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他很奇怪
第463章 他很奇怪
幃帳放后下,帳內(nèi)光線昏昏暗暗,二人面對面?zhèn)扰P著,視線膠在一起良兒,玫果輕輕向他靠近,依進(jìn)他懷里。
末凡將她攬緊,伏低頭,吻了吻她的眼,慢慢移向她的唇,解開她衣襟絲帶,手探進(jìn)衣內(nèi),摩挲著她細(xì)膩的肌膚。
這一夜,他動作輕柔,一觸一碰卻極在意她的感受,象是極自己所能的將自己給她制造的感觸都深深的烙進(jìn)她心里。
玫果漸漸的拋開了眾多顧慮,也盡快自己所能的回應(yīng)著他,帳中春光無限。
床幔終于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后停下,帳中,他雙手撐在她肩膀側(cè),汗水浸濕了他的發(fā)絲,崩緊的身體慢慢放松,睜開眼與身下氣喘吁吁的她久久凝視。
良久才松了手,完全壓覆在同樣汗?jié)竦膵尚∩眢w上,將她緊緊攬住,吻了吻她的唇,取過枕邊備下的柔軟布巾,給她擦拭身子,手移到她小腹的時候停了下來,輕輕反復(fù)擦拭,不舍得離開,過了好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她,“果兒……”
玫果累得一根手根都不想動彈,聽他叫喚,才睜開眼,“嗯?”
他輕吻了吻她,猶豫了片刻,才道:“我想要個孩子。”昨天雖然拿了那本雜書裝模作樣,做態(tài)給母親看,但是他過目不忘,里面的內(nèi)容瞟了幾眼,卻是記下了。玫果如果不服用藥物,這時間是容易懷上孩子的。
玫果愣了愣,沉默了,她是行醫(yī)之人,又哪能不明白推算時間。
末凡等了片刻,不見她說什么,暗嘆了口氣,笑了笑,“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如果現(xiàn)在為我懷上孩子,于你現(xiàn)在的形勢,的確不太方便。”
玫果什么也沒說,只是將他攬緊,他每說一句話,都不會是隨便說說的。而她大婚之期已近,他說這話,不會沒有理由,“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末凡心里微顫,她也是這么敏感,“沒事,只是想著你兒時的樣子,想看看我們的孩子會是怎么樣的。”
玫果略松了口氣,“你嚇到我了。”
他將她攬緊,輕拍著她的背,“睡吧。”
玫果雖不舍得睡,但終是抵不過困乏,慢慢沉沉的睡了。
末凡將下顎抵著她的額頭,靜靜凝視著床里的幔賬,有風(fēng)吹過,輕輕起伏,腦子里卻什么也沒想,只是感受著從她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體溫和脖邊她均勻平和的呼息,直到天邊傳來雞鳴才合了會兒眼。
第二日,末凡也不喚玫果,直到她自己醒來,才放開她,翻身下床,穿好衣衫,開了門,喚了標(biāo)嬸打了熱水進(jìn)來。
標(biāo)嬸要服侍玫果洗瀨,末凡攔了下來,打個手勢,“讓我來。”
標(biāo)嬸笑著出去了。
玫果伸手泡進(jìn)銅盆擰濕巾,“我自己來。”
末凡握住她的手腕,“讓我來。”
玫果抬頭看他,他這是怎么了?當(dāng)真是僅為了這暫時的離別而不舍?他離開弈園可是走得干脆利落,哪有半點拖泥帶水。
末凡只是微微一笑,擰了濕巾,輕抹著她的臉,“你記得剛醒的時候,被離洛用蛇嚇哭的那晚,也是我給你洗臉嗎?”
