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東西在虛空中消失著，雖然肉眼看不見，但每一個人都可以清晰感覺到。***看書就到三*五*中*文*網(wǎng)***隨著這些東西的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危機與壓抑感。緊接著，一種固有空間快速增加帶來的愉悅滿溢了每一個人的身體。整整一分鐘時間，這種愉悅才逐漸消失。

    “兩百二十一單位，哦，混蛋，居然有兩百二十一單位。”熊人的聲音中充滿著驚喜。兩百二十一單位固有空間的加入，幾乎讓他的固有空間翻了一倍。

    “才兩百多單位。”蜉蝣特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在聽秋羽說，從遠處攻擊獲得的只是百分之一至百分之二單位的固有空間后，蜉蝣特已經(jīng)由此推論出，每一個普通惡魔都有至少一百單位至多五百單位的固有空間。而這個干掉星夜的惡魔生存到最后，說明他最少也吸收了近百個惡魔的固有空間，再加上被他干掉的吸收了同樣多固有空間的星夜戰(zhàn)士，如果按秋羽所說的固有空間吸收比例來看，這個惡魔給自己的兩百多單位固有空間只有預期的幾分之一。

    “你們只有兩百多單位嗎？那可真可惜，實際上我也沒比你們多多少。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走吧。”秋羽現(xiàn)在的速度不知道比先前快了多少倍，幾乎是電射著回到了蜉蝣特的肩頭。

    秋羽不愿意說謊，但也不愿意說出讓他們羨慕嫉妒恨的事實。自己告訴他們的固有空間獲取比例是絕對正確的，但按周圍的人分享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近戰(zhàn)擊殺者獲得百分之五十來算，秋羽最多也就應該獲得一千五百單位，可事實上，秋羽得到的固有空間達到了五千單位。這自然是因為感知蔓延的原因，這個東西既不能解釋也不好解釋。

    “你到底得了多少。”

    可是秋羽低估了法則世界土著們對固有空間的敏感性，不但熊人不依不饒的追問，就連蜉蝣特也靜靜盯著自己，等待對這個問題的回答。

    秋羽嘆了口氣，“再不走的話，說不定會有新的惡魔追上來哦。”

    “追上來也不怕，正好讓我們弄到更多的固有空間。”熊人一副鳥為食亡的口氣。

    “好吧，那交給你了。***看書就到三*五*中*文*網(wǎng)***”在秋羽的感知中，確實又來了兩個惡魔，但秋羽并沒有像先前一樣，急到一個不可開交的程度。力量的增長讓他說話有了足夠的底氣。所謂的從容，已經(jīng)再不是借用別人的力量來達成。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秋羽還在想，這些惡魔要是能像現(xiàn)在一樣，干掉一個來兩個，干掉兩個來四個，干掉四個來八個，一直讓自己無限升級下去也不錯。

    “啊？”

    熊人敢說追上來也不怕的話，除了被固有空間所吸引，更是覺得有秋羽在，對付幾個惡魔應該不成問題。這和實際的力量對比無關，而是熊人對秋羽的力量已經(jīng)隱約出現(xiàn)了盲目的崇拜。但話說回來，秋羽只要一開始就愿意出手，罪根本就不可能被干掉。但事實卻是，不但罪被干掉，連自己和蜉蝣特，還有罰，都別逼到了絕境后秋羽才出手，從這個方面來看，秋羽性格的扭曲絕對比罪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要是在這個關頭，秋羽的扭曲性格又比激發(fā)，還真有可能眼看著自己死掉而不幫忙。

    以上是熊人的想法。事實上，秋羽的力量是從狙殺第一個惡魔之后才獲得的。與人類因為一知半解，只能把固有空間當作便捷的隨身倉庫不同，秋羽因為感知蔓延的力量，可以在除惡魔本身的特異性運用之外，完全掌握他們對固有空間力量的使用方法。簡單的說就是，可以像他們一樣，把固有空間當作在一定程度內(nèi)強化身體的能量。

    在對惡魔的狙殺中，秋羽一共獲得了一百一十六單位的固有空間，如果把這個固有空間簡單的換算成戰(zhàn)斗力，那么秋羽的戰(zhàn)斗力就是一百一十六。而追殺過來的惡魔，戰(zhàn)斗力最少也在兩萬以上，如果再加上他可以使用的各種裝備道具，戰(zhàn)斗力就更加不可估量。秋羽和全盛狀態(tài)的惡魔對決，簡直就是拿雞蛋往石頭上撞。

    所以不是秋羽希望看到罪被殺死，而是秋羽不得不看著罪被殺死。就是在惡魔被罪削弱到了舉步維艱的程度，秋羽也依然算不出自己有絲毫的勝算。直到熊人爆發(fā)，再一次削弱了惡魔，秋羽也仍沒有必勝的信心。

