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我要你的命呢?
穆長歌看著走進(jìn)屋內(nèi)的喬焉,翠冬撲通跪下,“二小姐,奴婢怎敢冒犯大小姐,是大小姐命奴婢們叫她穆姑娘的。”
“阿姐,當(dāng)真要這般生分嗎?”喬焉絞著手指,紅著眼眶,“從小到大阿姐寵著嫣兒,不與阿兄計(jì)較,敬重爹娘。”
“三年不見,這些情分就蕩然無存了?嫣兒知阿姐心有怨恨,可那日嫣兒說的也不并不虛假,不是嗎?”
眼淚滴落,好不委屈。
雖說是事實(shí),但她還真會(huì)拿喬。
穆長歌輕嗤一聲,“三年前我將親情愛情混為一談,時(shí)隔三年看得多了聽得多了,便明白那不是愛慕。”
“我本就姓穆,叫穆姑娘合情合理,喬小姐若是為道歉而來就應(yīng)有道歉的樣子,而不是指責(zé)我。”
“夏荷翠冬是喬夫人的大丫鬟,我用著不順手,煩請(qǐng)喬小姐將這些東西和人一并帶走。”
喬焉一怔,寄人籬下的養(yǎng)女,說話怎敢比她霸道?
三年折磨,她應(yīng)被磋磨的膽小怕事,事事順從,而不是伶牙俐齒。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她一個(gè)賤婢指責(zé)本小姐。
喬焉手指絞的泛紅,眼淚滴落,“阿姐,你怎能。”
“我怎就不能?”穆長歌沒容她說完話,就接了話茬,“家丑不可外揚(yáng),而你明知故犯,另侯府難看,是我的錯(cuò)?”
“受罰三年我不怨侯府,也記著養(yǎng)育恩,但你知錯(cuò)卻不低頭,還想著我寵你,我犯賤嗎?”
“口口聲聲知錯(cuò),讓我原諒,什么都可以給我,那我要你的命呢?”
一步近前,垂目看著矮自己半頭的喬焉。
喬焉身子一顫,翠冬急忙上前,“明明是大小姐犯的錯(cuò),怎能怪二小姐?”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翠冬臉上。
“我阿兄是四品將軍,我不曾讓你說話插什么嘴?侯府就是這么教你規(guī)矩的?”
看向小臉慘白的喬焉,拂袖笑了,“喬小姐,同你開玩笑,怎怕成了這樣?”
“就你這樣的在宮里怕是活不過三天,不打趣了,我累了,都請(qǐng)回吧。”袖子一斂,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
喬焉見過穆長歌打阿兄,發(fā)癲跪地匍匐的樣子,要她的命會(huì)是玩笑?
她拿捏不住穆長歌,就不信沒人拿捏得住,她絕不能讓賤人踩在她頭上。
尷尬一笑,抿唇道:“嫣兒只想和阿姐敘舊,沒想著打擾了,嫣兒這就走。”
拂袖落淚,遞了下眼色,嚶嚶哭泣走了。
翠冬夏荷也不敢久留,端著托盤緊隨其后。
穆長歌訕訕一笑,起身走向門口,站在那聽聲。
連翹剛好從廚房那邊回來,看見一臉怒氣的喬焉福身施禮,“二小姐。”垂著頭側(cè)到一邊。
喬焉正愁著沒處發(fā)火,瞧見她殷切的樣子,揚(yáng)手一巴掌,“跑哪躲懶去了?阿姐病著你不知?”
“大小姐讓奴婢尋生姜治凍瘡,奴婢沒有躲懶。”連翹怯怯地將一盤生姜片呈現(xiàn)喬焉面前。
喬焉輕哼,“學(xué)會(huì)頂嘴了,你忘了吃誰家的飯?”揚(yáng)手又要打,身后傳來穆長歌的聲音。
“喬小姐,我有凍瘡遇熱癢痛,大夫沒來我也不能忍著,讓連翹拿生姜緩解,和吃誰的飯有關(guān)系?”
靠在門邊,看著喬焉抬起了手。
喬焉也不眼瞎,自她來紫薇苑就見著穆長歌在揉搓雙手,紅腫刺目的凍瘡看著就痛癢。
但她無心關(guān)懷,只想著示好說出心中所愿。
可怎知,穆長歌不入局,反而打了她母親的人,還要她的命,想好的說詞只能咽下去。
這會(huì)教訓(xùn)自家下人,穆長歌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是巧合?
喬焉收回停在半空的手,“阿姐是怪侯府怠慢?”抖唇聲顫,委屈盡顯眼底。
穆長歌抿唇,“雪天路滑走得慢,哪像喬小姐這般,勤快。連翹,還不進(jìn)來,手癢我會(huì)打人的。”
后話說的很重,身子一側(cè)進(jìn)了屋子。
氣的喬焉攥緊五指,好想大叫發(fā)泄,可她不能,便看向連翹,“亂說話本小姐不會(huì)放過你,滾!”
哼了一聲,氣洶洶的走了。
連翹輕吐一口氣,快著步子進(jìn)屋,“多謝大小姐解圍,奴婢幫您擦患處。”
拿著姜片輕輕擦拭穆長歌的手指,一句話都沒有。
穆長歌看著她,“你是我的人,賞罰應(yīng)由我處置而不是喬焉,這一巴掌我會(huì)幫你討回來。”
“不。”連翹脫口一字,立馬垂下頭,“奴婢是府里下等丫鬟,能伺候大小姐已是榮幸,切不可因?yàn)榕九c二小姐生分。”
“生分?”穆長歌笑了,為奴三年侯府可曾記得原主?可曾想過再回侯府如何相處?
原主犯錯(cuò)命抵了,侯府的錯(cuò)也得拿命償。
穆長歌伸手抬起連翹的下顎,眸子陰冷下來,“連翹,你雖在侯府當(dāng)差但你的命是我阿兄救的。”
“我不圖你回報(bào),但也不容我身邊的人膽小怕事,你若做不到就給我離開!”
“大小姐。”連翹惶恐跪下,低著頭身子顫顫,“奴婢不走,奴婢是長青公子的人,也是大小姐的人,奴婢什么都能做。”
“好!那你現(xiàn)在就去夫人院子,說我要阿兄的書信,問起侯府三年發(fā)生的事,你說我不信攆你滾。”
話聲未落,穆長歌抓起茶盞啐在地上,“我受了三年的苦,侯府上下為什么沒人來看我?”
“你的命是我阿兄救的,為什么替他們說話?你滾!”猛地一腳踹在一臉懵的連翹身上。
連翹還未緩過神,就聽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容不得想穆長歌為什么,忙的跪地道歉。
“奴婢知錯(cuò)了,大小姐息怒。”
“滾!”穆長歌嘶聲力竭怒吼,一把拉起連翹,開門推了出去。
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連翹怕打著房門,求穆長歌開門,一聲歷喝嚇得她停了手,站在一旁低頭哭泣。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別在這礙眼。”秦嬤嬤狠狠瞪了一眼連翹,伸手請(qǐng)著。
“讓您見笑了周大夫,您請(qǐng)!”
推開門一瞬,一盤子姜片鋪天蓋臉飛來,盤子落地摔碎,秦嬤嬤驚呼一聲。
“大小姐,您這是怎么了?可是連翹惹了您?”
周大夫嚇得差點(diǎn)扔了藥箱,怒氣掛滿臉,看向背對(duì)著他們的穆長歌,眸子一驚。
這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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