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險些喪命
船家帶著祈鈺濤一直使勁劃槳將船駛到河中央。在確定安全無追兵之后,祈鈺濤終于壓制不住心中的情感,抱著船家為伯勞痛哭起來。
船夫朝天一翻白眼,很不習慣這種肉麻的情感發泄,嫌棄地推了一下祈鈺濤:“我肩膀都被你哭濕了,一個大男人還哭成這樣!”
“你兄弟死了你不哭啊。”祈鈺濤抹著淚,難掩悲傷。
船夫抖了一下肩膀把他抖下來:“哼,這世道,人人害人,還有什么兄弟情深?就算是放在現代,我也不會為了別人而哭。”
祈鈺濤擦了擦眼淚,心里突然感到異樣。他往船尾探去觀察,這艘船似乎和普通小舟不一樣,隨便一劃都能讓船行駛出比普通船只更遠更快。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方才才能輕松地逃脫追捕。
“哎,你這船,怎么感覺比普通的小舟速度快些?方才的殺手都追不上來。”祈鈺濤試探地詢問了一番。
“這我自己設計的。船帆這樣設計是為了控制氣流線航行角度,船身是利用了水流波紋設計出的流線型船身,減小了水流對船身的阻力,這船槳一滑動啊連接著船尾處的螺旋排水裝置,用材上還結合了阿基米德原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船家坐下來拿了根牙簽摳了摳牙齒。
“哎!這真行!兄弟!要是當年西楚霸王有你這么一艘船,也不至于自刎于烏江了啊。”祈鈺濤調侃道。
船夫不說話,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祈鈺濤,半晌,突然丟下了牙簽,朝他走來,拽起了他的衣領渾身上下胡亂摸了一通。
祈鈺濤立馬捂住了自己胸口抵抗道:“你干嘛!我可不是斷背山啊!”
船夫似乎根本沒聽到他說什么,繼續胡亂一摸,手甚至還往下面摸去。
祈鈺濤趕緊縮了回去:“喂喂喂!!你看上我啥了啊你。”
船夫翻了他個白眼:“我對男的沒興趣。劫財!!”
“啊,你是河盜啊你,你為啥不走正道?”祈鈺濤嘴里啰啰嗦嗦個不停。
船夫摸了半天,嫌棄地松開了祈鈺濤,冷哼一聲:“操,渾身上下一文錢也沒有!你出門不帶錢的么?白救了!”
突然,他摸到了祈鈺濤腰間的一塊兒玉佩,拿起來看了一眼,念道:“祈鈺濤。”
“你是祈姓?皇族?”船夫問道。
“是啊,我是榮親王世子,你想怎么樣!”祈鈺濤剛想用身份壓制這不安分的船家,卻在對方陰沉的冷笑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哼,天王老子我也綁!”說完,便將祈鈺濤套上了麻袋。
船夫將船駛到岸邊,一路上將祈鈺濤連拖帶拽綁回了玉海村自己的茅草屋的地窖中,拿下了麻袋,再用繩子將祈鈺濤五花大綁起來。
“喂!你敢綁我!”祈鈺濤怒瞪!
“我好久沒吃肉了。”船夫故意拿出一把刀,坐在祈鈺濤不遠處開始磨著刀。時不時還把刀拿起來看看夠不夠鋒利。
祈鈺濤瞪大了眼睛:“喂喂!吃人是犯法的!!”
船夫抬眼輕蔑地看著祈鈺濤,用腳踹了一下他的腦袋:“誰要吃你了?我口味沒那么重。我說是拿你去換錢,你是個世子應該能換很多錢吧。”說完,還用刀背拍了拍祈鈺濤的臉。
“嘿嘿,我不值錢,我父王都不管我的,整個王府上下就我最沒地位了!你把我放了吧,我還得去玉海村查案呢!”祈鈺濤討好式地說道。
“查案?查什么案?”船夫頓了頓手上的活,低著頭問道。
“前兩日有人和我說這崎原縣的縣令搜刮民脂民膏在這兒無惡不作!我來暗訪民情啊。”
“終于來了。”船夫起身為祈鈺濤松了綁。
“如果你真能幫我們玉海村申冤。”船夫突然跪倒在小七爺面前,拱手作揖道,“我有一事相求。”
“哎!兄臺,你不必多禮。”祈鈺濤趕緊把他扶了起來,“你有什么冤屈盡管和我說。”
“我之前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無依無靠,是后山腳的老農收留了我,他們供我白吃白喝就算了,我還與他們的女兒兩情相悅,我好不容易打算在這里留下去娶妻生子度過這平凡的一生......”
“誰知好景不長,那道臺大人和崎原縣令想來強行收走老伯糊口的田,老伯死活不同意,誰知這群畜生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放火燒了老伯的房子,燒死了老伯一家,還搶走了冰蘭,一路派人追殺我,讓我不得已淪落成河盜謀生......”
說道激動處,船夫雙目睚眥欲裂,握著刀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
祈鈺濤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兄臺.....你可知他們為什么要搶你們的田呢?”
“因為他們要用我們的田種植yinsu,開yapian館!據我所知,那筆本來撥給高山村的十萬兩賑災的銀子也被他們私吞了,他們還加收賦稅,和富商們聯手豪取搶奪,壓榨百姓,無惡不作!”
