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淪為他的雌性4
“親愛的,這話可就說得傷心了。”
陸一九松開了扯著江栗頭發的手,把他放在地上,一只手挑起江栗的下巴,一只手放在心口處。
陸一九的眉眼耷拉了下來,水汽氤氳在他雙眸中,注視著江栗的時候,帶著泫然淚泣的無助感。
“親愛的,你就喊我一聲,一聲就夠了。”
陸一九的手指在江栗面前比了個一,慢慢地落在江栗的唇上,懇求的目光愈發的強烈。
陸一九很懂如何偽裝自己恐怖的內里,如果沒見過他歇斯底里的模樣,肯定會以為他只是一條可憐又無助還只會撒嬌的美人魚。
可江栗看見陸一九的時候,他腹部還會傳來隱隱的撕裂痛,那一晚陸一九在他面前癲狂的模樣,讓江栗這輩子都忘不掉。
江栗的喉嚨往上推了推,推出一口唾沫啐在陸一九臉上,沖他罵道:“怪物!”
看著陸一九臉上偽裝的臉皮,被這一聲“怪物”撕碎后,江栗才滿意地笑了。
“夠了嗎?不夠我再說一遍,你就是個怪物!”江栗用力地拍開陸一九放在他唇上的手指,轉而自己也伸出手,這個手落到了陸一九臉上,一巴掌扇下去,把陸一九眼底的水色扇了個一干二凈。
陸一九在被扇巴掌的震驚里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捂著半邊臉難以置信地盯著江栗,“行,你硬氣,那你就在這等死吧。”
“別跟我說話了,我死在哪跟你沒半毛錢關系。”江栗別過臉,趴在地上主動向實驗室方向爬去。
江栗不明白為什么陸一九會這么篤定他江栗要死在實驗室里。
他是實驗室的工作人員,他父親是實驗室的高層管理,他想著憑自己這層身份,哪怕是成了人魚,那也能照樣活得好好的。
江栗這樣想著,爬進了實驗室外圍鋪設的警告線里,警笛被拉線,攝像頭識別到了有魚人入侵,架在高墻上的機槍鏜口已經開始發熱,能聽到嗡——的蓄力聲。
但這些嗡嗡聲,在一陣風聲后,又全部消失。
防御系統在江栗觸發警報系統的同時,被破壞了。
江栗笨拙地不停向前爬,他不懂得如何使用魚尾在地上走路,傻乎乎的用雙手撐在地上,托著笨重厚實的魚尾,在地上爬行而走。
匿在黑暗里的陸一九見了,抿著唇直搖頭嘆氣,多次向上前把他抱回來,可臉上挨打的巴掌印還在隱隱發燙,他拉不下這個臉。
江栗在明處爬行,他也偶爾會回頭看看身后,他其實聽到了機槍的聲音,心底也害怕地發憷。
但是江栗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他往回走是要進陸一九的狼窩,一想到陸一九那副瘋批模樣,他就更加咬牙堅定往前爬了。
幸好,他爬到大門口,有人迎接他。
但對方卻端著槍,指著他的腦袋,手已經放在扳機上蓄勢待發。
“別開槍!是我!是江栗啊!”
江栗喊晚了,開槍的人慌張地想把槍口往下沉,可子彈已經出膛,直直地朝著江栗的眉心中間飛去。
子彈穿過了江栗的眉心,他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他閉上眼睛前看向天空,發現今天是個月朗星稀的好天氣。
可惜以后沒得看了。
然后,江栗一口氣猛地從小腹往喉嚨眼里沖,在這份強烈地喘息感里,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眉心處的彈孔還在,但他沒有死。
江栗低頭又抬頭,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發現他自己被關進了曾經關押陸一九的水池里。
他的父親和一大群實驗室的人,站在玻璃外,用著看死物的眼光審視著他。
江栗沖到了玻璃前,拍打著水池的玻璃,用力地喊著:“爸爸!是我!是我江栗啊!”
對方卻誤以為江栗突然前沖的行為具有攻擊性,一股強烈的電流穿透了江栗的身體,他好不容易蘇醒的神志,又暈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時,是差不多的情形,但江栗不在水池里,而是被捆綁在手術臺前。
一群熟悉的面容,用著陌生且充滿攻擊性的目光,牢牢鎖在他的身上。
“爸爸!爸爸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江栗啊!”江栗震聲吶喊,他的父親向他投來了失望地目光。
“別喊我,你放走了那條人魚,被他玩成這副模樣后,又被人丟了回來,肚子里還多了個孩子,你知道你這樣有多丟我江家的臉嗎?你還有臉叫我爸爸?”
江栗的父親拋下這句話,從胸膛里嘆出一陣渾氣,抬手擺了擺退到人群最后面去了,“你們別因為我,就對他手下留情,他成了魚人,便和我再無任何關系。”
他父親的話里信息量太多,江栗一時半會沒法反應過來。
他被斷絕了父子關系,可又多了個孩子?
