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狗,你家栗子帶球和別人跑了14
江栗閉上了眼睛,他像具尸體,一動不動。
“我在和你說話。” 陸鋒的手杖壓在了江栗散下的發梢處, 用力地向下一撞, 江栗的身體隨著地面顫抖而抖了一下。江栗的雙眼緊閉著, 他的睫毛隨著手杖敲打地面的動靜, 輕輕顫抖著, 纖細卷翹的睫毛像是落幕的帷幔, 遮掩了本該上演劇目的 戲臺。等不到他想看的戲, 只能趨于無能狂怒般的用手掌敲打江栗的耳邊, 試圖把他震醒。陸鋒的語氣越來越難聽,像是抽了幾 十年煙的老煙棍的聲音: 激將法對江栗沒用,往那一躺,就放空了自己。兩個人,一個像死了一樣躺著, 一個瘸著腿靠著手杖站著, 就這樣沉默著僵持了好一陣。直到陸鋒喉嚨一燙,悶悶地咳了一聲, 才勉強打破靜得全靠彼此呼吸確認對方還活著的局面。
“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了是嗎陸鋒深呼吸一口氣, 他咬著牙硬扛著腿傷蹲在了江栗的面前, 他拉起江栗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 同時另一只手去把江栗的兩條腿托到自己的肘間。
“我再低個頭,我向你道歉, 我向我以前的所作所為道歉。” 陸鋒說話的時候嗓音都在顫抖, 同樣顫抖地還有他那條不堪用的腿。
“你也讓一步,別把我們的關系鬧得那么難看。”陸鋒抱起了他,說話的時候, 有陸鋒沉重地呼吸聲, 有他那條笨重的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還有鎖鏈拖拽的當啷聲,但江栗始終如一,對陸鋒愛答不理。
“我第一次低頭認錯,你不能成了理理他。陸鋒覺得自己的姿態放得夠低了, 可是江栗沒有任何觸動。 陸鋒有些局促了, 他不知道該拿江栗如何是好了。 陸鋒像是戲臺上唱獨角戲的丑角, 像個小丑一樣,自導自演、自說自話, 更可悲的是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笑聲與掌聲, 他唯一想逗樂的觀眾卻不是為他而來。
“你睜開眼,你看看我。”陸鋒坐在床邊, 手指拂過江栗的眼皮, 感受到了江栗眼皮下的瞳孔顫抖。時間久了,陸鋒也就明白江栗的態度了, 他們似乎真的回不到當初, 回不到江栗滿心喜悅期待懷孕的當初。
“你就是喜歡陸棱,你就是放不下他, 就是因為他,你才會恨我。” 但陸鋒還是沒敢把責任擔在自己的身上, 他還是覺得他和江栗變成現在這樣, 一多半是陸棱插手的原因。就在陸鋒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 江栗閉著眼睛出了聲: “要我再把那天的戲唱一遍嗎“陸鋒身體一僵, 他當然知道江栗要唱的是什么戲。
“不需要。”陸鋒陰沉著臉沖出了閣樓, 關門的時候轟的一下,甚至把門都摔了下來, 半掛在墻上搖搖欲墜。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陸棱,那江栗早死了, 還輪得到陸鋒在這里假惺惺的道歉嗎 在陸鋒走后,江栗坐了起來, 他發現地上的鎖鏈被陸鋒帶走了, 那扇門還差臨門一腳就能徹底倒下, 地板上也被手杖敲出了碗大的凹陷。陸鋒一個人,就把整個閣樓掀了個天翻地覆, 但也把束縛著江栗的東西都順手拆了。 ,和他的名字一樣, 充滿了銳利的鋒刃。 江栗又躺了回去,深呼吸又接一個深呼吸, 在輪回的呼吸中,逐漸陷入了昏睡中。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他也從窄小的閣樓里搬到了明亮寬敞的主臥中,陸鋒就躺在他的枕邊, 撐著腦袋打量著他的睡顏。
“醒了”陸鋒問。江栗的五官在看到陸鋒那張英氣的臉的瞬間凝固了, 他想也沒想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如果不是肚子太大不好背過身去, 他肯定是 要背對著陸鋒的。陸鋒呵地笑了,“我去問了老媽子, 他說你只是孕期里脾氣古怪, 生完孩子就會恢復正常。”
“我哪不正常了不喜歡你就是不正常 那這世界上不正常的人多了去了, 也不見得是個個懷了孕。”江栗雙手護著肚子, 今天的肚子比昨天又大了些,似乎還能感受到肚皮下 小孩在動。 陸鋒也把手放到了江栗的肚子上, 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孩子,“生完孩子就好了。 " 巴掌打開了他的手, 氣得自個坐起了身, 就著白日里的明黃色陽光,踩在了地上, 氣沖沖地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
