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狗,你家栗子帶球和別人跑了
“像是懷孕了。”大夫把放在江栗脈搏上的手放下來, 神色有些怪異地打量著面前的人。 說男不男,說女不女, 按理來說這類人應該是失去了所有傳宗接代能力的,不應該有喜脈。 又重新去給江栗把脈, 可結果還是一樣的,仍是喜脈。 可江栗的肚子并沒有長大,依然是平坦的。大夫再三考慮后,還是選擇了最穩(wěn)妥的說法, 他向一臉凝重的陸鋒念道: “雖說脈象是喜脈, 但也不排除是受了驚嚇后脈象紊亂亦或者是臆想出的懷孕從而影響了身體, 總之不像是懷孕,更像是他臆想出來的。” 雙性人少之又少, 更別說雙性人還具有生育能力, 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任何一個大夫過來, 給出的答案都會是否定。
“所以真的不是懷孕了” 陸鋒的表情更加凝重, 他心里打得算盤全都被面前這大夫打亂了, 他留著江栗不過就是圖他肚子里的二兩肉,如今沒了這能力,留著他做什么看著陸鋒的語氣格外沉重, 大夫也不敢把語氣放得太肯定,只是嘆道: “更像是受驚嚇后的脈象不穩(wěn)。”這一嘆,便把江栗從天上摔到了地上。在得知江栗不能懷孕后,陸鋒開始變得冷漠, 變得不在意江栗死活,開始不顧家。 他花了一點時間融進了本地的上流階層,他又 做回了他矜貴的陸家大少爺。 在這座城市里造出了些名堂, 陸老爺自然來找他優(yōu)秀的嫡長子。陸鋒又和他的父親站在了一起, 在富麗堂皇的殿堂里,當著眾多 上流人士的面宣布自己退位, 把所有的光鮮亮麗都讓陸鋒來繼承那晚后他就是掌管著富饒之地的大軍閥, 他有著無限光鮮的未來。 只是這些光鮮亮麗,都和江栗無關, 他只是個被玩爛了的卑微到了塵土里的小戲子。等到他年老色衰, 也許就會死在某個潮臭的下水道里, 或是無人知曉的深巷中,總之不會善終。江栗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過陸鋒了, 他站在鏡子前, 撩開上衣望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的手搭在上面溫柔地撫摸。
“我懷孕了,我是真的懷孕了。”一個月前,江栗向陸鋒再三念道自己懷孕了, 得到卻是被陸鋒拉去在精神病院關了一周, 直到江栗向陸鋒保證再也不提這件事,這才被放出來, 然后陸鋒就徹底消失在了江栗面前。 畢竟那時江栗的孕肚還不明顯, 所以陸鋒只當江栗在向他索要榮華富貴, 所以撒謊撒潑得騙他。江栗的孕肚已現(xiàn)雛形, 雖然江栗身材嬌小, 孕肚仍要比普通孕婦肚子小, 但撮開衣服看的時候還是能認出是孕肚的。只是陸鋒不在,他這肚子能給誰看呢江栗已經有半個月沒出去唱曲掙錢了, 普通孕婦的懷孕反應都能把人 折騰的半死不活,更別說體質更差的雙性人了 。從懷上的那天起, 江栗就時常覺得自己頭暈眼花, 走兩步就要坐下喘口氣,吃的也比平時多, 但吃進肚的又全都吐出來,一度導致江栗厭食。可是不吃會對肚子里的孩子造成傷害, 江栗只能強忍著惡心和腿酸為自己買菜做飯, 然后一邊哭一邊吃。期間陸鋒他弟弟來過,想帶江栗走, 被江栗給拒絕了。 江栗捧著水抹了把臉,為擦越委屈, 就著清涼的水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這也是懷孕的一個特征,情緒異常不穩(wěn)定, 說笑就笑,就哭就哭。
“嗚嗚” 怎么還不結束啊, 狗系統(tǒng)你是真想讓我給這狗渣攻生個崽是吧 ”只是不等江栗多哭幾聲, 公寓的大門被人粗魯?shù)孽唛_了。 陸鋒站在門外,讓自己的打手守在門外, 自己慢悠悠地走進了房間里。 陸鋒走不快, 他的掌心里還抵著一根紅檀木制成的手杖, 手杖的頂端鑲嵌著奢華的黑曜石, 黑耀的周圍包裹著白銀。說是手杖,其實更像是奢華版的拐杖, 支撐他中過槍的左腿能像平常人一樣走路。 江栗聽見動靜趕忙從洗手間里趕出來, 看見是陸鋒來了后,扶著墻咬著手指, 嬌羞地笑著:陸鋒銳利的眉峰驟然擠在了一起, 不悅地盯著江栗警告: “你還要瘋多久才能清醒”陸鋒走到臥室里,從抽屜里拿出 了他租賃公寓的合同, 打算把這棟房子給買下來, 江栗愿意住就給他住, 不愿意陸鋒也不會再來。
"我沒有我真的懷孕了,您可以看我的肚子。 “江栗伸手去抓陸鋒的手,可對方卻躲掉了, 看著江栗向前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