江栗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又在沒有注射麻藥的情況下,眼睜睜地感受著自己連接魚尾的小腹處,被醫生用冰冷的手術刀劃開了一個口子。
和海水一樣冰冷的腥血,像是漲潮了的海岸線,不停向外翻涌著鮮紅色的浪潮,染紅了大片位置。
他疼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吼聲越來越大,直到肚子被完全剖開,疼得無力尖叫,只能睜著眼睛,無力地看著有人把手滲進了他的小腹,當著所有人的面,挖了一個胚胎出來。
醫生一邊取出圓潤的胚胎,一邊和身旁的助手說:“病毒看來是進化了,能把男人感染成女性魚人,還具有生育能力,而且這一只和619號的自愈能力同等強,幾乎是不死的。”
醫生放下尖銳的刀子,拿起針線幫江栗簡單縫合好了傷口后,又抽出一份抽血袋,“這頭怪物要好好看管,不能讓它再逃走,然后把這個胚胎做成切片,每個實驗室發一份,看能不能有所發現,如果可以從小培養胚胎人魚,再通過洗腦讓它們為我們所用,這絕對是最偉大的發現。”
助手遲疑地問:“可這胚胎這么寶貴,就這么切了?”
醫生瞥了一眼手術臺上被綁地死死地江栗,隨意地說:“再讓這個懷一個唄,這么好控制的魚人,可太少見了。”
江栗聽得渾身戰栗不止,他以為的是為了拯救全人類而存在的實驗室,竟然只是單純的想利用病毒,去控制全人類。
江栗被送回了水池里,懷抱著布滿黑色魚鱗的尾巴,像只被丟棄在路邊后,又被雨淋濕的小動物,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時不時從喉嚨里顫出兩聲微弱地求救。
被送回水池前,江栗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我們得抓緊研究如何高效率殺死加強型魚人,如何防止他強大的自愈能力生效,不然的話外面這些魚人會越來越難對付的。”
江栗從沒那么渴望過陸一九。
如果陸一九在這里,他肯定會把這里砸了稀巴爛,翻個底朝天的。
可陸一九不在,他江栗什么都不是,連自救都做不到。
江栗徹夜未眠,望著緊縮的大門看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被人綁在手術臺上,送進手術室里,還始終戀戀不舍地盯著每一扇經過打開又關上的門。
“這是取了二百只魚人心臟里萃取出來的解藥,但是也有可能是劇毒的毒藥,你的自愈能力強,你就來做第一只小白鼠。”
醫生手里拿了一瓶充斥著危險氣息的注射劑,江栗手肘內側插進了一條輸液管,不明液體隨著鹽水進入江栗的血管中。
江栗頓時感受到了身體神經被人用無數根看不見的針揉捏挑撥的瀕死痛意,眼球脹痛,眼壓不斷升高,感覺眼睛隨時要從眼眶里調出來,一口濃郁的污血從江栗口里嘔了出來。
七竅開始流血,血管逐漸漲大,江栗也越來越虛弱。
解藥無非是以毒攻毒,就看誰體內的毒素更加強大。
現在看來,顯然是解藥更毒一些。
就在醫生擔心地大喊終止實驗的那瞬間,手術室里的燈全滅了,大門被一股看不見的手關上了。
在伸手不僅五指的漆黑里,能聽到手術室外傳來的陣陣慘叫聲,比江栗昨天被生剖小腹挖出胚胎的慘叫聲還要更加凄烈。
江栗在黑暗里無聲地睜著眼睛,他也沒打算趁這個時候逃跑,或是掙扎,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等死。
砰地一聲巨響,手術室的門被撞開了。
光從門外斜射進來,可大部分的光都被一條身形巨大的人魚遮住了,只有零碎幾點光像水一樣,在人魚的身邊漫出了一小片。
陸一九的手里還抓著一個活人的上半身,他被從中間擰斷,可又沒死,再次痛苦地被陸一九活生生捏碎了腦袋。
陸一九發覺江栗在看自己,連忙把手上的死人丟掉地上,可憐兮兮地雙手合一哀求道:“親愛的,我想你道歉,我不該跟你置氣的,對不起,是我沒意識到我有多需要你,有多愛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陸一九貼在一起的雙手剛有分開的跡象,結果一顆血腥無比的眼球從他的掌心滾落,掉在了陸一九的魚尾邊。
陸一九趕緊用魚尾pia一下,打碎了眼球,又往前挪了挪,試圖用自己寬大的身軀蓋住身后無法過審的畫面。
蜷縮在角落里的醫生以為陸一九是要進來殺人了,嚇得兩眼一閉像條活魚似的在地上抽搐。
陸一九愣住了,指著地上的活魚,精致的五官怏怏地頹廢著,柔著嗓子軟趴趴又很委屈地質問江栗:“他是誰?你是不是有新的老公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是個只會撒嬌還柔弱可憐,完全不敢殺人的小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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