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撿回家的傻狗竟是頭瘋狼3
到了再也不見的結局,江栗本可以扭頭就走, 就當無事發生,等著六哥忘了他, 然后他完成任務。但他敬業的個人職業素養即便渣攻走了, 他也繼續得把這份深情卑微演得人盡皆知。
“六哥六哥你在哪” 江栗邁著快步沖到房間最里面的衛生間里, 同一個病房的大媽拿完藥回來了, 她左手提著一袋藥,但右手的東西讓江栗呼吸一窒。 那是江栗親手繡給六哥的滿是補丁的毯子, 六哥以往都會抓在手里護的死死的, 從來沒有讓毯子脫離過他的視線,但如今卻出現在了別人的手中,還是從外面撿來的,挨了灰塵。
“小江啊,我從樓下過來, 看見外面地上丟著個這件毯子,這是你朋友的吧 我記得他可喜歡這毯子了,怎么會突然丟到外面去呢”大媽把自己的藥放在床頭柜上, 著手拍干凈毯子上的灰才轉交到江栗手上。 毯子里的灰拍不干凈,上面烙了好幾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已經像是用針繡上去的,和毯子融成了一體。
“哎,你那朋友呢這么快就出院了” 大媽疑惑地看著一邊的病床, 平時上面都躺著個男人一動不動, 總不可能一夜之間就好得活蹦亂跳了。
“我休息下了。這時護士來查房了,推開門時發現江栗在這里, 連忙說道:“他轉院了,他讓你別找他,回家去。” 757350405
“他 他醒了嗎” 江栗第一反應不是被拋棄的質問, 他仍在擔心六哥的身體。護士點了點頭,“人清醒了, 醒來后就辦了轉院手續離開了。” 江栗仍抱著一次僥幸,輕聲問: “他真叫我別找他了”
“是,人都走了,你也趕緊收拾東西把床位騰出來吧。 ”護士說完后,就折去了別的病房, 不給江栗繼續追問的機會。江栗守在六哥曾躺過的床邊,就連那條他最寶貴的那條毯子, 都輕飄飄地丟在路邊,任人踐踏。 江栗捧著毯子,呼吸沉重, 他把臉埋進了六哥躺過的地方,安靜地啜泣了好一陣。 抬眸時,注視著毯子上的腳印,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意被踩過了。 醫院里沒什么東西好收拾,江栗離開的時候, 就只把毯子抱走了。 走在路上,江栗看一眼毯子就要哭一聲, 可忽然哭著哭著他難看的笑了出來, 揉著眼睛干笑了好幾聲才止住。
“也好,也好,一棍子把他打聰明了。”江栗笑著哭著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含糊不清, 帶著笑聲又帶著眼淚。 為了照顧六哥,江栗把家里的寵物全都送出去了, 以往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還有貓狗作陪, 現在卻什么都不剩了。房子和江栗的心一樣,空落落的, 帶著六哥匆匆離去卷起的一片狼藉, 任江栗如何撫平都難以整理干凈。他們曾一起依偎過的小沙發上還放著沒來得及織完的新毯子, 一起擁抱入睡無數個日夜的床鋪還沒來得及鋪平整, 保持著那日恩愛一番后的凌亂, 甚至連空氣里的荷爾蒙都沒完全散開, 隱隱約約仍能嗅到那股令人臉紅的氣息。江栗在房間里坐了一小會,就逃難似的瘋狂跑了出去。江栗在房子外倚墻而坐,坐了很久,久到夜也深透, 鼻尖還能嗅到露水的潮濕, 雙眸望去只剩零星燈火的凌晨,他才不情不愿地走入房間。恐懼六哥的氣息,可夜深時分, 還是要枕著六哥的氣息入眠, 否則不安與孤獨的感覺他一個人承受不住。江栗的日子渾渾噩噩的過了很久, 久到他分不清白天黑夜,更不知早中晚飯的滋味, 餓了就隨便吃點,吃完又躺回床上,消磨空氣里的氣息,就像是在等待慢性死亡。某一日的早晨,他看著鏡子里憔悴得不成人樣的自己, 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子,長嘆一口氣,憤憤大喊: “陸狗!你怎么還沒把我給忘了啊!”系統賤兮兮地補了句:“這就叫愛而不自知。”江栗郁悶地窩去了沙發上,身上蓋著那條破毯子, 本著散散心的想法打開了電視。 結果電視機一亮,江栗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面龐。
“本市知名慈善家陸行淵在外出時遭受襲擊已于今日出院,犯罪嫌疑人目前警方正在大力追捕中, 以下是兩位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歡迎各位市民踴躍向警局提供線索。”江栗手忙腳亂地找到手機, 哆嗦著打開了搜索引擎, 輸入了剛才聽到的名字,搜索引擎上的第一個人物詞條介紹就是他的六哥, 當江栗點進去后,從頭翻到尾看了一遍, 從富二代到企業家,到上市公司老總,到投資人,再到慈善家, 陸行淵身上的稱謂多得讓江栗看得眼花繚亂。