    只是打架不同于只有唯一答案的解題，勝率永遠也不可能達到百分之百。在當時的情況下，已經(jīng)是秋羽可預計的最好機會，再不動手的話，說不定就永遠都沒機會動手了。

    雖然缺乏依據(jù)，感知蔓延中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特別的存在，但在攻擊發(fā)起的一瞬，剛剛還清晰無比的危機感突然消失一空，就仿佛有一道堅不可破的絕對壁壘突然從虛空中降臨，守護住了自己，假如此時的惡魔真有對自己反擊的力量，那么他的下場絕對會比被自己殺死慘上千百倍。

    這種被守護著的感覺秋羽并不討厭，甚至讓自己覺得相當留戀，但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一種深深的不甘，就仿佛本該保護對方的男孩在危機之時反倒被女孩所保護……這是一種所有性別真正為雄的生物都不能接受的不甘。

    因為這種不甘，在成功劃斷惡魔血管的一刻，秋羽沒有第一次讓雙手濺染上鮮血的負罪與恐懼，有的只是無盡的輕松與快意。

    即使是在獲得固有空間之時，秋羽也能把興奮壓抑在心中，而這次，在成功攻擊到惡魔，以及自己被守護的感覺消失后，秋羽幾乎想要吶喊出來，“看吧，我會做到的，我會找回我應有的力量，再次將弦撥動。”

    這樣的話秋羽自己也無法理解，一如以往那些來自靈魂深處的東西，在要仔細追尋之時一閃即逝，但至少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的身，心，靈魂，記憶，全都有著共同的目標，這就夠了。

    接下來，秋羽才像享受運籌帷幄的感覺時一樣，開始體會著戰(zhàn)斗帶來的樂趣。

    戰(zhàn)斗經(jīng)驗為零，身體力量適應性為零，戰(zhàn)斗技巧為零……就如同有著作弊器一般，被蘇昊所羨慕著的無數(shù)經(jīng)驗再次自己蹦了出來，零不但瞬間就變成了一，并且趨向正無窮的增長起來。

    明明力量沒有實質(zhì)的增長，但是秋羽的眼光卻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面前的惡魔在自己眼里，比起一只螻蟻還要渺小，所以，用自己的雙手殺死一只螻蟻，那是——理——所——當——然。

    要說的話，這種心態(tài)并不讓秋羽喜歡，因為很可能因此錯判敵我力量。而且秋羽追求的不是絕對的自信，而是被自己一點一點創(chuàng)造出的自信。但不得不說，那種藐視萬物的角度相當讓人著迷，因此，秋羽沒有去抵觸，也沒有沉迷，而是相當樂意的接受了對這種感覺的支配。

    以一人之力笑對千軍萬馬。以前的秋羽因為計算出了勝利的答案才能做到這一點，但現(xiàn)在，秋羽是在做到這一點后，才去尋求勝利的答案。前者充其量就是個軍師，而后者，才是讓人心服的王者。

    這一刻，連秋羽都沒有清楚意識到其意義的東西已經(jīng)萌芽。

    “你不是……那我們還是跑吧。”

    熊人本想和秋羽談談關于精誠合作，秋羽吃肉他吃湯的問題，可是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來由的覺得，對自己來說比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都還有大的重要事情，放到秋羽身上不過是一頓飯多吃一粒米還是少吃一粒米那樣，沒有絲毫意義的討論，于是下意識的將后面的話變?yōu)榱俗哉J是在順應秋羽意愿的話。

    刺——刺——

    似曾相識的兩聲突然從空中極速接近。在剛才惡魔強勢出現(xiàn)時，熊人曾短暫聽到過這種聲音，但那時因為沒有經(jīng)驗以及在高速奔跑中也聽得不是太清，導致自己險些喪命，但這一次，熊人本著絕對不能讓自己在同一件事情上吃兩次虧的原則，一下子擠到了蜉蝣特邊上，然后像是為了保護蜉蝣特極其肩膀上的秋羽般，召喚出浮游盾圍住了幾人。

    熊人這個靠近秋羽及用浮游盾防守的舉動，明顯還是以前者為主要目的，此時此刻，秋羽給他的安全感可比浮游盾高多了。

    但讓他膛目結舌的是，在自己控制浮游盾的同時，秋羽卻從蜉蝣特的肩上突然躍了出去。一瞬間，熊人的大腦處于空白狀態(tài)。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秋羽比起防御更喜歡躲避，現(xiàn)在丟下自己和蜉蝣特直接跑開了。

    轟——

    巨大的轟鳴震得地上的碎石幾成沙粒，浮游盾之上，強大的力量直壓而下，在熊人抬頭發(fā)愣之間，已經(jīng)被壓得緊貼在了他的鼻子上。

    可是幾秒后，這個只要再加把勁就能將熊人壓死在浮游盾下的力量突然消失，熊人再次轉(zhuǎn)動著的腦袋里，又浮現(xiàn)了一個新的猜想。

    （他是主動出擊，去從正面攔截惡魔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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