“回我的監獄。”江栗拉開了門,走了出去。陸鋒也緊隨其后,跟在江栗的后面, 像個影子一樣如影隨形。 最初陸鋒還跟得上江栗的步子,緊緊地追著問:陸鋒的步子慢了下來,不理解地說: “我道歉了呀,我覺得我態度挺好的了。” 終于,那條生銹了的腿走不動了, 被迫停了下來。 陸鋒扶著墻,喘著氣喊道:“你走慢點, 我沒拿手杖,跟不上了。” 江栗沒停, 只是在洋館里找著自己監獄的位置。 仆人給陸鋒送上了他的手杖, 陸鋒緩了幾口氣后,又繼續喊道:“栗子! 陸棱要結婚了!”江栗終于停了腳步,轉過身遠遠地望著他, 冷冷地說:“那我就和他偷情, 我寧愿做個受人唾棄的第三者, 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你真那么恨我” 陸鋒習慣性拿起手杖在地上敲了兩下, 這動作像是在施壓。江栗嘆了口氣,認真地回答:“真的。”陸鋒那張偽善的畫皮才維持不過半日, 就被他自己扯了下來, 江栗的表情變得有些難以言說,他的 清緒變化太過五味雜陳, 以至于到最后只是吭哧笑了出來。江栗捧著他的肚子, 又開始對他肚子里的孩子進行著惡罵:“好啊, 生啊,給你五個、十個、一百個畸形的怪物,陸鋒拿著手杖,敲了敲地,別開了目光,“去, 幫他梳妝打扮,去給陸棱賀喜。”
“是。”仆人卑躬屈膝地來到江栗面前, 恭敬但卻強硬地把他押送回了主臥。 路上經過了陸鋒的身邊, 江栗那雙不屈的清澈眼眸固執地盯著陸鋒看,“我和你,也只有‘性’ 的聯系了。”
“我說過我愛你,是你不肯給我回應。” 陸鋒替江栗撩開額前的碎發, 反倒差點被江栗咬了手。江栗一邊被帶著走,一邊嘴里還不饒人的嚷著: “你知道嗎你很適合去唱戲,你變臉太快了, 你臉上除了面具,就沒有一張是你自己的臉。”陸鋒的一怒一笑,都像是帶著利益, 或恐嚇或用甜言蜜語去哄騙。 倘若沒有那些利益關系, 他該是有多面無表情
晚的時候,江栗坐在車上, 駛到了陸棱的小洋館的院門前。 院子里紅燈籠掛得滿目皆是, 來之前紅鞭炮就已經炸了好幾輪, 炮竹的殘渣堆成了小山, 艷紅的地毯從院門口直通房門。那日的女人今天濃妝艷抹,穿得是漂漂亮亮, 站在門前迎接客人。 在看見是江栗后,臉上的笑意變得格外的虛假, 一聲又一聲的“陸大夫人”的喚著。 江栗沒理她,目光在人群里急迫地 尋找著陸棱的蹤影。 陸鋒的手落到了江栗的后脖上, 聲音里帶著威脅:“想看我弟弟 你可以看我,我們兩個很像。”
“他們不是相愛的,你可太下作了。” 江栗還在試圖尋找陸棱的蹤跡, 仰著脖子去找。
“我們也不是。”陸鋒答得很快,客人們見陸鋒來了,一窩蜂似的圍了上去, 他們此次賀喜本就是沖著陸鋒來了, 上趕著送禮巴結陸鋒。
“陸少,久仰久仰, 這位不是那二十萬兩白銀的戲子 原來是您出的價呀,真是好艷福。”陸鋒冷著笑意,挽著江栗的手介紹: “這是我夫人,已懷孕近五月了。” 短短兩句話,震撼了在場所有人, 不管是知情還是不知情的皆瞠目結舌, 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江栗的注意力沒放在眼前, 他看到陸棱出現了, 而陸棱也注意到了他。兩個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無聲地商量著事情,陸棱的手藏在身后, 隱約能從指縫間看見危險的深黑色, 漆黑得把所有光都吞噬了。江栗的瞳孔不安一顫,他猜不透陸棱要做什么, 竟要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拿起一把手槍, 他想拿槍指著誰
“都聽聞陸夫人戲得好,恰逢陸二少爺大喜, 不如登臺祝喜”1292615 江栗的注意力被強行拽了回來,他皺了眉頭, 盯著那人看。 陸鋒也饒有興趣地盯著江栗看, 他并不打算為江栗解圍,甚至還拱火道: 可惜了。”
“我唱首喪曲你愛不愛聽”
“那你去。”陸鋒松了手。陸鋒不管江栗唱什么, 他今天就得把江栗送到臺上去, 去讓江栗親自為陸棱“賀喜”。江栗轉頭就鉆進了人群里,向著陸棱的方向跑去。系統有點緊張, 他開始猶豫要不要告訴江栗其實陸鋒和陸棱都是主神的精神分裂產物了想了想,系統還是決定閉嘴,若主神知道, 它會當場失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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