“這徐越澤短短兩年時間就坐上了知州的位置,還提拔他的親信坐上了知縣位置,一定也有人在背后給他們撐腰!”
“哼!!真是氣煞我也!這還有天理王法嗎?!還派了殺手來殺我!我這就回去辦了這幾個狗官!”祈鈺濤很是激動地罵道。
“濤世子,你真是豪氣沖天呢!我要是有個妹妹就把她嫁給你為妻了!”船夫一改剛才身上的陰翳氣場,眼里全是敬服。
小七爺并沒當回事,轉過來問:“對了,還不知義士的尊姓大名?”
“宋憶城。”
宋憶城說出名字的時候,雙目微微泛紅。
太久了!太久沒人問起自己的名字!
原先自己在車子上追堂妹發生了車禍,等自己再度醒來之時,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鬼地方,自己和別人說話別人也聽不懂,還把自己當瘋子被趕了出來。后面流浪在外餓了三天被善良的老農收留,老農卻遭奸人所害,他立誓一定要為老農一家報仇!
宋憶城決定抓住小七爺這根最后的稻草,帶他繞到了一條小路,到一座山前:“七爺,咱們翻過這座山,就出了崎原縣了,這里應該不會有殺手追來。”
“呀!!”宋憶城剛說完那句話,就從頭頂飛來幾個黑衣殺手。
宋憶城被當場打臉。
“你不是說安全么。”祈鈺濤倍感無語。
“哎呀,旁邊就是剛才的河道,我給忘了!!”宋憶城看到旁邊的河道才想起來自己的蠢笨。
殺手將他們兩個團團圍住,宋憶城有些慌了,他緊緊貼著小七爺的背:“七爺,我可不會打架啊,我沒有武功!!”
“那一會兒,你乘機快跑!”祈鈺濤擺出應招的動作,嚴陣以待。
“可是這里就你一個人,你怎么打得過這八個大漢??”宋憶城有些擔憂,腦子里飛快想著逃離的方法。
“打不過......”突然,從后面飛身來一個殺手舉刀砍來,祈鈺濤側身勉強躲過,“也...得打!!”
幾人展開了激烈的打斗,祈鈺濤一直將宋憶城護在身后,宋憶城只好扯著他的衣服一直轉來轉去。
霎時,一殺手猛地從二人背后襲來,祁鈺濤聞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閃躲,緊接著一個閃身躥入人群,一通赤手空拳狠狠捶打,反應慢者都看不清他究竟出了幾拳,殺手們有些招架不住,祈鈺濤順勢回頭向宋憶城喊去:“快走!你快走!!”
“七爺,你得小心呢!!”宋憶城看了他兩眼,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祈鈺濤一個側身,奪過了殺手手中的刀的同時一劍刺出,殺手的肚子上隨即鋪開一片血色,手持武器的祈鈺濤面對這些宵小就沒那么費力了。可就在不遠處一個一直觀察著他們打斗場面的眼睛泛著陰冷的寒光,那人看著祁鈺濤的背影揮了揮手,瞬間萬箭齊發。
祈鈺濤推開撲上來的殺手,抽出空檔迅速抵御劍雨。
一個重弓手躲在旁邊的古樹上,悄悄對準了祈鈺濤的背,狠狠射擊過去。
“嗖嗖——”兩支利箭射穿了小七爺的胸口。
祈鈺濤撐著一把劍單膝跪了下來,勉強支撐著身體。血,浸染了小七爺整件衣衫,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持劍的右手狠狠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漬。突然又看到地面上反光的刀影,繼續站起來打斗,可是他早已沒有力氣再揮手中的劍,瞬間就被幾個殺手砍了好幾刀。
他徹底倒下了。沒了聲息。
殺手們小心翼翼上來踹了踹他,發現沒有動靜,互相點了點頭。
殺手頭目剛要把祈鈺濤的頭砍下來以便回去交差,此時遠處一匹快馬飛奔過來,還撞飛了一個躲閃不及的殺手,其他幾個殺手見勢不妙:“撤!!”
這匹馬正是宋憶桃冒險放出來尋找祈鈺濤的“奔馳”。
奔馳停留在祈鈺濤身邊不肯離去,還用頭拱了拱已無知覺的祈鈺濤,發出陣陣哀鳴。
宋憶城跑了一段距離,越跑心里越愧疚,這位畢竟是世子爺,自己報仇的希望又全都在他身上,要是死了可怎么好!
宋憶城糾結了片刻,決定折返回去看看小七爺。到達剛剛的打斗現場時,發現那里已經沒有了黑衣人,只剩下一匹馬站在小七爺身邊。
“世子爺!!世子爺!”他跑了過去試了試祁鈺濤的氣息。
“還有氣。”宋憶城松了口氣。
他抬頭看了看這匹堅定站在他身旁的馬,問道:“你認識他??”
奔馳的鼻子里喘著粗氣,似乎是默認了。
“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將小七爺扶上馬背固定好然后拍了拍馬屁股:“快帶他回去!他還有一口氣在!!”
宋憶城看著那匹飛奔而去的馬,做了個“阿門”的祈禱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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