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狗,你家栗子帶球和別人跑了17
陸鋒的眼中顯出了疑惑,他看向陸棱, 語氣不善地質問: 陸棱也很疑惑,醫生沒說江栗摔壞腦子失憶了。
江栗又加重了聲音問去:“我認識你嗎” 問的時候,江栗還捧住了那碗熱騰騰的湯, 推回了陸鋒面前。
陸鋒頓了一下,這次他的回答非常果斷且肯定:
江栗卻搖頭了,抱著陸枝的手, 半張臉藏在手臂后,疏遠地打量著陸鋒, “你騙我,我不認識你!
陸鋒的手放在了桌子上,點了兩下, “你之所以在醫院里,是因為你懷了孩子, 然后孩子死了,你在醫院墮胎養身體。”
陸鋒不會委婉說話,這句話他說得又直白 又難聽,每一個字眼都能讓人覺得渾身不適。 。
江栗非但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反倒有些激動地去扯陸棱的手,“孩子 我和你有過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陸鋒猛地拍了下桌, 震聲去強調自己的存在。
陸鋒的震怒在江栗面前,就像一陣風, 輕飄飄吹了過去,對江栗而言毫無作用。
江栗握住了陸枝的手,讓他的手放在了 自己的肚子上,他輕聲安撫著陸棱:
江栗癡癡地模樣陸棱覺得陌生, 可對于陸鋒而言,卻再熟悉不過了。
以前的江栗也是這樣倚在他的身邊, 用著那雙盈著愛意的如小鹿般靈動的桃花眼, 一眨不眨地笑吟吟地與他對視。那時候的陸鋒說話比現在難聽十倍, 可江栗聽了,也只是這樣笑笑, 也只是這樣帶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哄著陸鋒說:“如果難過的話,就發泄在栗子身上吧!
可如今,一切曾發生在陸鋒身上的事情, 全都轉移到了他弟弟的身上, 而他要作為一個旁觀者, 親眼見證那份愛意的遷徙。
強大的落差讓陸鋒有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這份痛苦卻無處發泄,他沒有第二個 江栗來為他排憂解難, 唯一的江栗此刻已經對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幸好的是陸棱不是個會說謊蒙騙人的男人, 他靠著江栗耳邊, 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江栗的表情, “孩子不是我的,是我哥哥的。”
江栗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注視著陸鋒, 眸中都是警惕。
江栗好像是真的失憶了, 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誰,忘了自己懷過的孩子, 也忘了他是如何坐在這里的。
從陸棱露面的瞬間,江栗的記憶仿若被清空, 他的記憶和他的心一樣, 窄小的只能容納進一個人。
陸鋒也沒再說話, 只是拿起碗中的勺子順著碗壁走了一圈, “你該吃點東西!
江栗什么也沒說,松開了陸棱, 輕盈地跳下了椅子, 赤著腳笨拙地走到了床邊、
江栗爬上了病床,脖子以下都藏進了被子里 ,兩只手也只剩指尖搭在被沿上。
陸棱和陸鋒互相看了一眼, 走到了江栗的身邊,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連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等他醒了,記得喂他吃點東西! 陸鋒對他弟弟留下了這句話后, 自討沒趣地走了。
陸鋒轉頭去找了醫生, 他向醫生講了一遍江栗的情況, 想弄清楚江栗是不是真的失憶。
醫生綜合了江栗最近的表現,給了陸鋒一個聽不清了不太肯定但非常肯定的回答:“可能他只是對你個人應激, 選擇性遺忘了你這個人,并不是失憶。”
這個回答,比告訴他江栗只是失憶還要難聽。
選擇性遺忘,江栗已經恨他入骨到了極端, 甚至主動把他剔除了自己的記憶。
可事實是江栗沒有失憶, 也沒有對陸鋒應激所以選擇遺忘他。 只是江栗演技太好了,所以演出來的不認識。
他的演技能騙過所有人,就連主神他都能騙。
陸鋒走出了醫院,可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躊躇好一會后,又折了回去。
他前腳剛走,后腳陸棱就捧著熱湯, 一勺一勺地喂進了江栗的唇中。 兩個人肩膀靠著肩膀,一起坐在床邊, 陸棱對著勺子吹了幾口氣后, 慢悠悠地送進江栗嘴里。江栗的表情沒有絲毫的不適, 反倒嘴角掛著笑, 喝湯的時候目光灼灼地望著陸棱, 和剛在陸鋒在場時判若兩人。
陸鋒站在門口,他沒有選擇開門去打擾江栗, 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站到了另一邊, 靠著墻一次又一次地唉聲嘆氣。
