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懷孕
??一些大的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些重男輕女的傳統(tǒng)，張珂儀雖然是張家的嫡系繼承人，但是在家族中并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原本就因為她清淡的性子和被張老爺子獨寵的事兒而飽受張家其它人的嫉妒和非議。現(xiàn)在她提出來要讓警醫(yī)來為張老爺子驗尸的要求更是不會有一個人附和。甚至連他的父親張辰也不敢輕易說出口，不然，他們父女完全會被孤立。
沒有人附和是肯定的，冷言冷語倒是聽了不少。
“就她一個人姓張嗎？就她知道疼老爺子？其它人都不是爺爺親生的？”
“就是。如果真疼爺爺?shù)脑挘筒粫氉砸粋�人跑到京城去了。和肖家大好的婚事也不會拒絕。”
“我們這樣阻止她會不會讓她說咱們心懷不軌？真是好笑，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她的書都讀到哪兒去了？這點兒常識都不懂？”
“是啊。要是讓她這么做了，咱們張家的男人出去還怎么見人？反正她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閑言閑語群起而攻，任憑張珂儀有著再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多少會有些氣憤。還好的是王瓊一直在身邊陪著他，這個男人很少會直接出語安慰人，但卻會很適時的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來，或者講一個連張珂儀這種沒有多少幽默細胞的人都會忍俊不禁的笑話。
每當(dāng)這時，張珂儀心里的煩惱就會一散而光，像一張絲網(wǎng)般纏繞在身體周圍的阻力也會瞬間瓦解，她又重新煥發(fā)了斗志。
想起王瓊說的那句我已經(jīng)為你受過一次傷，再多一次也無妨的話，張珂儀就感覺自己的心輕輕的揪動在一起。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一塊兒角落被觸及，那種滋味軟軟的，酸酸的。無法抓攏。無法言語。
張老爺子的尸體還是被送進了殯儀館，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和張家的幾個管事的男人組成了治喪小組。各自都分擔(dān)了一部份事務(wù)。訃告也在報紙上公布了。張老爺子也是蘇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死也是這一段時間蘇杭熱議的話題之一。
張珂儀好像成了張老爺子去逝最不相干的人，沒有哭泣。沒有忙碌，除了每天去爺爺?shù)撵`堂前去上柱香之外，更多的時候是見不到她人的。
元朝時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稱贊蘇杭為“世界上最美麗華貴之城”。王瓊覺得蘇杭也確實不辱此名，它從骨子里煥發(fā)出來的那種人文精髓和婉約氣質(zhì)像極了坐在他身邊的張珂儀。
西湖路也是蘇杭的著名街道之一，古色古香的茶店藥店一字兒排開，讓整個街道都多了層歷史的厚重感。
“楊醫(yī)生是蘇杭有名的醫(yī)生。爺爺不喜西醫(yī)。生前有什么傷風(fēng)感冒都是請他開的方子。這次爺爺風(fēng)寒也是請他去看的，藥方也是他開的。找他問問，應(yīng)該能得到些有用的東西。”張珂儀指著街對面的藥店說道。
“我們要不要進去問問？”王瓊點頭說道。楊醫(yī)生的大名他也聽說過，他是最后接近過張老爺子的醫(yī)生。如果真有點兒真材實學(xué)的話，應(yīng)該能通過觀色和診脈能知道張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嗯。前面接待的都是他的徒弟。咱們從后門過去吧。”張珂儀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兩人為了不引人矚目，沒有自己開車出來，而是坐出租車。
從街角拐過去，就到了藥店的后門。后門也是一條街道，卻不似前面的西湖路那般熱鬧繁體，路面也沒有前面的街道寬敞。這邊多是些便利商店和小食店為主。
兩人還沒走近，就看到一個女人急匆匆的從楊氏藥店的后門走了出來。然后鉆進門口停的一輛奔馳車。很快車子發(fā)動起來。朝著張珂儀和王瓊這邊駛過來。
張珂儀拉著王瓊就鉆進了旁邊的便利店，那輛奔馳車從他們面前駛過去的時候。王瓊看到駕駛車子的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女人...吳雪。
