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乙
酈重帶白早早去了天宮。
“我們不是要去師祖那里嗎?”
白早早很奇怪,他有些想牛肉面了,不知道他在天上都做些什么重活。
“天宮要舉辦封授大典,他們都會過去。”酈重仍是冷冰冰的。
“什么是封授大典?”她好奇的問。
“三界的各司職守,每過三萬年,就會重新封授,除了天授的神職之外,有功的升,有過的黜,賞罰分明。”酈重冷冷的向她解釋。
“哦,那您和我父親都是神職,所以不用三萬年一封對嗎?怪不得我沒有聽阿爹說過。”
“天授的神位,如果有重大的過失被黜落,或者升替,也需要封授,不過這種事不常有。”
“為什么?”
酈重也不看她,淡淡的道:“神位天予,都是些功深澤厚之神,有好多都是遠古上神的靈血,代代相傳,除非自愿,或者做了毀天滅地的大惡,否則天帝也無權過問。”
“我們都不用封,去那里做什么?”
酈重還是冷冷的:“湊熱鬧。”
白早早高興了,“頡天呢?也過來嗎?”
“他已經在那里了。”
白早早明白了,“師父也要去見天后娘娘吧,我自己走好了,我認識路。”
酈重點了點頭,轉身飛走了。
她老老實實站著,等酈重飛遠看不見了,才吹了朵漂亮的云花,踩上去飄飄灑灑的飛了起來,熱鬧誰不愛湊,要上天宮去,當然要漂漂亮亮的。
白早早不但認路,還很熟,不但路熟,人也很熟,不只是天兵天將,天上的神仙她幾乎全都認識。
她一路熱情的跟各路熟人打著招呼,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南天門。
云階下迎客的地方站著一個豬頭,白早早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又看看右邊,是迎賓的仙女姐姐啊,身后隱著云壁,美目嫣然,再看看左邊,一模一樣漂亮的云壁,前面確實站著一個豬頭,那豬頭還會說話:“早早……”
白早早嚇了一跳:“青乙?”
豬頭像是看見了親人,說話帶了哭音:“早早,你也知道了?還特地來看我……”
白早早一頭霧水,“知道什么?你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豬頭道:“你不是來看我的?那你是……”
“我是跟師父上來玩的,我拜了酈重上神為師。”
白早早己經忘了當初拜師的不情愿,又得意了起來。
豬頭更加傷心了,浮腫的眼圈開始泛紅,長長的大嘴也撅了起來。
白早早趕緊把心思轉了回來,怎么回事?青乙仙君怎么變成了一個豬頭人身的妖怪,還被放在天宮門口迎賓,這不是示眾游街,加倍羞辱嗎!
“你怎么了?誰把你變成這副樣子的?難道你犯了天條?”
青乙仙君是天后宮里的曹官,白早早知道,他犯的事肯定不小,能把天后身邊的人變成這個樣子的,不是天帝天后,就是天尊。
她只猜對了一半。
“是天后娘娘……”
“啊……”
“還有宓晚上仙……”
“啊?!”白早早有些意外
“我姐姐?”
青乙紅著眼圈點了點頭,像是受了不少委屈。
白早早明白了,肯定還是姐姐和師父的婚事,她在家已經鬧了好幾次了,這次定是鬧到了天后那里,被青乙碰上了,受了牽累。
“有沒有人換班?走!那邊說去!”
對面的仙女姐姐好心答應幫他打個遮掩,白早早拉著青乙來到了沒有人的仙廊上。
“你慢慢說!”白早早其實心里挺著急,但是她知道青乙嘴笨,越急越說不清楚。
青乙仙君果然激動的結巴起來,口說手比,語無倫次,白早早聽了半天,才理出一點頭緒。
“這么說,你什么也沒干,只是出了個餿主意,就被人給陷害了?”
“不是餿主意,都是周全妥當的好主意!”青乙忙糾正她。
“不管這個,你真的沒有調戲我姐姐?”
青乙仙君急得指天對地:“我發誓!我一個手指都沒有碰過她,你姐姐的脾氣那么大,誰敢欺負她?”
白早早點點頭,相信了:“也對,要調戲也得挑個好欺負的去。”
“我誰也沒有調戲過!”
青乙仙君又急了。
“好好好!”白早早急忙安慰他:“我幫你想辦法!”
青乙眼睛一亮,白帝家的兩個漂亮女兒,一個出了名的厲害,一個出了名的聰明。
“天后娘娘說要罰你多久了嗎?”
青乙搖搖頭,
“是不是我姐姐撤了告,你就沒事了?”
青乙又搖搖頭。
白早早轉了轉眼珠子:“把你變成豬頭,放在這里示眾,也是我姐姐的主意吧?”
