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半天之后,秋羽猜按著劇痛未緩的胸口問出了一句無腦的搭訕話語。好在話出口后,秋羽僅有的智商讓他還能補(bǔ)充道,“我說的不是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也不是參與在毀滅游戲中的那個,而是……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問什么的!
“當(dāng)然認(rèn)識,從某個層面來說,想不認(rèn)識你是不可能的。”說到這里,秋炎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秀眉微蹙,片刻后才道,“繼續(xù)你的游戲吧,我該離開了!
“可我還有很多東西想知道。”
秋羽確實還有很多東西想知道,但是真正想的,還是和秋炎能在一起多呆一會兒吧。
能一眼就看透“單純”秋羽的秋炎,在此刻卻裝傻般搖了搖頭。
“有很多東西光是知道都很危險,現(xiàn)在的你還不具有知道更多秘密的資格!
秋羽心中的疼痛再次加劇。有什么東西是比一個女孩對自己說“你沒有資格”更讓男孩受傷的話?即使秋羽很清楚秋炎不是在故意傷害自己,只是在表述一件事實,可是心中的驕傲已經(jīng)被觸痛。
“那就告訴我要怎么樣才有資格。”話出口后,更多的東西從秋羽心中洶涌翻騰而出,組成既是在問問題,又是誓言的話語,“干掉這個世界的支配者后夠嗎?”
秋炎眼神復(fù)雜的搖了搖頭,“不夠。”
“成為超級文明的統(tǒng)治者怎么樣?”
“不夠。”
“那我就去當(dāng)毀滅游戲的最終勝利者。”
“不夠!
這個答案讓秋羽心中猛的一沉。成為毀滅游戲的最終勝利者已經(jīng)是自己可以看到的最終極目標(biāo),如果連這樣都還不夠的話,只能向秋炎許以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實現(xiàn)的東西,“將整個宇宙捏在我的手里如何?”
因為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所以秋羽才剛說出這句話時,并沒有先前那樣的氣勢。但是依然灼熱的心中卻瞬間凝聚出了一個讓后半句話重尋氣勢的信念——
(如果是為了……的話,就是整個宇宙我也必要將其真正捏到手里。)
“還是不夠。”
秋羽心中的萬丈豪情突然被秋炎的這四個字打得支離破碎。連整個宇宙作為力量都還不夠,那么還有什么東西能讓自己去擁有那份資格?
“還有平行宇宙嗎?如果有的話,我就再加上所有的平行宇宙,假如還有高維度空間的話也算上。對了,時間,連時間我也會讓它臣服……”秋羽的從容與自信已經(jīng)完全崩碎,只是一股腦的將所能想到的比支配宇宙更加強(qiáng)大的概念傾倒出來,希望秋炎能將其中的某個東西撿起來,撣撣上面的灰塵,然后對自己說,“不錯,這個東西還可以用用!敝灰@樣的話,自己至少可以知道該往哪個方面發(fā)展。
但在漫長的傾倒后,換來的依然是秋炎仿佛已經(jīng)機(jī)械化的搖頭。
“那你來告訴我,到底要樣才具有資格?”秋羽不得不崩潰,就連無數(shù)宇宙和維度支配權(quán)的空頭支票都已經(jīng)開出,居然還換取不到一丁點秋炎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如果再提出更高的要求,那么秋炎所需的資格豈不是……在最為極限的宇宙都被鄙視的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連類比的例子都舉不出來了。
秋羽的這個問題發(fā)揮出了少許的作用——讓秋炎頓了片刻。但在秋羽期翼的目光中,秋炎最后所做的還是搖頭。
“呵呵,是嗎……”秋羽動極生靜,用看似大徹大悟?qū)崉t暗潮洶涌的失落語氣道,“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我就連知道怎樣才能具有資格的資格也沒有嗎?”
這一次,在秋羽最希望看到搖頭動作的時候,秋炎卻在點頭,“別著急,如果是你的話,終有一天,宇宙中的所有秘密都不再會是秘密!
“我就是著急,你不能突然出現(xiàn)下,什么都不說就走啊!痹谇镅酌媲,秋羽一切作為智者,作為王者,作為路人的偽裝被全部剝下,現(xiàn)在的秋羽只是秋羽,一個也會破罐子破摔,偶爾耍耍無賴的普通人。
“好吧,給你個不算提示的提示好了!鼻镅资种械募堅俅伪徽归_了一截,上面只寫著一個字——秋。
秋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掉進(jìn)陷阱后還沒爬出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又掉進(jìn)了另一個陷阱的人。連忙將感知在秋炎手上的紙上來會刮了幾遍,確定上面再沒有其他字后才稍微覺得安心了一些,得寸進(jìn)尺的道,“還不夠!
面對秋羽的這一要求,秋炎又用讓前者光看就頭疼無比的搖頭來作回應(yīng)。
搖頭終了的一刻,秋炎的身體沒動,但秋羽本能的覺得她就要離開,于是拼命在腦海里收刮著任何可以讓她多留一會兒的東西。
“其實……只是像以前一樣,你只要什么也不做的話,跟在我身邊,無聊的時候聊聊天也不錯!