“他那么厲害”江栗捧著手機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要不我去找他吧說不定不是他自愿轉院的, 說不定他也在等我找他。”江栗用毯子裹住手機, 捧著心口,試圖讓自己撲騰亂跳充滿期待的小心臟停下劇烈的蹦跳。
“就算就算他不認我要回來! 咱不吃這虧!” 江栗屏住了呼吸,站了起來,說做就做。江栗通過新聞找到了陸行淵所在的醫院,才知道他那天 一早就轉去了首都。 江栗坐了五個小時火車才趕到a城醫院, 又花了一整天去找陸行淵所在的病房,但江栗毫無收獲, 去問護士,護士全都搖頭表示不知道。江栗抱著毯子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里, 他又看了眼手機里的存款, 甚至都不夠他在這里租一個月房子,慢慢去找陸行淵。 認識陸行淵前,是有一筆不小的積蓄的, 那本來是江栗用來準備和陸行淵結婚用的。 但直到陸行淵腦袋被挨了一悶棍, 江栗不得不把他所有的積蓄全都拿出來救治陸行淵。 進了醫院的人,錢包至少是要癟一半的, 像江栗這種本來就只有一半的,便直接被掏空了。 在首都a城,沒錢便是寸步難行。幸好的是,還不等江栗要走,陸行淵自己先撞了上來。好巧不巧,這天正好就是陸行淵出院的日子, 離開的時候他身邊圍了一圈人, 全都是西裝革履的保鏢,把陸行淵護的死死的,誰人都不能靠近。江栗注意到了中間的陸行淵,連忙起身追著他的足跡, 一邊跑一邊大喊:“六哥! 六哥!我在這!你看看我!” 江栗手里還抱著見證過他們感情一步步升溫的毯子, 高舉過頭向陸行淵擺手,“六哥,你看! “ 栗仍心存一絲希望,他總覺得六哥就算清醒了, 也不至于那么冷血,不會說不相識就不相識吧 或許是江栗揚起的丑毯子實在太吸引人注意力了 ,陸行淵抬眸就注意到了那塊丑得讓人皺眉的毯子。商務車就停在陸行淵的腳邊,他在車門去駐足了許久,目光始終落在丑毯子上, 卻不敢低眸去找拿著毯子的人。 倘若不見這人,陸行淵沒有絲毫的愧疚, 可當這人鬧到面前來,倒叫陸行淵心生愧疚了。 舉著丑毯子的手距離陸行淵越來越近, 能從喧鬧的人聲里隱約聽到“六哥! 六哥! “ 的呼喚聲。
“陸先生,這里吵鬧,還請盡快上車。”不等助理催促,陸行淵趕緊上了車,生怕與那人相見。車門緊閉,車輪滾動,引擎聲轟轟而起。車輛駛出人群的剎那,江栗也沖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他駐足在車窗外,癡癡地望著車內的人。 車內的人與他的視線有短暫一瞬的對視, 便是這瞬間讓江栗鐵了心要抱著毯子跌跌撞撞地沖出人群, 跟在車后窮追不舍。直到這輛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里, 江栗才不甘心地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難過地小聲質問自己:為什么不肯停車江栗的毯子多了一份污垢,是車尾氣噴出來的汽油味, 沾染得這張毯子變得刺鼻,讓江栗都無法好好抱住它。
“這是哪位”助理疑惑地問。陸行淵的目光透過了人與車座,落在了后視鏡上, 在發現江栗跪倒在地的時候, 他落在膝蓋上的手驟然捏了拳頭,呼吸也停了一剎那。只是這些細節都太微小,無人注意到, 就連陸行淵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變化。 助理把車窗按了起來,喝了一口水嘖嘖評價: “追車就算了,還哭得如此傷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陸總您渣了他呢。”
“停車,掉頭回去。”陸行淵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沉悶的嗓音震得人心臟都在顫。 助理一口水噴了出來,“啊一一!您真渣了”陸行淵冷眼瞥了助理一一下,強硬地命令:“回去, 把他接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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