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批皇帝的家養(yǎng)妲己3
陸慎司眉眼微微瞇起, 審視著江栗手中的毒藥, 他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一看,就猜出了那是什么。
寧白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一股極寒從他的腳底直沖頭頂, 冷汗在后背打著圈地滑下, 鬢角的碎發(fā)濕噠噠的隱秘在頭發(fā)下。在陸慎司進(jìn)來前, 寧白可是在策反他最信任的走狗, 只要江栗一句話寧白就會死在這個傍晚, 而且是慘死。
他單純的以為江栗被陸慎司如此對待, 江栗會恨他, 但實際上江栗對陸慎司沒有一點恨意, 他甚至還反過來斥責(zé)寧白對陸慎司不夠忠誠。寧白已經(jīng)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喉嚨顫動, 江栗肯定要給他判下死刑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呼吸停滯, 放任自己的冷汗順著額角滑下。
“是,我是在給他喂砒霜。”江栗手里的刀克制著在寧白的喉嚨處劃出一道淺淺的刀痕,有血流出但不深,過一會就能痊愈 。
但是這一刀, 能在陸慎司面前證明他對寧白有殺意, 能讓這毒的歸屬者更加明確, 避免陸慎司懷疑到寧白頭上去。
“我因為嫉妒,所以想殺了他,獨享太子殿下。 ”
寧白猛地吸了一口氣,驚詫地睜圓了眼, 胸口激烈地顫動,把剛才憋在胸膛里的氣息一口一口短促地全吐了出來。
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他不應(yīng)該說是我要毒陸慎司嗎 他不應(yīng)該指出來是我背叛了陸慎司嗎為什么 寧白的瞳孔劇烈晃動,像是一顆石頭砸進(jìn)了水池里的漣漪。江栗的煙霧彈成功了, 即便寧白演技拙劣情緒激動, 只是被陸慎司當(dāng)成刀架在脖子上時的恐懼, 而非心虛。陸慎司緩步走到寧白的面前, 手指輕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詳了一番。
寧白的眼淚很快就冒了出來, 哭哭啼啼地害怕極了。 陸慎司放在他下巴上的手忽然掐進(jìn), 指尖的力道快要穿透寧白的下顎骨, 疼得他叫了起來,眼淚也如決堤般涌出。
“再讓我看到你施展你那無處釋放的善心, 你就去替江栗受罰,去替他跪上三天三夜。“ 陸慎司對于哭哭啼的小白花沒多做停留, 他還要留著心思去折磨江栗。 陸慎司看了江栗一眼以作暗示, 轉(zhuǎn)過身向外走去,1n從沒跟上, 讓出一條路給江栗。醒,膝蓋上跪得快要能見到白骨了, 連路都走得一瘸一拐。
寧白從后面不舍地拉住了江栗的手, 眼底的眼淚涌得更多了,“你不會有事的吧 不如我去江栗皺著眉頭,甩開了寧白的手, 學(xué)著陸慎司的動作, 掐著他的下巴把他撞到墻上, 壓低了聲音疏遠(yuǎn)地念道:,平了。”
說完這句話后,江栗立馬轉(zhuǎn)過身, 忍著痛去追上陸慎司的步子。 太子府的氣壓驟然低了下來, 房頂上的烏云黑壓壓的, 帶著暴雨來襲前的逼仄感, 仿佛這些云朵凝成了石塊,隨時會沉下來壓垮太子府。江栗跪在地上,房間里很暗, 只在角落里點著兩支蠟燭,除了陸慎司以外, 這里再沒有旁人。
“毒是你的,還是寧白的”陸慎司站在江栗面前, 鞋子踩在江栗的兩臂之間,只要稍微挪一下, 就能把江栗撐在地上的指節(jié)踩斷。
江栗的后背已經(jīng)被鞭打的皮開肉綻, 新傷加舊傷,一起血淋淋地刻印在江栗的身上 ,讓他不得好過。
江栗仰頭,注視著陸慎司,堅定地回答: “是我的。” 陸慎司陰冷地抿唇一笑,“你不老實。”陸慎司的鞋子踩在了江栗的手上,下一秒, 江栗的五官就因為疼痛而皺在了一起, 像是一張被揉成團(tuán)的紙。
“再說,是誰的”陸慎司的用力地碾了下去。
江栗咬著牙,不肯松口,仍固執(zhí)地說: “是我的。”
像陸慎司這樣老謀深算的人, 在闖入那房間的第一秒, 他其實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寧白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他該擔(dān)心的是江栗。 江栗和他是一樣的人,一身的逆骨, 輕易不會折服于旁人, 甚至有時候他會固執(zhí)的讓陸慎司都覺得頭疼。陸慎司松開壓著他手的腳, 彎下腰掐住江栗的下巴,凝眸注視著江栗的瞳孔 “你當(dāng)真要為了一個小廝,和我作對嗎”江栗也不遑多讓地看了回去, “我沒有和您作對,我只是實話實說。” 陸慎司不悅地嘖了一聲, 別開眼看見了角落里燃燒著的蠟燭, 他看了一會后走過去拿了起來, 融化的蠟液正順著蠟燭本體緩緩下滑,有些凝在了底部,有些在半路就凝固了。陸慎司手里拿著蠟燭,蹲在了江栗的面前, 正好能與江栗平時,他笑道: “你會覺得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那點心思”江栗只當(dāng)沒聽見、沒看見陸慎司的威脅, 他閉著眼睛只會說那三個字“是我的”。