玫果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我怎么能在他房里過夜?雖然是他用蛇嚇我,罪魁禍?zhǔn)椎準(zhǔn)资悄悴艑Α!?br />
末凡唇角輕勾,眼眸隨著笑意窄了些,凝視著她,“好在你當(dāng)時未曾這樣想,否則,我真不知如何安頓你。”
等玫果收拾妥當(dāng),他才隨意洗漱一番,精神與昨日沒有什么不同,但眼里卻爬上了幾絲血絲。
玫果看在眼里,心里隱隱的痛,也不道破,能在分別前氣氛輕松些總是好過死氣沉沉。
用過早餐,二人仍然共騎,走出兩個來時辰,便見前方不遠(yuǎn)處的路邊,一匹俊馬咀著枯草,冥紅曲著一條腿,坐在一棵大樹下,手里把玩著一片樹葉,不時的向這邊看來,眼里透著焦急。
見了二人,一掃臉上的焦急之色,換成滿面的歡悅,一躍起身,向他們直奔過來,“你們總算來了,急死我了。”
末凡拉住馬,將玫果放下,與她四目相對,心里不知是何種滋味,過了好一會兒才笑了笑,柔聲道:“去吧。”
看著她眼圈慢慢泛紅,伏低身子,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別哭,皇家的兒女一定要堅強(qiáng)。”
玫果心里更是難受,扁了扁小嘴,“我偏要哭,皇家兒女也是人。”說著,淚當(dāng)真就流了下來,她也想忍著,開開心心的和他道別,可是不知怎么,硬是忍不住,索性不再掩飾。
冥紅臉的歡悅瞬間消逝,抿緊唇撇開臉,走開幾步,背過身不看他們。
末凡搖頭輕嘆,翻身下馬,將她攬入懷中,一手拭著她臉上的淚,眼里盡是溺愛,“怎么還象小孩子。”
玫果將淚蹭在他肩膀上,“哭不是小孩的專利。”
末凡又笑了笑,輕聲哄著她,“哭吧,不過別哭太久,冥紅還在等。”
他這么一說,玫果反而不好意思哭了,自己扯著袖子抹了淚,“你這人怎么就這么鐵石心腸……”話剛出口,硬生生的掐住,他眼里何嘗盛滿不舍與隱忍,“你早些回來。”
末凡點了點頭,環(huán)抱著她的手臂猛的一緊。
玫果感覺自己象是要被他勒斷身子骨,接著一松,他放開手后退一步,笑看著她,“去吧。”
冥紅這時才又再轉(zhuǎn)過身,走到玫果身邊,見玫果兩眼只是望著末凡,心里涌上些酸楚,對末凡一抱拳,“你自己保重。”
末凡這才看向他,點了點頭,“路上小心。”
冥紅輕點了點頭,拉了玫果走向自己的馬。
玫果任冥紅拖著,一直扭著頭看著那溫雅的俊容,慢慢的看不清他的臉,忙扯了袖子揉去眼里又再浸上來的淚,只得了片刻的清晰,又再模糊。
也不知怎么上了馬,只知道那個干凈得一塵不染的雅靜身影越來越遠(yuǎn),最后消失,卻仍不舍得收回視線。
冥紅緊握著馬韁的手,手指緊緊摳進(jìn)掌心,卻不知痛,只是將馬打得一路飛奔,直到玫果慢慢轉(zhuǎn)過頭,愣愣的看著身前馬鬃,才慢了下來。
“冥紅。”玫果聲如蚊咬。
“我在。”冥紅忙豎起耳朵。
“他很奇怪。”玫果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怎么?”冥紅全身一震,他這些日子沒少跟隨在玫果身邊,她雖然喜歡胡鬧,但他知道她有多敏感。
“我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他很奇怪,好象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冥紅也有些覺得不對勁,不過他的責(zé)任是保護(hù)玫果離開燕國,“我們突然從燕京消失,寒宮婉兒不會不知是他做的手腳,他有麻煩是難免的,不過他們終究是母子,你不必過于擔(dān)心。”
玫果心里覺得不會是這樣,但仍點了點頭,現(xiàn)在只有這樣想,才有略有些安慰,“我有件事想求你。”
冥紅微微一愕,“為郡主辦事是我份內(nèi)的事,郡主怎么能用‘求’字。”
玫果咬了咬唇,“這件事不是你份內(nèi)事,而且你可能會因此受到冥家的處罰,但是除了佩衿和你,沒有人能幫得了我,而佩衿太遠(yuǎn),我怕來不及。”
冥紅暗抽了口冷氣,看向她轉(zhuǎn)過來看他的眼眸,小臉上神色慎重,眼里盡是祈求,卻又誓在必得,就算他不同意,她也會另尋他法,不過如果那樣的話,只怕更加危險。
審視了她半晌,終不忍心拒絕,心一橫,“你說,看冥紅能不能辦到。”
“我要最短的時間尋到我娘。”冥紅保護(hù)著虞國皇室的人,有虞國皇室的人的地方,就有冥家,不管娘的行蹤再詭異,身邊不會沒有冥家的人。冥家的規(guī)矩,絕不能透露自己主人的任何事情,要冥紅打探娘的事,便違反了冥家的家規(guī),輕則罰,重則死。
但玫果有信心保得冥紅不死,罰卻是難免,不過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也只有狠下心,任他受些苦。
“這萬萬不能。”冥紅想也不想便撇臉拒絕。
“是不能,而不是尋不到,是嗎?”玫果緊盯著他不放。
“是。”他無需瞞她,她是虞家的人,這里面的道理不會不知。
“這件事事關(guān)末凡和弈風(fēng)的生死,我求你幫我這一次。”
冥紅突然揚(yáng)眉一笑,望向前方的眼眸閃過凄楚,她為了他們的生死,卻要他背棄家族,背棄家族的冥家人,只有死路一條。
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抽了一鞭,俊馬吃痛再次狂奔,銀牙一咬,“我不能答應(yīng)。”她要他的性命盡可拿去,但絕不是這樣不光彩的死法。
“冥紅,你助我救得他們二人性命,我定會全力保你,絕不會讓你有所閃失。”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冥紅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臉上肌肉崩緊,額頭筋脈微微的跳動,“冥紅難以從命。”
“為什么?難道你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殘殺至死嗎?”玫果的心滴著血,冥紅是極有義氣的人,為什么這時會如此無情?
冥紅冷然一笑,“弈風(fēng)太子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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