(白癡,我在說什么啊。)
秋炎低頭,對這個建議展開了相當(dāng)深入的思考,但是最終,“現(xiàn)在還不行,要是離開那些越法者太遠(yuǎn)或者太久的話,就壓制不住他們了!
還不待秋羽再說些什么,秋炎便向后邁出了一步。僅僅是這一步,就在秋羽的視野和感知之前劃下了無法突破的鴻溝。
在擁有一百多單位固有空間的時候,秋羽已經(jīng)覺得自己是個強(qiáng)大的戰(zhàn)士,當(dāng)獲得五千多單位的時候,就有種可以笑傲這個世界的感覺,而就在剛剛,再獲兩萬單位之后,反而覺得自己不過是只井底之蛙,不但因為秋炎而知道了大地的寬廣,天空的無垠,更是知道了在真正的無限之前,天空與大地本身也只不過是井底之蛙。
宇宙光是存在著,就讓以它為舞臺展開遐想的人感受到恐懼。當(dāng)把連宇宙恐懼的東西放到人類的思維中,或許因為無法想象,反倒使人沒有對宇宙的恐懼來得大。可是,秋羽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觸摸到了可以對其進(jìn)行想象的邊緣,所以,如果不去先做到超越宇宙的程度,恐怕光是這份恐懼感就能讓自己徹底崩潰吧。
秋羽盯著自己那雙纖弱的手,不知不覺中發(fā)出由無意識所控制的喃喃的低語,“我該怎么做……”
“對了!
幾乎還縈繞在耳中的余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秋羽的消沉情緒。某種只對秋羽有效的負(fù)智力光環(huán)讓其以僵硬的動作抬起頭來,滿眼迷茫的看著那個總給自己窒息感的身影。
“這個東西忘了給你!
一個白色的光球以及一份寫滿了奇異文字的合約,被無形的力量托住,從秋炎手中緩緩飄到了秋羽眼前。
因為視野被合約擋住,讓秋羽無法直接看到秋炎,所以不太好使的腦袋運轉(zhuǎn)稍微正常了一些,“這是什么?”
“上一場和上上一場游戲的獎勵,青丘一直纏著讓盡快給你,說是全宇宙沒有比這個更適合你用的了。”
秋羽繞過合約,探頭看著秋炎,“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忘記啊?”
“因為我覺得你希望我忘記,然后再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想起!
“是嗎……謝謝。”
突然間,秋羽覺得,有個連自己都覺得恐懼且無邊的目標(biāo)其實也不錯,至少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觀賞沿途的美麗風(fēng)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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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人,“你覺得那個叫罰的小姑娘還跟著我們嗎?”
蜉蝣特,“……”
熊人,“這么久還沒惡魔出現(xiàn),你說會不會全都被老大干掉了?”
蜉蝣特,“……”
熊人,“要說現(xiàn)在還在戰(zhàn)斗中,我們一點動靜都聽不到,要說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老大又沒來接我們,你覺得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蜉蝣特,“……”
熊人,“這個坑很高,我們怎么上去?誒?你不是說你的那個什么菌都用完了嗎,怎么變出翅膀的?”
蜉蝣特?fù)]了揮背上動作還有些僵硬的肉翼,覺得這個問題可以回答熊人,“凡是生物都可以繁殖,只要留下一點就能再發(fā)展出來。”
“不錯啊,能千變?nèi)f化不說,耗材還為零。”
“不是為零,需要東西的培養(yǎng)!
“那也不錯了,能分點給我發(fā)展嗎?”
“這些塑形菌在有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把他們當(dāng)強(qiáng)酸用。”
熊人,“……”
“你們兩個快一點,宇宙會等得很著急的。”
一個很細(xì),但是讓人覺得萬物都因它而動作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熊人和蜉蝣特都是一驚一喜一疑。驚的是這個聲音明明就在頭頂,可是之前自己居然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喜的是,經(jīng)過前面驚心動魄的事件證明,只要這個聲音的主人出現(xiàn),很多麻煩便都已經(jīng)得到解決,或者已經(jīng)有了解決的答案。至于疑,則是無法把現(xiàn)在的情況和宇宙扯到一起去。畢竟就是在法則世界,也不可能在正常人中遇到那種張口閉口把宇宙掛在嘴上的人。
但法則世界中怪人也不少,再加上秋羽早就被貼上了怪人的標(biāo)簽,所以熊人自然而然的將秋羽的話,劃歸到了興奮情緒的表達(dá)一類,“老大賺了多少固有空間?”
“前后一共兩萬七千八百二十點!
秋羽報出一個讓四只眼睛險些爆出來的數(shù)字。
在先前,因為有必要,秋羽選擇了隱瞞。在現(xiàn)在,因為有必要,秋羽選擇了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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