點頭哈腰地對沈青說道:“沈先生,這是我們老板送給您的一點小小意思,請您一定不要嫌棄!”
沈青想了想,最后還是收下了這個價值不菲的俄羅斯彩蛋。
青龍好歹也是上海黑道上的巨梟,自己先頭在里面拳場下了他的面子,現在如果再不收他送上的“小意思”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強吧!
上海寬敞的馬路上,一輛黑色奧迪轎車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二點多了,街道兩旁除了偶爾還能看到幾位白天睡覺夜晚才出來活動的夜貓一族之外空無一人。
沈青坐在奧迪車的后排坐上,玩弄著手中鑲滿五光十色珠寶的彩蛋。因為整個彩蛋是中空的所以重量很輕,將彩蛋旋轉開來,中空的內部放著一個小相架,此時上面正放著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從照片上女子的體貌特征以及穿著來看,她應該是一個俄國彼得大帝時期的皇室成員,看來這個彩蛋還挺有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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