這回青乙仙君豬頭猛點:“她說這樣自己才能消氣,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白早早也點點頭道:“我就知道,你還說自己出的主意不餿,不餿能把我姐姐得罪成這個樣子!”
“真的不餿!”青乙又有點急了,“天后娘娘也不愿意毀了與你們家的婚約,叫我想辦法,我想酈重上神應該不是那么無情吧,就出主意請元佑天尊出來說合,,你姐姐又不愿意,她說被退了婚是奇恥大辱,絕不再嫁酈重。要另外給她一個說法。
我就又出了個主意,說讓酈重上神娶了你,以全白帝之顏,她又說酈重己棄情,也不愿你嫁無情之人。
我就說要不請頡天上神和你結了這段姻緣,皆大歡喜。
你姐姐聽了笑瞇瞇的,連連點頭說好,請我去御花園與她細談,結果轉頭就翻了臉,”
青乙仙君胖嘟嘟的眉頭快要腫成了壽星佬:“她把我扭到天后娘娘面前不依不饒,我真是跳進銀河也洗不清啊!”
青乙仙君仰起豬頭對天長嘆,欲哭無淚。
白早早笑瞇瞇的道:“誰叫你把我也扯進來的,該!要是先叫我知道了,治你個更厲害的!”
“早早,我真的是好心……”
“好啦好啦!”白早早擺手止住了他,“我知道你是老好人,先別著急,這會兒我師父和頡天肯定都在天后宮里,等我去聽聽他們說了些什么,再想辦法。”
她說著,從懷里掏出了那面被壓扁的銅鏡,舉在手中晃了晃,青乙道:“這不是上次頡天上神撞到你弄壞的那面鏡子嗎,你還帶在身上?”
白早早道:“這是我隨身的寶貝,頡天還欠著我沒賠呢,我這次幫了你,你也要記著我這個大人情!”
說著,也不等青乙仙君回答,便把那只小銅鏡舉到面前,施了個仙法,銅鏡上起凸不平的鏡面忽然閃閃發光,現出一副影像來。
“這是只鏡由啊?”青乙仙君才知道。
“正是鏡由,”白早早也不避他,這只鏡由是道家的寶器,不但可以窺人窺物,還可以攝魂,是她機緣巧合從青帝或酉那里得來的。
她聚氣凝神,將鏡由探向天后宮中,青乙仙君也把豬頭湊過來,兩人一起向鏡中看去。
酈重和頡天果然都在天后宮里,三個人都坐在殿上,正在談論這件事。
天后好像很生氣,冷著臉對酈重道:“你來做什么?要不是你執意退婚,宓晚又怎么會纏著不放,你弟弟又怎么會躲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被妖怪設計,傷成這樣?”
頡天果然受了傷,頭上纏著一圈白紗,遮住了一只眼睛。
酈重沒有說話,也看不出什么神色,頡天出聲勸道:“母后,這事不怪四哥,我也沒傷到哪里,四哥已去澄水取來明珠,給我治好了,一點妨礙也沒有。”
天后還是面色不豫,又道:“你若不去把宓晚哄得回心轉意,就不要再過來了,她前些天又在這里鬧了一場,把青乙仙君也給捎帶上了,把他貶成妖形,丟在在南天門站著迎賓,丟不丟人!”
酈重還是不語,頡天又忙接道:“母后別逼四哥了,他哪哄得了宓晚,再說,真把這個厲害的娶了回來,您就不怕她以后再鬧別的了。”
天后道:“那怎么辦,怎么說都是天宮和白帝的顏面,要不,就按青乙說的,酈重娶了她的妹妹,她就沒有理由再鬧了。”
頡天忙道“萬萬不可!四哥剛收了白早早為徒,這事行不得!”
天后生氣道:“你們鬧得什么名堂,亂七八糟的!要不就你娶白早早,干脆!把她們姐妹一起娶了,干凈省事!”
頡天見母親口不擇言,氣得說起昏話來了,低下了頭不敢再接,心里卻暗暗打定了主意,等傷養好了還是得跑。
酈重沉默了半天,這時候忽然開口道:“母后,宓晚只是一時胡鬧,白帝并沒有說過什么,要是由她鬧一鬧就遂了心愿,想來以后更是少不了煩惱,如今我己收白帝次女為徒,兩家情份依舊交好,就由她去吧,鬧得狠了,自有白帝約束,我們不用理會。”
頡天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也道:“是啊母后,總不能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四哥已經收了白早早為徒,也算做是交待了,她自己又不是一點錯沒有,哪能這么不講道理?”
天后忍不住嘆氣道:“我的兒,你還想跟女人講理,怪不得吃了這么大的虧,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算了算了!這姑娘也是太厲害,我也不敢招惹,隨她吧,已經由著她把青乙都貶了,總不能沒個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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