“你們要買些什么？”便利店的老板看到客人進來，站起來迎了半天，兩人沒有開口要東西，卻一直盯著外面看，忍不住出聲問道。
“給我們兩瓶水。”張珂儀歉意的看著店主說道。
兩人各自提著瓶礦泉水從便利店出來，卻沒有立即去楊氏藥店去詢問的意思。吳雪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在藥店，讓他們心里都有了些懷疑。
“她應(yīng)該在殯儀館才對。這幾天會有不少叔伯過來，正是她竭力表現(xiàn)的時候。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張珂儀臉色凝重的說道。
“難道是這幾天累壞了，過來看病？”王瓊語帶諷刺的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種可能？假如楊醫(yī)生也被他們買通了的話，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他們兩相配合，我們?nèi)チ瞬皇谴虿蒹@蛇嗎？”張珂儀眼神盯著楊氏藥店的牌子，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
“這種可能性極大。也許是事先就溝通好的，也許是因為你回來突然說要尸檢，所以讓他們起了警惕之心，這個時候才想過來收買。就是不知道他們談妥了沒有。如果楊醫(yī)生沒有上他們的賊船，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很容易。如果楊醫(yī)生已經(jīng)被他們收買了，我們就需要費些周折了。”王瓊笑著說道。
“走吧。總是要試試的。”張珂儀將手里的礦泉水放在一個躺在墻角曬太陽的乞丐面前，然后大步向藥店走過去。王瓊知道提著瓶礦泉水去拜訪別人不好，也學(xué)著張珂儀將水送給了乞丐。那個老人家對著兩人的背影連連作揖。
張珂儀報上自己的身份后，很快就被請到內(nèi)室。楊醫(yī)生是個和藹的老頭，身穿灰色長袍，因為懂得養(yǎng)生之道，頭發(fā)還烏黑發(fā)亮，面相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不少。
“張小姐，聽張老爺子說你去京城發(fā)展了。難得這次回來，卻是和張老爺子天各一方，實在是讓人扼腕。”楊醫(yī)生聲音悲涼的說道。
“楊老爺子，爺爺生前多蒙你照顧。雖然爺爺去了，但這份情，我們張家人還是要承下去的。”張珂儀也臉色黯然。
“唉，那都是我應(yīng)該的。我和你爺爺關(guān)系頗深，他先我一步而去，我心里也不好受。這幾天推了所有的外出應(yīng)診的邀請，就一直在家里靜休。”楊醫(yī)生看了眼王瓊，問道：“小友可是姓王？”
“正是。”王瓊一臉疑惑，自己什么時候這么有名氣了？
“久仰大名。我和張老爺子閑聊的時候，他對你的醫(yī)術(shù)很是推崇，上次我還央求他有機會介紹我和你相識。沒想到.....唉，兩位都進來坐吧。”楊醫(yī)生重重的嘆息一聲，邀請王瓊和張珂儀進屋。
“楊老爺子，張老爺子的身體最近如何？”王瓊和楊醫(yī)生談了幾句醫(yī)學(xué)問題后，很自然的就將話題給引到張老爺子的病理上去了。
“只是風(fēng)寒而已。我開了一個方子，都沒敢用重藥，以為第二天就會好轉(zhuǎn)。沒想到卻是更加嚴重了。讓我很是奇怪。可是當(dāng)初我?guī)退\脈的時候，脈像是很正常的。難道是又有了什么其它的病沖突了？或者說沒有忌口？”
“楊老爺子的意思是說，張老爺子的病情沒那么嚴重，不應(yīng)該就這么去了？”王瓊追問道。
楊醫(yī)生看了王瓊一眼，搖頭說道：“病理病情瞬間萬化，這種事兒說不準的。沒有一個醫(yī)生能保包票說自己百分之分能制好一個病人。如果敢打出這種包票的，那只能證明這個醫(yī)生是庸醫(yī)。”
“楊老爺子，剛才我二嬸來過這里？”張珂儀看著楊醫(yī)生問道。
“是啊。前腳剛走，你們后腳就來了。”楊醫(yī)生坦白的說道。
“我也就是看到她的車開過去，所以才問問。二嬸的身體不舒服嗎？”
“倒是沒有不舒服。只是定期的來檢查身體。懷孕的女人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楊醫(yī)生笑著說道。
“二嬸懷孕了？”張珂儀一臉訝異的問。
“是啊。都兩個月了。你不知道？可惜啊。張老爺子他沒能看到自己的孫子出世就走了...”楊老又一次重重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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