江栗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為了 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小廝, 去和陸慎司如此作對。
也許是江栗的心是動搖了,他想不b 月白他和陸慎司的關(guān)系到底是青梅竹馬還是主人與狗。
又或者他其實一直都很明白, 只是他不想當(dāng)狗了,他有了做皇后的夢, 有了做陸慎司戀人的愿景, 所以這顆被陸慎司堵死的感情,有了決堤的縫隙。
一
滴滾燙的蠟淚滴在了江栗的手上, 灼得江栗呼吸一窒。 很快有了第二滴、第三滴, 疼得他手指痙攣發(fā)顫, 蠟燭很快就在他的肌膚上凝成了硬殼, 讓剩下的蠟燭無處傷害他已然傷痕累累的手背,帶給他的傷害竟意外的成了一種保護(hù)。
“其實你就算和我說了實話, 我也不會把寧白怎么樣,畢竟他是我的太子妃, 我的正妻,未來要和我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陸慎司換了種說話,他輕易轉(zhuǎn)移了矛頭, 讓江栗和寧白的矛盾沖突在了一起。
“寧白他柔弱又惹人疼愛, 他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他有你所沒有的仁慈善良, 他會因為一只小鳥死了哭上一整天,會因為有人要死了所以無視我的權(quán)威救人, 你說他是不是很值得去愛” 陸慎司點燃了江栗身上的殘缺不堪的布料, 在即將惹火燒身的瞬間, 他把最后的布料扯走丟在一旁, 讓它兀自燃燒著最后一點生命。
他帶著蠟燭肆意地在江栗的后背上做著畫, 江栗的后背本就有傷, 滾燙的蠟淚滴上去的瞬間, 一向很能忍痛的江栗,還是發(fā)出了撕心裂肺地慘叫。
“跪好,不要發(fā)出聲音。” 陸慎司冷漠地呵斥。 陸慎司沉浸在了這場折磨中, 他看著江栗綻開的傷口,像是一朵朵的花瓣, 他用蠟淚把這些花朵連接, 在花心處點綴出密集的花蕊。
“你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比得過寧白, 你恐怕連做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到。” 可是現(xiàn)在的江栗是陸慎司一手打造的, 是陸慎司告訴他只有變得冷血殘忍才能在這個世道立足,是他告訴江栗不要心軟。江栗做過的任何事,都是受到陸慎司的蠱惑。可是此刻陸慎司卻反過來指責(zé)他的過于聽話。強(qiáng)烈的矛盾感讓江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低著頭陷入了呆滯中, 任由滾燙的蠟淚布滿了他整個后背。
“這樣的你,怎么能夠成為未來的皇后, 你叫我怎么在登基之日賜你萬里紅妝“ 江栗身體一軟,無力地倚著陸慎司的腿, 仰頭眸中閃爍著無助的淚光, “那我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才能讓您滿意 " 的臉匿在昏暗里隱隱地笑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 讓江栗的身體能撐在他腿上,同時蠟燭拿到了 他們的雙唇之間。
“皇上那邊有人查出了你江家滅門慘案事有端倪,你替我去死, 我會永遠(yuǎn)記得你為我付出的一切的。”陸慎司終于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深情地凝望著江栗,給了江栗一種被愛著、 被需要著的錯覺。
在燭火搖曳中, 江栗的眼眸仿佛被火光點亮了, 格外得璀璨。江栗啟唇,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個字:“好。”陸慎司注視著江栗的眼,他吹滅了蠟燭, 房間里徹底沉進(jìn)了黑暗之中。
一個吻落在了江栗的唇上, 他的脖子也被人攏住了, 不是掐而是溫柔的用手?jǐn)n住, 帶著他的身體一點點向著他所渴望的方向靠近此前所有的折磨都沒能讓江栗落淚, 陸慎司一個小小的動作, 就把江栗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在此刻是真的相信陸慎司愛他, 所以才會把替他去死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 。后來,他被陸慎司抱了起來, 抱出了用來懲罰他的小黑屋,走到了太陽下。
他才遲鈍的發(fā)現(xiàn), 那些皇城的官兵已經(jīng)在等著接他。 陸慎司把他交給了那些拿著刀和長槍的人, 同時說道:“他已經(jīng)認(rèn)罪了, 因為幼年缺愛對家中父母產(chǎn)生怨恨, 所以一氣之下殺了自己的滿門。”陸慎司甚至貼心地幫他把理由都找好了, 他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去死。 真是個合格的貼心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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