又過了半月, 這半月里陸鋒在江栗面前都像個透明人, 來送完東西就離開,就算留下來, 江栗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不像是遺忘,更像是刻意地忽視。
但陸鋒不敢去問,因為比起病理性的遺忘, 刻意地忽視更加傷人。 再過了一段時間,江栗的身體恢復地差不多了, 被陸棱接回了洋館里居住, 陸鋒依然每天堅持過去看一眼。
偶然間,陸鋒從典當行里看見了 他曾經買給江栗的戲服與頭冠, 此刻正被老板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拍賣,而 價格也被老板抬得很高
但戲服與頭冠在被典當的時間里, 并沒有得到恰當的保存, 上面的金絲銀線與各類寶石都蒙了一層灰, 有些黯淡無光,與當初的璀璨明艷相比,已然不同。陸鋒沒多想,全買了回來, 然后送進了陸棱的手里, 騙他說江栗很喜歡這身衣服。單純地相信了,江栗還沒醒的時候, 陸棱就和他哥早早地把這身打扮撐開了放在衣架子上, 讓人放在寬敞明亮的一樓大廳正中間,這樣江栗醒來下樓第一眼就能看見它。
陸棱和陸鋒皆是滿臉的期待, 只是陸棱不明白他哥心里揣著什么壞心思, 還單純的以為他們哥倆心意相通, 都是在為江栗著想。
到了午間,江栗才懶懶地起床, 邁出房門走到樓梯的第一步, 看見一樓大廳的情況后,默默地把腿收了回來, 想也不想就扭頭回了房間。
“栗子!你不想看看這身漂亮的衣服嗎 是你以前唱戲穿過的!标懤夂白×私, 興致勃勃地為江栗展示著精致的戲服。
江栗是戲子的時候,陸棱還不認識他, 自然不知道那段日子江栗過得有多黑暗。 陸棱只知道那個時候江栗是城里的大明星, 街頭巷尾間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江栗, 他以為的“戲子”,是被群花簇擁的大人物,可其實就是個被鎖在房子里任人把玩的小玩意。
江栗眼尾一抽,兩只手撫在欄桿上, 望了一眼陸棱又看了一眼陸鋒,輕輕地說: “我也開始討厭你了!
陸鋒撤進了一旁的暗角里,他找了個好位置, 打算看江栗該如何為難他弟弟。
自己得不到江栗的垂簾, 當然就要害得弟弟也得不到,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陸鋒深知。
可事與愿違,江栗嘴上說著討厭陸棱, 卻仍走下了樓,來到陸棱的身邊。
江栗主動從背后抱住了陸棱, 嘴唇隔著衣服擦過他的肌膚, 綿柔的觸感使得陸棱有些癢癢的, 但是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幸好,這份討厭剛開始就結束了! 江栗松開了手臂,站在戲服邊, 指尖擦過戲服的一絲一縷,“這戲服真好看, 像是結婚穿的喜服。”戲服和喜服也就差一個音調而已, 江栗刻意的模糊語調, 讓人聽不清他到底說得是戲服還是喜服。
江栗繞到了戲服的背后, 藏在了陸棱的視覺盲區了, 他的目光飄向了角落里的陸鋒, 用他的視線無聲控訴著陸鋒。陸鋒一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捏著手杖的手一直在抖, 臉色也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
即便江栗的那道目光只在陸鋒身上停留了一小會 可陸鋒卻已經能完全肯定江栗是在裝失憶, 江栗這么多天來的不理不睬全都是刻意裝出來的疏遠。
這個事實就非常傷人了, 而更傷人的是江栗故意把破綻單獨露給了他一個人看。
江栗恨這戲服, 恨陸鋒在戲院圈養他的日子, 這件事江栗和陸鋒已然心知肚明。
可當江栗繞回陸棱的正面時,卻神色欣悅, 挽著陸棱的手感激地說謝謝, 又拉著他圍著戲服繞了好幾圈, 翹著手為他唱了半句《天河配》。
“我想穿著這身戲服嫁給你,我想為你生孩子, 生一個,太少了,生兩個吧 不如每一胎都是雙胞胎!我們生好多好多寶寶!”江栗抬起了陸棱的手,吻在他的指尖, 興奮地訴說著他與陸棱婚后的生活。
江栗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每一句話的語氣變化陸鋒再熟悉不過了, 不久之前,江栗也曾這樣捧著他的手, 呢喃著他們的故事。
陸鋒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拄著手杖一步插入了他弟弟與江栗之間, 他低頭垂眸望著江栗,捏著他的手腕, 強迫江栗也看他。
“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我,我也知道你在等我道歉, 我會努力讓你原諒我的,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江栗的身體頓了一下, 仰起頭時雙眸里滿是激動的淚光,他興奮地 嚷道:!你就坐在高堂上, 看著我與你弟弟結成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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