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慕蓉教授想都不想，直截了當說道：

　　“曾一行的才氣，繪畫的天賦是沒法比的。上天賞給他這碗飯吃，那沒辦法。戚雨薇跟他比，小巫見大巫，根本比不著。”

　　華錦聽了這話，有點灰心。

　　漆慕蓉接著說：

　　“不過呢，戚雨薇有一點很奇怪。她對事物的理解力特別獨到。她對外界的觀感是獨一無二的。她特別能夠描畫出自然界里那種孤獨的、傷感的、落寞的奇特情緒。怎么說呢？……”

　　漆慕蓉看了看四周，似乎想找出一個抓手，又找不到。

　　“戚雨薇畫出來的事物是有情緒的。別人畫的大樹，包括曾一行，畫得再好也是一棵大樹。戚雨薇畫出來的大樹，有感情，有語言，有生命的感覺。天知道她是怎么畫出來的。她的心靈世界和感受力是很獨特的。我今年只特招了一個，就是戚雨薇。就是看中她這一點。戚雨薇的筆力現在還不行。但是培養一下，在她自己的領域，她是能夠出成績的。”

　　華錦聽了這話，心里大為滿意。他舉起手里的酒杯對漆慕蓉教授說：“雨薇是我的朋友。漆教授這么看得起，我倍感榮幸！我代她來敬您一杯！”

　　漆慕蓉教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客氣。”

　　酒宴過后，華錦開車回來。他一路想著漆慕蓉的話，一路想著戚雨薇。

　　“戚雨薇畫出來的事物是有情緒的。別人畫的大樹，包括曾一行，畫得再好也是一棵大樹。戚雨薇畫出來的大樹，有感情，有語言，有生命的感覺。天知道她是怎么畫出來的。……”

　　“戚雨薇對外界的觀感是獨一無二的。她特別能夠描畫出自然界里那種孤獨的、傷感的、落寞的奇特情緒。……”

　　戚雨薇的童年是怎么過的？她六歲的時候娘就走了嗎？她的酗酒的父親一直打她嗎？華錦從小到大還沒人打過呢！戚雨薇的父親打她打得很兇嗎？一個男人怎么這樣？

　　華錦想起戚雨薇胳膊上那一道沒有辦法彌補的傷痕。

　　一個女孩子，如同嬌艷的花朵，從小得不到一點憐憫，反而被自己的家庭這樣對待。難怪那個女孩子的眼睛里，總是有那么一種憂傷，眼睛總是淚光瑩瑩的。

　　華錦一邊想著，一邊就把車開到戚雨薇住的這個地方來了。

　　怎么回事呢？

　　華錦停下車。看著那個黑漆漆的屋子。

　　雖然沒有了這里居住的女主人，那個屋子似乎還留著她的芬芳，還活動著她的影子。

　　還吸引著愛她的那個人。

　　華錦鎖了車，走向那棟房子。

　　他決定一個人住在這里了。假裝這里的女主人還在。

　　華錦躺到床上的時候，想起那次在這里和戚雨薇的溫柔。這個傻乎乎的女孩子，懷著一簾幽夢，去嫁那個才華橫溢的畫家。這下子吃虧了吧。

　　華錦偷偷笑了笑。

　　安蓓蓓去了嗎？不知道那邊怎么樣了？

　　……

　　曾一行站在南亭大學校園的甬道上，攔住了戚雨薇。

　　“雨薇，你這算什么？已經訂婚了，傅果果這么一鬧，你扭頭就走！這算什么呢？”曾一行指責戚雨薇說。

　　“你怎么還有臉指責我？你干得好事！”戚雨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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