“可是我真的懷孕,您看看好嗎” 江栗把自己的上衣撮了起來, 把他那小小的隆起的肚子亮在陸鋒眼中。只是江栗太嬌小, 連他的孕肚都是那么不起眼。 陸鋒掃了眼滿目狼藉的餐桌, 望著桌子上糊了一桌的食物, 惡心地別過眼去:“你管吃多了叫懷孕”
"沒有那是、那是我陸鋒看見他的肚子會抱住他,喚他作陸夫人, 可最后換來的也只是嘲笑。
“您為什么不信呢 您對我就一點感覺沒有嗎” 江栗撮衣服的手已經放下來了, 他好像已經認清了現(xiàn)實。 不管自己懷沒懷孕, 陸鋒都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他江栗就是個被玩爛了的貨物, 已經不值得陸鋒再去把玩了, 沒有把他以二手價賣出去, 已經是陸鋒對他的仁慈了。
“我為什么要信你一個怪物的話”陸鋒站住了 ,手杖撐在兩腿之間, 他的兩只手也都放在手杖上, 用著冷漠的視線打量著江栗
“我不是怪物!”江栗反駁了回去, 滿臉不開心。
“那你是什么”陸鋒好笑地問, 仿佛看了個天大的笑話。
“我是人啊,我的心也是人肉做的鋒故意的刺激后,狀態(tài)更加趨向瘋癲了。他聲音瀕臨窒息,說到最后他自己都站不住了, 靠著墻緩緩癱坐在地上,捂著臉肆意痛哭, “我的心也會痛啊。”
“就算你真的懷孕了那你能保證是我的嗎” 陸鋒的指尖敲了敲紅檀木的杖面,發(fā)出了, 清脆地敲擊聲。江栗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淚水, 仰起頭誠懇地與陸鋒對視。“我能保證! 他只能是您的孩子! 我絕對沒有和任何人發(fā)生過關系!陸鋒笑了, 譏諷地蔑視著靠在自己腳邊的江栗, 像在看一只快要死掉的老鼠, 惡心的令人反感。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中槍的那段日子, 你和陸棱天天眉來眼去的” 陸鋒彎下腰掐住了江栗的下巴, 恨不得把他整張臉崩碎,他活怎么樣和我比誰更讓你滿意”江栗詫異地瞪圓了眼睛,咬著唇蓄著力, 崩潰地喊了出來: 可陸鋒不會信, 江栗和陸棱之間柔得像水一樣平和的關系, 讓陸鋒嫉妒得快要瘋了。
他不信江栗和陸棱之間沒有一腿, 他更不信他那弟弟對江栗沒有一點意思, 他非常篤定的認為住院那段日子, 陸棱來看望自己,實際上是在找機會和江栗約上一發(fā)。江栗已經被他烙上了不忠的印記, 即便懷孕了又怎么樣那能是自己的孩子嗎
“怪物就是怪物,浪費感情。”陸鋒走的時候, 手杖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敲擊聲, 像是老式鐘擺晃蕩發(fā)出的撻噠聲。江栗扶著墻艱難地站起來,帶著一身的冷汗, 望著陸鋒離去的背影,虛弱但卻堅定地說: “你若出了這門,我便再不同你好了。" 鋒的步子頓住了,這讓江栗心里升起了 希望,然后陸鋒把希望摔了個粉碎。
他把問題還給了江栗,說完陸鋒丟了二十錠白銀在地上, 仿佛在笑江栗那二十萬兩白銀的身價。 陸鋒就這樣走了,走得一點留戀沒有, 甚至在跨出門檻的瞬間,他只覺得如卸重負, 擺脫了一個瘋子,從此他又是那個瀟灑肆意的陸家大公子,再與怪物毫無瓜葛。江栗擦干凈眼淚, 撿起地上的白銀挨個丟了出去, 一邊丟一邊清嗓子唱曲。
“這錠銀子我不要,與你娘作個安家的錢!買白布,做白衫,買白紙,糊白幡,落一個孝子的名兒天下傳!京劇《紅鬃烈馬》 中王寶釧怒罵渣男薛平貴的一段, 倒正好拿來叱罵陸鋒了。江栗的嗓子不似平日清亮, 帶著孕期的憊意與嘶啞,可就是對陸鋒的 良和身心俱疲的狀態(tài), 讓他把這一段唱得極為動情,不艾不怨只是憤怒。江栗覺得這是他唱得最好的一次, 情緒發(fā)泄的剛好。 江栗抓著銀兩,全都砸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床上, 就先倒在了走廊上, 同時腹部的劇痛襲上了大腦。就在江栗閉眼的瞬間,他看見了個人影, 和陸鋒身形樣貌都極為相似, 只是他沒有拄拐杖, 也不會發(fā)出像鐘擺一樣的撻噠聲,身上是清新的書氣而非火藥。他不是陸鋒,他是陸鋒的弟弟, 那個總是會對江栗溫柔地笑, 會在陸鋒發(fā)怒時保護他的陸棱。
“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這次我不會讓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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